本书下载于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名:娶我会死啊 作者:闻香听雨 ☆、第一回   太阳升至半空,集市上的人已经慢慢地多了起来,小贩吆喝着,妇人买着菜,茶馆酒馆里面坐着三三两两的人,夏日的早晨已经显露出几分夏日的闷热,人们大口喝着酒水,小贩忙得来不及擦额头上的汗。这就是枳水县一贯的早晨,而在枳水县衙府后院西厢房的一间属于女子的厢房里又是另一番场景。      “小姐,使不得啊,你这样偷溜出去老爷若是发现了又要挨骂了。”一个身穿绿色衣裳的圆圆脸小丫头着急得说着。      而另一旁忙活着脱衣裳换衣裳的鹅蛋脸大眼睛的女子不耐烦地招招手,“翠儿,我就出去一会会儿,你要么留在这里,要么和我一起出去,我都憋得快闷死了。”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迅速地换着衣裳,这动作委实不像是深处闺阁中的女子所为,想必那女子也十分懊恼不是男儿身,倘若是男儿,出个门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的,是的,此女就是枳水县令的二女儿,苏雨晴,枳水县令苏正人如其名,为人十分正义,从不与其他官员勾结,也不结帮拉派,是以,人已过半百,才高八斗还只是个小小地方的县令,一生只娶过一个夫人,夫人死得早,没有生儿子,仅育有两个女儿,一个是苏晴陌,一个便是刚刚那古灵精怪的女子苏晴雨,苏正对待这两个女儿是疼爱中带着严肃,苏雨陌倒是在他的教导下成为枳水县百里挑一的才女,才名远播邻近的好几个县,而苏雨晴,哎,不提也罢。      “再不换,我就走了。”苏雨晴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扎着两个小辫子垂在胸前,两只大眼睛咕噜咕噜直转。虽然不知道小姐此番出去又要闯什么祸端,但,一想起老爷,还是选择小姐为妙。      “小姐,我这就换,你可千万要等我。”小丫头拿起桌子上的衣裳快速地换了起来。苏晴雨拍了拍手,“知道了。”      又是一次的钻后院的狗洞,翠儿从小和小姐一块长大,自从发现了这个狗洞后,她不知道和小姐钻了多少次狗洞。      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伸手捏了捏翠儿的脸蛋,苏雨晴一脸奸笑,“别愁眉苦脸的,来,给爷笑一个。”结果翠儿给了个苦瓜脸,在苏雨晴的瞪视下,硬生生给扮成了春光灿烂笑嘻嘻的脸庞。      “这才乖嘛,走,咱先去茶馆听听今天说书先生说个啥?”苏雨晴豪迈一笑,大跨步走去,这哪里像个姑娘家该有的姿势,无奈,翠儿,急忙赶了过去。      今天虽然有点闷,但茶馆已经聚集了好些人,今天说书先生一敢往常武侠故事,这次说的竟是相府小姐和个白脸书生私奔的事情。      翠儿眨巴个眼,听着听着眼泪就要掉下来,“小姐,那相府小姐好可怜,为书生付出了那么多,和家里断绝关系,等那书生功成名就居然被抛弃了。”翠儿说完便低了头极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说啊,她活该,认人不清,白脸书生有什么好的,一打就被打趴下了,哼。”苏雨晴一脸鄙夷,傻瓜在会像那相府小姐一样呢。      “小姐,你心可真黑。”      苏雨晴手一摆,“得得,我心黑,上楼品酒吃点心去了,今儿个说书先生真没意思,不说武打,   反倒说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了。”苏雨晴起身就往楼上走去。      “小姐,你等等我呀。”人家还没处理好自己的情绪,就急忙赶着走了,翠儿急急赶上苏雨晴。      “来壶酒,女儿红和一盘子茶糕。”上了楼,刚坐下,苏雨晴便招来店小二大声嚷嚷。      “姑娘,确定要女儿红?这酒姑娘家喝有点烈。”店小二狐疑地看着苏雨晴。      苏雨晴一叉腰,“咋滴咋滴,看不起我,我就有这个酒量,要不然点这个酒。”      “好类,姑娘请稍等。”人真真是不能貌相的,看着姑娘柔柔弱弱的,其实粗犷豪迈得很。      “小姐,还是喝茶吧,老爷若是。。。”      苏雨晴一拍桌面,“有得完没,难得出来一次就是要好好玩的。”翠儿很想说一句,你这叫难得   出来一回,应该是三天两头的出来吧,但眼看着小姐的脸已经不悦了,还是不要毁了小姐的兴致为妙。      “小姐,你说那个相府小姐活该,依你看要找个啥样的?”      苏雨晴挑眉看着翠儿,仔仔细细得看着,翠儿感觉小姐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在自己身上哗哗哗,冷   汗就差点下来了。      “哟,我家翠儿发春啦?”苏雨晴调笑着。      这下,翠儿苦了脸,“小姐。”发春这个字眼哪是个姑娘家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随随便便说出来   的。      “姑娘,您的酒和茶糕,来喽。”      “行了,放这吧。”      苏雨晴倒了点女儿红,慢慢地品着,“还是女儿红好喝,比爹爹的酒好喝多了。”喝了几口,末   了,还砸吧了几下嘴,哎,形象全没了,翠儿在心里替小姐哀悼着。      吃了半个茶糕,苏雨晴又瞄了眼翠儿,忽然开口说道:“我啊,定要嫁个威武的大将军,那些个文弱书生只会纸上谈兵顶个屁用。”苏雨晴这番慷慨的话一说完,就听到了茶水翻掉的声音,循声望去,却是后边桌上的两个俊秀男子,一个身着紫衣,眉眼细长,红唇白齿,看那身前的一滩水就知道刚刚是他茶盏打翻的,而另一个则是身着黑衣,眉眼清俊却不失英挺,身材修长,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这两个男子,苏雨晴在心中立马就分出了高下,那个黑衣的委实比那个紫衣的讨人喜欢,当下便眯了眼,朝那黑衣男子投去好几瞥。话语却是对着紫衣男子说的,“这位兄台,莫非我刚才的话不对。”      紫衣男子妖娆的一笑,这一笑看在苏雨晴眼里又是一阵恶心,“姑娘此言差已,不是说姑娘刚才的话不对,而是,有点与众不同。”      此话一出,苏雨晴立马来了兴致,但还是不忘记向那个黑衣男子投去又好几瞥,“兄台,能否说出个怎地与众不同?”      “哦?”紫衣男子眉眼一挑,“姑娘怎知,文弱书生毫无用处?”      苏雨晴豪迈劲又上来了,一拍椅子,又将椅子转了个方向,身体就对着身后的那两个男子,“这   还用说么,古往今来,你可看到哪个文弱书生上过战场,还不是那些英勇的士兵冲锋陷阵,当然还有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紫衣男子笑意更浓,“古往的大将军我知晓得不甚多,但今来的大将军倒是耳熟能详,那便是当朝的骁勇大将军了。”      苏雨晴点了好几下头,表示十分同意,“骁勇大将军谁人不知啊,年纪轻轻便打赢好几场仗,威武得不得了,嫁人当嫁此人。”      此时,坐在紫衣男子身旁的黑衣男子此时看了眼苏雨晴。      紫衣男子越发来了兴致,“姑娘想嫁给骁勇大将军?”      苏雨晴话到激昂时便忘了自己姑娘家的身份,二郎腿一翘,手搭在藤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得敲着,   “当然了,这么威武的男子定是我盘里的菜。”在一旁的翠儿叹了口气外加翻了几个白眼。      紫衣男子喝入口中的水差点喷了出来,极力维持着自己的形象,向身旁的黑衣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接着对苏雨晴说:“我很期待大将军成为你盘里的菜。”说完,唇边角都翘了起来。“兄台。。。”苏雨晴对着黑衣男子开口到。黑衣男子却不看她,苏雨晴心里又是一阵欣喜,这么冷酷的男子,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个习武的人,但她的目标可是那威名远播天下的大将军,姑且还是放了眼前这只吧。      “这桌上的女儿红还有茶糕,就留给你们了,姑娘我去溢香园听曲儿了。”翠儿忍不住了,这溢香园都想去,那可是妓院呐,无奈,苏雨晴已经踏步离去。      紫衣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黑衣男子这会儿出了声,“吏部。。。”话还没说完,紫衣男子   已经开始求饶,“别别,我这会子逍遥自在呢,别给我整那些有的没的。”      紫衣男子拿着手里的女儿红,就着壶口喝了下,“别说,这女儿红真真是好喝。”喝完还有意无   意地嘿嘿了两声,黑衣男子眼刀子刷刷飞了过来,紫衣男子才停止了调笑。      “白煜弦,这回来可是有事的,少给我惹出点事。”      “哟哟,我的威武的骁勇大将军,我等候您老差遣。”      黑衣男子不为所动,喝了最后一口茶,“去苏府。”    ☆、第二回   苏雨晴熟门熟路地绕到溢香园的后院,拉住一个穿着浅蓝色衣裙的娇小的女子,“牡丹姐在楼上不?”这个女子大概是新来的不认识苏雨晴,看到一个姑娘家硬生生闯进了溢香园的后院,身材娇小,嗓门却不小,手指着苏雨晴,大声呵斥,“哪来的野丫头,往这里闯,溢香园头牌的名号岂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唤出口的。”嗓门大得让苏雨晴捂住了耳朵,平时爹爹就说自己音量太大,和这小丫头相比,简直是不能相提并论,这声音尖细的,感觉要刺穿耳朵一样,还有,这丫头竟敢叫自己野丫头。      苏雨晴当下便拿开捂着耳朵的手,一只手一把向前抓起了小丫头的耳朵来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小丫头疼得直叫唤,叫唤的同时还不忘记大声骂着苏雨晴。翠儿在旁边不吭声,这小丫头也着实野蛮的,可她家小姐还真有的一拼。      “住手!”苏雨晴循声望去,看到了穿着粉色衣裳,眉目清秀的水莲,这下遇到熟人了,当下便撤下了捏着小丫头耳朵的手,向着水莲笑嘻嘻地唤道,“水莲姐,你来得正好。”水莲并未理睬苏雨晴,而是呵斥了小丫头几句把她给打发了。      苏雨晴双手抱胸,看着水莲,“水莲姐,三两句话就把这丫头给打发了,省得我动手了。”水莲伸手往苏雨晴头上一敲,“你呀,这性格就不知道改改,看你以后怎么嫁人。”苏雨晴当下不服气了,大力拍了水莲肩膀几下,“我这性格怎么了,我这叫真性情,才不像那些个女的扭扭捏捏   的。”水莲揉着肩膀,“得了,得了,别和我贫嘴了,力气不知道小一点。”      瞅着水莲姐貌似真的被拍疼了,苏雨晴不好意思起来,郑重地保证着,“下次一定注意,力气小一点。”话音刚落,便得到水莲的一记瞪眼,“还有下次啊。”      “我的好好水莲姐,先不和你说这些了,时间有限,牡丹姐在不在楼上?”      水莲一听,赶忙拉了下苏雨晴,神情十分严肃,“牡丹房内有贵客,你不能去打扰。”苏雨晴一听,浑身都要炸毛了,一蹦老高,“什么,牡丹接客,这是个什么事嘛,不行,一定要上去。”   水莲立马使出大力气再次拉住苏雨晴,“真的是贵客,吴妈妈恭敬的神色可是彻头彻尾的,牡丹姐也不得不应酬着,你放心,我刚进屋奉茶看了看那贵客,一派清淡典雅,不会做出荒唐事的,莫要紧张。”本事安抚苏雨晴的话,这下变成了往火里加柴火。      “一派清淡典雅,那就是个文弱书生,别看那些个白脸书生,表面上礼义廉耻头头是道的,实则各个都是伪君子,一肚子坏水呢,水莲姐,必须要上去看看。”眼看着水莲姐依旧不放手,本想来硬的,想想还是不好,苏雨晴眼珠子咕噜一转,“水莲姐,我就上去瞅瞅,要是有大动静了我就进去,没有的话我就在房前蹲一会,怎么样?”      水莲姐本是坚决不答应的表情在苏雨晴好言相劝再三保证下终是破碎了,是以,翠儿和苏雨晴得以上楼。      “小姐,小姐。。。”      “嘘。。。”苏雨晴食指抵在翠儿的唇上,“我听听里面有没啥不好的动静。”      耳朵贴在门上,没过一会,房内传出了琴声,悠悠转转,清润脆耳,万分好听,但再好听的琴声   苏雨晴听来就是索然无味,听着听着苏雨晴就要睡着了,打了个哈欠,继续将耳朵贴在门上,突然门开了,可想而知,苏雨晴摔了个狗□,翠儿拉都拉不住。      苏雨晴刚爬起身,就看到眼前穿着白衣服,白皙脸庞,腰间挂着一块玉,手上拿着把莲花扇,彻   头彻尾的一个白脸书生,苏雨晴满眼的鄙夷。      “姑娘,在门外听了这么久,不知对牡丹姑娘的琴技有何评价?”细长的丹凤眼,直直看着苏雨晴。      这个文弱书生!!      苏雨晴一下子站了起来,快速移步到桌前,径自倒了一杯茶,喝了口,暗想到还是女儿红好喝,   “牡丹姐的琴艺当然是响当当的,我不是为了听牡丹姐的琴声的,我是来看着你。。。这头狼   的!”说完朝那文弱书生恨恨地瞪了一眼。      牡丹这时笑了起来,“雨晴,误会了,这位公子纯属听琴的。”      苏雨晴继续不屑,眼睛朝那男子从头到尾打量着,“就是个文弱书生,一肚子坏水呢,谁知道他   心里想着什么。”      男子喝了口茶,没有说什么,随即起身到,“牡丹姑娘有熟人来访,在下不便叨扰,有空当再次   拜访。”      牡丹点了点臻首,“公子慢走。”      “喂喂,话还没说完呢,简直无视我。”苏雨晴对这男子的背影大声嚷嚷着。      “小姐,小姐,要赶快回府了。”翠儿在旁边提醒着。      “你烦死了,好不容易出来一回,你闹不闹心,真是的,下回不带你出来了。”      “我。。。”翠儿哑口无言。      牡丹拉过苏雨晴的手,“雨晴,你也不小了,几年前,你到这里来玩,我还是欢迎的,现在毕竟大了,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不适合到。。到妓院来。”牡丹一口的苦涩味道,假如能摆脱这里,她会坚决地离开,头也不回地离开。      苏雨晴心顿时充满了苦涩味,“牡丹姐,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要把你赎出来。”      牡丹继续笑着,“你哪来这么多钱,吴妈妈是个只顾吞钱不吐钱的。。。母老虎。”牡丹居然用   起了苏雨晴给吴妈妈起的绰号。      “我不管,我还是要来的。”      无奈,牡丹一点苏雨晴的脑袋,“你呀,大大咧咧的性格。。。”一说到这里,苏雨晴就头痛,   急忙捂住牡丹的嘴,“别老往我性格上提,行不?”      “好好。”      “小姐,真的要回府了,要不然。。。”      “好了好了,先别吵行不行。”      “雨晴,先回去吧,等你爹爹发现又要罚你跪搓衣板了,腿跪疼了,可是要好几天没得出来了   哦。”苏雨晴想想也对,不能捡了芝麻掉了西瓜,遂,与牡丹告了别,与翠儿出了这溢香园,打算爬狗洞回去。      “翠儿,那边有人不?”在狗洞外的苏雨晴问着已经爬进府的翠儿,等了半晌,没有人回答,苏   雨晴当下不耐烦了,遂迅速得蹲身爬了进去,一抬头,便看到了穿着一身白衣衣炔飘飘一脸严肃   的姐姐,苏雨陌。   在这个家,苏雨晴不怕有时暴跳如雷把她打一顿有时满嘴四书五经说道的爹爹,怕就怕的是眼前   这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同时一肚子坏水,一脸冰渣子的姐姐。   惶恐地向后退了退,撞到了墙壁上。      “又跑出去玩了。”是个肯定句。      苏雨晴点了点头,“嗯嗯。”傻啦吧唧的样子。      “行了,快快换衣服,家里来贵客了。”苏雨晴黑脸了,又是贵客,哪来这么多贵客,真是。      苏雨陌衣炔移动,在离去的瞬间,飘出一句,“贵客之一可是你这辈子拟定的目标,骁勇大将军,宋天逾。”      “啊。”苏雨晴愣了半会,反应过来时,大叫一声,骁勇大将军宋天逾来了,她这辈子的目标,   英勇善战的大将军,到她家来了,天呐,要见到他本人了。      翠儿看到自家小姐一会呆愣样一会讶异一会惊喜这回又呆愣的模样,伸手推了推小姐,提醒着,      “小姐,快回房换衣裳吧。”      “要你提醒。”被翠儿抓到自己呆愣样的苏雨晴顿时窘了,立马飞奔到闺房,翻箱倒柜地找着衣   裳,“翠儿,我十八岁生辰时爹爹送我的荷叶连边裙呢?”      翠儿笑嘻嘻得拿着湖绿色的荷叶连边裙递给了苏雨晴,“小姐,给,这件衣服小姐穿上去最好看   了。”      苏雨晴拿着衣裙在身上比了比,照了照镜子,“我瞧着也挺好。”      “小姐,在大将军面前注意形象啊,表现好点。”翠儿的话换来了苏雨晴的一记白眼,“习武者   不扭捏,最是喜欢真性情的女子了,我配他,正好,还用得着表现。”      翠儿砸吧着嘴,“那你磨蹭得把衣服比来比去干嘛。”      苏雨晴跺了跺脚,瞪了眼翠儿,“管那么多干什么,他反正是我的菜。”      翠儿难得看到小姐此时害羞又不服气的模样,捂着嘴笑着,“知道知道,骁勇大将军逃不了我家   小姐的手掌心。”      伸手往翠儿头上一拍,“竟敢嘲笑我,死翠儿。”      “小姐,还不快点,回府晚了已经不好了,不能再磨蹭了。”      一语惊醒苏雨晴,穿衣裳的速度越发的快了。      不一会,从房中踏出一个身穿湖绿色衣裳两个辫子垂到胸前的清秀妙龄儿。不过,这走路的身形,不提也罢。    ☆、第三回   苏雨晴脑袋里想象着骁勇大将军的模样,都说是年轻有为,威风凛凛,今日她要仔细瞧瞧到底是怎样的威风,是否和她平日里脑海中的形象吻合,思于此,苏雨晴的步伐不禁越来越快,最后,在厅堂前几米处刹住了脚,理了理衣裙和稍显凌乱的头发,镇定了下自己乱跳的心。      “爹爹。”自认为甜美的一喊,然后在厅堂里搜索着大将军的身影,三条黑线自苏雨晴脑门上划下,这,这不是今儿个在茶馆里看到的两个男子么,黑衣服的那个武士和紫衣服的文弱白脸书生,难不成,这,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这个混账丫头,府里头来客人了,还不快来行礼。”苏正看着小女儿这幅呆呆傻傻的模样,对比了下坐在下首的文静的大女儿,不禁摇了摇头,两个女儿都是一样的教,怎么个差别这么大。      苏雨晴闻言,立马调转视线,求证着:“爹爹,这是?”      苏正用眼神一边示意着一边介绍着“这位是骁勇大将军,这位是当朝宰相的侄子,吏部。。。”   还未说完,那厢白煜弦展颜一笑,挑了挑眼眉,“在下文弱书生是也,苏家二小姐,嗯?”苏雨晴褪去惊讶的表情后撇了撇嘴角,腹诽着可不就是个书生么,看这个脸白的就一股子气,现在还   来瞎掺和,可要让他快点打住,以她爹爹的性子,少不得又要跪搓衣板,      “爹爹,这位身着黑衣,英挺俊逸,身姿卓越的真是骁勇大将军?”苏雨晴看着眼前这黑衣男   子,知晓了他是大将军讶异过后,心里头就开始发了光,小心脏就开始发了亮。      苏正,一向谨遵礼义廉耻,四书五经,对小女儿一见大将军如此的呈词,眉眼中就透出怒气,碍   于宋天逾和白煜弦在此,不能彻底发作,只是斥责了小女儿一句,“一点女孩子样子都没有。”   宋天逾被苏晴雨紧紧盯着,今日早晨这位苏家二小姐就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地瞄着自己,这会儿,这么有聚集力度的眼神,让他这个熟悉了沙场的男儿很是不舒服,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白煜   弦看到此,心下大喜,这个苏家二小姐着实有趣,这下好玩了,遂笑容展露地越发地酣畅淋漓,   苏雨晴看在眼里又是一阵厌恶,这个紫衣男子不仅是文弱书生,更是个娘娘腔。      被腹诽成娘娘腔的白煜弦下面的一句话,让苏雨晴的心脏着实抖了几抖,“今儿个早上,茶馆初   见苏二小姐,在下便觉得苏二小姐不拘小节,颇有些侠女风范。”      完了完了,要跪搓衣板了,果不其然,纵然是贵客在眼前,苏老爷子也怒吼出了声,“混账丫   头,又给我跑出去玩了,还要不要嫁人,同样是女儿,怎么这么不省心,罚你。。。”苏雨晴一声暗叹,搓衣板,我又来会见你了,然而,却在这时,宋天逾出了声,“苏大人,给在下一个明确的答复吧。”苏雨晴感激地看着他,但下句话,“给了答复在下好写信回京回禀圣上,然后,再管教苏二小姐也不迟。”苏雨晴的心破碎了,怎么可以这么说话,你可是我欢喜的人,这辈子苏雨晴认定的人,怎么可以不和她在同一条船上呢。还有啊,宋天逾让爹爹给什么答复啊,这答复都要禀告给皇帝老头儿,啥时候爹爹那么有影响力了。      “爹爹,是什么事情需要您给答复啊?”苏雨晴这会儿都尊称您了,苏正看了看小女儿没出声,   苏雨陌适时插进来一句,“雨晴,爹爹自由主张。”姐姐话语中的冰渣子立刻封住了苏雨晴的口。      宋天逾朝苏正握拳行了一礼,恭敬地说着:“既然如此,在下便不叨扰了,留时间给苏大人考   虑,三天后定再次登门拜访,江山社稷,望苏大人郑重。”      “宋大将军,才来这么一会会,就要走了,何不留下吃晚膳?”苏雨晴的话音刚落就招来爹爹的一记瞪眼。      “苏二小姐美意,宋某不曾听闻哪家府邸午膳刚过不久就吃晚膳的。”      苏正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不争气的小女儿,苏雨陌靠近茶沿的嘴角也弯了起来,      苏雨晴嘟囔着,“留在这里咱俩聊聊你的英雄事迹,然后,再吃晚膳嘛。”      白煜弦的嘴角弯得差点抽搐。      “宋某区区一介莽夫,谈不上英雄,苏大人,在下不便久留,告辞。”      苏正点了点头,“我考虑三日。”      得了保证,宋天逾便大步离去,白煜弦却是回头朝苏雨晴眨巴了下眼,“苏二小姐,我们住在天   莱客栈,有空来叙叙。”      苏雨晴立马掌握了重点,天莱客栈。      还在看着远处渐行渐远的宋天逾,苏雨晴的脑瓜子上就被爆了一记栗子,“瞧你这出息,跪搓衣   板去。”      “爹爹。。。”苏雨晴扯着方正的衣角,撒娇着。      “这搓衣板必须要跪,没得商量。”      “爹爹。。。”苏雨晴不依不挠,这搓衣板一跪还得了,腿肯定疼得走不了,走不了肯定去不了   天莱客栈嘛。      苏雨陌上前拉开苏正和苏雨晴,冷声对苏雨晴说着:“雨晴,跪搓衣板去,姐姐稍后来监督   你。”      “啊。”这苏雨陌准没好事儿,都不劝着爹爹点,哎,没办法,苏雨晴只能去后院小黑屋领罚去   了。      揉着空空的肚子,跪着这万恶的搓衣板,黑漆漆的屋子,帘子都不让拉开,现在应该到晚膳了   吧,该死的翠儿,都不来送点吃的。      吱嘎,门在这时开了,苏雨晴睁着大大的眼睛,释放出异样的神采,吃的来了么,谁知,等看清   楚来人,苏雨晴大失所望,原来是苏雨陌,缩回了脑袋。      苏雨陌拎着食盒,关上了门,在桌子山点了一根蜡烛,闻到了饭菜的香气,苏雨晴立马回到了眼神放光神采奕奕的样子,拿着筷子,飞快地吃了起来,时不时还砸吧几下嘴,吃了几口,还不忘记对苏雨陌说谢谢感激的话。      “慢点吃,难怪老是闯祸,受爹爹打骂了。”      “姐,别老损我行么?”苏雨晴抬头看了眼苏雨陌。      “想知道,今天宋天逾找爹爹何事么?”苏雨陌依旧是一贯的冷冰冰,可是这话可是十足十地吊   起了苏雨晴的胃口。      “什么什么?”      “皇帝给了个官职给爹,京城县令兼国子监祭酒。”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让苏雨晴讶异了。      “乖乖,皇帝老头儿这下大方了,一下子给了两个大职位,这官品不知道升了多少,那爹爹还犹豫啥?”这苏雨晴就想不通,谁不想吃香的喝辣的,这个两个大职位说出去辈儿有面子呀。      “爹爹是想逃离那些个是是非非。”      苏雨晴大掌直接排上了搓衣板,“是是非非,那明明就是美味佳肴,姐姐,你甘心呆在这么个小   地方么?”苏雨晴的话让苏雨陌说不出话来。      “我都十八了,你都比我大个两岁呢,二十往后的姑娘就是老姑娘了,你清高的很,这点你别不   承认,枳水县地方小又偏,男的都不入你的眼,到了京城,可就不一样了。”      苏雨陌面上一紧,冰块脸险先破碎,“又来说胡话了。”      “是不是胡话,你自个儿心里清楚,你的才气比起那些个公主郡主,不知要高多少。。。”      “别贫嘴了,好好吃饭。”面子上快挂不住,苏雨陌急忙打断苏雨晴的话。      “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虚伪。”苏雨晴继续嘟囔着。      苏雨陌当下也恼了,“还说我,你不就是想进京了多和宋天逾接触么。”      苏雨晴当下一抬头,“我就是这样的想法,我就是看中他了,我就是要嫁给他,那些个京城里的      莺莺燕燕环绕着,这次有了机会,我才不要放弃。”也许是苏雨晴的大嗓门,也许是苏雨晴口气里的坚定,这下,苏雨陌被彻底震住了,叹息了一声,开始收拾饭盒。      “哎哎,你别先急着走啊,我还没吃完呢。”      “我虽是爹爹引以为豪的女儿,可他最疼的还是你。。。”苏雨陌难得敞开心扉煽情一回,怎么   感觉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爹爹不想去,你去劝说劝说,适时撒娇一下也行,兴许三天后,爹爹就点头同意了。”      苏雨陌,这下把话说出来了吧,你丫就是虚伪。      苏雨晴腹诽着,眼前的饭菜已经被苏雨陌收拾干净,一个起身,便走了。      “喂喂,我还没吃饱呢。”苏雨晴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拎着食盒的苏雨陌淡笑着继续前进着。      苏雨晴在看着小黑屋里的蜡烛,毫无形象可言地坐在地上,手轻抚着搓衣板,“搓衣板啊,你跟   我要好了这么多年了,你说该怎样劝爹爹呢?”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搓衣板,我看我还是死缠烂打吧,要不把娘搬出来也行。”娘亲是爹爹的软肋,虽去世的早,   可爹爹从未动过娶亲的念头,娘亲一向温婉,虽是生于农家,没有啥才气,温柔贤惠可是没得说   的。一辈子没见过大世面的娘是不是也渴望着看看热闹繁华的街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有倒追过男人的姑娘没??? ☆、第四回   要耍赖要撒娇就要来个彻底,苏雨晴当下一脚把搓衣板给踹到小黑屋角落去了,揉了揉膝盖,站了起来,跺了跺脚拍了几下腰板,关上小黑屋门的时候又朝搓衣板看了眼,“搓衣板,咱俩感情好,你可千万保佑我劝说成功,也保佑咱俩再也不要见面。”外头,月亮已经升了起来,夏天的晚上稍微比白日好些,可惜吹的风还是热的。      果然,爹爹的书房还是亮的,如果没猜错的话,爹爹肯定又是把娘亲的画像从书房抽屉里拿出来边抚摸着边叹气了,苏雨晴悄悄溜到书房门前,门吱嘎了一下,苏雨晴都没敲门就进去了,害的苏正连忙收起伤感的模样,迅速得自以为小女儿看不见把画像重新放回抽屉。厉声道:“不去黑屋跪着,到这里做什么?”      苏雨晴眼珠子转了几圈,“爹爹,别装了,还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看娘亲的画像啊。”苏正霎时红了脸,但依旧想维持严父的形象,伸手拿了本书,“看书累了,刚歇了会,还不赶紧走,还想再回到黑屋去?!”苏雨晴上前,讨好地替苏正揉肩膀,“爹爹,您就不怕刚才速度太快了,把娘亲的画像弄卷了?”话音刚落,苏老爷子的手就顿住了,而后咳了一声,拉开抽屉,拿出画卷展开,仔细的瞅了瞅画卷的边缘,还好还好,边沿没有卷起来。      “爹爹,我六岁的时候,娘亲经常摸着头对我说,宝贝儿,知道你眼馋嘴也馋,等你爹得了空,我们一起去大县城的集市逛逛,去大的馆子里吃好的,回来的路上再买一大堆你喜欢的泥人,还有比这里好看很多倍好吃很多倍的糖人儿。”说道这里,苏雨晴故意停顿了下,观察着爹爹的表情,果然,爹爹的表情停滞了呆住了,眼眸就盯在了画卷上娘亲的脸庞上,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苏雨晴接着说“我记得我当时就问娘亲,娘,你没有去过大县城么?娘当时愣了下,摸着我的头,对我说着,宝贝儿,娘没出过这枳水县,我相信你爹,他曾说过要带我出去看看。”简短的话下了,一直严肃的苏正红了眼眶,哑着嗓音说着“你娘还说了什么?”      苏雨晴摇了摇头,“没有,娘没有说什么,我后来还问了什么时候去什么的,娘亲只说等爹爹有了空,但是后来,我从未看到娘亲对你提起过,日子照常过,娘亲每日亲手照料着你的起居,到死也没有兑现她对我说的话。”      苏正低了头,“贞儿。。。”轻轻地压抑地叫着雨晴娘的名字,末了,把画卷收了起来,宝贝似的拍了拍放进抽屉,擦了擦脸上不知名的液体,嘴上说着,“不能把汗滴在你娘的脸上。”爹爹,这哪是汗,分明是你的泪,苏雨晴在心里头想着,嘴上没说出来,爹爹要面子,现在的模样在平常她是万万看不到的。      苏雨晴继续揉着爹爹的肩膀,“爹爹,何不把娘亲的画像带着,我们到京城去,让娘也看看那繁华县城?”      苏正回过神来,皱了眉,“你这丫头,有话直说,偏拐到你娘头上。”      “爹爹,这一码事儿归一码事儿,你就真不想带娘去外面看看了?”      苏正叹了口气,“雨晴,京城虽然繁华但是烦的事也很多,那些个纷争爹不想再参与了。”      咦?爹爹以前呆在京城过么?不想再参与,以前参与过么?      “爹爹,皇帝给你个官职,想必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还不如早早遂了皇帝的意思,然后,做个   两三年,说自己身体不行要告老还乡不就行了。”苏晴雨这次也开始动脑子了,动到皇帝老儿的头上了。      “圣上的心思不是你能看得透的。”      苏雨晴停下了帮苏正揉肩膀,“那爹你就能看得透了?”      苏正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又皱了起来。      “爹爹别皱眉了,越来越老了要,虽然圣上的心思看不透,但是表面的意思看懂了不就行了。”   苏雨晴的手转战苏正的眉头,轻轻揉了下,抚平了苏正的眉头。      “爹爹本就老了,过不了几年,就要下去陪你娘了,她在下面定是等着我的。”苏雨晴一听,立马拍了下苏正的肩膀,“呸呸,爹爹说的什么傻话,娘亲定是要看着我们幸福安康,你不把两个   女儿照料好,娘肯定要斥责你。爹爹,就去京城呗,以来遂了圣上的心思,二来带着娘亲的画   像,让娘去瞅瞅,三来嘛,你看,姐姐都二十了,以姐姐的孤傲,一般的人她定是看不上的,与其让她一辈子不嫁,不如让带她去京城为自己觅得如意郎君。”      苏正转过身来,上上下下地看着小女儿,这个女儿几时这么会说话了,自己都没办法反驳了。      “爹爹,又不吃亏,就去嘛,人家大将军等着你答复呢。”      “你呀。。。”苏正无奈地笑着,随后又严肃道,“此事不能儿戏,你先下去,容我再考虑考虑。”      “爹爹,我都听人家说你老牛吃嫩草,把十八岁的枳水县渔搽村村花给娶回了家,人家都在说。。。。。。”      “够了!”苏正这下怒了,把苏雨晴给赶出了书房,此后闭门不出,吃饭啥的就让刘大叔送进   去,枳水县小县城也没啥官司,是以,眼瞅着两天都快过去了,苏正还没个出书门的意思,苏正此番模样,苏雨晴骇得这一两天只呆在府里,生怕爹爹出啥事。      “苏雨晴!你和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和爹爹说的!”苏雨陌的冷刀子凌迟着苏雨晴,苏雨晴的小心肝抖啊抖的。      “我也没说什么。。。只是把娘给搬出来了嘛。”      “娘,你怎么说的。”苏雨陌现在满肚子的后悔,这事给苏雨晴这个闯祸蛋做就是不行,现在还   把爹气成这个样子。      “刚开始还是好好的,后来我看爹爹还是犹豫,就说了句,爹爹老牛吃嫩草,把十八岁的娘娶回   了家。”      苏雨陌一拍桌子,“什么,你怎么可以提这个!”      “我是听旁人说的嘛。”      苏雨陌气得不想理睬苏雨晴。苏雨晴扯了扯苏雨陌的衣袖,“姐,把娘和爹的事告知我吧,虽你只比我大两岁,知道得可比我多得多了,娘什么事都告诉你,但只和我说趣事,从没有说过烦心的事。”      苏雨陌叹了口气,眼睛看着窗外,“我是从刘大娘那里知道的,娘十七岁那年认识了三十四岁的爹爹,娘家里的人不肯应允爹娘在一起,娘收拾了下跟着爹走了,与娘家断了来往,十八岁有了我,两年后,你出生了,我九岁你七岁那年,娘去世了,三十都不到。”寥寥数语像石头般砸中苏雨晴的心,自己真得伤了爹爹,说出这样的话。      “爹爹对娘一直是愧疚的,娘的家是她们村里的大户,爹爹刚到枳水县,人生地不熟,在这样的   小地方县令根本算不上什么,俸禄不多,还不如个渔民来得实在,娘嫁给了爹,什么事都要做,新衣裳也舍不得做,普通的渔民家都每年扯点布做新衣裳,别人就说,老牛吃嫩草,百无一用是书生。”      “姐,你别说了,我心里憋得慌,爹爹那,该咋办。”      这时,苏雨陌却神情不是那么紧张,反而松缓了许多,“突然想通了,狠狠地刺激下爹爹未必不   好,这些年爹爹心里一直有这个疙瘩,我们静观其变。”苏雨陌突然重重地加了句,“不差一时   半会儿,别去天莱客栈找宋天逾。”      “姐,你说什么嘛,爹这样,我哪里会去找大将军。”      “雨晴,你真想嫁大将军,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苏雨陌便走出了房门。      不容易的事说明她看中的人优秀,说明她眼光好。      这天晚上,刘大叔没去书房送饭,说是老爷出来吃饭,这下,苏雨陌和苏雨晴彻底松了口气。苏   正来到饭厅,平常的严肃不再,只是温和地看着眼前吃饭的两个女儿。   “爹爹,给个痛快吧,你这样看着,我慎得慌。”苏雨晴出了声,这么寂静她实在受不了啊。   “怎么和爹爹说话的,以前教的规矩呢!”苏正严肃地发了话随后又柔和了嗓音,“这两天我好好想了想,雨晴说地对,我对不起你们娘,我就是个老牛吃嫩草的,你们娘跟着我吃了不少苦,一辈子没过过好日子,后来情况好些了,她却走了。”   苏雨晴放下了碗筷,“爹爹。。。”手轻轻拍了下爹爹的背。   苏正拿下了小女儿的手,“我没事,去趟京城也好,你们也大了,尤其是雨陌,爹知道你有才气,眼界高。。。”听到这里苏雨陌低下了头。   “还有你,打小就不懂事,仗着你娘宠着你,你不知道你娘生你差点命都没了,去了京城,和你姐多学学,毕竟京城不像这枳水县,大户人家,名门望族多了去了,该忍着时忍着,还有那宋天逾,少招惹人家,他这样的身份咱不高攀,那些个人家少不得娶三四个甚至十来个,到时有你气受的。”苏正今晚的话特别多。   苏雨晴表面上也直点着头。   “雨陌,知晓你眼界高,但京城的人看着点,别让花花公子那些有钱人家占了便宜。”   “爹爹,女儿谨记。”苏雨陌点着头说着。   “快吃吧,明儿个去趟你们娘的坟,把话说说,吃饭吃饭。”苏正说完便提起筷子吃了起来。   “爹爹,你多吃点这个,刘大娘今天做的这道菜可好吃了。。。”苏雨晴帮苏正拾了好多菜在碗里。   一室温馨。。。。。。。。。    作者有话要说:雨晴的爹娘的那些事儿(*^__^*) ☆、第五回   夏日的早晨一扫往常的闷热,却是透着股凉爽,风刷刷得吹在身上煞是舒服,一座绿色的山头上有一座坟,坟边上开满了野花,苏正和两个女儿正在坟头上拔着草。拔完后,苏正拉着两个女儿的手来到坟前,“贞儿,跟着我你吃了不少苦,我对不住你,你离开的日子长了,女儿也长大了,雨陌这丫头向来懂事,雨晴这丫头。。。”说到这,苏正看了眼右手边的苏雨晴,苏雨晴立马眯着眼回着,“娘亲,我都十八了,早已懂事了,别听爹爹瞎说。”      苏正在小女儿脑门上轻轻打了下,“你呀。。。”随后对着坟头又说道,“贞儿,上头给了个官职,我带着女儿去京城,我把你的画像带上,带你也去看看京城,当初许诺你的话没实现,你也不和我计较,现在才把你带去,哎,贞儿,我老了,等两个女儿有了着落,我就下去陪你。”      “爹爹,有了着落你就不要我们两个女儿了?娘亲,要是想爹爹了,就晚上托梦给他,女儿早早失去了你,爹爹可得多陪我们几年。”苏雨晴搂着父亲的肩膀对着坟头说着,旁边的苏雨陌也出了声,“娘亲,我和雨晴定照顾好爹爹,劳烦娘亲在下面多等几年。”      “哎,你们啊,有什么贴心话快和娘说说吧。”      苏雨晴乐呵呵地,走向前,蹲□,手抚着碑沿,很小声地说着,“娘亲,女儿想嫁个威武的有   男子气概的人,大将军女儿看中了,虽然他对女儿没意思,但幸福总要自己争取的是吧,爹爹昨天和我说,大将军这种身份的人瞧不上我,我又想着,什么身份不身份的,看中了便是看中了,女儿又不是缺胳膊少腿长相也不是歪瓜裂枣,虽说京城里头的大家闺秀很多,女儿也不是完全比不上是不,大将军和常人不同,才不会被表相迷惑,娘亲,你要在下面保佑女儿一切顺利哦。”      苏正和苏雨陌就在旁边看着苏雨晴嘴巴在不停地蠕动,声音很小,听不真切,过了一会,苏雨晴说完了,转身对着苏雨陌说着,“姐姐,你有啥话对娘亲说?”      苏雨陌就站在了原地,说出了声,“娘亲,我会谨遵爹爹教导,孝顺爹爹,照顾妹妹,找个自己   看得上眼的良人嫁了,女儿知道爹爹为自己的婚嫁操心,女儿不小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知道,   娘亲不必操心。”啊哟喂,苏雨陌当着爹爹和自己的面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这个冰块终于要融化   啦。      “好了好了,你们随便到哪逛逛吧,这枳水县一去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去看看你们生长的   地方吧,爹要陪娘说说话。”说完苏正挥了挥手坐在了坟前。      “爹。。。”还想说点话的苏雨晴被苏雨陌一把拉住,“是,女儿在府里等你。”说完,苏雨陌拉着苏雨晴走了。      “姐姐,你要直接回府么?”      苏雨陌一瞥苏雨晴,“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不要管我。”      苏雨晴眼珠子一转,“姐姐,那我便走喽,咱们府里见。”      看着苏雨晴飞逝的背影,苏雨陌摇了摇头。      这厢,苏雨晴已经来到了天莱客栈,看着掌柜的在忙着算账,一把拉住店小二,“这位小哥,你   们这店里是不是有一位很魁梧气宇轩昂的人和一个文弱脸很白的书生,他们住哪?”被拉住的店小二被问得一愣一愣地,支吾着,“姑娘,是不是一个穿着黑衣裳很高大的男的和一个长得挺俊的小伙?”      苏雨晴连忙点头,“是啊是啊。”      “哦,在天字一号房和天字二号房。。。”店小二转头一看,指着楼上下来的两人,“姑娘,是   不是这两位客官?”      苏雨晴一松拉着店小二的手,转头看向店小二所指的地方,“就是他们。”      白煜弦还是那一副风流倜傥在苏雨晴眼里看来是欠揍的样子,宋天逾自是一股威武冰冷样,这块   冰块和家里头的那个冰块,哪个更加冷一些类?      “宋将。。。”刚想出声叫将军,被宋天逾一记冷眼给憋了回去,在这里,这不是要闹得人仰马翻么,这骁勇大将军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一喊出来宋天逾不是立马要被包围欣赏了?苏雨晴连   忙改口,“宋大哥。”两眼眯成了一条缝。      宋天逾只是略一点头,“苏二小姐来了,宋某本是要去府上拜访。”苏家的名号,哎,喊出来也没人看。      “现在爹爹不在家,知会你一声,爹爹同意了。”      “哦?那太好了。”白煜弦突然来到苏雨晴身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出声。      苏雨晴心里一阵恶心,马上拍掉了白煜弦的手,“别把你的爪子靠我身上,我心里发慌。”白煜弦脑袋一歪,手拍头,随即笑眯眯地,“苏二小姐心里发慌,莫不是喜欢上本公子了?”苏雨晴马上与白煜弦拉开距离,当然也是与宋天逾缩小距离,手拍了下宋天逾的手臂,“你个白脸书生,离我远些。”白煜弦却不恼,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灿烂了。      “苏二小姐看中的是我大哥啊。”      苏雨晴脸一抬,拍了拍胸脯,“我就是看。。。。”      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宋天逾打断了苏雨晴,“苏二小姐大庭广众之下,保持姑娘家的身份。苏大人   现在不在府上,宋某去等着便是,既然答应了,还是早些出发得好,不要让上头等。”言语之间透露着很明显的疏离,苏雨晴顿时觉得心头一闷,没吭声了。宋天逾说完便走出了客栈,往苏府走去。      白煜弦这时来到了苏雨晴旁边,低声说着,“这样子就被吓住了,还怎么追人家,冰山可是没这么容易破裂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被吓住了。”苏雨晴一个瞪眼,恨恨地说着。      白煜弦笑出了声,伸出两只手指夸张地点了下自己的两只眼睛,“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苏雨晴暴躁了,“哼,你看着吧,我苏雨晴才没有这么胆小呢,刚才只是不习惯罢了,我倒要试试看这冰山的冷度强度。”一摸鼻子,抬脚追出去了。      白煜弦看着苏雨晴的背影,这好玩了,在京城没人能镇得住宋天逾,连皇上几次赐婚硬是给他以各种理由拒绝,宋老将军就这么个独子,可惜宋老将军和宋老夫人都没辙,这苏二小姐苏雨晴,在这方面也挺倔,这倔性和个宋天逾差不多,说不定,能成功了,想到宋天逾吃瘪的模样就想   笑。      苏府厅堂      “宋天逾,我苏雨晴就和你当面说了,我喜欢你,很久就喜欢你了,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总   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现在,我就当着你的面宣布,我要追你!”苏雨晴的豪迈劲一上来是几匹马都拉不回的,苏雨陌已经习惯了,独自在一旁品着茶,白煜弦有些吃惊,刚才他那么稍微一刺激,就爆发出了这么大的威力,在冷酷的大将军面前叫嚣,这苏二小姐也够可以的。   宋天逾身形微微地僵了一下,随即眉头一皱,“苏二小姐美意,宋某怕是回不了苏二小姐的美意。”      “现在回不了没关系,我又不是傻子,哪有一见到有姑娘家表露心意就立马答应的,我这番回答也在我的料想之中,我告诉你一句,喜欢你要追你是我的事,你管不着。”白煜弦听到这里,在   心里直呼苏二小姐霸气,这女子的气概当真是不输男人啊。      “那宋某就无能为力了。”      “雨晴。”一直在表露心意的苏雨晴听到姐姐叫她,便回了头,“干嘛。”      “爹爹回来了。”说完手还指了指前面。      然后,苏雨晴脚底生寒,一回头,果不其然,看到了脸气得通红的苏正。好你个苏雨陌,怎么不   早点提醒,刚才自己多少话被爹爹听去了啊,哎,不管了,反正爹爹知道自己从小就要嫁个大将军,宋天逾一战成名后,自己嘴边老挂着他的名字,爹爹都是知道的,不差这么一两句,苏雨晴如此安慰着自己。      “你个混账丫头,怎么和大将军说话的。”苏正一脚踏进了厅堂。      宋天逾起身,一作揖,“苏大人。”      苏正一摆手,“宋将军不必多礼,坐下吧,老夫考虑了下,决定与你一同进京,领旨谢恩。”      “苏大人以社稷为重,宋某代圣上谢谢苏大人。”      苏正笑着说道,“宋将军哪的话。”      “苏大人,既然应允,我们便明日启程吧。”      “一切听从宋将军的安排。”说到这里,苏正叹了口气,“宋将军,刚小女意气用事,说的话过   了点,宋将军不必放在心上。”      宋天逾还来不及回答就被苏雨晴抢了先,“爹爹,我不是意气用事,我是来真的。”      苏正一拍桌子,“给我闭嘴!”      宋天逾一挥手,“苏大人,不必介怀,宋某只当是开玩笑。”      苏雨晴不高兴了,谁和你开玩笑,可是看着爹爹的样子,算了,现在还是先不要说话的好。       ☆、第六回   乡间的道路上,有两辆马车在赶路,后面的马车里坐着舍不得离开苏家人的刘家夫妇和翠儿,而前面咕噜咕噜转动的马车里坐着三个人,马车外有两个男子骑着马,一个身着黑衣一脸肃然地看着远方,一个穿着白衣一脸笑意,骑着马也这边看看那边瞅瞅,马车里的三个人正是苏家一家子,苏正闭着眼睛休息着,苏雨陌手交叠在大腿上在沉思着什么,苏雨晴则拉开车帘,趴在车窗沿看着前边穿黑衣骑马的英挺潇洒的男子。他怎么老是穿黑衣服,苏雨晴眼睛转了几圈,赶了这么些天的路,前边应该有集市了吧,到那拉着他去买件衣服,嘿嘿,苏雨晴在心里奸笑着,正在这时,宋天逾一转身,跨马而来,风荡起了发丝,真真是潇洒。      “苏大人,前面就到荷月县了,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今晚在荷月县歇息吧。”宋天逾此时就在苏雨晴打开的车窗旁,苏雨晴伸出头仰望着宋天逾,“宋将军,荷月县的荷花是不是十分好看特别出名?”      宋天逾一点头,“确是如此。”      苏雨晴雀跃着,“那太好了,宋将军,我们去看荷花吧,满满一池的荷花连到天际,美极了。。。”咳咳,一阵咳嗽声传来,“宋将军连日劳累,定也是需要歇息的,雨晴不可叨扰宋将   军。宋将军,就在荷月县找间客栈歇息一晚吧。”      “嗯。”宋天逾一点头随即跨马而去,无视苏雨晴关于看荷花的提议。没关系,在爹爹的面前还   是乖些好,省得他老出言阻止,爹爹不在的时候嘛,就看她怎么发挥了。      荷月县禾瑭客栈。      赶上看荷花的日子,今天的客人比较多,来的时候,禾瑭客栈就只剩下了四间厢房,宋天逾立马就订下来了,苏雨陌,苏雨晴和翠儿一间,宋天逾和白煜弦一间,苏正一间,刘家夫妇一间。天色也暗了下来,苏正吃了饭后早早歇息了,苏家两位小姐也和宋天逾,白煜弦道了声早点安寝便上楼去了,苏雨陌上了楼一番洗漱说了句,出去声音小一点,回来不要太晚后便上了床歇息了,于是乎,苏雨晴在屋内思量了片刻,想着如何将宋天逾拉出来,学人家闺阁千金上前敲门然后道   一句宋将军可否陪同小女子一起观赏荷花?苏雨晴一想到那个场景,汗毛都要炸了起来,不行不行,打死都不学闺阁千金,也学不像,算了,就直接拉他出来,他一个将军还会和自己动武不   成?要是动武了,嘿嘿,正好,动武后就要负责不是。      苏雨晴看了眼床上的苏雨陌和桌子旁打着盹的翠儿,走出屋,轻轻关上了门。      来到宋天逾的屋子,敲了敲屋子,没人回应?咦,怎么会没人呢,不管了,直接踹开了门,踹完了后,她就看到床上躺着的文弱书生,身后一道声音响起,“苏二小姐,找宋某有何事?”苏雨   晴摸了摸鼻子镇定了下然后回头,“有事啊,宋将军和我去看荷花吧,白天说好了的。”宋天逾   踏进了屋,“宋某不知何时和苏二小姐说好了晚上去赏荷花的?”      “那我现在就邀请你。”苏雨晴看着宋天逾,宋天逾又以沉默相对,对待沉默只能有一种方法,苏雨晴忽然来到宋天逾的身侧,踮起脚尖,大掌连拍了下宋天逾的肩膀,“强行要你去,不去也   得去。”随后,退了几步,直摇着头,捏着下巴,“你看你,这些天一直穿着黑衣服,还是同一个样子的,我都怀疑你这么热的天不换衣服。”      “宋某不单这一件。”      苏雨晴忽然一笑,大声地拍了几下手,“所以,趁着这会儿有功夫出去买件,这事必须成,你必   须要去,快走。”苏雨晴说完也不管人家宋天逾同不同意,硬是使出了浑身力气拉扯着宋天逾。      一直在床上假寐的白煜弦的身躯扭动着,实在憋不住了,大声地笑了出来。苏雨晴往床上一看,   “你个白脸书生,笑死你算了。”      白煜弦坐起了身,靠着床柱,笑着说,“苏二小姐,一会儿文弱书生,一会白脸书生地唤我,在下白煜弦。”      “白煜弦?煜弦?弦煜?。。。咸鱼?我还干鱼,红烧鱼呢。”一开始不明所以的白煜弦听到后   来悟了,脸也黑了下来,咸鱼??有看到长得这么好的咸鱼么。一旁的宋天逾嘴角上扬了起来,   转瞬即逝,即使是那么片刻的功夫,白煜弦也发现了,这一向的冷冰块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苏雨   晴给逗笑了,嘿嘿,越来越有趣了,宋天逾,就赌你栽在苏雨晴的手里。既然迟早要栽,就让我   白煜弦来推波助澜一下。      “苏二小姐,还不快与心上人赏月看荷买衣服去,莫要在,在我这咸鱼身上浪费光阴。”      听到此话,苏雨晴手上便立马使上了力,“宋天逾,是男人就给我痛快点,扭扭捏捏像个大姑娘,   和我出去看看荷花又不会怎样,还怕我吃了你不成。”一句话让宋天逾彻底吃瘪,脚步一跨,出屋去了,苏雨晴嘿嘿一笑,还是这样有用,立马跟上去了。身后传来白煜弦的爆笑声。      苏雨晴总算是跟上了宋天逾,上前一把挽住宋天逾的手臂,“走路够快得啊你。”宋天逾瞄了眼      苏雨晴后没有其他的动作继续往前走,苏雨晴这下乐呵了,没有甩开自己的手,于是,更加大胆   了起来。原来一只手臂挽着宋天逾,后来改成了两只手扒拉着宋天逾,宋天逾的眉毛皱了皱,停   了下来,看着苏雨晴,“苏二小姐。。。”      苏雨晴立马打断,“别和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拿出你的男子气概来。”说完后还哼了声,紧接着变成苏雨晴拽着宋天逾往前走了。      看着月色下满池的荷花,池边还有一对对的男女互诉衷肠,还有些拿着个纸灯写上愿望放入池   中,苏雨晴心情好极了,手拉着宋天逾这边走那边走,这边看看,那边瞅瞅,嘴里还不时说着话,宋天逾不知道天下间还有如此能说的姑娘,自己不在战场便是在京城,与女子接触本就不甚   多,今天算是与女子接触最多的一天了,第一次陪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女子出来看荷花。      “你老是不说话,闷闷的,我也讲累了,你也讲点你战场上的事情给我听听吧。”眨巴着大眼睛   看着宋天逾。      宋天逾看了眼苏雨晴,随后看着眼前的荷花,为何会有女子对琴棋书画刺绣不感兴趣,总是盯着战场上的打打杀杀?      “无非是打打杀杀。”      “打打杀杀,冲锋陷阵,英勇无敌,宋天逾,你是不是有很多次快死掉?是不是经常想着家”   苏雨晴如是问着。      “敌未灭,何以家为。”宋天逾目光坚定,苏雨晴看着宋天逾眸子里的神色,真真是个铁血男儿   啊,她苏雨晴越瞧越喜欢。      苏雨晴很是豪迈得往宋天逾身上一拍,“所以说啊,像你这样志向的男儿,就要找我这样的姑   娘,我呀肯定赞成你的志向,咱俩志同道合,跟你一起上战场,想想就期待。”苏雨晴一脸向   往。      “哪有年纪轻轻的女子上战场的?”      苏雨晴一挑眉,嬉笑着说,“这样说来,你也觉得我嫁给你甚好?”      宋天逾看着月色下的女子,不知道她的思维逻辑,自己只是随意说了句哪有年纪轻轻的女子上战   场怎么就引来她的嫁给自己甚好。      “不说话,我当你是默认了。”      “苏二小姐,意不在赏荷,宋某告辞。”      苏雨晴一把拉住欲走的宋天逾,急急说道,“别急着走啊,去买件衣裳换了身上的这件黑衣,不   许给我走。”苏雨晴嗓门大又死拉着宋天逾,在旁的观赏荷花的情人们都投来异样的眼神。宋天   逾被众人看着,也拉不下脸来,便只能被拖着前往绸缎庄。      “你别老是没有兆头就无缘无故地走,你不想听我这样老是嚷着要嫁给你也行,我以行动证明给   你看,前提是你别到外面去给我找别的人,要不然,我可是。。。”苏雨晴一副人、妻的姿态。      “苏二小姐。。。”苏雨晴一个挥手,“别老是苏二小姐,苏二小姐的,我有名字,苏雨晴,你   要么连名带姓一起叫,要么叫雨晴也行。”苏雨晴瞪着宋天逾。      宋天逾从来都没有遇到这么豪放这么没有规矩的女子,在她眼里,就没有男女授受不亲,虽说自   己是个武将,不像文官张口闭口夫子,但委实也受不住这般样子的女子。      苏雨晴一指前面的招牌铺,“到啦。”      绸缎庄内      掌柜笑眯眯地拿着件符合苏雨晴描述的成衣给她看,“姑娘,这不浅不深的蓝色,衣袖边上还镶   了黑色的边,你相公本就英挺,穿上去肯定更加潇洒。”      这相公一词听在苏雨晴耳朵里真真是舒服,而在旁边的宋天逾身形一滞,刚想出声辩解,便被苏   雨晴抢先了。      “我瞅着也挺好,来,相公,我来帮你比对比对。”随后拿着衣服凑了过去,在宋天逾身前比对   了下,越看越是好看,当下拍板便要下了。      但是。。。一摸口袋,钱居然没带。。。      最后的最后,一贯喜欢黑衣的宋天逾买下了这件蓝色衣裳。       作者有话要说:改个错字 ☆、第七回   分别的时候,苏雨晴还特地一脸阴险地嘱咐宋天逾,“宋天逾,明天就给我穿上这件蓝色衣裳,要是还让我看到你穿着黑色衣裳的话,我就当场扒了它,我说道做到,不信你试试。”最后一个甩手大踏步向着自己的厢房走去,留下一脸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宋天逾,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见过太多的世面,如今却在一个小小姑娘家前没了应对,看着手中的蓝色衣裳,宋天逾愣了下。   回到厢房,就看到白煜弦这厮坐在桌前,满脸笑意地品着茶,看到宋天逾开门的声响,一脸调笑,“哟,宋大将军回来啦,约会可好?”      宋天逾依旧冷冷地撇了他一眼,将蓝色衣裳往旁边柜子上一放,这下白煜弦更加来了劲,连连叫唤着,“哇哇哇,不得了了啊,我莫不是在做梦吧,宋大将军竟然拿了件蓝色衣服,你可别和我说明儿个你还要穿上。”宋天逾不置可否,没有吭声回应,这厢白煜弦故意夸张地砸吧了几下嘴,满脸笑意,摸了摸下巴,“这下好玩了,这苏雨晴苏正之女必定要到皇宫一游,哈哈,不知苏雨晴对上你的,嗯,怎么说呢。。。”      宋天逾冷冷地传来一句,“不知该怎说就不要说,闭上你的嘴,今天你的话太多了。”白煜弦没好气地闭上了嘴,怎么,咋就不允许我说了,说到你的心口上了是不,白煜弦此时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置身于花海中,言笑晏晏的安静的女子,又看了看眼前一股冷然气息的宋天逾,一声哀叹,紧接着又是一阵欣慰,兴许苏雨晴能够。。。。      这边的苏雨晴看着床上躺着的苏雨陌和翠儿,哎,床太小,后转身看了看几张椅子,算了,还是   将椅子搬到一块凑合着睡吧。刚将椅子搬到一起躺下挪好身姿准备闭眼的时候,冷声飘入耳中,“你回来地晚了,我便让翠儿上床睡了,我们三个人总得有个人没床睡,你身子骨强一些。”苏雨晴动一下,椅子的棱角就要在她背上磨蹭几下,痛到骨子里,想着今天和宋天逾一起度过的美好一夜,嘴角上扬,她苏雨晴甘愿没有床睡。      翌日      一脸骚样的白煜弦直瞅着笑意浓浓的苏雨晴,又瞧了瞧穿着蓝色衣裳一脸不自然的宋天逾,“我   说,你们俩个,要甜蜜一边去,我这个孤家寡人看得碍眼。”话音刚落便换来了两记瞪眼。“哎哟喂,你们俩个,我不就说了这么句酸溜溜的话么,至于遭你们俩个这么记恨么。”      “你个咸鱼,我们爱咋滴就咋滴,关你屁事,碍眼就给我一边呆着去。”      “得了得了,怕了你还不成。”      “苏大人,我们这便启程,已经备好了干粮,恐怕这些时日要在马车上度过了,一直到京城都来   不及歇息了,信估莫已经到了圣上那。我们要加快行程。”宋天逾恭敬地说着。      “宋将军无需多礼,一切听从宋将军的安排。”苏正看了眼宋天逾身上的蓝色衣裳,随即又看了   看苏雨晴,哎,这丫头。。。。      是以,一行人启程,往京城赶去,连日不是坐在马车里,就是稍微到外面走了走,无聊地紧,这   不,苏雨晴在马车内连打着哈欠,爹爹又是在闭着眼假寐,苏雨陌又是一副沉思的样子,这两个   人都是闷葫芦,无趣地紧,苏雨晴又把眼珠子移向了宋天逾,这家伙表现地不错嘛,今儿个又把   蓝色衣裳给穿上了,嘿嘿,这证明自己有机会哦。      骑着马的两个男子,“哎呦喂,你就别拿你那冷刀子凌迟我了,反正你衣服多,怕增加路上负   担,把你那些个没用的黑衣丢了大半,也不至于。。。”      “白煜弦,你这叫丢了大半?”冷声的话语差点把白煜弦给冻着,这天也热,有个冰块,还能缓   解暑气。      “。。。。确是丢得只剩有一件黑衣和蓝衣。。。”白煜弦没了声响,往后看了看,苏雨晴,我   可是暗地里帮了你不少,这笔账先欠着,今后要你还。      “少打歪歪肠子,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过了一个时辰,眼前出现了一片绿色草原,一望无际,辽阔的草原让人的心境也开阔不少,浮躁   之气一扫全无,看着这无边无际的草原,苏雨晴直拍着手跳下了马车,看着前边喂着草的宋天   逾,乐呵呵地跑了上去,“宋天逾,你这黑马身姿亦是不凡呐。”说罢,便要往马的头上摸去,   谁知马的头一偏,马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苏雨晴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异常尴尬,最后只能   讪讪地收了回来。      “这是我的战马,名唤疾风,生人是靠近不了他的,你能走到他面前说明他已经给了你足够的面   子。”疾风马鼻子又哼哼了几声,仿佛是同意主人说的话在给予回应似的。      苏雨晴随即笑开了眼,“哦?生人勿进?和你个主人一样,你主人是个冰块,你呢,就是个冰块   黑马,我有把握融化你的主人,你这匹马,自然也不在话下喽。”宋天逾没有说什么,他已经习   惯了苏雨晴的口无遮拦。      “宋天逾,说下疾风的故事吧。”苏雨晴笑眯眯地看着宋天逾。      “苏二小姐,为何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事都要了解?”      苏雨晴伸手拍了下宋天逾,“这些当然要知道喽,你们打仗不是有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是,我要追你,要得到你,当然要知道关于你的一切了,你的战马,你的喜好,你的饮食,你的   起居等等,这些都要了解。”苏雨晴语调里的认真让宋天逾一骇。      “宋某谢过苏二小姐的厚待。。。。”      “我不喜欢听到这些,我知道你下句必定是宋某不值得苏二小姐如此做,但是,我就要告诉你,   你值得,我早就希望看到你本人,可是你在天边,我够不到你,现在有机会让我和你这么近距离   接触,我要抓住这机会,你别连这个也抹杀了。”一句话竟让宋天逾无法应对。      苏雨晴却在这时笑了起来,“说这些,你又要沉默以对了,说说你的战马,你的疾风吧。”   宋天逾摸了下疾风的头,脸上少有地出现笑意,“疾风,救了我很多次,白日谷战役,伤亡惨重,是疾风从死人堆里将我背回军营的,第一次看到他,他是在,马贩子那,无声无息地躺着,马贩子说他活不长了,但我还是买下了他,慢慢地,我知道我没选错,他是英勇的,是高贵的。”      “白日谷战役,那场战役正是你一战成名的战役,伤亡惨重?”苏雨晴疑惑了。      宋天逾无奈一笑,“人们只知道成功,谁会去深究成功背后的心酸,白日谷战役确实成功,以一   敌十甚至抵百,但这是最后的事,最初,却是伤亡惨重,成功是无可奈何的破釜沉舟。”宋天逾的话语有着无穷无尽地悲哀,苏雨晴的手探上了宋天逾的肩膀,“原来是这样的,不过幸好啊,   白日谷战役最后赢了,将士们荣归故里,这是好事啊,再者,白日谷战役将那些个西莫人震慑住了,后来就不曾来犯。”      “不曾听闻哪个姑娘家如苏二小姐般如此关注战事,宋某佩服。”此时的宋天逾眼眸里染上了不   一样的神采,是的,佩服的神色,让一个军人佩服一个姑娘家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更别说是骁   勇大将军宋天逾了。   “我的身上有你不曾听闻的可多类。”苏雨晴眉眼弯弯,嬉笑着看着苏雨晴。      “宋天逾,离京城还有多远?”看着这一望无际的草原,苏雨晴问着。      “过了这草原,再赶个几日路便可以到达京郊,圣上会派人人到京郊接你们。”      苏雨晴讶异了,“皇上派人来了,难道你不送我们到府上吗?”   宋天逾摇了摇头,“不了,到了那,便是宋某和苏二小姐分别之时,宋某要赶回朝中处理要   事。”      “现下国泰民安,处理要事?莫不是又有战况?”      宋天逾没了声音,半响,“没有战况,积极准备着肯定是好的,不能放松。”   “你是大将军,保家卫国,这也是好的,我支持你,但是,我到了京城,能找你吗?”      宋天逾低下头来看了眼苏雨晴,“京城东门往里一百多米便是大将军府。”   苏雨晴的眼睛闪烁着,“我记住了,我会找你的。”      “苏二小姐,宋某提醒一句,宫廷会宴尤其多,该有的礼数规矩不能少,还有,小心惹祸上   身。”低沉的声音里透着股严肃。      “宫里面有这么可怕?我不犯人,人还会来犯我吗?”看着苏雨晴疑惑不解的眼神,宋天逾出了   声,“记住我的话总归是好的。”      难不成宫里头还会我不犯人,人会犯我?那委实有些可怕,但,我苏雨晴就是苏雨晴,规矩礼数   会谨记,但触及原则问题,我苏雨晴才不会让着人呢,比如你宋天逾,要是宫里头有谁敢和她明   着抢,她苏雨晴非得压倒她,哼。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传,章节居然木有显示,只能再传一次,琪琪,3Q ☆、第八回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苏雨晴心里是一阵酸涩,过了这草原,再赶个几日路,便可到达京郊,草原也早已过去,赶了这几天的路,估摸着就要到京郊了,到了京郊宋天逾就要回朝了,自己何时才能再次见到他呢,京城东门往里一百多米便是大将军府,苏雨晴认真捏着下巴思考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羽林卫,郝然前来接见苏大人。”苏正掀开马车帘子,苏雨晴透过马车帘子,看到了前方跪着的穿着白色铠甲一身正气的郝然。      “有劳郝侍卫了。”苏正看了眼郝然如是说着,然后看向宋天逾,“宋将军,多日来的照顾,苏   某定当谨记在心,宋将军朝中事物繁多,速速回去吧。”      宋天逾下马手交握,朝着苏正一个鞠躬,朗朗清冷之声中夹杂着肃然,“宋某就此与苏大人拜   别。”说罢,一个转身,上马离去,白煜弦也向着苏正拜了别然后朝着苏雨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紧接着离去了。苏雨晴看着宋天逾离去的背影,真想立刻跳下车来跟随着他,她知道他是不会来找她的,她找他还是得碰运气,时日一长,这冰块会不会又被打回原形了,这么些天来,好不容易将他融化了些,苏雨晴的内心想法都摆在了脸上,让人一看就看出来了。苏正一声咳嗽,目光   炯炯地看着小女儿,“现下不好说你,给我规矩着点,这个地方不是你能捣乱的地方,懂了?”      在苏正如此强度的目光下,苏雨晴只能撇了撇嘴,“知道了,爹爹。”      “苏大人,如此,我们便启程了,太傅大人在苏府等着苏大人。”      马车继续向前滚动,苏正的眉毛脸上先是一喜,随后眉毛皱了皱,仿若是陷入了沉思中,苏雨陌   看着爹爹如此,不动声色地替爹爹捏起了腿,“爹爹,太傅大人以前熟识你?”      苏正看了看大女儿,叹了一口气,“是爹爹的同窗好友,这么多年没见了,不知那老头子怎么样了。”苏正语气中有着股沧桑感,苏雨陌也没再问下去,苏雨晴觉着马车里气氛不对,立马眉眼弯弯,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爹爹,那你在朝中还有好友呐,那就不用担心没有朋友啦,这京城,我还未曾来过,好想到集市上,还有夜市上去看看,京城每年节日还有花灯花会,想想就开心。”苏正的刚才的烦恼被紧接着的烦恼扫去,“你给我处处当心着点,这里不同枳水县,做什么事情之前和你姐姐商量商量,记住自己女儿家的身份。”苏雨晴吐了吐舌头,还好还好,她没有脱口说出京城估摸着还有武林大会,武士比武的地方。      马车咕噜咕噜一直晃悠着前进,然后,好像进入热闹地带一样,人声鼎沸,苏雨晴好奇地掀开了   轿帘,果不其然,来来往往的人在摊点上买着东西,好多小玩意儿,一个个糖水做的动物在阳光   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还有好多泥人,有抱着狗的小娃娃,有十分严肃的夫子,还有浓妆艳抹的歌   姬,还有如出芙蓉般的清丽女子,当然,还有好多酒馆茶馆以及外观十分华丽的妓院,这就是京   城?苏雨晴大眼睛直瞅着外面,好像想把京城一下子看个够一样,突然,感觉眼前景色消失在了   视线,取而代之的是姐姐苏雨陌的冷脸,“爹爹在这里,规矩着点,等过了些日子,你想去哪便   去哪,没有人管你。”苏雨陌这样说着,苏雨晴看了眼假寐的爹爹,然后悟了,点了点头。      “哈哈,苏老弟,你可是让我老头子好等啊,这么些年过去了,为兄着实想念的紧。”大声说话的人是一个脸方方正正,浓浓的眉毛,穿着官服的看着和爹爹差不多大的男子,想必这人就是太   傅大人吧。      苏正拍了拍大声说话的人的肩膀,“余兄,是好多年过去了,过得可还好?”      余广又笑了笑,“就那样,你当年走了后,为兄可没有了个说心里话的好友,这下好了,你总算   肯回来了,咱俩要好好叙叙旧。”说完余广打量起了苏雨陌和苏雨晴,“哈哈,这两个女娃是苏   家两位千金吧,看这长得亭亭玉立的,煞是好看,想必苏夫人年轻时也是个妙人儿,嗯?怎么没   看到苏夫人?”      苏雨陌上前,向余广行了一礼,婉声说道,“娘亲去世得早,我和妹妹爹爹多年在一起生活。”   余广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叹了口气,“苏老弟,原来是这样,过去的便过去了,要打起精神来,虽然年过半百了,但是圣上爱才惜才,要以江山社稷百姓民生为重。瞧我这,第一天到这京城,我又说起了这些个事。”这时的苏雨晴眨巴着眼睛在这新家东看西看,苏雨陌忙扯了扯苏雨晴的衣角,任官多年的余广早就发现了姐妹俩的小动作,点了点苏雨晴“这小丫头,怪古灵精怪的,   我一直想要一丫头,调皮调皮这日子过得还快乐些,只可惜,夫人连生了两个男娃。”余广摇了   摇头遗憾着说着。      “我看余兄担不起这个忧,这丫头,捣乱得很,烦都烦不过来呢,送给你得了。”苏正开玩笑地   说着。      余广一拍脑袋,“真的啊?”这旁的苏雨晴不乐意了,这件事爹爹都拿来开玩笑,她是物品么,   可以送来送去么,苏雨晴一下子来到苏正身边,伸出拳头捶打了几下苏正的手臂,“爹爹,我要   是不见了,你哪天还不习惯呢。”      “得了得了,我是享不起这个福了,苏老弟,咱去厅堂喝个酒。我这个太傅,平时都要一本正经   的,从前在学府里,你可是知道的,我调皮地紧,这太傅要装正经严肃,你这个正经样当我这个   官差不错,国子监祭酒,这个差事不错吧,还派送一个京城县令。”余广一把拉着苏正往厅堂去   了,留下苏雨陌和苏雨晴两个人站在原地,苏雨陌一挥衣袖,朝着苏雨晴道了句,“这太傅大人,和你是一个性子,随意。”说罢,径自往后院去了。      苏雨晴向着苏雨陌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人家这叫讨人喜欢的性子,你这闷葫芦,冰块脸,苏雨晴   的眼珠子转了转,今晚就溜出去看看这繁华的夜市,兴许有其他收获也不定,嘻嘻,还有,这个   苏府的方位是在哪啊,大将军府是在京城东门那边,自己还要摸索一下方位呢,不过,大将军这   么有名,他的府邸,谁人不知啊,拉个人问问就行了,宋天逾,你可别变成原形啊。      入夜      “小姐,小姐,第一天你就要溜出去玩啊?”翠儿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想出一招是一招的小姐。      “是啊,爹爹今天喝了不少酒,睡过去了,不到明天太阳升起是起不来的,爹爹明天还要面见皇帝那老头儿,这样就更加顾不到我了,趁这会功夫,我当然得出去打听打听了,你,你眼珠子就   别瞪了,再瞪就要瞪出来了。”苏雨晴匆匆穿上了麻布衣裳,穿戴完毕后,“翠儿,今天你别跟   去了,就在这房里,把蜡烛给灭了,有人敲门也别开,装睡,我很快就回来了。”不待翠儿回   话,苏雨晴一个跨步就出门了,留下了一副小媳妇儿委屈样的翠儿。      走出苏府,苏雨晴拍了几下手,哈哈,这里就是好,可以从大门走出来,这苏府的人大多不认识   她,再者,她穿着麻布衣服,还以为她是厨房的丫鬟呢,太好了,她不用爬狗洞了,想到这狗   洞,苏雨晴突然想到,这新的府邸后院有没有狗洞啊,没有的话,自己可要挖一个,说不定以后   有用。      苏雨晴在大街上走着,东看看,西看看,她得问一下这里的方位,朝着卖泥人的小贩走去,“这位小哥,这里靠近京城哪个门?东门的大将军府离这里远吗?”      卖泥人的小贩刚捏好一个小泥人,“姑娘,这里是南门,离这将军府距离还行吧,一直往前走,   过了遂月桥,转个弯,再往前走,有源逸酒馆,约莫再往前走半个时辰就到了。到那差不多一个   时辰吧。”      苏雨晴朝小贩笑了笑,将小贩的话谨记在心中,“谢谢你了。”话音刚落,远处就一阵闹哄哄,有男子兴奋地狂叫,苏雨晴往前张望着。      卖泥人的小贩继续说,“一看姑娘这样,就知道是刚入京不久的,这个场景在京城每两年见一次,是京城各大花楼比拼的时候。”      苏雨晴也兴奋了,花楼比拼,那就是花魁要诞生喽。      “夺得第一的就是花魁了。”      “多谢小哥。”苏雨晴说完飞一般地往前去了,留下一脸摇头的小贩,那边都是男子去的地方,   多的是富商显赫皇族中人,一个粗野丫头跑去蹭什么热闹。      不一会,苏雨晴就来到了分外热闹的花楼比拼地,但是,这里一圈外一圈,都是些高大的男子,   自己怎么可能进的去呢,这么多人,连个里头比拼的人的影子都瞧不到,苏雨晴转了几圈,有   了,这么大的比赛的场地,肯定有后门啊,自己去后面看看呢,苏雨晴往后走了会,真有个后   门,只不过,前面怎么还有这么多侍卫把守,苏雨晴开始犯了愁,要不和那个侍卫忽悠一下,兴   许就进去了捏。      正当苏雨晴想上去忽悠的时候,后门的门居然打开了,走出了个摇着扇子,穿着大红衣服,头发盘得老高的女子,这妆化得也真够浓的,苏雨晴往下瞧了瞧,啊哟喂,这腰肢可真够细,再往上看了看,这衣领可真低,里面的两团肉感觉都要弹出来了。      这女子狠命地扇着扇子,一脸愤恨地说着,“季莲儿,仗着有小王爷在,把我比了下去,我赌你拿不到花魁,哼,看什么看。”此女子对着守门的侍卫怒吼着。      紧接着,里头又走出了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女子,一如既往的细腰肢,□【房,“我说佰艺姐,就别愁了,今儿个,可来了不少人,小王爷就不说了,富甲天下的云家二公子,吏部大人三公子,还有那骁勇大将军都来了。”      这句话,听在苏雨晴耳里,简直是让她浑身炸起了毛,这么些个细腰大【乳的女子,冰块宋天逾   还在这里观赏,要不要命了啊,要死了,他不想活了啊,不行,我要你好看。苏雨晴咬牙切齿地   想着。      这厢的宋天逾拿着茶杯的手几不可闻地抖了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   要发生了,随即摇了摇头,能有什么事情发生。      坐在左边穿着白衣,衣沿镶了层金边,腰上系着一块玉佩的男子看到了宋天逾的异样,眉毛一   挑,扯了扯嘴角,“宋大将军,怎么,这场面可是你第一次见,在沙场征战惯了,这个就看不习   惯了?”      宋天逾撇了下白衣男子,朗声说道,“太子慢慢享受着。”说完就要起身离去。      一旁的白煜弦立马拉住了他,“难得太子邀请,坐下。”      白衣男子微微撇了撇嘴,一股邪气,这幅模样真让人想不到他就是太子袁言墨。      是以,宋天逾再次坐下。      白衣男子又发话了,“就你这脾性。”袁言墨一个转头,看到了二弟,袁霖,旁边还坐着个云   霄,怎地这么今年来了这么多人,就为了看江南来的女子,牡丹么?       ☆、第九回   苏雨晴在后门瞅着那一直在说着气话的陌艺,等着这两个大【乳女说完了话,自己再想办法偷溜进去。谁知,叫陌艺的女子说着说着,纤指一点自己,斥责着,“你,还不去厨房做点心,连个野丫头还在这里忙里偷闲。”苏雨晴这下乐了,敢情她是认错人了,这下好了,省得自己找借口进去,于是乎,苏雨晴一边讪讪地笑着一边点头哈腰地进去了。      过了后门,左边是闹哄哄的厨房,右边是来来往往的穿着细薄丝绸的一个又一个细腰□女,想必右边就是选秀的地方了,苏雨晴的眼睛咕噜咕噜转了几圈,随即去厨房端了盘桂花糕,然后往右边走去。      “喂,给我来块桂花糕。”一位穿着绿色衣裳,裙摆处镶上了粉色卷边,略显清秀的女子拉了下苏雨晴,一双纤纤白手拿了块桂花糕放入了嘴巴。恩,那手没有牡丹姐的好看,苏雨晴如是想着。      “好了,你快给前边的人端去吧,在台上这么卖力地表演着,大家都饿了。”      “这位姐姐,花魁难不成已经出来了?”苏雨晴故意眨巴了下眼睛装出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看   着苏雨晴的可爱模样,穿着绿色衣裳的女子娇笑出了声,随即又一瞥眼,“没呢,但是啊,花魁   也就是会在季莲儿和牡丹之间。”      苏雨晴这下惊讶了,牡丹?在枳水县有个牡丹姐,但她不会到京城来,这个牡丹指的是哪个?   “行了,你快端去吧。”穿着绿色衣裳的女子最后嘱咐了句苏雨晴,然后摆着纤腰离去。苏雨晴   动了动嘴唇,想着刚那女子嘴里的牡丹,还有那该死的宋天逾。      苏雨晴将桂花糕分发了出去,手里拿着个空盘子,想着刚才又听到的话,心里直打着鼓,牡丹,   来自枳水县,凭着清秀的容颜,孤傲的气质和绝世的才艺,脱颖而出,有好些个达官贵人看中了牡丹,都想着花大价钱把牡丹买回去,达官贵人?牡丹?还是一探究竟的好。      苏雨晴看了看周围穿着五颜六色,打扮地花枝招展的人,无奈地撇了撇嘴,牡丹姐一向都是穿白   衣,肯定不在这些莺莺燕燕的俗气女人堆里,摇了摇头,苏雨晴眼睛瞄向了旁边的竹林,嘿嘿,   准在那。      走进竹林深处,天呐,牡丹姐是在里面不错,但是,怎和个男人拉拉扯扯抱成一团最后还吻上   了?牡丹姐虽然置身在青楼,但与男子还是保持着距离,现在怎地,苏雨晴睁大了眼睛看着前方   吻得不知此时是何时的样子,耳边充斥着男女的喘息声。      “玉儿,和我一起走吧,你不应该呆在这里,现在就是个好时机。”男子放开了牡丹,眼睛盯着牡丹,慎重其事地说着。      苏雨晴看到牡丹低下了头,沉思了一会,抬起头来,一脸痛苦,“江郎,对不起,这是我的命,   我不能弃吴妈妈不顾,没有她,我早就死了。”      男子抚摸着牡丹的脸,叹息着,“玉儿,你可不可以不要管这些。。。”      苏雨晴看不下去了,这么相爱着,互相爱着对方,就为了个吴妈妈这个守财奴,真不值,一个起身,带起的草叶声惊了正在你侬我侬的人儿。      晃眼间,一个冷冰冰泛着寒光的剑抵在了苏雨晴的下巴,苏雨晴一骇,然后连连往后退着,“侠   士,我认识这位姑娘。”随后对着牡丹姐喊着,“牡丹姐,快叫你男人把剑放下,有话好好说,   你们的事可以解决。”牡丹睁大了眼睛望着苏雨晴,连忙往这边走来,伸出玉指移开了抵在苏雨   晴下巴上的剑。      “江郎,这是我的好朋友,苏雨晴。”      男子疑惑地看着苏雨晴,最后收起了剑,对着牡丹说道,“玉儿,无论如何,你今天要和我走,   这里你不能呆下去,你口中的吴妈妈在你身上捞了不少钱,要还的早已经还清了。”      牡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苏雨晴拍了下牡丹的肩,脸上是少有的严肃,“牡丹,原来你真名是玉儿,你和这位侠士走吧,   在花楼只会耗去你的青春,走吧,这里有我,我穿的是麻布衣,咱俩换个玉儿衣裳,没有人会注   意到你。”      姓江的男子听到苏雨晴的话,眼里放了光,希冀地看着牡丹,轻声唤着,“玉儿。”      牡丹满脸的犹豫不决,苏雨晴索性再接再厉,一边朝旁边的男子使劲眨着眼使眼色,一边上前开   始扒拉着牡丹的衣裳,男子领会,转身往旁边走去。      苏雨晴使劲扒拉着,牡丹低低地笑着,在苏雨晴鼻尖上一点,“我自己来,你看你啊。”苏雨晴   收回了扒拉牡丹衣裳的手,随后褪去了自己的麻布衣裳。不一会,两人换装完毕。      “雨晴,这样穿多好看,打扮起来还是一个水灵灵的美人儿。”苏雨晴眉毛往上挑了几挑,暧昧   的眼神往牡丹和男子身上来回转。      “牡丹姐,这侠士不错,看人的眼光和我差不多,不错不错,你们快走吧,被人发现了就不好   了。”听到竹林外一阵喧闹,苏雨晴急切地说着。      “如此,多谢姑娘相助。”说完一个握拳作为拜谢,然后带着牡丹急急退去。      苏雨晴心里为牡丹祝福着,紧接着,又开始为要代替牡丹上台的事烦恼。      “牡丹,牡丹,下一个要到你了。”      苏雨晴低着头,小声地说着,“嗯,就来了。”然后不管身后女子的诧异,径自往前去了。上台   前,苏雨晴将白色衣裙的下摆给撕下了一小段拖到小腿肚,然后将腰带系紧,头发绑成一束随着   风飘荡着。      一个清秀不乏英姿的侠女出现在了台上,一阵寂寞,看惯了刚才的长袖善舞,听惯了女子的清丽   歌声,突然这么个侠女风范的妙人,众人皆是一阵新奇。      宋天逾看到台上站着的是苏雨晴,心里一顿,随后了然一笑,她这个性子,一点都不奇怪。袁言   墨眼角微微上挑,品着茶,低声说着:“这女子便是牡丹么?确定是江南来的?”言语间满是好   奇。      一旁的白煜弦差点坐不住,腾的一个起身然后又坐下,对着袁言墨道,“这哪里是牡丹,分明是苏二小姐?”      袁言墨手轻轻一敲茶沿,“哦?苏正的小女儿?”      白煜弦点着头,“是啊,怎地到选花魁的台上来了。”      众人的视线跟随着苏雨晴,苏雨晴却站在台中央不动,人们按耐不住了,开始叫嚣着催促着,苏   雨晴一个轻笑,跨步往台下走去,众人惊得瞪大了眼,怎地,搞了半天就站在台上一下啊,紧接着,众人的眼睛可以塞进两个大铃铛了。      宋天逾不动声色地看着站在面前嬉笑着的苏雨晴。      “壮士,可否借佩剑一用?”听到苏雨晴叫宋天逾壮士,一向习惯了苏雨晴如此说话的白煜弦嘴   角都不可抑制地在抽搐,别说袁言墨了,此时的太子真真是毫无威仪了,一口茶到咽喉差点给喷   出来,已经有水渍在嘴唇边徘徊了,拉不下脸来的袁言墨只能就着袖子擦了擦。自己几时这么狼   狈过。      大家都屏息等待着,那厢的小王爷袁霖,云家二公子云霄,都看了过来。过了半晌功夫,就在苏雨晴笑得快要抽搐的时候,当的一声,宋天逾抽出了佩剑递给了苏雨晴。      太子袁言墨傻了眼,袁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云霄疑惑地摇了摇头最后不动声色,白煜弦   则是轻笑一声,大将军的心思你们不要猜,随后兀自喝起了茶。   得了大将军佩剑的苏雨晴往台上走去,幸亏自己对戏班子感兴趣,和着戏班子的武生学了几招,要不然今天丢脸就丢大了。      “见笑了。”苏雨晴手持宝剑,向众人行了个江湖礼。      随后,脚步和着手中的宝剑飞快地动了起来,刚劲的宝剑配着柔美的身姿在月光下煞是好看,裙摆随着快速地移动而飞舞着,像个白色精灵。美轮美奂,众人都看傻了眼。      不一样的苏雨晴,真的是不一样啊,白煜弦在心里赞赏着,然后不动声色地转头看向宋天逾,不   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宋天逾的眼神是如此的专注,除了她,他不曾用这种眼神注意过另一个   女子,就说,这苏雨晴是不一样的。      啪啪啪。。。。。。众人的掌声响起,花魁必定是牡丹。      苏雨晴将宝剑还给了宋天逾,朝他眨了眨眼,低声说了句,“待会接应我,闯大祸了。”随后一笑转身,宋天逾,接下来的靠你了。      苏雨晴对着众人大声说着,“听我说一句,这花魁不是牡丹,是季莲儿。”此话让早已一肚子酸   水的季莲儿差点翻白眼晕过去,谁稀罕你不要的花魁之位,众人也在诧异着。      “我,我不是牡丹,牡丹不在,以后就没有牡丹了,没有这个女子存在了,她离开了花楼。”这番话如一道闷雷炸在众人的心中,看到众人吃惊还没有晃过神来的苏雨晴在心里偷偷一笑,赶紧   地,趁着这会功夫。      “快快,用轻功带我离开。”      宋天逾将宝剑迅速插入腰间,一个大力将苏雨晴抱了起来,动用轻功,人影瞬间消失。留下袁言   墨和白煜弦吃惊地两眼相望着。      恍然过来的众人,想再次搜寻此穿着白衣如精灵般的女子,可惜,女子早已不见。人们开始嚷嚷   着,“那女子是谁啊?”      “不知道啊。”      “她怎么可以来打乱选花魁的大事,一定要把她抓起来。”      “真正的牡丹去哪了?”      。。。。。。。。。。。      这边的袁言墨,白煜弦,那厢的袁霖,云霄早已退场。      好好的一个花魁比拼硬是被苏雨晴给砸了场,苏雨晴一来,就把对于京城花楼来说一个很重要的   比赛给生生搅和了,不知道,这苏雨晴又会给烦闷的皇宫,又或者是给宋天逾带来什么?      已经落地,可是,苏雨晴还吊着宋天逾的胳膊,看着自己欢喜的人抱着自己,他温暖强劲有力的怀抱,让苏雨晴深深沉醉着,真不想下来,怎么这么一会就到了安全的地方,苏雨晴叹息着。      “苏二小姐。”宋天逾看着紧紧吊着着自己脖子的苏雨晴,出声提醒着。      苏雨晴看着宋天逾薄薄的在月光下闪着诱人色彩的嘴唇蠕动着,而且是这么近的距离,心里一阵   亢奋,这,让人怎能不做坏事,而且还是个这么好的机会。      苏雨晴趁着宋天逾愣神的功夫,吊着宋天逾脖子的手臂一个用力,嘴唇就这么贴了上去。好软的   嘴唇,带着男子独有的气息,苏雨晴贪婪着在唇畔上舔舐着,像在吃糖葫芦般,因是初次,吻得   很不得要领。      宋天逾看着瞬间放大的苏雨晴的脸,心里狂乱了,随后,伸手猛地一推,将苏雨晴推至一边,擦   了擦嘴,眼神里带着些许怒意,“苏二小姐,请自重,今日的事,宋某会当做没发生。”看着欲   走的宋天逾,苏雨晴急了,“你想当做没发生,我还不想类,什么自重,我说,你们男人看到喜   欢的女人不都是想得到手么。”      被拉住手的宋天逾无言以对。      “我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吻过其他的女人,但这是我的第一次,我第一次吻一个男人,我会忘得   了么,还想当做没发生,做梦。”      明明是她强吻了他,这样说着,好像是他强迫她欺负她了一样。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你了,宋天逾,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去你府上找你。”      “苏二小姐,后会有期。”宋天逾竟来了这么一句,随后,挣开苏雨晴的手动用轻功飞快地走   了。与其说是走了还不如说是跑了。      “宋天逾,我们来日方长。”苏雨晴不服气得对着远处大叫着。       ☆、第十回   看了看窗外刺眼的阳光,又是个闷热的天气,苏雨晴从床上爬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想象昨天与宋天逾发生的意外的事,心里头就甜丝丝的。翠儿端着洗漱水一进来就看到小姐仰望着床顶一脸痴笑,遂一边将洗漱水放在支架上一边对小姐说着,“小姐,别在那傻乎乎的笑了,快快起来吧,老爷马上要下朝回来了。”      苏雨晴转头瞥了翠儿一眼,然后一个跳跃下了床,匆匆穿上翠儿递过来的衣裳,“那我得快点,要是让爹爹看到我才起来,又是要教训一番。”说得快行动得也快,匆匆洗漱完毕,便到厨房随便拿了一个馒头,快速地塞到嘴巴里,一口气上不来差点给噎死。      翠儿无奈地拿来一杯水,轻轻拍着苏雨晴的后背,“小姐,慢点吃,老爷说了要细嚼慢咽。”苏雨晴手握着杯子,咕噜咕噜喝了下去,末了,还打了个响隔,摸了摸肚子,砸吧了几下嘴,“你呀,我怎么感觉你是爹爹派来监视我的奸细呢,张口老爷说闭口老爷说,我看你干脆省了这功夫,去拿本经书看看得了。”      “小姐。。。。。”翠儿委屈地憋着嘴。      “不和你瞎掺和了,我要去厅堂了,迎接爹爹去,第一次看到爹爹穿正儿八经的官服。”苏雨晴   边笑着边大跨步走去,此时的苏雨晴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和宋天逾一步步来,他也没有表现出特   别明显的排斥,就算是排斥了,也把他给憋回去,让他说不出话来,昨天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么。      一到厅堂就看到了苏雨陌,一天到晚地品茶,茶有什么好喝的,要喝就要喝酒,而且要是上等女   儿红,那酒入口,就是甘甜得不得了,到达喉部带来的一瞬间的辛辣感然后顺着喉咙往肚子里去   的畅快感,极爽无比,哪像喝茶,没啥味道,可惜,现在的人特别是女子把茶奉为精品,还去研究啥茶道,这,苏雨陌便是其中的一个。      苏雨陌放手中茶杯,对这苏雨晴不冷不热来了句,“我猜,你今天要倒霉了,而且是大霉。”苏雨晴连着几个白眼翻过去,你那口气可是肯定毋庸置疑的,前面还加个你猜,我倒霉你心里乐呵是吧。      苏雨晴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瞧你这出口就是不吉利的话,你才倒霉呢。”      苏雨陌淡淡一笑,“过不了多久。。。。”苏雨陌话还没有说完,就传来了苏正大声斥骂的声音,苏雨晴耳朵一抖,如果她没有耳朵没有问题的话,爹爹怒吼着自己的名字。苏雨晴狠狠地瞪了眼苏雨陌,苏雨陌却偏了头过去,没有看她,留下一个冷冷的背影。你这乌鸦嘴,一说就中,我哪招你惹你了。      “姐姐,你待会要出声就帮衬着我点,别给我火上浇油。”苏雨晴对着苏雨陌的背影撂下这么一   句,转而笑嘻嘻地迎上了爹爹。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装傻充愣是对付爹爹的好办法。      “爹爹。。。。”苏雨晴这么甜腻腻的一声唤,换来的却是苏正变得更加黑的脸。      “跪下,昨儿个才到的京城,就给我出去惹事生非。”苏正一边吼着一边在桌子上连续拍了几下。      苏雨晴的腿哆嗦了一下,怎么越来越觉得,她马上又要去和搓衣板见面了。。。      噗通一声,苏雨晴跪了下去,心里直打着鼓,就昨晚上出去了下,闹了下花魁的比拼,难不成,   苏雨晴的心在抽搐着,她和搓衣板肯定要见面了,而且还会叙旧,叙旧个几天几夜。      “你爹我是个文官,接受了很多的知识,一辈子的读书人,希望自个儿的女儿知书达理,我不强   求你和你姐一样琴棋书画,但好歹你给我拿出个姑娘家的样子来,好好给我在屋子里呆着,别出   去闹事,你十八了,不小了,本想等你姐嫁出去然后给你找个好一点的婆家,你这个丫头,昨儿个给我跑去花楼,人家选个花魁关你什么事,非得要去凑一脚,连大将军也给你扯进去了,大将军习武之人,声名远扬,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你不同啊,你是刚才偏远乡县来   的。。。。。。。”苏正在噼里啪啦说着,苏雨晴跪在地上,昨天的事真是闹得有点大了,爹爹   上个朝回来就知道了,难不成宫里头全都传遍了?      苏正说着说着就说累了,坐了下来,语气也平缓了些,“现在好了,宫里头都知道了,太后对你   好奇得紧,传了话来,让你进宫,太后仁慈,为人亲近,但总归是太后,一些规矩礼仪,在家里   温习温习,雨陌也跟着进去,提点着你妹妹。”      跪在地上的苏雨晴心里可谓是拨开云雾见天明,果然是祸兮福之所倚啊,见的不是搓衣板原来是   太后她老人家啊,进宫,嘿嘿,那不是可以经常看到宋天逾了,他不也要进宫上朝嘛,自己天天   在道上堵着他就是,这也太顺利了吧。正当苏雨晴心里一个劲乐呵的时候,脑袋上传来苏正一声   斥骂。      “别给我走神,好好听着。”苏正转过头来又对苏雨陌说着,“你们待会拿着银子去外头一人买   件好点的衣裳,这点钱别省着,要有自己的傲气,别给宫里头的人给看低了去,该忍的时候还得   给我忍着,你妹妹不懂,你仔细拿捏着,你也大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心里该清楚着些。”      苏雨陌点头应是。      苏正满意地看了眼苏雨陌后又恨恨地瞪了眼小女儿,最后叹了口气,回书房去了。苏雨晴一指偷   偷观察着爹爹的神色,眼瞅着爹爹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中,立马一个跃起,拍着手随后叉着腰,   挑衅地看着苏雨陌,“怎么样,这个霉还行吧,还可以进宫去看看呢。”      苏雨陌一挑眉,“怎么,还要我谢你不成?”      苏雨晴嘟囔一声,“去拿银子吧,这下可以光明正大得出去玩了。”      绣坊      “姑娘,这是新到的货,摸摸这布料,舒服得紧吧,这大热天的,穿这件可比你身上这件透气舒   服多了,白色为底色,末尾有稍稍泛红的卷叶边,姑娘生得又是清秀得紧,这件最适合不过   了。”苏雨晴看着掌柜噼里啪啦对着苏雨陌说着这衣服如何如何得好,看着苏雨陌认真得摸着布料,显然是爱不释手,干脆买下得了,犹豫啥。      “掌柜的,痛快点,多少价钱?”      掌柜的一听到问价,脸上立刻容光焕发,伸出两个手指。      “二十文?哦,姐,买下吧,不是很贵。”      掌柜摇了摇手,解释着,“姑娘,二十两。”      苏雨晴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大吼一声,“掌柜的,欺负我们是不,二十两,你强盗啊。”      掌柜还是一副笑脸,看在苏雨晴眼里就不舒服,“姑娘,刚才说了,这是新到的货,二十两已经   是最低价了。”      苏雨陌叹了口气,转而对苏雨晴说,“我们去别家看看吧。”      苏雨晴看着姐姐十分舍不得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痛,自己倒无所谓了,因为自个儿的性子压根享   受不起这等货色的衣裳,姐姐就不同了,姑娘家家的性子从里到外学了个透彻。      “刘雨,将衣服给这位姑娘包起来。”清俊的男声从外面传来,苏雨晴抬头一看,只见一位眉目   俊朗却不失英姿的男子走了进来,此男肤色白皙,鼻梁英挺,头发在脑后绑成一束,穿着白色的   衣裳,有点孤立于世的感觉,但眉目之间的神色又是如此肃穆,这个男子看着不像文弱书生却又   不像个习武之人,一时之间,苏雨晴难以辨别。      顺着男子的视线,她发现这男子正看着苏雨陌,苏雨晴也感受到了苏雨晴的惊讶不相信和不自   在,就装吧你。      苏雨晴眉眼一挑,“好的,既然这位兄台这么大手笔,掌柜的,你把我姐看中的这件,还有,旁   边那件水蓝色衣裳全都包起来,这位兄台,可以吧?”      男子向掌柜的点了点头。      拿着两件衣服,“兄台,谢谢啦。”      “苏二小姐,不客气。”      吓,这人居然知道她的身份,看着旁边自男子进来就一直不吭声的苏雨陌,眼神一直在这男子和   苏雨陌之间转悠,有趣有趣,在她光明正大追宋天逾的时候,苏雨陌也开始了她的春天,有趣。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有空咱叙叙。”      男子一抬手作了一揖,“苏二小姐美意。”      “雨晴,我们走吧。”      “好了,好了,就走,看把你急得。”      苏家两位小姐走了后      “大少爷,这刚到的货就这么送了两件给人。”      男子看着远去的苏雨陌,眉眼间尽是笑意,“无妨,四十两买个媳妇,太划算不过了。”听到打   小就不苟言笑的大少爷如今笑着说出四十两买个媳妇,这,这太让人震惊了。云家老夫人这几年   一直催促着大少爷娶亲自家要抱孙子,如今,是快要实现了么,云家终于要办喜事了呀。       ☆、第十一回   女子闺房中      苏雨晴学着苏雨陌以前老神在在的样子轻轻敲着桌子,另一只手十分好心情地拿起茶杯慢慢地喝着,嘴角上扬,好笑地看着苏雨陌,苏雨陌被妹妹看得十分不自在,换做以前早就要追根究底一阵大喊大叫了,怎地现在安静又古怪地看着她?      最后,苏雨陌朝苏雨晴投来一瞥,“要问什么就问。”      轻叩桌子的手停了下来,“哟,以静制动这招对你也有用。”苏雨陌冷冷地眼刀子刷刷飞来。苏雨晴笑着接着往下说,“你和今天遇到的那男的啥关系?”      “一面之缘。”      苏雨晴的脸僵了一下,苏雨陌这冰块居然一见钟情,随即嘿嘿一笑,“一面之缘?我看那男的对你挺有意思,你对那男的,嘿,我可从来没看到过你看到某个男的不自在不舒服过。”苏雨陌的脸挂不住了,“今天爹爹说了,进宫的规矩可要叫你温习下。”      苏雨晴跳起脚来,手和头一起摇了起来,“别啊,这规矩我懂,不用温习,不就去见个久居深宫的老太太么,我应付得来。”      “是么,那我就来考考你,怎么个走路法?怎么个行礼?”      苏雨晴的脑袋瓜拼命地转着,最后讪笑地说着,“这个我会,你看着。”然后学着那些个闺阁千   金捏捏扭扭一步三摇地走了起来,走了几步,还对着手往右侧一放,蹲身对着苏雨陌行了一礼。苏雨陌还来不及评价,苏雨晴就跳了起来,捶着自己的腰,“扭得我真难受,姐,这样行了吧。”      “差强人意。”      “哼,差就差呗,我只能这样。”      苏雨陌看了看苏雨晴,摇了摇头,最后把她伸手推到了门外,关上门,“我要歇息了。”别啊,   你和那男的的事还没有问清楚呢,啥时候见面,咋突然就有了感觉,一概不知,就这样把人家赶走了,苏雨晴不服气得敲了几下门,屋内没有任何动静,苏雨晴跺了跺脚,算了,总有一天会知道,随后,转身离去。      咕噜咕噜,苏雨晴抬头仰望着马车顶,又坐在了马车里,上回坐马车是到京城,这回坐马车是要   到宫里头,而且是要去拜见太后她老人家。      “雨晴,坐好,端正点。”      苏雨晴赶忙回过神来,“哦。”      苏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进了宫,别给我闯出什么祸端。”      苏雨陌看了眼雨晴示意她别说话,“爹爹,我会提点妹妹的,放心。”      “哎,倘若雨晴和你一样懂事乖巧就好了。”这话听在苏雨晴耳朵里可真不是个滋味,苏雨陌那   冷冰块的厉害,你还没见识到吧,外面一套里面一套,坏水多着呢,说到这冰块,不知道,宋天逾怎么样了,真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哟,苏大人,两位小姐都到了吧,太后她等不及要见了。”一声比女人还要尖细的声音传了过   来,这声音可真够刺耳真够假的,苏雨晴循声望去,扑哧,这男不男女不女的,眼角处都褶皱   着,偏个脸还是红红的,莫非是涂了胭脂,苏雨晴再转过头看看苏雨陌,还是年轻一点好。      “刘公公好,这是苏某的两个女儿,大女儿苏雨陌,小女儿苏雨晴,快,来拜见刘公公。”苏正扯过两个女儿。      “哟,长得挺玲珑秀气的,杂家瞧着也怪喜欢的。”      “刘公公好。”苏雨陌此时已经行礼出声问好,手悄悄一拉苏雨晴,苏雨晴立马也学着苏雨陌的   样子行了一礼。      刘公公眉眼弯弯的笑着看着苏雨晴,“想必这就是轰动宫里头的苏二小姐吧。”苏雨晴真想翻个白眼过去,您老站着说话不腰疼么,直接问她是不是苏二小姐不就得了,偏偏前面加个轰动宫里头,看吧,爹爹听到又皱眉了。      心里这样想,表面上还是要装一装的,宫里头的人难怪这么虚伪了,宋天逾,要不是为了更加接近你,我用得着这样么。      “刘公公,小女子正是苏二小姐。”      刘公公翘了翘兰花指,满意地点了点头,“苏大人,您这就去上朝吧,太后派杂家来领两位小姐,太后等着呢。”      苏正作了个揖,“拜托刘公公了。”      刘公公笑了起来,真是够花枝乱颤的,苏雨晴在心里添了句。      看着刘公公在前面一摇一摆地走着,苏雨晴差点就要笑出声来,这走路姿势真是比自己的还要丑。      “等见了太后,多说说宫外头的趣事,多讨点太后的欢欣。”      “谢谢刘公公提点,我和妹妹定当注意着。”      刘公公再次满意得对着苏雨陌点了点头。哎,果然是像苏雨陌这样的人才可以在这宫里头生存   呐。      “参见太后。”      “抬起头来,让我来瞧瞧。”      一声略显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苏雨晴抬头,看到了一位慈眉善目,略显富态,眼角处有着几许皱纹,但皮肤依旧白皙光滑,看得出来保养得很好,太后应该不小了吧,看得还挺年轻的。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模样长得怪好的,年轻就是好啊,起来吧,往旁边椅子上坐着吧。”      “是。”      苏雨陌带着苏雨晴坐在了下首。      “太后哪里老了,杂家看得挺年轻的。”刘公公的一句话把太后给逗乐了,直直笑着。这刘公公   可真会拍马屁的,也是的,谁不喜欢别人拍马屁类,这招对宋天逾不知道有没有用,改天遇到他试一试。      太后转过了头来,“苏正的大女儿看着倒挺温婉贤淑的,这小女儿嘛。”说道这里,太后又笑了   起来,“古灵精怪。”      这是太后对她苏雨晴的评价。      “听说你把京城选花魁给闹了?天逾也给你扯进去了?”太后依旧笑着问。      苏雨晴嘿嘿一笑,“太后,这说来话长,把宋将军扯进去是逼不得已。”      “哦?怎地个说来话长,哀家在这宫里头也闷,你不妨说来听听。”太后说完,沾手吃了个紫色   的大葡萄,随即有侍女端盘子上来吐籽,这生活,养尊处优啊。      正当苏雨晴脑袋瓜里思索着如何和太后交代的时候,外面一声响,“太子妃驾到。”太后顿时面   上一喜,也顾不得吃葡萄了,这太子妃真是救星啊。      循声忘去,只见头上插满了金色钗子,穿着红色长裙,挂着绿得透明的玉色耳坠的女子走了进   来,这女子真美,脸色红润,小小的红润嘴唇微微地开合着露出如珍珠般皓洁的牙齿,细长的腰   肢柔软得像柳枝一样,华美中透露着尊贵,尊贵中透露着威仪,而威仪中又透着点温婉。      “沫儿参见太后。”女子微微上前一拜。      太后连忙叫人掺起了她,“昨儿个刚查出怀有一个月的身孕,行礼就不用了,当心着点我的重   孙。”原来这女子怀了一个月的身孕,难怪太后这么宝贝了,苏雨晴不禁朝她的肚子望去,一个   月,还瞧不出来,要是她有了宋天逾的身孕,嘻嘻。      女子浅笑嫣然,抬起臻首往苏雨陌和苏雨晴看来,“太后,这两位就是苏家小姐?”太后轻轻点   了点头,太子妃朝着苏雨陌,苏雨晴温柔一笑,这笑容真暖真柔,苏雨晴差点扛不住,这太子也太好福气了,娶了个这么风华绝代的女子。      “来沫儿,快来哀家旁边坐着,别惊动了身子,头三个月最是要注意了。”太子一边说着一边向   太子妃招手。      “是。”太子妃掀起裙摆往上首坐了去。      “太后,沫儿想听听宫外头的趣事。”      “哦?沫儿和哀家想到一块去了,刚正问着苏家小丫头闹选花魁的事呢。”      太子妃柔柔一笑,“是么?听说大将军也被牵扯进去了?苏二小姐和大将军熟识?”      看着坐在上首的两个身份显赫的女子都好奇地看着自己,苏雨晴这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嘿   嘿,宋将军只是小小帮助了我一下,这闹事嘛,就是,我简单地说说吧,我在枳水县认识一个卖   艺不卖身的很有才华的女子,她自小就流落花楼,后来遇到了心上人,为了不让他们被发现,我   就冒充了她,让她有机会和心上人双宿双飞,宋将军只是好意帮助了我一下。”      “原来是这样啊,苏二小姐,很善良。”      这是太子妃对她苏雨晴的评价。      古灵精怪加上善良,好吧,还算不错。      “旁边的是苏大小姐吧。”太子妃的话题又转向了姐姐苏雨陌。      苏雨陌点头应是,这个整天闷在闺阁里的姐姐,和太子妃简单地问候了一句话语一转又和太后聊   起了其他的,女人,真是善变啊。      过了一会      太后终于再次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两个苏二小姐,一道话下来,“你们就住在宫中吧,看着沫儿挺   喜欢你们的,哀家瞧着也挺好,在宫中住一段时间。回头,我让刘公公带话给苏大人”说完,叫   来刘公公,吩咐了下去。      苏雨陌依旧不动声色地点头谢太后,苏雨晴这下一喜,这回,她可以去堵宋天逾了,现在要下朝   了吧,正好,太后也叫她们下去了,宋天逾,嘿嘿,又要见面喽。      摆脱了苏雨陌,又连着问了好几个人,果不其然,让她苏雨晴看到了前面走着路的宋天逾,这背影,看都看得出来,这么看,身形还很修长,比他那旁边的咸鱼好多了,这咸鱼这么娘娘腔,宋天逾还老和他在一起,苏雨晴眼睛咕噜噜一转,一个不好的想法自脑海闪现,宋天逾和姑娘没啥   事传出来,至少她苏雨晴不知道,但天天和个男的在一起,该不会,龙阳癖!苏雨晴瞬间被这个恐怖的想法激得炸了毛。      顾不得身处深宫,两腿一蹬,迅速跑上了前,一个猛力把白煜弦给挤到一边去了,两嘴一扯,   “宋天逾。”初吻过后的第一次见面由此拉开。    作者有话要说:闻香求评论,喵呜 ☆、第十二回   宋天逾没想到苏雨晴这么快就又找上了自己,想起曾经覆盖在自己唇上的温热气息,眼眸里闪过些许不自然但很快消失,恢复如常,宋天逾点了点头,“苏二小姐,何事?”在一旁双手交叉坐等好戏上演的白煜弦一脸忍俊不禁,忍不住插【上一句,“苏二小姐没事就不能找你?”这话现在听在苏雨晴的耳朵里简直是无比刺耳,刚才怀疑他们有那种关系,现在,自己来找宋天逾,咸鱼就立马在旁边说着醋话,他恨不得宋天逾马上回他一句,你明知道我的心,啊哟喂,汗毛直立。苏二小姐没事就不能来找你?情人之间的醋意啊,看这冰块对这句话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冷冷得瞪了咸鱼一眼。      苏雨晴又将咸鱼推开了些,“咸鱼,你旁边去一点,别离宋天逾太近,他不是你的菜。”破口而出的一句话让宋天逾冰封住的脸出现裂痕,一旁的白煜弦被这句话吓得眼睛瞪得老大,往日翩翩佳公子的妖孽样全无,此时的他恨不得把苏雨晴的脑袋掰开来看看里面装了啥。      苏雨晴看看咸鱼又看了看宋天逾,这两个人一个不自在一个惊讶得无以复加,难不成被她说中了心思,两个人真有这猫腻,想到这,苏雨晴当下就拉下了脸。      伸手在宋天逾身上重重地几拳,这力度没控制好,委实过大了,宋天逾差点给她拍得咳嗽,“宋天逾,你和咸鱼真有猫腻?你今天给个话,我憋得难受,怎么就这样了呢?”白煜弦在一旁急了,“苏二小姐,你哪根筋搭错了,我白煜弦堂堂大男人,当然是要娶媳妇的了,怎么可能。”      “是么,宋天逾,你回个话。”苏雨晴眼睛继续盯着宋天逾,这,苏二小姐,真真是天天给他惊喜,惊恐的惊。      “苏二小姐,宋某行得直坐得端,没有你那歪曲思想。”      苏雨晴脸上一喜,拍了拍胸口,“这下我就放心了。”被苏雨晴气到的白煜弦不轻不重地一句话   传来,“放心个啥,宫里头这么多花枝招展的妙人儿,不知道多少家姑娘心心念念着宋大将军   呢。”      苏雨晴大声一笑,伸手指了指宋天逾,直言不讳,“就这大冰块,冻死个人,只有我能融化他,别的莺莺燕燕,才不呢,就算有,我苏雨晴也不怕,只要宋天逾他喜欢的是女人。”   扑哧,这苏二小姐,够彪悍的,白煜弦朗声笑了出来,宋天逾啊宋天逾,你想要逃离苏雨晴的魔爪就只能龙阳了。      “苏二小姐,你找宋某就是为了这无中生有的事?”      苏雨晴嘴角微微上扬,手扒拉着宋天逾的衣摆,“不是,我看看你不行嘛。”宋天逾一皱眉,这   苏二小姐,很缠人。      “宋某有要事,恐怕不能承苏二小姐的美意了。”宋天逾说完伸手将衣摆从苏雨晴手中抽了出来。苏雨晴眉眼弯弯,才没那么容易被你甩开,被抽出的手又扒拉上去了。      “我找你有事,我是来说那天的事的。”      苏雨晴的话一说出来,宋天逾的身形就顿住了,也没有再次将衣摆从苏雨晴的手中抽出,不要苏   雨晴特地说明是那天是指哪天,他也了然。白煜弦眉眼一挑,这俩人那天在选花魁上逃跑了,不   知是跑哪里去了。      “得了,你们继续在这里你侬我侬吧,我走了,去宫外潇洒去了,苏二小姐,注意些宫里的母老   虎。”说到母老虎的时候故意把嗓音降低了些,随后,不管苏雨晴和宋天逾,径直走了。没了咸   鱼在一旁,苏雨晴这下可以毫无顾忌了。      “宋天逾,我们那天吻上了。”      “苏二小姐,宋某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苏雨晴直摇着头,“不行,发生的事情怎么能说忘记就忘记,要勇敢地去面对,接受我就这么困   难么?”      宋天逾习武之人,听过夫子说过,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怎么这个兵遇到苏二小姐反而有理说   不清了呢。      “男人喜欢女人,女人喜欢男人,是人之常理,你的心里既然没有别的女人,为什么我就不能住   进去,总是一味地拒绝我。”苏雨晴此时说着酸溜溜的话,企图感动宋天逾,待会再用上拍马   屁,不知管不管用。      “我知道,你是英明神武的大将军,风流倜傥,扬名万里,可能在大家心里,我啥都不会,大家   闺秀那种姿态我学不来,也不想学,配不上你这英姿飒爽的大将军。”说道这里,苏雨晴偷眼瞄   了瞄宋天逾,果然,嘿嘿,脸色柔和了下来,冰块的一角已经开始慢慢融化了。      “苏二小姐,莫要听旁人胡说,宋某没有这么厉害,苏二小姐不必自惭形秽。”      “哦?那依你的意思是,我完全配得上你?那你干嘛看到我就想赶快走的样子。”宋天逾说不出   话来了,兜兜转转又再次转到这个话题上来。      如期而至的沉默,苏雨晴暗自为自己打气,“你不习惯一见钟情也行,我们细水流长,日久生   情,如何?”      “苏二小姐,真性情女子也。”一声柔柔的女声传来,苏雨晴当下气恼非凡,人家正等着宋天逾   给话呢,你来掺和什么,真想骂人,抬头循着声音恨恨地望去。      一袭红衣长裙,头上插【满了金钗,杨柳细腰,风华绝代的女子此时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还能   是谁,刚才见过的太子妃是也,她不是陪着太后她老人家么,怎么这么会儿功夫就得空了,身份   压死人,太子妃还怀着龙种,苏雨晴生生压下心中的烦躁,宋天逾,敢天再缠着你。   摸了摸后脑勺,笑嘻嘻地对着太子妃道,“太子妃见笑了。”      “也许,只有真性情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宋将军呢,是不?”这话是对着宋天逾说的。      宋天逾一摆手恭敬地说着,“太子妃言重了,宋某身在沙场,理应为国效劳,不曾在意男女之   事。”      太子妃依旧是柔柔一笑,“宋将军的话恐怕要伤了苏二小姐的心了。”      宋天逾没有说话,苏雨晴却出了声,“太子妃心善之人,我何曾在意这点,为国效劳是宋将军分   内之事,我喜欢他,是我的事,他管不着。”      “呵呵,苏二小姐的话让我开了眼界。”      宋天逾看着一旁笑呵呵的女子,他不知道他该说什么话才能够让她知难而退,好像什么都伤不了   她,什么都打败不了她,若是苏雨晴生为男子,必定是个血气男儿。      “太子妃,臣不便在这里久留,就此告辞。”      太子妃一抬手,“宋将军,哪里的话,就此退下吧。”      “是。”      宋天逾行了一礼,躬身退下。苏雨晴眼睁睁地看着宋天逾再一次从身边溜走,什么时候他才能为   自己停留一会呢?      “苏二小姐,你看中宋将军哪一点了?”苏雨晴偏头看这话太子妃,如此艳丽无双身份尊崇无比   的女子为什么对自己与宋将军的事如此关心呢?      紫沫柔柔地看着苏雨晴,眼神温柔似水,苏雨晴心颤了下,肯定是自己多想了。      “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吗?”说罢,抬起纤手往苏雨晴额头上探去。      冰凉的触觉让苏雨晴顿时惊醒,连忙摇手,“我挺好的,不劳烦太子妃。”苏雨晴说完嘿嘿地干   笑着。      “看把你急得,我有个亲妹妹,叫紫晴,晴天的晴,你叫苏雨晴,最后一个字同音呢。”额,不   止同音。。。      “我也是晴天的晴。”苏雨晴小声嘟囔着。      “哦?是吗?太巧了。”      接下来的动作让苏雨晴傻了眼,太子妃竟拉起了自己的手,她和她没有这么亲吧,连她的至亲姐   姐苏雨陌都不曾这么亲昵地拉着她的手。      “过几天,我让我妹妹也进宫来,让你们两见见,她不如你活泼,是个十足十的深处闺阁中的女   子,不如你这么亲近人。”      太子妃一口气说出了自己这么多优点,还拿自己和她妹妹比较。      “也许,让你们见了面,大家熟识了,兴许你可以改变一下她,她的脾气,哎。”说起自己的妹   妹,太子妃清秀的柳叶眉皱了起来,苏雨晴看着很是不忍。      “太子妃,你身上可怀着孩子,不可烦恼。”      紫沫淡淡地笑了笑,“没有人在的时候,你就叫我沫儿姐姐吧,我就叫你雨晴,这样亲近些。”   紫沫期待地看着苏雨晴。      如此温柔如水的女子丝毫没有架子,苏雨晴怎能不答应呢。      望着太子妃离去的背影,苏雨晴在心里感慨着,闺阁千金也有让自己看地顺眼的时候。太子真是   好福气。哎,我也是个好女人呐,虽然性子豪迈了点,以武为主的宋天逾理应不是也应喜欢她这   样不虚以委蛇真性情的女子么?一定是他一直在沙场,一门心思在国家上,没有想过男女之事,也许他压根就不懂男女之事也说不定。      此时的苏雨晴的小脑袋瓜里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个情窦初开的女子。      宫内厢房中      “姐,你咋突然到我这里来了?”苏雨晴好奇地看着走进自己房中来的苏雨陌。      “你别忘了爹爹说的话,记着些规矩。”苏雨陌不争气地看了妹妹一眼随后坐了下来。      “爹爹把宫里说得太可怕了,一开始见那刘公公我还心有余悸,后来瞧着太后,不也是个盼望着   重孙的慈祥的老人家,太子妃也是个柔和的女子,看得我甚喜欢。”苏雨晴呈出事实反驳着苏雨   陌。      “宫里头的人都是前面一套背后一套,在后宫中能坐到如此高的位置肯定。。。。”      苏雨陌挥了挥手,噼里啪啦打断了苏雨陌,“你是说,太后包括那太子妃都是坏人喽?一肚子坏   水喽?我看姐姐你把人看得也太坏了,都坐到这么高的位置了,还涂个啥呀,姐姐还不是和我一   样初入宫廷,你有那么懂宫里头的人么?”      苏雨陌竟也有一天被苏雨晴呛得没话说,“信不信由你,就一句话摆在这,离太子妃远点,到时   候哭鼻子的可是你。”说完,苏雨陌气冲冲地走了。      苏雨晴做了个鬼脸,苏雨陌干嘛了,干什么突然对自己发脾气,难不成进宫了看不到自己的心上   人心里不舒服了?      不管她了,反正她会调整好自己情绪的,现在,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对付宋天逾,今天又让他逃   走了。       ☆、第十三回   看着窗外又圆又亮的月亮,躺在床上的苏雨晴翻转了个身,吸一口气,蹬了蹬床,再翻一个身,还是睡不着,一气之下,索性下床穿衣出去欣赏月色去了。      夏天晚上的空气真是好,苏雨晴张开双臂,深呼吸了口气,然后跨步往前走,这皇宫白天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倒是不少,晚上倒是十分清净,清净也好,没了那些宫女太监,行为可以随意点,不用扭捏地走路了。      哼着小曲,听着一声声的蛐蛐叫,别提多惬意了,苏雨晴顺着鹅卵石小道走着,走着走着,身形一顿,小鼻子动了动,越闻越起劲,眉毛都兴奋地上下跳动着,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大半夜地居然闻到了酒味,而且这酒清淡香雅却又透着股劲气,肯定是坛好酒,说不定比她喝得女儿红还香醇。      循着酒味,苏雨晴赫然看到了一汪水池边的凉亭上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在那里独自品着酒,头不是低着就是仰着,头发又洒落在脸上,根本看不清楚脸,可是,凉亭桌子上放着的一大壶酒好诱惑人,苏雨晴眼馋嘴也馋,行动完全被欲【望控制,两条腿飞奔凉亭而去。      倒满一杯准备再次灌酒的男子抬起一双迷茫的眼看着眼前眨巴着大眼睛飞奔而来的女子,苏雨晴两眼盯着桌子上的酒壶,“这位大哥,嘿嘿,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我也来蹭点。”苏雨晴说罢就要拿起酒壶来,一双手却突然横【插了过来阻止住了苏雨晴,“姑娘,里头没酒了,这是最后一杯。”男子说罢,拿着最后一杯酒的手朝着苏雨晴晃了晃,随后手一动,仰头喝尽。看着男子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苏雨晴的眼睛里只差冒火了,看到吃不到的滋味真不好受,这男子可真够吝啬的。      男子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苏雨晴这才注意到男子的脸,循着月光,男子眼睛细长,因喝了酒带着点迷茫感,英挺的鼻子,浓密的眉毛,这么一看,是个小白脸,但随后男子咧嘴一笑,笑里面透着股傻气,像是吃不到糖耍赖的小孩子一般,苏雨晴刚刚内心升起的厌恶感也被这傻笑感染地荡然无存,苏雨晴朝着石凳一屁股坐下,两脚叉开,手放在桌子上,好奇得看着这半夜喝酒傻笑的披头散发的男子,“干嘛半夜喝酒?”      男子继续傻笑着,“宫中规矩多,大白天的如此喝酒乱了规矩,不如晚上来得畅快,尤其是大半夜。”这个想法简直和她苏雨晴是不谋而合啊,知音啊知音,就是长相有点娘了,不过,看在他傻里傻气的可爱份上,暂且归于不讨人厌的这类。      “小丫头,你大半夜的不去睡觉,半夜里跟我抢酒喝干什么?”      苏雨晴被这声小丫头气得一拍桌子,哟,疼得差点跳起来,对着撞的地方直吹着气,在一旁的男子此时毫不客气地大笑了起来,“你这小丫头真有趣,是哪个宫里头的宫女?”宫女?才不是。。。想想算了,以后说不准就见不到了,干啥告诉别人她是何许人也。      “我只当是我半夜出来透透气看到了个疯子罢了,你我素不相识,也不需要知道对方的身份,就当过路人就行了。”      “过路人?你这小丫头有趣,一看就是新来的,我不和你这丫头一般装神弄鬼,我是太医院的。”      苏雨晴险先岔气,脑海里立马浮现出枳水县一边摸着长长的白胡子,一边帮病人把脉的头上全是白发的大夫,在自己眼前的也是大夫,这宫里果然什么人都有,真是开了眼界。      “怎么,不信?”      苏雨晴对着月亮翻了个白眼,“我信我信,不过,我今年十八了。”在枳水县,十八岁嫁人的就算晚了,自己都是老姑娘了,还一个劲儿的叫小丫头,慎得慌。      “哦?我就比你年长个四岁?看不出来,你有这么个年纪,看上去挺小的。”      “嘿嘿,那是我长得嫩,不是你这个傻子大夫能比的。”      傻子大夫?有趣的名字,男子在心里暗暗想着。      “不告诉在哪个宫里头的,告诉个名字总可以吧?”      苏雨晴对男子瞟了一眼,“我也没有这么小气,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苏雨晴。”      男子愣住了,这位就是苏正的小女儿苏雨晴?和宋天逾牵扯在一起的苏雨晴?脑子里立刻闪现出一幅在月光下挥舞着剑,一头长长的绣坊高高绑在脑后的白衣侠女,细长的眼睛一眯,刚才还没有觉察,现在越看越像,原来竟是她。      “干嘛这么一副色迷迷的看着我?我对你可没好感。”苏雨晴觉得身旁的傻气男子此时变得分外怪异,连带看着自己的眼神都诡异的紧。      男子眯着的眼放了开来,摇着空的酒杯,“我可不敢对宋天逾的女人感兴趣。”宋天逾?他和宋天逾熟识?      “你认识宋天逾?”      男子点了点头,“甚熟。”二皇子几次三番拉拢都拉拢不到的人,倒是个人才。      “那你知道他以前的事不?”      挑了挑眉毛,“以前的事?”      苏雨晴手挠了挠头,解释着,“就是,宋天逾他以前有没有喜欢过的女人?”      “哦?呵呵,这个你放心,宋天逾他征战沙场,对男女之事不放在心上,不曾听说他和哪个女子好过。”      苏雨晴这回听了放心多了,暂时还没有女人入住他的心,苏雨晴,你成功的机会又多了点了,如此甚好。      “从不曾见过有哪位女子如你这般大胆,光明正大,闹得众人皆知。”      “我这叫敢爱,我就是看不惯女子不敢爱不敢说不敢行动,自己的幸福是要自己追求来的,干嘛要接受长辈的安排,你没看到有些女子屈服于安排嫁了个自己不喜欢的现在过得一点都不好,不是自己爱的,我宁可不嫁。”字字有力,声声凿心。      “你这叫宁缺毋滥了,如此言论,从未听闻,受教了。”      苏雨晴说道激烈的地方,手就兀自挥舞了起来,有好几次差点打到男子的脸,看着眼前活泼乱跳,激昂无比的女子,真能想象苏正这个做事一板一眼的人教出了个如此与众不同的女儿。这样的女儿还是放在江湖中比较好,在这深宫内院,说不定被人家出卖了还替人家说情着想。      “我看你这眼皮子快掉下来的模样,快去睡吧,我也要去睡了。”苏雨晴拍了拍男子的肩膀,随后一溜烟地跑了。      男子看着跑着飞快地女子,再次咧嘴笑了起来,这次却不是傻乎乎的笑,而是异常鬼魅,重新执起酒壶,倒了杯酒,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这酒壶里分明还有半壶上等醇酒。      “苏二小姐,太子妃有请,后花园赏荷花。”苏雨晴吃了早饭没多久就听到宫女的传唤,说道这赏荷花,苏雨晴想起了在月色下与宋天逾在一起观赏荷花的场景,宫里头的荷花和月荷县的有啥区别呢,荷花她是看不出什么名堂,在她眼里,唯一的区别就是身边没了宋天逾。      “好的,我马上就去。”苏雨晴走出门外,绕了一个角,就到了苏雨陌的房间,看着姐姐在屋子里自己和自己下棋,真无趣,除了琴棋书画,她就没啥爱好。      “姐姐,一同去赏荷花呗?”      苏雨陌抬了下头,后又摇了摇头,拿了颗白子,继续下着棋,“不去,身子不舒服,已经和传唤宫女说了。”      苏雨晴一跺脚,叉腰说道:“算了,我自个儿去。”      苏雨晴跨出门槛的时候,苏雨陌冷冷地声音传来:“小心着点。”苏雨晴笑呵呵地回了一句:   “能出啥事,姐啊,你关心我非得要用冷冷的口气说话么,我走啦。”不待苏雨陌回话,苏雨晴就蹦蹦跳跳地走了,苏雨陌对着这黑白分明的棋盘,脑子里突然就闪过如玉般身形修长的男子,怎么想起他了,苏雨陌摇了摇头,继续下棋。      随着宫女到了后花园荷花池边的凉亭,苏雨晴的到来吸引了在座所有女子的目光,眼睛瞄了一瞄,自己只认识太子妃,太子妃今天依旧穿着一身红裙,笑容依旧柔和温暖,太子妃旁边坐着个穿着紫色带有卷花边的女子,这女子戴的首饰不多,但那周身的气息,不光是冷,更多的是不屑,这穿紫色衣裳的女子只是眼角一瞥苏雨晴随后兀自喝着茶。      “来,雨晴,这是我妹妹,紫晴,最后个字都是晴天的晴呢”紫沫一边柔声唤着苏雨晴一边拉过坐在一旁妹妹的手。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苏雨晴笑着说道:“紫晴,好啊。”紫晴却没有买她的账,只是微微点了下头,没有任何言语。      紫沫朝着苏雨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妹妹就这样,和她熟了,她就不会这样了,不要见怪,来,雨晴,坐下。”      苏雨晴瞅了眼在旁边静静坐着的紫晴,心想,这世上还有这等人,就不相信皇帝老头儿和太后来了你还这样。      “雨晴。”一道不同于太子妃的柔声传来,太子妃的声音是那种清风吹过脸庞的感觉,而这女子的声音则是像那种泉水般的叮咚脆响,传进人的耳朵,像是溪流般一样流进人的声音,光这声音,苏雨晴就对这女子产生了莫名的好感,闺阁千金也有好的,不能一棍子打死一棒子人。    作者有话要说:问:这章出现的男子会是男配么? 答:雨晴只喜欢宋将军额 问:加个男配刺激下呗 答:男配是谁?你猜不到,哇咔咔,遁走。。。 ☆、第十四回   循声看去,是坐在太子妃下首的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皮肤红润的年轻女子,脸上的笑容到达眼底,头上只插【着一只普通的银钗,一对轻巧银色耳坠在脸侧晃荡,分外好看。太子妃一拍腿轻轻笑了起来,“你看我,只顾着介绍自家妹妹了,来,这位是云贵妃的侄女,云家大小姐,云朵,我们都叫她朵儿。”      苏雨晴歪着头,最后眯着眼笑着,“云朵?天上的云朵,真好听,这名字想忘记都难。”云朵看到苏雨晴的第一眼,就觉得她与她之前认识的女子都不同,一颦一笑随性而为,是个没有“规矩”的女子。      “看着这满池的荷花,苏二小姐有什么感慨吗?”静静坐在一旁喝着茶的紫晴突然出了声。众人随着紫晴的话视线先是看了眼荷花,紧接着看着苏雨晴。苏雨晴看着这满满一池粉色的荷花还有衬托荷花的绿色荷叶,不禁纳闷了,除了美还有这莲藕莲子可以吃之外,还有啥感慨,环视了下众人,太子妃依旧柔柔的眼神,云朵鼓励的眼神以及紫晴凌冽的眼神,得了,紫晴就是想看她笑话是吧。苏雨陌倒是可以对着这荷花说出一大堆文邹邹的感慨来,她苏雨晴只能实话实说了。      “这荷花嘛,一个字,美。”果然,她看到了紫晴眼神更加不屑。“文人笔下有很多赞美荷的诗句,但总的来说,不就一个美字么,我又不做夫子,对这些不感兴趣,整天之乎者也的累都要累死了,为了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非得要逼迫自己做些不喜欢的事,最悲哀的莫过于这个了。”      苏雨晴这一番话说得可是畅快淋漓,太子妃眼里头满是讶异,云朵疑惑地看着苏雨晴随后对着苏雨晴柔柔一笑,紫晴被这一番听着大逆不道又颇有番新意的话给震得顿住了执着茶杯的手。      “哈哈,有趣有趣。”一阵响亮的笑声从远处传来,紫沫看着远处过来的一群人,连忙起身蹲下,“儿媳叩见父皇。”苏雨晴真正看到了万人之上的皇帝老头,这皇帝老头的日子过得太滋润了吧,肚子老大的,脖子上顶着颗大脑袋,就是个胖老头嘛,保养得还不错,头上竟没啥白头发。      感觉衣摆被人扯了扯,一看是云朵,吓,自己光顾着看皇帝老头了,怎么忘记了行礼,这宫里头的规矩啊。立马跪下,“拜见皇上。”      “起吧起吧,沫儿怀着孩子,不用这么多规矩了。”      “是。”      于是乎,呼啦啦的一群人坐在了石凳上,看着胖胖的皇帝老头儿直瞅着自己笑着,苏雨晴感到脊背处一阵发麻,这皇帝老头儿想干嘛。      “苏正的小女儿?你且说说,不喜欢那些文邹邹的东西,喜欢什么?”喜欢得可多了,喜欢打斗,喜欢吵架,喜欢斗蛐蛐,喜欢爬树。。。。。。但是,这些,还是捡好听一点的说了。      “最喜欢玩弹弓。”她玩弹弓的本事可高了,天上飞的鸟,只要不是飞得太高,还有奔跑的人的脑袋,她可是一打一个中。      “哦?玩弹弓?不喜欢舞剑吗?”舞剑?这皇帝老头指的不会是上次闹选花魁的事吧。      “这个舞剑嘛,不熟,我只是和戏班子里的武生学了几招,和弹弓比起来,简直是,是芝麻比西瓜。”幸亏脑子转地快,终于给她苏雨晴找到一个好的对比物了。苏雨晴在沾沾自喜着,耳边却   听到了一声声憋在喉咙口的笑声,这笑声却是紫晴发出的,刚还冷冷的一个人,怎么见到皇帝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皇上,晴儿是看苏二小姐她说话有趣的紧,忍不住笑出了声。”此时满脸笑容的紫晴还是刚才那个紫晴么,太子妃还想让她多接触接触她,算了吧,直接打入坏人这一类。      “怪不得母后要把你留在宫里了,这么有趣,给这宫里头也带来了欢声笑语,你说,你弹弓打得好,可否当场比划比划?”皇帝老头儿依旧笑眯眯的。      “好啊,不过,你这有弹弓么?”苏雨晴此时竟然直接称呼皇帝为你,这个你听在众人耳里头又   是一阵惊讶。皇帝老头却是笑得越发大声了,“当然有,朕小时候经常玩,被母后说了好多次,   小李子,去朕寝宫里头拿。”这皇帝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胖胖的没有半点皇帝架子,还和她一样喜欢玩弹弓,爹爹在自己进宫前说的话也太吓唬人了。      “我倒要看看,你玩弹弓和我小时候比,怎么样?”皇帝居然和苏雨晴比起了这个,紫晴眼里闪   过一丝嫉妒,随后却又恢复如常。      “皇上,今天的你和往常不同。”云朵此时出了声。      “哦?朕老了,不如以前了,你看你们一个个都长大了,朵儿十九了吧,朕得给你指一门好的婚   事了,和你一起长大的熙儿十六岁就嫁人了,哎,委屈了她,嫁那么远,朕唯一的女儿。”皇帝   老头儿突然之间伤情了。      “皇上,云朵现在还不想嫁人,一心想着侍奉父母,还有进宫来看看姑姑。”      “皇上,长公主和亲也是为了我们天翔国好,她走了,你不是还有太子,二皇子和儿媳么。”太   子妃柔柔得道来驱散了点皇帝老头儿的伤情。      “皇上,弹弓拿来了。”小李子出现的真是时候。苏雨晴立马上前执起了弹弓,拉了一拉,试了   一下,“皇上,你这弹弓弹性不错么,比我的好多了。”苏雨晴眼睛一转,“女儿总是要嫁的   么,想必长公主也在那想着你呢,枳水县有句话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老人家啊珍惜眼前的   儿孙福。”      云朵看着眼前站着的大声说话的苏雨晴,眼睛里流露出羡慕之色,没有任何小家子气,为人豪爽,对待事情是这么乐观,自己怎么就不能乐观一点呢,为什么就不能跨出这一步呢,偏偏这朵字前面冠上了云这个姓氏。      太子妃依旧是柔柔地笑,而坐在一旁的紫晴越看越不是滋味。      “哈哈,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老人家珍惜眼前的儿孙福,哈哈。”      苏雨晴晃荡着手里的弹弓,“皇上,我给你表演个啥。”      “以前,朕啊,喜欢打鸟,打到后来,朕拿着弹弓一出现,鸟就不见了,现在啊,就饶了这鸟   吧,你就打钱币行不行?”皇帝老头儿故意给个难度高一点的东西打。      “行啊,只要是个东西,我就能打。”      小李子示意,手里拿着钱币,苏雨晴眼睛一眯,盯着那枚钱币,小李子手一抛,钱币高高抛起,   苏雨晴拉起弹弓,砰一声,石子打在了钱币上,皇帝老头儿拍手叫好。      苏雨晴拿着弹弓一个转身,“皇上,我可以用一个小石子把花瓶给打穿,前后各打一个洞。”皇   帝越发高兴了,“好好,小李子,去拿个花瓶,小的,顶在头上。”      “父皇,雨晴可真是个活宝,瞧把你乐的。”紫沫喝了口茶,眉眼间尽是笑意。      “哈哈,这宫里头却是有些烦闷,等到了秋天,天气凉爽些了,朵儿,晴儿还有苏正的小丫头,   跟着一起去围猎。沫儿有了身子,就在宫里好好休养着。”      听到围猎两字,苏雨晴心激动地砰砰直跳,“围猎,打猎,哇,大场面啊,我弹弓这么好,还不   会射箭呢。”      “你这小丫头,倘若是个男儿,估计早就和天逾一样是个大将军了。”宋天逾,皇帝老头儿主动   把话题扯到宋天逾头上了,嘿嘿。      苏雨晴一拍脑袋,“我也羡慕着宋将军呢,他射箭可是一流的,皇上,我要是真把花瓶前后打成   两个洞,你就下道口谕怎么样?”苏雨晴眉眼一挑。      皇帝老头儿也来了劲,眯着眼睛,“哦?想要朕下道什么口谕?”      “很简单的,让宋将军教我骑马,将我射箭。”      苏雨晴的直接大胆让云朵又惊异又欣赏,真性情女子是也。一向大方有礼温婉贤淑的太子妃紫沫   身体却是明显一僵但是很快恢复原样的满脸柔意。紫晴心里却是狠狠地一揪,宋天逾就这样被这   个乡下来的不懂规矩的野丫头给接近了去?一道狠戾自眼眸闪过。三个在一旁的女人心情各异各有想法,而一旁的苏雨晴则是笑容满面,浑然不知。      “好好,朕答应你。”声音苍劲有力,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皇帝老头儿就这样把宋天逾给卖   了。      苏雨晴心下大喜,在地上捡了颗小的中间特别突起的石子,此时小李子已经将花瓶顶在了头上站   在了远处。      “小李子公公,别因害怕而发抖,我打得很准的。”一说完,苏雨晴就迅速得抬手,眼睛一眯,   瞄准,哼,宋天逾,势在必得,拉到合适的程度,松手。      砰,啊。。。      意料之中,花瓶前后被打了个穿孔,可是,那个大声叫嚷可没有在意料中啊。苏雨晴眯着眼望   去,瞬间,眼睛睁大了,宋天逾的额头上居然有个红色包包,而站在一旁的咸鱼则是十分诡异地   看着自己,难不成。。。。。。      “哈哈,煜弦,苏二小姐打得又不是你,叫什么叫。”皇帝老头儿笑得越发大声。      白煜弦上前躬身行了一礼,“臣参见皇上,不是臣想大声叫嚷,是,这苏二小姐的打弹弓的技术   委实厉害。”      苏雨晴看着宋天逾额头上的越发红的包包,心里不好意思了起来,“宋天逾,没事吧,我哪   知道你在后面,把你打个正着。”      “小丫头,这打弹弓,你确实要比朕强多了,好,朕允诺你,让宋将军教你骑马射箭。”皇帝一   锤定音,白煜弦的脸由疑惑到恍然,宋天逾则是轻轻地皱了皱眉,紫晴平静的脸色险先破碎。      苏雨晴笑眯眯地上前拍了下宋天逾,十分得意,“怎么样,皇上的口谕,跑不掉了吧你。”哼,   冰块脸,快快破碎吧。       ☆、第十五回   宋天逾低头微微看了下笑得一脸灿烂的苏雨晴,嘴角动了动而后却向皇上握拳行了一礼,“既是皇上下令,臣教便是,只是,臣教授时间不多并且十分苛刻,唯恐苏二小姐的身子受不住。”怎么会受不住呢,只要有机会接近你,啥都受得住,是以苏雨晴拍了下手,“宋将军,只管教便是,文弱书生不老是念叨着严师出高徒,我将来若是厉害了,不还是给宋将军脸上贴金么。”      皇帝再次放声大笑,白煜弦的嘴角十分不文雅地抽搐着,云朵脸上的笑意也越加浓了,太子妃依旧是柔柔地笑着,唯有紫晴看不下去,微微撇过了头,重新端起了茶兀自喝着。      “煜弦,天逾,怎么到这后花园来了?”笑过之后,皇帝出声询问着。      白煜弦朗声说道,“前不久,臣的娘亲来了趟宫里头,陈贵妃瞧着臣的娘亲脸上越发白,就问了用了何物,是以,臣今天进宫来是给陈贵妃送些珍珠粉末的。”珍珠粉末?珍珠磨成的粉末?这也太享受了,在枳水县,得了一串,不,哪怕是一颗珍珠,都要宝贝得收着,逢年过节的时候用根细线串起来戴在脖子上,衬得人的脖颈白得很,她苏雨晴是没有,也不稀罕这东西,苏雨陌的锦盒里倒是有一颗,还是娘亲留下的。      “宫里头珍珠粉末多的便是,敢问,这珍珠粉末从哪里买来的?”太子妃微笑着问出了这一句。      “太子妃这花容月貌的,是我天翔国第一美女,哪用的着这些。”白煜弦嬉笑着回了句。太子妃却一摸脸,“这容貌总是会留不住的,早些用不是好些,怎么,我就出声询问了下,怕抢了你的不成。”      “太子妃言重了,只是从边陲小镇买来的,要是太子妃想要的话,改天臣再给你送过来。”太子   妃摆了摆手,“哟,劳烦你了。”说罢转头向宋天逾看去,“宋将军,也是同样到母后那去   吗?”      “回太子妃的话,家母身体近日不适,臣是要到太医院找云太医拿些药过来。路上恰巧碰到白贤弟,便一块过这后花园抄近路去太医院。”额,宋天逾的娘亲病了,那不是她未来的婆婆病了,眼珠子一转,早点接近婆婆,怕怕马屁,得到婆婆的认可,和宋天逾的事就成功一半了,嘿嘿。      “那还不快些去,在枳水县,我也曾随着医馆里的大夫出去采过草药,对这些略懂些,老人家一把年纪,身体上不舒服最是受不了了,太医院的人总不能每时每刻都照顾着吧,要不,皇上。”说道这里,苏雨晴一顿,一脸讨好的笑容,“我先离宫,去将军府上照顾下老将军夫人,等她老人家好得差不多了,我再来宫里,给皇上你讲讲在外面的趣事,那可比弹弓还好玩。”苏雨晴还不忘记提一下弹弓,能把弹弓一直放在自己的寝宫里头,想必这皇帝老头儿是极爱弹弓的。      苏雨晴这话一出口,白煜弦立马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把皇上给搬过来,看皇上对这丫头还欢喜得紧,这招够狠,随即转头看了看宋天逾,这丫的脸上还是没啥表情,估计是习惯了这苏雨晴的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了吧,而且,当着她的面,宋天逾还没有出声阻止。      “苏正的小女儿,哈哈,还没嫁人呢就想着往公婆家跑了。”皇帝老头儿,够爽够带劲,一样的   直白,这样的老头儿,可比她爹爹好多了。      “皇上,晴儿听家父说,宋老夫人的身子骨一向硬朗,这心性也是,最是受不住别人的照顾了,   早年和宋老将军一起出入战场,是女中豪杰,最是不服老了。”紫晴的这番话是想让苏雨晴的计   谋不能得逞,而苏雨晴直接忽略紫晴所说的重点,她的耳朵就顿在了一起出入战场,女中豪杰上,哇,她苏雨晴心里头对宋家一家人都佩服了,只有这样的爹娘才教的出这么优秀的儿子么。      当下,苏雨晴欢呼雀跃了起来,“宋老夫人这么厉害,想必也豪爽,我最喜欢这样的了,那更加   要去了,皇上,你就应了我吧,包准回来给你讲一大堆趣事,这弹弓还有不同的打法。”直接戳   中皇帝老头儿的要脉。      “朕看行,宋天逾,你就将这鬼灵精怪的丫头领了回去,代朕问宋老夫人好。”皇帝老头儿一口答应。      云朵此时的嘴角都上扬了起来,抑制不住笑意,偷偷笑出了声,太子妃听到一旁的轻笑声,脸上   虽挂着柔柔的笑,放在桌底握着帕子的手却暗暗揪紧了,紫晴没好气得瞪了云朵一眼。      “是,那臣先告退。”      皇上挥了下手,宋天逾抬脚便要走,却被苏雨晴拉住了衣袖,“皇上,你看宋将军额头上那包是我打的,我总要负责到底,我现在就随了宋将军去。”      皇帝笑呵呵地点了点头,如此这般,苏雨晴欢快地跟着宋天逾走了。留下嗤笑不已的白煜弦和乐呵呵的皇帝老头儿。      苏雨晴急急追上大跨步往前走着的宋天逾,抬头望着宋天逾额头上慢慢变红变大的包,“你额头上的包。。。。。。”      “苏二小姐,不必介怀。”薄薄的嘴唇吐露出这几个字,苏雨晴呆了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刚一走出来就这个冷酷的样子,对自己又开始爱理不理。      苏雨晴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心里有股酸酸的异样感觉。女子无论多么强悍,说到底内心处总会有块软软的地方,有的时候,那个软软的地方就会产生某种情绪,一如现在的苏雨晴。跟随着宋天逾,一直到太医院,都没有怎么说话,阳光洒在宋天逾的脸上,饶是夏日接近晌午的阳光都不能将这一脸冰渣子给融化。      到了太医院,苏雨晴见到了所谓的云太医,眼睛嘴巴瞬时间就瞪大了,她记得他,虽然此时的他已经将头发束在脑后,傻子大夫,那个半夜在凉亭处畅快喝酒的男子。      “云太医,家母这几日身子虚,不爽利,请了京城几个大夫都看不出毛病,可就是心里烦闷,脾气也不是太好。”宋天逾对着云太医说着。京城的几个大夫都看不出来的病,这个年纪轻轻的傻子大夫就能看好?这个傻子大夫现在看起来不傻了,穿着深蓝色的衣裳,白皙的皮肤,粉嫩的脖颈,装扮得和个文弱书生一样,这人半夜是傻子,白天是小白脸,变化多端呐。      云霄斜眼瞟了一眼苏雨晴,转而对宋天逾说道:“体虚不经常活动的原因,这个很好治,给你几包药,熬了喝,不过,最关键的是在家里闷了,没什么人说话,要多说说话多出去走走活动活动,年纪大了都这样。宋将军只为国家,莫不要忘了家里的爹娘,多说说贴己话总是好的。”      宋天逾脸上不好意思了起来,云太医这番话说得好听,里头的意思其实不就是说宋天逾只顾朝廷国家大事,连爹娘都不管,是个不孝子,这话,她苏雨晴不爱听了,你这分明是躺着不喊腰疼,要不是宋天逾老是出入战场,带领士兵奋勇杀敌,能有现在这个安稳日子么,现在好了,太平了,文弱书生开始唧唧歪歪,说这不好,那不好,骨子里就讨厌这种人。宋天逾没有表示什么,她苏雨晴率先怒了。      “云太医,谁希望老是呆在风沙遍地的边境,谁高兴老是出入战场,那战场弄得好就扬名立万,弄不好,人头都没了,要是宋天逾有的选择,他肯定希望在家里陪伴父母,哼。”苏雨晴现在委实一副护短模样。      “哈哈,苏二小姐,莫要误会云某的意思,宋将军,苏二小姐这可是明显的护短,你可得好好管管。”云霄一个调笑的眼神瞟过去,让宋天逾当场不知如何回答,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苏二小姐定是自己的媳妇,可自己与她认识还不到几天,现在只能说,自己不排斥她,有时带了点欣赏,但也绝对谈不上喜欢,更谈不上爱。他宋天逾现在还有喜欢别人爱别人的资格么,午夜梦回,曾经和她花前月下,相视凝望,她的喃喃低语,她的娇羞总是时不时闪现在脑海。      “云太医,抓些药吧。”宋天逾如是说着,分明是要扯开话题。      云霄嘴角含笑,转身抓药去了。      “这是三包药,每天熬一包,早上晚上各喝一碗,喝个三天就好,老夫人身子骨一向硬朗,多活动活动,不消失日,身子骨必定爽利。”      “有劳云太医了,宋某拜谢。”      说了几句告辞的话,宋天逾拿着药走了出去。当然,后面少不了苏雨晴。       作者有话要说:伦家苏雨晴很护短,\(^o^)/~ ☆、第十六回   一踏入将军府厅堂,苏雨晴就看到一身着暗黄色带有花纹衣服的老妇躺在躺椅上,一个光泽已有些暗淡的环形钗子将她的头发全都绑在了脑后,露出丝丝白发,从躺着的身形可以看出,这老妇要比一般的女子高,宋天逾的一声娘亲,躺在躺椅上的老妇转过身来睁开了眼,即使眼角处有了些许皱纹,眼神中透露出的精明以及凌厉依旧十分明显得显露出来,这就是宋天逾的娘亲,一个年轻的时候跟随丈夫南征北讨,建功无数的女人,现在虽然年迈了,却仍然可以看出当年的铮铮女子,巾帼不让须眉也。      妇人只是掀起眼皮看了看儿子,随后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宋天逾急忙上前想要搀扶,老妇人却是一个甩手,冷声说着:“我又没有老到连个走路都要人来搀扶,一边去。”一声厉和,宋天逾止住了脚步,吓,这宋天逾的冰冷委实随了她娘啊。看着在一旁一脸歉疚却不知如何是好的宋天逾,苏雨晴笑出了声,随即上前,“您就是宋老夫人啊,平日里总听闻您以前的英勇事迹,现在一看,英姿不减当年啊。”      宋老夫人这才注意到苏雨晴,看了眼苏雨晴,却是对着宋天逾说着:“这丫头打哪来的?”苏雨晴顿时就被彻底无视了。      “娘亲,这是苏正的小女儿,苏正便是皇上让儿子去枳水县专门请回来的,和当今太傅是同窗。”      听到这些乱七八糟朝堂的事,宋老夫人皱了皱眉,“知道了,那苏正的小女儿来我们家干什么?”      苏雨晴刚想开口,却被宋天逾制止住,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皇上瞧这苏二小姐活泼的很,特地让她来陪陪你,和你多说说话,云太医也说了,光吃药不行,要都活动活动,这样身子骨才会好些。”苏雨晴瞧着宋天逾和她娘说话都这般毕恭毕敬,想起自己和爹爹说话,莫非这母子俩关系不好?      宋老夫人一摆手,“行了行了,我身子好不好自己心里清楚,不要人陪,你叫这丫头回去,你都这么大年纪了,给我娶个媳妇回来给我生个孙子是正经事,要陪我要孙子陪。”苏雨晴听到这话,心里别提有多酸溜溜了,自己眼巴巴地到这将军府来,受宋天逾他娘亲莫名其妙的一肚子气,还在当面赶自己回去,还让宋天逾娶别人,让别的女子给他生娃娃,绝对不可以。      “宋老夫人,皇上亲自口谕,您要是赶了我回去,就是违抗圣意。”既然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估摸着这宋老夫人的心性就是当年太过厉害,不服老,所以这般不可理喻,甚至有些凶神恶煞。   还没有人大声对着宋老夫人叫嚣威胁过,宋老夫人本就是心性比较强的女子,当即怒了,一拍桌子,“皇上下旨又怎么了?我还怕他不成,都说我老了,我哪里老了,端茶倒水样样都自个儿来,几时要你们服侍了,你立马给我走。”      “娘亲。。。”宋天逾无奈地在旁边想要劝几句。      苏雨晴豪迈劲也上来了,好久没这么痛快地吵一架了,正闷得慌呢,一叉腰,“我就赖这不走了,我还没见过哪家女主人将躺椅放在厅堂,躺着睡觉的,你这不是太寂寞了,没人说话么,嘴巴子硬,不承认自己老了,日子是这么过去了,老了就老了,不服老,我苏雨晴佩服,不就是说到你痛处了么,我就不走,我非但不走,我还有和你说,我别想让宋天逾娶别人。”几句话叫嚣下来,苏雨晴从内到外,别提多舒爽了。      宋老夫人怒气却突然小了下来,眼睛瞪得老大的,随后却突然朗声笑了起来,对着苏雨晴拍了拍手,随即对儿子说着:“这丫头的心性我老太婆喜欢,别的个什么姑娘,看到我这番模样脾气,还不得跑回家对着爹娘哭鼻子,她倒和我吵起来了,这一吵,我心里倒是舒服了些,就让这丫头留下来,我看好,配你不错。”突然来这么一个大转变,苏雨晴这下愣了,瞅了瞅宋天逾,却发现他轻轻松了口气,嘿嘿,莫不是他舍不得自己走,这个发现不错。      “什么配你不错?”声音有点暗哑却透着股气势,苏雨晴往后一看,一个穿着灰色衣裳,裤腿卷到膝盖,手里拿着顶草帽,光着双脚丫子,穿着草鞋,裤腿,衣摆,全是泥巴,脸上和手上也沾了点,这样的人,枳水县田埂上多的是,没想到在这热闹的京城还能见到,还是在将军府。      “爹,你又去后院种菜了?”原来这男的是宋天逾的爹,他的娘和爹好与众不同啊。      宋老将军将草帽放在了厅堂桌子上,就着沾满泥巴的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这泥巴混着汗水往脸   上这么一抹,虽然汗没了,脸霎时变得灰灰的。      “你爹辞去了官职,在家里又没啥事干,不动动他难受。”宋老夫人在旁边没好气地说着,口气虽然不好听,可是还是伸手倒了杯水给丈夫,还帮他拍了拍背。苏雨晴眼里心里顿时一股湿润,宋老夫人嘴上虽然厉害,可是心里是柔软的,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宋老将军咕噜噜大口大口地把杯子里的水全喝了,然后看着苏雨晴,“老婆子,你刚才说的配你不错,是指这丫头和咱们天逾啊。”苏雨晴爱听这话,眉眼弯的越发厉害。      “是啊,我看不错,不怕我,不怕我才管得住天逾,这孩子从小就不爱说话。”宋老夫人说道这   里还责怪地看了儿子一眼。看着满脸吃瘪样的宋天逾,苏雨晴心里爽翻了,对着宋天逾挑衅一   笑,宋天逾瞥了苏雨晴一眼。      看着儿子和这丫头眉来眼去的,宋老将军心里顿时就开心了,看了孙子的就快来了,“好好,你   们俩赶快发展发展,我们好操办些婚事,下聘礼。”宋老将军速度够快,都扯到婚事上来了。      “爹,儿子不急婚事。”苏雨晴拉了下宋天逾的衣服下摆,“我可以等他,只要他答应娶我。”宋老将军咧嘴哈哈一笑,对着宋天逾竖起了大拇指,“行啊你,小子,平时愣呆呆的不说话,几时让女孩子这么喜欢了,好好,这媳妇,和你娘一样,心眼不大,什么事都摆在脸上,不要人去琢磨,瞧着人打心眼里喜欢,老婆子,是不?”      宋老夫人直点着头,但声音却突然冷了下来,“这丫头,要天天和我吵一吵,这样我更喜欢,别学着和别的丫头一样,动不动就哭鼻子。”      “放心呗,吵架不还是小事。”苏雨晴拍着胸脯担保着,没想到,宋天逾的爹爹娘亲就这么被驯服了,嘿嘿。      “爹娘,没什么事的话,我这就带苏二小姐到后院去找间屋子。”宋老夫人搭拉了脸下来,不乐意了,指着宋天逾的鼻子,“怎么还叫人家苏二小姐,丫头都说要嫁给你了。”就是就是,再敢   叫我苏二小姐试试。      “这,儿子带苏,不,带雨晴去后院找间屋子。”      苏雨晴脸上的笑容别提多灿烂了,立马伸手环住宋天逾的手臂,笑着说着:“爹娘,我和天逾下   去了。”      一声爹娘,让宋老将军夫妇都大笑出了声,却让宋天逾黑了脸。      后院厢房内,宋天逾将苏雨晴推开了些,“苏二小姐,我爹娘的话别当真,我是不会娶你的。”   听着宋天逾出口的这么句话,苏雨晴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宋天逾,我是一定会当真的,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娶我,你现在可能不会娶我,可是,将来呢,将来的事,可说不准。”      “苏二小姐,我言尽于此,我是不会娶你的,将来也不会。”说完便抬脚要走。      苏雨晴不依了,将来也不会娶我,娶我就这么难吗,砰的一声,苏雨晴将房门关上了,身子抵在了房门上,认真地看着宋天逾,“宋天逾,我追你的事现在许多人都知道了,我可以这样讲,别人都认定我是你的人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嫁给你,你这么笃定将来不会娶我,你是神仙吗,你会算卦吗,将来的事你说的准?娶我会死啊,宋天逾,娶我会死啊,你说会不会死?”一开始苏雨晴的声音还是低低的,后来越来越大,越来越高,宋天逾皱了皱眉,一声声女子叫嚣的声音传入耳朵。      “苏二小姐。。。”想好言相劝的宋天逾却被苏雨晴突然来的动作骇住了。苏雨晴受不了宋天逾说狠话,直接狠狠地扑了上去,双臂紧紧地搂住宋天逾的脖颈,准确地朝着宋天逾的嘴唇吻了上去。      突然来的强大力道让宋天逾连连往后退着,身体不稳,直接撞到了桌子边沿,桌子上的茶杯发出咣咣咣的声音,腰间一阵疼痛,宋天逾吃痛地眉毛皱了皱,就在宋天逾被疼痛分神的一刹那,苏雨晴的舌头伸了进去,在宋天逾的嘴巴里疯狂地扫射着,宋天逾被苏雨晴的大胆骇得不轻,一只手扶着桌沿,另一只手推着苏雨晴,控制着力道,怕力道太大将苏雨晴推倒在地,学武之人最忌讳伤弱小妇孺。      宋天逾要顾忌两方面,而苏雨晴则是不管不顾势必要压倒宋天逾似的,双手越楼越紧,嘴唇像是定在宋天逾的唇上异样,并且攻势越来越大,宋天逾的舌头左闪右闪,苏雨晴的舌头则是跟着追逐,最后被逼至角落,苏雨晴舌头一勾,将宋天逾的舌头吸吮住,紧紧地包裹住,苏雨晴的眼睛煞得一抬看到宋天逾通红的脸颊以及那一向清冷的眼眸此时放射出惊措的光芒,啪啪,两个舌头交缠着的人眼神就这么撞到了一起,停下了舌头上的动作,就这么看着对方,宋天逾此时也不管学武之人忌讳的了,双手重重一推,啵啵啵,嘴唇带着口渍倏分开,苏雨晴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重一推,身形没有稳住,身体就向后面倒去,眼见着苏雨晴就要重重摔在地上,宋天逾快速伸手揽住她的腰,谁知,苏雨晴有意往后用力往后倒去,并且伸手在宋天逾身上掐了一把。      砰的一声,宋天逾压在了苏雨晴的身上,苏雨晴邪邪一笑,果真书上写的接吻和压倒的段子没有白看。      嘎吱,门十分不是时候地被人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强吻了有木有,扑倒了有木有 ☆、第十七回   进来的丫鬟直愣愣盯着地上的两人瞧着,这,将军不至于这么早就饿狼扑倒吧,宋天逾两手往地上一撑起了身,看着眼前两眼充满惊奇和不可思议的丫鬟,咳了几声,掩饰住满脸的不自在。      “将军,老夫人和老爷来让奴婢叫两位去前厅吃晌午饭,奴婢刚才敲了门,里头没人应,听到里头砰的一声,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所以。。。”丫鬟讲到这里就不讲下去了,看着将军明显被   抓包不自在的脸色,自己可没胆再说下去。      宋天逾手一摆,“行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丫鬟低头应是退了出去。      “苏雨晴。”宋天逾转过身来眼睛直瞅着苏雨晴十分严肃地说着。      苏雨晴扑闪着眼睛示意宋天逾继续说下去。      “请自重。”      “慢着。”拉住宋天逾的手臂阻止他出去。      “你心里是不是说着我不知廉耻?没有任何贤良之姿?”苏雨晴正色了眼眸抬头仰望着宋天逾,   这个一再拒绝她接近的男人,她不懂,既然他现下没有喜欢的人,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她,对她一   丁点感觉都没有。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很多年都喜欢着,我不会娶你。”宋天逾的一句话让苏雨晴倏地一下松   了紧抓住他的手臂,宋天逾看着呆愣在原地的苏雨晴,没有说其他什么,跨步往前走了。站在原   地的苏雨晴看着宋天逾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渐渐地,越来越模糊,低下了头,捞起袖子,边   擦自己的眼角边说着:“不哭,苏雨晴,不准哭。”越这样说,心里就越是泛酸,眼泪就这样哗   哗哗地往下掉,他心里早已经有喜欢的人,在自己的穷追猛打之下终于说了出来,可是,为什么   他的爹娘却不知道?想到这里,苏雨晴眼眶里的泪刷的一下没有再冒出来,喜欢很多年的人肯定要把她带到家里来,为什么宋老夫人和宋老将军都不知晓,是宋天逾骗自己的?还是那个他喜欢   的人不喜欢他,根本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苏雨晴走出了屋子向前厅走去,苏雨晴,你是不是太心浮气躁太急于求成了,是不是把宋天逾逼   得太紧了,给他时间松口气,也给自己时间好好想一想。      看着围在一桌并没有动筷子等着自己吃饭的宋老将军夫妇和宋天逾,苏雨晴很是不好意思,坐了下来,甜甜得叫了声,“宋夫人,宋老爷,怎么还等着我吃饭,让晚辈多不好意思啊。”宋老夫   人疑惑地看着突然转变了性子的苏雨晴,这咋这么有礼了,一有礼就显得疏离了,刚刚和自己一   番大吵的丫头是她么,宋老夫人多精明一人啊,看了看苏雨晴泛红的眼角,再瞅了瞅一旁不自在的儿子,心里有底了,这小两口怄气吵架了。      一旁的宋将军看得没有这么仔细,只是听到了这声宋老爷感觉怪不舒服的,不如那声爹来的好   听,“雨晴啊,我看你还是叫我爹,让老头子我心里舒爽舒爽。”      苏雨晴呵呵地笑着却是朝宋天逾瞄了一眼。      “爹,雨晴毕竟现在还是黄花大姑娘,这叫你爹委实不太好。”      宋老将军一拍桌子,“你这臭小子,是不是不打算娶妻?这么好一姑娘,还往外推。”宋天逾还   想说什么,却被宋夫人抢了先,“小两口子总得慢慢相处的嘛,小两口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就   别瞎掺和了,尤其是你,吃饭。”宋老夫人最后的一声吼让宋将军的火气顿时小了下去。      宋老夫人则是拿起了筷子,为雨晴夹着菜,“来,雨晴,吃吃这丝瓜和紫茄,都是自家种的,鲜美得很。”      苏雨晴点着头,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真好吃,我还以为京城里的大户人家都是吃那种我瞧都   没有瞧过的山珍海味,没想到还能在将军府吃的家里头经常吃到的东西。”      “那些山珍海味哪有老婆子烧的好吃。”宋老将军插【了一句。      宋老夫人筷子立马在宋老将军头上一敲,“嘴甜得么你。”这宋天逾娘亲的表达方式真是不一样,看着一旁低头闷声吃饭的宋天逾,这么活泼的一对夫妻怎么生出来个冰块呢。      “宋老夫人,在家自家烧饭做菜?”苏雨晴歪着头问着。      “我不喜欢啥事都要人伺候,人又没老,能自己做就自己做。”这不服老的精神彻底体现,苏雨   晴顿时就想起了在家一直做饭的娘亲,好想娘亲做的饭菜的味道。      “丫头,怎么不吭声呐,是不是天逾欺负你了?”宋老夫人看到这丫头突然低头不说话了,心里不是个滋味,吵吵闹闹才有劲。      苏雨晴摇着头,“没有,他没有欺负我,我只是,吃到你做的饭菜,想到娘亲了。”      “怎么,这么快就想家了?”宋老将军突然又再次出声。   “我娘亲,在我七岁那娘患病去世了。”苏雨晴声音越说越小,说道后面去世两个字的时候就把   头低了下去,此时的她心里酸酸的,怕不争气地眼泪掉下来,碍了吃饭的兴致。宋天逾听到这里,眼里闪过一丝歉疚。      宋老将军听到这里,硬汉子般的人叹了口气,宋老夫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丫头,没想到你娘   亲去世得那么早,哎,你喜欢我吃的饭菜,我高兴得紧,以后天天做给你吃,如何?”宋老夫人连连笑着。      “好。”苏雨晴抬起头来说着。      “吃饭吃饭。”宋老将军大声故意吆喝了一下,头上又挨了宋老夫人一记。      晚饭过后,宋老夫人突然身子又不舒服了,原本丫鬟想过来扶一下,被宋老将军喊退了下去,宋   老夫人揉着腰,硬是不让别人扶,宋老将军怕妻子骂又担心妻子跌倒,便跟在妻子身后一同到房里休息去了。      苏雨晴和宋天逾走在通往后院的小石子路上      “宋天逾,我很羡慕你娘亲爹娘,虽然嘴皮子上吵闹,但在不经意间,就能看到恩爱的模样,爱   不就是这样么,不要轰轰烈烈,只求个平凡实在。”苏雨晴望着前面的石子路轻轻说了句。   习惯苏雨晴一向的大嗓门,而眼前的女子却突然褪去了豪迈的外衣,变安静了,像只小兔子一般   柔柔弱弱的,纵使再要强的女子,心里都有软的一处,就像他的娘亲。      “今天,我的话。。。”宋天逾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他还记得他吃饭前说了那句话后苏雨晴   的模样,眼里有伤心,心里好像有共鸣般,正如当初她离开自己,或许自己眼里的伤痛更加浓烈   一点。      苏雨晴转过头来看着宋天逾,嘴角含笑,“说真的,我很伤心难过,自己喜欢的人却喜欢着别   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诫自己,不要接近他,他是不会娶我的。”没有说你,而是用了一个他。   苏雨晴无奈地笑了笑,这笑让宋天逾心里一震,苏雨晴到底有几面,哪一面才是真的她。      “宋天逾,你不觉得自己掩饰得太过头了么,你说你有喜欢的人,并且有很多年了,那好,我问   你,为什么你现在都不将她娶进家门?这么喜欢的一个人却不在你的身边,宋天逾,你知道这是   多大的漏洞么,我当时傻了,惊了,后来一想,呵呵,宋天逾,你要这样躲着我么?”声音不再   如往常一样,而是特别地柔,柔得宋天逾心里一颤一颤,为她的话,为她的语气,现在还不将喜欢的那个她娶进家门?那时的他认为她今生就是他的妻,如今早已嫁作他人妇。      “呵呵,掩饰。。。苏雨晴,你认为你很了解我么?”一向冰冷的宋天逾竟对着苏雨晴笑出了   声。      “坦白说,我不是十分了解你,但是,我想十分了解你,宋天逾,我觉得我把你逼得太紧了,你   真得爱过一个人,你和她有一段过去,我心酸了,可是这不是我能控制改变的,但过去的都是过去的了,为什么你一直要停留在过去,把自己冰封在过去有意思么?”今天苏雨晴的思维太过清   晰,问得话句句在理,句句都是直指要害,宋天逾不得不回答,不得不招架,却又不知如何开   口,说得好听点,他是个将军,说白了,就是个武士,一介莽夫,话只会挑明了直白地说,身体   受伤了简单包扎一下,心里受伤了就把自己的时间塞得满满的,不让自己有时间去想伤感的事。苏雨晴的这番话无疑是直接撕开了宋天逾往日的伤口,一经撕开,就不可控制,汨汨往外流着鲜   血。      冰块脸终于破碎,脸上不再是清冷,不再是凛冽,痛苦袭上了他的脸庞,苏雨晴就这么看着,心   在颤着,他的冰块脸破碎了,自己不是应该高兴下么,他是为了住在他心里的人而破碎。“你别   说了,求你。”宋天逾嘶哑着声音,一句求你,学武之人最要的就是自己的面子,如今却低下来   求自己。      “宋天逾。”舍不得他难过,宁愿自己难过,苏雨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双手揽住宋天的   头,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手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发。      “我想好了,我不逼你,你会忘记的,谁都不想一辈子都活在过去,宋天逾,让我来救你好不   好,我不逼你,以后,我不再随便亲你,我还是原来的我,我会等着你,倔强地等着你。”一番柔柔的话传到宋天逾的心口,如风般吹过,让撕开来的伤口停止了流血。      “好了,抓来的药放在膳房里的吧。”将宋天逾往前一推,苏雨晴脱去刚才的柔情,又变回了原   先那个活蹦乱跳的苏雨晴。      宋天逾点了点头,看着跑着离去的苏雨晴,直至她消失在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章有点小小的桑感,乃们要相信伦家,乃们期待的那啥指日可待 ☆、第十八回   上午宋天逾领着自己走了一遍,但当时自己的一颗心全在宋天逾的身上,这里的景致都没有仔细   看清楚。现下仔细一看,将军府的总体结构布置和自己在京城里的家差不多,甚至和枳水县的差   不多,前面是厅堂,后面是个花园,然后有两个方向,一个通往住的厢房,一个则是膳房。但   是,这大小和里头的装饰就大大的不同了。枳水县后面虽说也是个花园,但是疏于管理,非但花   没有了杂草还重生,刘婶索性和刘叔一起把杂草全拔了,自己还和姐姐一起去帮忙拔了,后来,   花园就变成了个菜园子,为家里省了不少钱,而这将军府,雕梁画栋,花园里面还有个池子,池   水在阳光的照耀下亮闪闪的,池子边上是座小亭子,花园里开满了各种颜色的花,将军府里的丫鬟小厮不多,不知道这花园是谁一直在照管,是宋老夫人么?宋老将军的菜园子怎么没有看到。      跨步进了膳房,里头居然没有人,桌子上只放了两包药,还有一包已经被拆开来了,眼睛一瞟,   看到了泡在水盆里的草药,上前一看,水里头有郁金,甘草,当归,陈皮,当归和,苏雨晴的眼   睛刷的一下睁大,居然还有干瘪的蜈蚣,在枳水县,听到教自己一些草药的大夫说过蜈蚣蛇皮蛇胆可以入药,这些药材都是很贵的,还有其他一些虫子在苏雨晴看来更加恶心,大夫却说药材光是植物是便宜的,贵就贵在这些虫子上面,所以,枳水县多半人是吃不起的。      “嗯?苏姑娘?”一声叫唤,苏雨晴回了头,看到了撞见自己和宋天逾那一幕的丫鬟,当时没有认真看她,现在一看,这姑娘着实可爱,小小的圆眼睛,淡淡的双眉,眼睛下面有一颗痣,再往下看,原本应该是细腻光滑的皮肤却有着一条条红色的痕迹,还有些许灰色的疤痕。      丫鬟用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疤痕,“苏姑娘,你是要来端药的吧,但这药要先泡一个时辰,我现在才能开始熬药,药熬好估摸还要一个时辰,要等一会。”      苏雨晴笑了笑,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大声说着,“和我拘谨个啥,等就等呗,这药要慢慢熬才能有药效,我懂一些药草,你呀,就歇一会,我来熬。”说罢,苏雨晴就拿了个瓷碗将已经泡好了的药草放了进去。      “这怎么行,苏姑娘,让我来吧。”      “熬药的紫壶锅在哪?”      看这苏姑娘的架势是一定要自己熬了,遂用手指了下放碗的橱柜下面,苏雨晴顺着丫鬟手指的方   向,看到了紫壶锅。将锅取了出来,将草药放入其中,又加了适量的水。      “苏姑娘,灶头已经热好了,将紫壶锅放在上面,加少许柴就可以。”      苏雨晴将紫壶锅放在了灶头上,往灶头里加了几根柴火,拿着扇子在那边扇啊扇的,在闺阁里的   姑娘家怎么熬药的动作如此娴熟?这么热的天还不嫌热,一般的闺阁千金肯定早就受不了了,为   何这苏姑娘还笑眯眯的乐此不疲?      “你叫什么?”苏雨晴转过头来问了一句,手依旧在扇着扇子。      “叶子,老夫人叫我小叶子,苏姑娘也可以我小叶子。”叶子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苏雨晴的旁   边。      “叶子,挺新鲜的名字,好,我就叫你小叶子,小叶子,别苏姑娘来苏姑娘去了,看你的样子肯   定比我小得多了,你叫我声苏姐姐好了。”      小叶子毕竟年岁小,听到身旁这个姐姐半分闺阁千金的架子都没有,脸上笑容也荡漾了开来露出   了些许孩子气,“好,我今年才十三岁,还有两年就及笄了。”      看着小叶子对及笄的期待,苏雨晴想起了自己的及笄礼,她和姐姐的及笄礼都是刘婶操持的,一大早起来,先喝一碗红糖水,然后刘婶开始给自己梳辫子,用一根簪子就爱那个辫子盘道头顶,嘴巴里还念念有词,说什么愿我们家雨晴早日觅得如意郎君,及笄礼表示着女子嫁人的时候到了,所以通常每一个女子都渴望这个不同寻常的成年礼。      “呵呵,那祝小叶子早日觅得如意郎君喽。”苏雨晴不由得调笑着。      小叶子顿时娇羞了起来,“苏姐姐,莫要取笑我了。”      苏雨晴在旁边直笑着,然后看着灶头上的火候,嗯,差不多可以不用扇了,看着灶头就行。放下   手里的扇子丢在一旁,继续和叶子聊着。      “小叶子,你几岁进的将军府?”      小叶子手撑着下巴想了下,“八岁,我在将军府呆了五年,还是老夫人将我带回来的,我爹爹爱   喝花酒,经常赌博,家里穷得叮当响,娘亲受不住爹爹的打骂,跟着别的人跑了,后来我就卖卖   花,可是,得了钱爹爹就用掉,要债的人总是上门来,爹爹喝酒发起疯来就打骂我。”小叶子说   道这里低下了头,苏雨晴瞅了瞅小叶子脖颈处的伤痕,天下间居然有这样的爹娘,那还不如不要   生孩子,生下来就打骂,真够狠心的。      苏雨晴伸手摸了摸小叶子脖颈处的伤痕,明显感觉到小叶子身体颤了一下,“小叶子,这脖颈处的伤是你爹打的吧,过去的都过去了,你爹再也不会打你了。”      “苏姐姐,老夫人,心很软很慈善,当时,我正被爹爹打,然后我就跑到了街上,恰巧被老夫人   遇到,老夫人给了点钱给爹爹,然后把我领进府了,一开始,还不让我做事,直到我十岁,才让   我做点轻活。”小叶子抬起了头,说道宋老夫人,满脸的笑意。      “小叶子,你在将军府里五年,可曾直到将军府,或者是说宋将军发生了什么事么?”苏雨晴想   在小叶子身上探知点宋天逾的过去。      “我刚来的那会,将军还不是将军,跟着老爷在军营里练兵,还时常回来,后来,老爷辞去了官   职,将军跟着军队去打仗了,后来,得了很大的军功,升了职,可是好像将军并不是十分开心,   加上后来边境处又开始闹事了,将军便又去了,这一去就是两年,回来就被皇上封了大将军,老   爷和老夫人都挺高兴的,不久,将军就又走了,老夫人看着将军常常不回来,心里越来越不是滋   味了,看着小叶子我挺伤心的,只盼着边境事情快快平息,将军好早日归来。现下将军终于回来   了,边境也终于安稳了,小叶子好高兴。”一番话下了,苏雨晴大致了解了下,她猜想,宋天逾   第一次得了军功回来面见皇帝老头儿升官的时候,想必他喜欢的人已经嫁予他人了,那时宋天逾   就开始不开心,一直不回京,一直呆在边境。      “小叶子更高兴的是,将军把苏姐姐带了回来,苏姐姐这么温柔一点架子都没有。”苏雨晴的眼   睛一下子瞪得老大,她是不是听错了,居然有人说她苏雨晴温柔,她听过各种各样的评价,但是   诸如温柔,温婉,贤淑这类形容闺阁千金的词和她苏雨晴绝对是无缘的,可是,这小叶子。      苏雨晴扑哧一声,随后大笑,小叶子在一旁疑惑地看着苏雨晴,后来也跟着苏雨晴笑了起来。      “小叶子,我温柔?我觉得是你脑子暂时进了些水,不清楚。”      小叶子眨巴了下小眼睛,“小叶子脑子清楚的很,苏姐姐,虽然说话大声了点,举止大胆了些,   可是,苏姐姐的心是柔的是温的,和老夫人一样。”      苏雨晴的心已经软成一片,就这么会儿功夫,小叶子已经说准了苏雨晴的性子,年纪虽然小,天   真可爱的很。      苏雨晴又和小叶子聊了许久,药在不知不觉中熬好了,倒了一碗药,将碗放在盘子上,想了想又   拿了几个蜜饯,宋老夫人的性子肯定不爱喝药除了不认为自己要喝药,可能还嫌药太苦,这蜜饯   必须要准备。向小叶子问了下老夫人的厢房具体在哪个位置,道了别,随后往厢房走去。      到了厢房,敲了下门,听到宋老夫人叫了声进来,苏雨晴踏脚进了去,关上了门,宋老将军已经   不在房内了,躺着的宋老夫人倚靠着床栏坐起了身。看到苏雨晴满脸荣光,可是,瞄了眼她手里   端着的碗,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又是这苦得不行的药,自己不就是身子稍稍不舒服,躺一下就   好,偏要去抓药,硬塞给自己喝。      “丫头啊,这药给我倒了去,我不喝。”      苏雨晴端着药来到床边,对着碗轻轻吹了吹,“这肯定要喝的,这里头的药材我看过了,能治疗气虚,活络经脉血气,身子骨有点湿热不舒爽的人喝,身子骨强健的人喝了身体更加好呢。”说   完,将碗递了过去,眼眉一挑,鼓励宋老夫人喝。      宋老夫人推了推药碗,眉毛皱了皱,转而看着苏雨晴,“看不出你这丫头还懂药?”      “自从娘亲走了后,爹爹生了病不是姐姐就是我去抓药回来熬给爹喝,刘婶刘叔已经够忙了,抓   药熬药就由我和姐姐来做,我生来就喜欢套几乎嘛,和大夫学了点。”一向不肯喝药要吵闹一番   的宋老夫人听了苏雨晴的话,竟端起碗来咕噜咕噜喝了下去,这个一气呵成啊。      宋老夫人喝完,立马将碗递了出去,苏雨晴接住将碗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呸呸,什么怪药,比以前的都苦,这个云家小子,存心不让我好过,哪天把他打一顿。”宋老夫人大声嚷嚷着。      苏雨晴递了个蜜饯过去,“吃了这个就不苦了,你要把云太医打一顿?”说道后面,苏雨晴的声   音也大了起来,宋老夫人这时来了劲。      “还是丫头好,这个蜜饯真甜,可解了那苦味,云太医是云家的二儿子,小儿子,云家是商户,   以前到他家开的商铺买衣裳,和他娘结识,云老爷过世后,云家大儿子接手了,这云家的二儿   子,对医感兴趣,学得还不错,医术了得,去做了太医。云家呀,还有个独生女,名字可爱得   紧,叫云朵。”      商人,大儿子接手铺子从了商,二儿子,那个半夜喝酒披头散发的人原来出身商家,现在成了太   医。这云家,差异也太大了些。云朵,那个柔情万千,满脸笑意的女子竟是傻子大夫的亲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伦家这几天有事,这周周五再更新,嘿嘿,会有乃们期待的东东,谢谢未央妹纸 ☆、第十九回   宋老夫人吃了几个蜜饯砸吧了几下嘴,而后看着苏雨晴,“丫头啊,今天晌午饭桌上,一看就知道你和天逾拌嘴了闹别扭了不是?”拌嘴?这嘴都拌到一块去了,虽然是她苏雨晴主动上前扑倒的。      看着苏雨晴不做声,宋老夫人笑出了声,伸手在苏雨晴头上摸了一把,“丫头啊,天逾自小就不爱说话,不开心了什么的都闷在心里,我和他爹忙,终是冷落了他,平常我脾气上来了,骂他几句,他就站在那里不动,不回嘴也不吭声,和个闷葫芦一样,有时把我气死了。但是,你却能和他拌起嘴来,你在他心里还是有点不同的。”没想到,外表清冷嗓门大的宋老夫人现在安慰起苏雨晴来了。      “宋老夫人,你这样说,我心里就舒坦多了,不蛮你说,我是先喜欢上她的,听别人说,先动情的人先悲伤,我不管他怎么样,不管他心里是否有别人,我都等着他。”苏雨晴正视着宋老夫人说着。      “哟,丫头不害臊,我家天逾真有福气,遇到你这样的丫头,好了,丫头,喝了药倒又有些困了,你先下去吧。”宋老夫人说了一句,便径自躺下了。      苏雨晴拿着碗出了宋老夫人的房门,来到膳房,将碗洗了放在橱柜里出来门来,老远就看到宋天逾牵了一匹枣红色的马过来。      宋天逾渐渐走近了,朗声说着,“不是要学骑马么,得了圣上的命我可不敢不从,这是澈雨,性子温和,不像疾风那样烈。”      宋天逾牵着马,声音不同于往常那般冰冷,这样的转变就像狂风暴雨后的一抹暖暖的阳光照得苏雨晴里里外外都舒服。      宋天逾朝苏雨晴伸出了手,“上来吧,我先牵着马带你走出府。”苏雨晴乖乖地将手伸了出去,碰到宋天逾带着厚厚老茧的大手,苏雨晴感觉很安全,她想紧握住这双大手,永远也不要分开。宋天逾握住苏雨晴的手轻声说了句小心,而后手扶住苏雨晴的腰间一使力,苏雨晴一下子上了马,双腿夹在了马背两侧,突如其来的一上一下让苏雨晴的身子不由得往前倾,宋天逾适时地出   手揽住了苏雨晴的腰,苏雨晴才不至于摔了。      “你这样的技术,有的学了,骑马可是很危险的,一个稳不住,就会坠马,轻则擦伤皮肉,重则性命不保。”      苏雨晴拍了拍身下的澈雨,随后扬起笑脸,“我这样的技术?我是压根就没骑过,这是第一次,你还指望第一次上马的人有啥好水平啊?不是有你这个师父么,我苏雨晴对你有信心。”宋天逾脸上一顿。自个儿还真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      “坐稳了。”宋天逾顺了顺澈雨枣红色的鬓毛,随后牵着往将军府后门走去。      苏雨晴坐在马背上,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左右晃动地太过厉害,看着牵着马的英挺男子,夏天的   热风吹在苏雨晴的身上,直让她觉得这风比春天还温暖。      出了将军府的后门,宋天逾没有任何预兆地一个上马,一个温热有着独特男子气息的胸膛贴上了苏雨晴的后背,“驾。”背部感到身后男子胸膛的一阵震动,澈雨慢跑了起来,将军府后门街上此时没有什么人,大概天气的原因都歇息去了,是以,宋天逾握着缰绳轻轻拍打了下澈雨,澈雨跑得越发快了。风不断吹拂在脸上,发丝也跟着风乱舞着,苏雨晴低头一看,宋天逾的发丝被风吹到了前面点,和自己刚撂在身后的发丝纠缠在了一起,就像情人在细语,苏雨晴脸上一热,这就是结发么?抬头看着宋天逾线条分明的下巴,感受着身后男子胸膛的起伏,一股股暖流流在心   窝。宋天逾,我希望,澈雨不要停,就这样,我们一直到老。      穿过城门,又跑了一段路,一片绿色旷野展现在眼前,宋天逾下马,手伸向了苏雨晴,示意她下马,苏雨晴会意,将双手递了过去,腰间一紧,人已到宋天逾的怀抱。      “没事吧?”宋天逾出声询问着。      “没事,只是感觉,这里好美。”苏雨晴离开了宋天逾的怀抱,环视着这片旷野,满地的绿覆盖   在土壤上,天上的白云飘荡着,和这绿色的旷野相映成趣。这里风不像城内的风那么热,有一股   让人舒服的凉爽在其中,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来到这片旷野上,展开双臂,闭上眼睛,任由风吹   在脸上,吹起发丝,吹走烦恼。      “这里确实很美,自从我学会了骑马,发现了这个地方,就经常来这。”宋天逾到了这个地方话也多了起来。      回头看了眼宋天逾,“我听宋老夫人说你从小话就不多,跟个闷葫芦一样,什么事都藏在心里,   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都到这里来?”      宋天逾瞥了眼苏雨晴,“我娘这个都和你说。”      “哈哈,你果真到这里来了,我小时候哭鼻子的时候就喜欢到小溪边玩水,和其他的孩子一起打   水仗,可好玩了,只不过,后来这些孩子有的上京赶考,有的娶媳妇做生意,有的则是嫁人生孩   子了,后来小溪边就剩下了我一个人。”苏雨晴开始对宋天逾诉说着往事。      “不是要学骑马么。”随后宋天逾拍了拍澈雨。      苏雨晴来到宋天逾的身旁,眨巴着眼睛,像个认真的求知若渴的孩子一般。      “上马前,先要和马亲近一下,让马认识你,顺顺马的毛。”松开澈雨,示意苏雨晴上前安抚澈   雨。      苏雨晴看了眼宋天逾,带着点好奇新鲜抚上了澈雨的鬓毛,起初,澈雨的头还左右躲闪着,后来慢慢地安静下来任由苏雨晴摸着,眼睛还舒服地眯了起来,苏雨晴被澈雨的样子逗笑了,停下了   抚摸,澈雨居然睁开了眼用头蹭着苏雨晴的手。      “澈雨性子温顺,这样她就认识你了,但是你是初次,所以,千万不要站在澈雨的腿后方或者是侧后方,她现在还并不十分了解你,感觉有人站在后面,会习惯性地蹬你,被马蹬轻则皮外伤,重则乱其心脉。”      苏雨晴讶异了下,这马这么不好骑,动不动就要人的性命。      “上马前,要先拍下马脖颈处,示意下,你要上马了,身量高大的人无需马蹲下来直接抓着缰绳   用力一跃便可,身量娇小的人,可以在马的头部拍两三下,马接受到提醒后,后腿会适量弯曲,   后续动作和前面一样。”      苏雨晴继续摸着澈雨的鬓毛,“原来马这么聪明。”      宋天逾朗声应着,“马的的确确很聪明,和自己的马熟悉了,会和他成为朋友,甚至生死至交,   骑术高超之人爱惜马,看到马夫贩马者虐待马会斥责。”      “这么聪明乖巧的马竟会有人虐待。”      宋天逾嘴角却上扬了起来,“要人命的时候,你就不会觉得马乖巧了,乖巧的马很少,都是经过   驯化的,勇士都爱征服烈马。”      苏雨晴眼睛一转,来调笑宋天逾一下,“哦?勇士爱征服烈马,就像男人喜欢烈女一样。”宋天逾脸瞬间变了原色,苏雨晴可真会对比。      “初次上马的人,如果没有人扶着,通常都会身体受不住上下颠簸而导致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稳不住身形的话就会坠马,轻则。。。”      苏雨晴打断了宋天逾的话,“轻则擦伤皮肉,重则危及性命,是不?”      “倒也不是,上马没稳住身形而坠马和骑着马飞奔坠马是不同的,后者的情况和你说的意义,前   者轻则擦伤皮肉,重则骨裂,要在床上修养个把月还不一定有的好。”      “我明白了,骑马的时候一定要非常非常小心。”      宋天逾点了下头,随后继续说着,“说完了上马,再来说下骑马的姿势,若有马鞍,脚前半部踩蹬,上身直立坐稳马鞍,这是小走的姿势。快走和快跑时,小腿膝盖和大腿内侧用力夹马,身体前倾,臀部和马鞍似触非触,跟随马的跑动节奏起伏。”      “马鞍?”苏雨晴看着澈雨背部只有鬓毛,哪来的马鞍。      “府里的马从来都不安马鞍,马鞍对于马来说是累赘是痛苦,即使安了马鞍安全性高些,但对马来说是十分不益的。”      苏雨晴点了点头,宋天逾是爱马疼马之人,一切对马来说是痛苦的事他都不会做。      “那没有安马鞍时骑马姿势该如何?”      宋天逾继续说着,“若无马鞍,则要握住缰绳,小走的时候,上身直立坐稳,缰绳握住但是不要   太紧,要加快速度时,一是用命令二是用缰绳拍打马身,同意,小腿膝盖和大腿内侧用力夹马,   身体前倾,臀部和马背似触非触,跟随马的跑动节奏起伏。”      苏雨晴努力消化着宋天逾话。      “先试下上马和小走吧。”宋天逾说完退至一边。      这回宋天逾是不会扶她上马的了,苏雨晴回想宋天逾的话,身量娇小的人,自己没比澈雨高多少,伸手轻轻在澈雨的头上拍了两下,澈雨的腿果真弯下去了,按着宋天逾的教导,苏雨晴抓住   缰绳用力一跃,刚坐好,澈雨便起了身,一阵晃荡,还好紧紧抓住了缰绳,坐稳了后,转头看向   宋天逾,宋天逾点了点头,“还有待加强,不过,第一次自己上马没有摔下来算是不错的了。”      苏雨晴立刻翻了几个白眼,随后叹了口气,想她今后还想跟随宋天逾去战场呢,现在骑个马都这   么费劲,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作者有话要说:潜水的大大们冒个泡吧,啥事都可以说,可以说文,可以说感情,可以说其他的好多好多,伦家写文寂寞了%>_<% ☆、第二十回   苏雨晴伸手握住缰绳,上身尽量保持平稳,两腿稍微用了点力夹了夹马背,澈雨收到了暗示,开始慢慢往前走着,澈雨走得不快所以几乎没有什么颠簸,苏雨晴的身体也渐渐地不再晃来晃去,只是感觉屁股那边不舒服,这还是小走呢,等加快速度该如何是好。苏雨晴就在马背上慢骑了一会,回过头看着远处的宋天逾,他此时的脸不像初见他时那么冰冷,不知道和他慢慢地相处,这冰块会不会慢慢地融化?      “澈雨,我们回走过去,走到宋天逾你主人的身边吧。”苏雨晴低□子来一边轻轻拍着澈雨的脖颈一边低声欢快地说着。直起身之后,苏雨晴将缰绳握紧了些准备调转马头,澈雨嘶叫了一声准备回走过去。      嘶嘶嘶嘶,澈雨突然仰头一声吼叫,不明所以的苏雨晴立马俯□来拍了拍澈雨,澈雨仿佛着了魔一般,头一甩,撒开蹄子往前奔了去,苏雨晴刷得一下整个身体都伏在了马背上,手紧紧抓着缰绳。      听到嘶吼着的马鸣声,宋天逾暗叫一声不好,急忙使出轻功追了过去,看着紧握住缰绳的苏雨晴,宋天逾担心地咒骂了句,这丫头难道不知道在马受到惊吓时缰绳抓得越紧,马跑得越快么。该死,她第一次骑马,肯定不懂,自己怎么这么粗心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苏雨晴,抱住澈雨的脖子,不要把缰绳拉得太紧。”宋天逾急切地吼了出来。      耳边呼呼响彻着风的声音,听到宋天逾的吼叫,苏雨晴努力在澈雨的奔驰中抱住了澈雨的脖子,   一边死死抱住,一边大声叫着,“宋天逾,快来救我,澈雨跑得越来越快了。”话音刚落,澈雨   许是被脖颈上死卡住自己的力道弄得不舒服,头猛地甩了一甩,苏雨晴的身子随着澈雨的头狠狠   晃动了一下,身子已经往一边倾斜,以这样的速度坠下马来,苏雨晴不死就是命大了。宋天逾的   呼吸狠狠一窒,追得越发快了。      “苏雨晴,挺住!不要松手。”      宋天逾的话给了苏雨晴无懈的动力,苏雨晴使出了最大的力气狠狠抱住澈雨,“澈雨,澈雨,快   点停下,你这是怎么了。”      一向温顺的澈雨撒开蹄子来跑尤其是突然之间受了什么疯魔病一样,完全停不下来,苏雨晴乞求宋天逾赶快赶过来,风直直地吹着,苏雨晴的眼睛已经眯得睁不开来了,想回头看看宋天逾更不可能,她现在连宋天逾的声音都听不到了,艰难地抬起头来想看看前方,不看还好,一看,苏雨晴呼吸都快没有了,前面居然是树林,她难以想象澈雨疯狂地带着她在树林里奔驰,这旁生枝节   的树丛,恐惧一瞬间席卷了大脑,她不想这么轻易地死去。      “宋天逾,啊。。。。。。”      这是宋天逾听到苏雨晴的最后一声,随后苏雨晴的声音再也听不见,更别说是身影了。看到眼前   的葱葱郁郁的树林,宋天逾感到害怕恐惧,这感觉比在战场上更盛,澈雨带着她跑到哪里去了?   她现在怎么样了?想像着苏雨晴奄奄一息叫着自己名字的模样,宋天逾心里一阵抽搐,狠狠揪了   一把,这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手急切地将树枝从身旁拉开,在高低树丛间开辟道路,眼睛四处张望,苏雨晴,你到底在哪里,   你一定要撑住。      唔,脑袋好沉好痛,感觉就和睡了一觉一样,苏雨晴睁大了眼睛,入目的是一片漆黑,天,这澈   雨把她带到这个该死的树丛的哪个地方来了,这么黑,还好,性命还在。撑起手,想爬起来,   啊,手上一阵酸痛,苏雨晴再次倒了下去,啊,背上传来一阵刺痛,好像很多很多刺钻进了她的   皮肤一样,好痛好痛,但是,爬又爬不起来,头也不能动,一动就痛,手也不能动,动了就酸   痛,此时,苏雨晴就和废了的人一样,浑身能动的就只有眼珠子了,眼睛向身旁瞄了瞄,只有一   片黑,这该死的树丛,连月光都照不进来么。宋天逾,你怎么还不来。你家澈雨害的我好惨。      “宋天逾,宋天逾,宋天逾。”使出了身上最后的力气大喊着宋天逾三个字,希望他就在附近,   能够听到她的喊声。      仍在树丛中摸索搜寻的宋天逾耳朵微微地一动,苏雨晴的声音让宋天逾大喜,立马调转,往后方   的树丛走去。      “苏雨晴,苏雨晴,你在这里吗?”宋天逾大叫着。      迷迷糊糊快要再次陷入沉睡的苏雨晴听到了宋天逾的声音,是他来了,是他,他来救我了。      “在。。。”出口的声音让苏雨晴蓦地一怔,怎么这么难听这么沙哑,关键是她后面的话说不出   来了。      “苏雨晴,苏雨晴。”得不到回应的宋天逾此番心里更加着急,从刚才的声响来看,苏雨晴就在这个地方,怎么找不到?      “在。。。”苏雨晴再次使足力气回答着,宋天逾,你一定要听到。      没有听到苏雨晴的回答,宋天逾越发着急了,加紧了速度往前搜寻着,眼睛一闪,募地一下,身   形顿住了,转头看着前方的花丛,好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往花丛中走了去,花丛中间突兀地陷了   下去,宋天逾小心地往里走了去,当看到花丛中躺着的熟悉女子的时候,一股异样的情绪自心底   闪过,是喜悦是激动,一颗急速跳动的心渐渐平稳了下来。      “宋天逾。。。”沙哑着唤着蹲身抱住自己的男子后,苏雨晴头一撇,再次昏睡了过去。      看着昏睡过去女子安静的容颜,伸出手摸了摸女子的头发,“我来了。”      苏雨晴再次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此时入目的是刺目的火光,下意识地伸手挡住火光头往边上一   撇,却是牵动了伤口,疼痛地咬着嘴唇嘶嘶了一声,听到一声痛苦的呻吟,宋天逾立马将正在烤   着的野兔子放在了旁边用树杈做成的支架上。      “你手腕上被压伤了,刚才我已经采了些草药给你涂了一遍,现在还十分之痛么?”苏雨晴看着   宋天逾黑灿灿的双眸,心里莫名一阵安心,虽然喉咙干燥无比,还是嘶哑着嗓子说了个嗯。      “嗓子怎么会如此沙哑,莫不是夜间冻着了?”宋天逾皱了皱眉头,二话不说,将外袍脱了下来   盖在苏雨晴的身上。      口鼻充斥着男子独特的气息,苏雨晴感到周身阵阵温暖,他把衣服给了自己,树丛里的晚上风这   么大,他不也要冻着,苏雨晴忍着痛动了动,“宋天。。。”      好像知晓苏雨晴要说啥似的,没等苏雨晴说出来,宋天逾就制止了她,“别说话了,嗓子这么干   涩沙哑说话不难受么,不知晓你冻着了,这附近没有溪水,你的嗓子润不了,等明天天亮了,找条路出去,看看附近有没有村落。”      虽然宋天逾的语气里带着点责骂的意味,但是在苏雨晴耳里算得上是甜言蜜语了,这几句话透露   着对她的在乎,关心。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她每次睡觉不安分就要踹被子等着了风寒,免不了被   爹爹骂一通,骂完后,还是得请大夫,纠缠着大夫问我家闺女啥时候能好。      风吹过树林带起了哗哗哗的声音,宽大的外袍将苏雨晴大半个身子都盖了进去,风刮过苏雨晴的头发,刮过盖在苏雨晴身上的外袍,飘来一股股独属于宋天逾的味道,渐渐地手腕上也不怎么痛   了许是抹了草药的缘故,又或许是身旁火堆处有着宽阔背影正在忙着烤野兔肉的峻挺男子。      宋天逾将野兔的兔腿撕拉了下来,将剩下烤好的野兔子放在了旁边的支架上,拿着香喷喷的野兔   腿来到了苏雨晴边上。      “嗓子现在不好,可是不吃对身体更加不好,吃点点野兔子肉,垫垫肚子,没有味道,你就将就   着吃吧。”宋天逾一边说着一边将野兔子肉递到了苏雨晴的嘴边,到底是学武的人,万事想不到   这么周全,身子不能动的人就着递过来的兔腿吃是要花力气的,可是苏雨晴使力将头抬了抬,吃   了几口,没有什么味道,到了干涩的嗓子那边更加是难以吞咽,苏雨晴的眼角笑意尽显,呼哧呼   哧下肚,脖颈处是一阵酸痛胀痛。      呆愣的宋天逾终是看出点什么来了,立即伸手要将苏雨晴扶起来,“我扶你起来吃,你躺着着实   费力。”      宋天逾的一只手轻轻拉着苏雨晴的手臂,另一只手探到苏雨晴的后背,准备扶她起来。      “啊,嘶嘶。。。”后背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苏雨晴的眼睛都痛得眯成了一条线,平时活蹦乱   跳的眉头此时痛苦地纠缠在了一起。      宋天逾一阵惊慌,苏雨晴身上还有其他部位受伤么?将苏雨晴整个儿抱在了怀里,手隔着衣服探   到她的后背,轻轻按了几下,苏雨晴又嘶嘶沙哑着低声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你后背许是受伤了,我要看下,对不住了。”宋天逾没等苏雨晴回话,就稍微将苏雨晴啦开了   点,将苏雨晴的衣服掀了开来,循着火光,看到了一片红色的点点,伸手在点点上轻触了几次,   苏雨晴痛得背上一抽。      “忍你忍,你背上怎么这么多红点。。。”宋天逾顿住了,他的目光往后背稍上头看去,后背上   部位的红点已经有点青了,那肚兜下的伤势又是如何?手伸了上去想要拉开肚兜,刚触上去时,   一股异样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宋天逾。。。我的后背,怎么了。。。”苏雨晴痛苦地吐出几个字来。      罢了,危急时刻除外。      “对不住了。”宋天逾轻说一声,宽大的手掌就已经解开了肚兜后部的绳子,拉了拉肚兜,怎么   动不了,一滴汗珠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正常的成年男子,这么亲密地接触处【子的芳香,总会有   几分情动,即遍心里是千不想万不想,但身体还是会无知觉地受着正常生理的支配,一如此时的   宋天逾。      “有。。。暗扣,在。。。前面。。。”苏雨晴此时的声音是沙哑的,宋天逾的手顺着肚兜边缘   来到了苏雨晴的胸脯前,冰凉的手触着女子温热的体温令手下女子一抖,大手好不容易解开了一   个暗扣,再顺着往上摸去,最后一个暗扣顺利解开,但收手时却是不小心碰触到了女子胸前独有   的圆润红【点。      一股电流袭过宋天逾的身体,苏雨晴的身体也被电得明显地颤抖了一番。       ☆、第二十一回   宋天逾轻轻咳嗽一声来掩饰住自己的尴尬,在寂静的丛林里尤为显得突兀,“嗯,对不住了,我要掀开来看看你的后背伤势到底如何?”      苏雨晴点了点头,脸上却是火烧火燎的,连同后背也是,特别是肚兜掩盖下的那块,不知是被刺|痛的还是其他什么。宽大的手来到后背肚兜处,轻轻掀了开来,女子胸前那柔软的两团突起也随着肚兜的掀开而慢慢涌现,在夜风的吹拂下,那胸前的两点慢慢挺立,苏雨晴胸前后背都募得一麻,身子也跟着一阵哆嗦。      宋天逾循着火光看到了后背肚兜下的一块青紫,眉头皱了皱,眼神也暗了暗,手袭上去轻轻按了按,苏雨晴忍不住刺|痛轻轻呻|吟了起来。      “你的后背下方都是一片红点点,中上部是青紫的,那片花丛有刺,估摸着刺已经刺入你的后背,不知道有没有毒,需要马上□。”宋天逾仔细地分析着。      一股股夜风袭上苏雨晴的后背,苏雨晴咳嗽了几声,沙哑地断断续续地说着,“宋天逾。。。我冷。”宋天逾将苏雨晴的里衣放下,将苏雨晴整个儿抱了起来往火堆旁凑得更近了些,将苏雨晴怀抱在胸前。拿了几根近旁的柴火往火里加了点,直到苏雨晴的身子不再哆嗦。      苏雨晴的身体刚刚暖和起来另一个麻烦随之而来,刚才觉着冷,后背的刺痛只要没有触摸就不是太明显,可是身体暖了,后背的痛楚就一波一波袭来。      看着苏雨晴小脸痛苦地扭成一团,宋天逾没有办法,咬了咬牙,用宽大的外袍将她紧紧裹住置于地上,自己起身去折了几个尖细的树针,用手持着放在火上稍微烤了一烤,能拔除多少花刺就多少吧。      伸手将苏雨晴拉了起来抱在怀里,毫无迟疑地将她的里衣整个脱下,火红的肚兜伴着白白的内衣洒落在一边,苏雨晴的整个上身就这么呈现在了宋天逾的眼前,自己盘腿而坐,外袍塞在了苏雨晴的头和自己的腿之间,免得自己硬邦邦的腿头痛,就着火光,仔细地用树针开始一个一个拔着刺入苏雨晴后背的刺。      每当拔除一个,苏雨晴的身体就痛得向上一拱,这拔刺就和拔刀差不多,与其长痛还不如短痛。是以,宋天逾眼睛盯着某处红点,手上的树针就到哪处,手起针落,毫不含糊。      苏雨晴身体伴着口中溢出的呻|吟向上一拱一拱,过了一会儿,后背红点处的刺已经差不多拔刺,那一片青紫,已经看不出刺落入何处,叹了口气,也只能拔到这样了。      将树针放置一旁,苏雨晴的身子再次颤抖了下,摸了摸她的后背,一片冰凉,手下意识地迅速抄起苏雨晴,却不料按住了苏雨晴胸前那柔软的两团,顿了一下,咬了咬牙,还是先将她扶起来再说。      手一用力,那柔软的两团霎时被压得挤在了一起撞入宋天逾的胸膛,兴许是找到了热源,昏迷过去的苏雨晴随着本能意识紧紧抱住了这个给予她热源的身躯,那胸前的两团粉|肉毫无疑问地与宋天逾的胸膛贴得更加紧了。      宋天逾感觉自己简直是在找罪受,心里是警告自己千不该怎样万不该怎样,但,他是个正常的男子,生理上服从不了心里上,他尽量压住体内澎湃的气息,慢慢平复下来。      苏雨晴的身子慢慢暖和,许是手臂抱得有点酸了,放松了一下,身子便往下滑了一下,头在宋天逾的胸膛处找了个位置贴了上去。      没过一会,估摸着时不舒服了,又想转过头来找位置,在转头的瞬间砸吧了几下嘴,舌头竟然舔到了宋天逾胸前的一处突|起。刚刚平复的体内的燥热霎时又涌了上来,骂着自己该死,因为他发现自己下面居然硬了。      昏迷中的苏雨晴好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舌头尝到了那点突起,感觉十分有趣,无意识地再次伸出叮当小舌蹂|躏着那个点点,左边舔一下,右边舔一下,然后舌头再调皮地在上面画一个圈圈。最后,再在上面轻轻咬几下。      宋天逾身体不可抑制地抖了两下,苏雨晴她是真昏迷还是假昏迷,伸手想要将他拍醒,却不料苏雨晴舌头已经停下,开始陷入沉睡中。暗自叹了口气,自己身下已经抬起头的怒龙被夜风缓缓吹拂着。宋天逾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丢脸,这,苏雨晴,碰到她就没啥好事,自己的克星啊。      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还是伸手将苏雨晴紧紧搂着,生怕她再受凉,本来她后背的刺就没有处理干净,也不知道那花刺有没有毒。希望太阳早点升起,这样好找路,去外面看看有没有村子。      往火堆了再次扔了几根柴火,宋天逾慢慢闭上了眼睛。      身下一股湿热的感觉想要爆发出来却又不能爆发,宋天逾难耐地睁开了眼睛,此时天还是黑的,火还是在熊熊燃烧着,可见自己没有睡很长时间,自己感觉异样的地方却是自己的下|体。      一波一波的感觉袭了上来,有一个软软的东西正在调皮地舔着,宋天逾身子再次颤抖了几番。怎会有这种感觉,莫不是,宋天逾循着火光往下面看去,一看,两眼瞬时睁大,苏雨晴几时又滚到自己下面去了,何时自己的长裤不见了?      下面只着着一件薄薄的内裤。她的舌头伸了出来,在自己的下面不断舔舐着,好不容易低下去的地方再次昂首挺胸。比上次抬得更加厉害,这,苏雨晴,外表这么纯洁的她私下里竟还有这么一手,眼睛还给我闭着!      伸手想阻止苏雨晴,却被苏雨晴的一个刺激昂起了胸膛,口中克制不住地闷哼一声,苏雨晴此时隔着宋天逾底下的薄薄的布料,将抬起的那个长物的顶端吞了点到嘴巴里,随后又吐出来,然后再吞进去,好像不过瘾似的,手居然也自发自觉地握了上去,从顶端一直握到根部。      最后干脆手两边一拉,将宋天逾的内裤扒拉了下来,手得以顺利接近那条怒龙。头也往那边接近了点,伸出小舌,仔细品尝着这条怒龙,从顶端至根部,宋天逾很懊恼地发现自己的下|体在苏雨晴的挑|弄下,变得更加硬更加大了,这种该死的感觉。      伸手扒拉下苏雨晴的脑袋,想将她抽离自己的身体,不料苏雨晴却拽着自己的下|体,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宋天逾痛得闷哼了一声,仰着头直喘着粗气,自己若是硬将她扒拉下来,兴许他的下|体就不保了,只能生生承受着苏雨晴带来的刺激的异样感觉,自己的下腹越来越紧,腰眼也越来越麻。      苏雨晴更加变本加厉了,一只手握着宋天逾的命根子,另一只拼命地在宋天逾的腹部摸索着。最后掀开了宋天逾的里衣,唇舌也随之而上。      宋天逾紧致的肌肉瞬间犹如琴弦一般绷得紧紧的,那挠人的唇舌纷至沓来,让宋天逾溃不成军,女人,有时就有这么厉害,若是外人见着了威风凌凌的大将军这般模样躺在女子的身下,会是怎样个目瞪口呆呢?      可惜,宋天逾的命根子被苏雨晴牢牢控在手上,想摆脱她摆脱不了,直喘着粗气。      苏雨晴身子慢慢地蜿蜒而上,用她胸前柔软的两团不断蹭着宋天逾紧致的肌肉,引来宋天逾一阵轻颤。      可恶的是,苏雨晴此时还闭着眼睛,不知在睡梦中还是故意的,要是是故意的,她也太有手段了些,宋天逾眸子一暗,本来冰冷的声音添了几分暗哑,伸手拍打着苏雨晴的脸,“苏雨晴,你给我醒过来!”      谁知苏雨晴眼睛却还是闭着,一只手挥打着宋天逾,另一只握着宋天逾命根子的手紧了紧,说出的话简直让宋天逾气煞,“别吵,我要吃香肠。”      自己的下|体竟被她梦成了香肠,苏雨晴!!!      苏雨晴嘤嘤一声,继续往上盘旋着,身子一个不稳,倒在了宋天逾的身上。但,那握住宋天逾下|体的手却没有放开,身子一个重落,宋天逾下|体忽的一疼。嘴不自觉地张开了,迎嘴而上的却是苏雨晴跌落在他嘴上的丰|盈。      苏雨晴就这样缓缓动了动身子,在宋天逾口中的丰|盈也随之动了动,宋天逾脸上满脸黑线,这是什么情况!自己嘴中的舌随着苏雨晴的摆动不可抑制地触上了宋天逾的舌,宋天逾感觉她胸前的那特殊一点在自己舌碰触下慢慢地硬|挺了起来,带着女子特有的芳香。      过了一会儿,苏雨晴挺直了身子,离开了宋天逾的嘴。宋天逾分明看到了苏雨晴胸前那一点上缠绕着自己的水渍,连着自己的嘴巴而出,分外得旖旎,宋天逾身子募得一顿,他和苏雨晴怎么会发展成了这样。      苏雨晴再次砸吧了几下嘴,往宋天逾的身子上蹭了蹭,女子散发着幽香的下|体紧紧蹭着男子的下|体,宋天逾感到自己的怒龙上传来一阵湿意,是女子动情的雨露。      此时,苏雨晴的手已经离开了宋天逾的下|体,宋天逾一个用力,将苏雨晴的手紧紧抓住,伸手将一旁的肚兜衣服给她一股脑地套上。      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苏雨晴,宋天逾轻笑出了声。      她倒好,睡得这么香,这么番折腾,自己是活生生遭了罪,现下自己和苏雨晴已经这样了。虽然她是在睡梦中,虽然没有打破底线,但好像有些地方是不同了。自己从没有和女子这般亲近过,在解决生理需要时,也只是直接奔上主题,发泄完了就完事。就算是曾经的那个她,也不曾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瓦修文,不是更新。。。 ☆、第二十二回   一声鸟叫划破天际,太阳已经慢慢升起,夏日林子里的早晨并不十分闷热,还带着股凉爽。      苏雨晴睁开了眼,活动了下枕在宋天逾腿上的头,歇息了这么久,手腕上后背上也不似昨天晚上那般痛了。想想昨天晚上,苏雨晴的脸红了一红,后背都给宋天逾看光光了,昨晚宋天逾艰难地替自己后背拔刺的时候,自己痛得昏了过去。一下子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委实是苦了宋天逾,昨天他肯定没有睡好,他的腿肯定很酸吧。如是想着,苏雨晴起了身子,盘腿坐在了地上,看着宋天逾。他真厉害,背挺得那么直,就这样还能睡着?!      苏雨晴睁着大眼睛看着宋天逾的脸庞,从额头到鼻子,再从鼻子到两片薄薄的唇瓣,唇瓣随着呼吸而缓慢起伏着。      这张嘴,她苏雨晴亲了两次,可每一次都是她自己逼迫宋天逾的,苏雨晴扯开干涩的嘴一笑。宋天逾,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亲我。      宋天逾长长的黝黑睫毛动了动,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苏雨晴的笑脸,想必她现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除了那片青紫。      “宋天逾,你昨天肯定睡得不好吧?腿肯定很酸是不是?”出口的声音也不似昨天那般沙哑。      宋天逾昨天睡得确实是不好,还被苏雨晴这么一番天雷地火般的折腾。宋天逾却是不会说出口的,苏雨晴自个儿都不知道昨晚自个儿的举止是有多么的。。。      苏雨晴没有等宋天逾说话,而是自顾自地伸手在宋天逾的腿上轻轻揉捏着,还不时抬起笑脸来说着话,“宋天逾,我的手腕好多了,幸亏你昨天采的草药,我啊,只知道一种红花,我们枳水县啊叫红花为草红花,橙红色的,花瓣大大的,花管很细,到了一定季节的时候,山上北坡的那片开满了草红花,可好看了,草红花的香气啊很特殊,把它摘下来捣成碎末,涂在伤筋动骨的地方,效果很好,我有一次一不小心把碎末汁溅到了嘴里,它的味道有点点苦,呵呵。”      宋天逾腿被苏雨晴一轻一重地揉捏着,腿部的酸疼慢慢地消失,带来一股很舒服的意味。没想到,苏雨晴看似大大咧咧什么都不懂,原来对这些草药懂得还挺多。红花,这种在战地专门用来磨成止住酸疼的药膏她也知道。      “你怎么懂这些草药的?”宋天逾好奇地问着。      “我啊,我娘亲去世得早,家里只有刘叔刘大娘,府里里里外外他们都已经照顾不来了,我爹身子骨不爽利的时候,我就会和姐姐去县里的一名老大夫那抓点药。久而久之,我就和那老大夫熟了。除了去看看戏,去酒馆喝喝小酒,听听茶馆说书先生说些武打的书之外,就跟着老大夫学学草药喽。”苏雨晴自动自发把去花楼的事给省去。      “嗯,我懂了,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有时,身处富贵家的孩子太娇气了些,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来得这么自由自在。”宋天逾抬头看了看天说着。      “你也这么觉得?嘿嘿。”      “嗯,起身吧,我们去找出路,看看附近有没有村子,你的后背上有块青紫的地方,不知道那花刺有没有毒,对这些稀奇古怪的花我不了解,兴许附近村子里的乡民们熟悉。”宋天逾说罢起了身,顺手拉起了在一旁的苏雨晴。      苏雨晴突然被拉起来,募得血气直往头上冲去,一阵眩晕,摇晃了几下,最终宋天逾将她一把搂住。      “怎么了?还是很不舒服吗?能不能走?”关心的神色溢于言表。      苏雨晴笑了笑,摇了摇头,“坐的时间有些长了,突然这么一起身,有些头晕。不过,不碍事的,我们走吧。”      “嗯。”宋天逾点了下头,随后拉起了苏雨晴的手,往前走着。      苏雨晴感受着手被宋天逾宽大的手掌包裹着的温暖,甜甜的滋味在心里蔓延开来,苏雨晴笑弯了眉眼,她是该要谢谢澈雨么?澈雨还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宋天逾好像不担心似的,到现在都没有提起过,砸吧了几下嘴,苏雨晴突然想起昨天的梦。昨天她梦到她吃香肠来着,可是有人老是和她对着干。      “宋天逾,昨天我梦到好香好香的香肠,而且是烤出来的,特别好吃来着,改天,你带我去京城的菜馆里面吃香肠吧。好不好?”苏雨晴的声音因着嗓子没有完全好的原因,所以说得并不是十分响亮。      而宋天逾的反应却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奇怪,他的身子突然之间就顿住了,后来头也没有撇过来,而他的脸颊分明是红了。      苏雨晴奇怪地盯着他有点点红的脸颊看着,而宋天逾并没有解释什么,咳嗽了几下,继续拉着苏雨晴往前走。      她刚刚不就说了个香肠么,他干嘛这么奇怪地反应,真真是奇怪,本来就十分喜欢说话的苏雨晴昨天嗓子不好憋了一晚上。今天好了点,怎么可能被宋天逾就这样唬唬就过去了呢,遂被宋天逾拉着的手摇了一摇,继续说着,“我听刘大娘说,香肠啊有好几种做法,烤香肠只是其中的一种,在枳水县,我们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吃点香肠,蒸了然后切成片吃在嘴里油滋滋的,心里头也甜甜的。不过,比起蒸香肠来,我最喜欢在烤香肠外裹一层面皮,这样伴着凉凉爽爽的面皮吃更加入味。”苏雨晴嗓子是越说越放开来,越说越不疼越不干涩了。      而宋天逾另一只没有拉苏雨晴的手已经握得紧紧的就差嘎嘎作响了,脸上依然是一副冰山万年不倒的样子,那刚刚升起的红晕也给他极力消散了去。但,这苏雨晴现在张口闭口就是香肠香肠的,她是不知道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要是她知道了,她肯定这辈子都不要吃那啥破玩意儿香肠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宋天逾压根就不会对着苏雨晴说昨晚的事,他也开不了口,心里那股气没处法,真拿苏雨晴没有办法。      “宋天逾。”苏雨晴又张口叫了声宋天逾。      宋天逾继续往前走着,“昨天晚上太黑,寻不着出路,现在我看到了地上有几个脚印,许是村落的乡民上山砍柴,我们跟着看看,前方还有没有脚印。”      苏雨晴不知道为啥宋天逾不乐意谈香肠这个话题,算了,他许是不喜欢吃香肠,她不说便是,但,香肠的味道确实很好嘛。      往前走了几步,又看到了几个比之前看到的几个还要清晰的脚印,随着这些脚印继续向前走着。      走了一会儿,果不其然看到了一条林间小道,宋天逾终于松了口气,苏雨晴此时也笑弯了眼眉。      走在林间小道上,感受着林间略有凉意的风,苏雨晴整个儿心都清爽了很多。没有了草丛树木的阻挡,宋天逾准备放开苏雨晴的手,手松了开来。可是那小手还是紧紧拽着自己宽大的手,斜眼瞅了一眼那扒拉着自己的嫩白小手,白对黑,小对大,细腻对粗糙。宋天逾心里没来由得一软,松开的手又紧了上去,就这样,牵着她下山吧。      顺着道路,看到了远方有着几缕炊烟的村落,宋天逾带着苏雨晴往前方的村落走了去。走到快到村口的时候,看到一个扎着羊角辫,额头上有一点红背着草箩筐,穿着红色衣服的稚嫩小童。      这小童看着村子里突然穿着丝质衣裳的女子和俊逸无比的男子,心里的好奇直达眼眸,眼睛虽然细小,可是那神色着实可爱得紧,配着那冲天羊角辫和额头上那一点红,更是突显孩童的天真无邪。      “大哥哥姐姐,你们来我们村子干嘛?”      “我们迷路了,小娃娃,你们这里有大夫么?我旁边的姐姐误入花丛,后背上沾了花刺,已经青紫了。”面对着小娃娃,一向冷酷的大将军也嬉笑了双眼,一派温和亲近的模样。让苏雨晴瞬时傻了眼,宋天逾是个苗子,好好培养,他的冷酷冰冷气息肯定会消失无踪。      “大夫,我师父就是,我带你们去吧。”孩童本就对宋天逾心底有几分好感,看他模样温和,再看旁边那姐姐确实也有几分憔悴,带着让师父看看吧。      孩童将宋天逾和苏雨晴带到村落东边的一家石屋子里,把草箩筐往旁边一放,往里头叫了声师父,里面应了一声。      没过一会儿,从里屋走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脸上布满了皱纹,皮都皱皱的搭拉了下来,可是背却一点也不驼,脸上还十分有神采,眼底布满了笑意,一看就知道是人老心不老,有如此心态的人才能长寿啊。      “这姑娘?是否在山上进了花丛,沾了花刺?”大夫看了看苏雨晴,对这宋天逾问着。      宋天逾扶着苏雨晴坐在了大夫的身前,对大夫点了点头,“是的,花刺沾了不少,后背中上部已经一片青紫了。”      “姑娘到现在还清醒着,想必已经将花刺拔除了不少,这刺拔得及时。要不然,现在可还是会昏迷着,这昏迷时间一久,人神智就不会清晰了,醒来了也成傻子了。”大夫的一番话让苏雨晴心里一阵后怕,幸亏宋天逾来得及时,要不然自己不是要成了傻子了。      宋天逾的眉头皱了皱,问着大夫,“可是那花刺并没有完全去除?是不是会有什么后遗症?”   大夫摇了摇头,“不会,后背青紫处我给你一块药膏。药膏一涂,花刺就会浮现,拔掉就好了。不过,后背会痒,可不能抠,人这几天也不能大幅度活动。”      “我们是外乡人,不走的话,没地方住呀。”苏雨晴首先想到了这个问题。      在一旁的扎着羊角辫的孩童却是出了声,“我看你们和我爹娘差不多年纪,家里还有一间空屋子,你们去我家住吧。”      大夫对着孩童慈祥一笑,“嗯,也好,出门在外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你们就随着小虎子去他家住吧,我们这村人都很好。”大夫说我转身去抽屉里拿了一块用个小方块的木盒子装的药膏给了宋天逾嘱咐着花刺拔除了也要涂这个药膏涂三天,三天过后就可以不涂,七天过后才可以蹦蹦跳跳。      宋天逾百般滋味地接受了药膏,想想给苏雨晴涂药膏,心里顿时十分尴尬。而苏雨晴心里却是喜滋滋的,七天,她可以和宋天逾一起享受农家的幸福生活。    ☆、第二十三回   “爹爹,娘亲。”小虎子将草箩筐挂在了门边的钩子上仰头朝里头喊着。      不一会,里面走出来一个年轻妇人,皮肤略显黄,头发用了一块蓝色花布头巾扎着,身上也是穿了件蓝色花布衣裳,和头巾倒是十分相配,裤子是暗黄色的粗麻裤子。      妇人手臂上挂着一个篮子,许是要出门去,听着外面自家娃娃的声音,心里纳闷着怎地不和村里的老大夫学草药去,一出来,见到的不止自个儿的娃娃,还有一对男女,女的清秀可爱却有点憔悴,男的则是英挺不凡。      “小虎子?”小虎子她娘轻声唤了声小虎子以示询问。      “娘,刚刚我在村口瞅见大哥哥大姐姐,大哥哥说大姐姐身子不好,我便带了他们去吴大夫那,他们是外乡人,大姐姐不方便走动,我想着家里还有间空屋子,就把他们带来了。”      年轻妇人一点小虎子的鼻头,随后笑着对苏雨晴和宋天逾说着,“那就在我们家歇几天吧,我叫芹子,没啥招待的,莫要见怪。”年轻妇人说完便邀了苏雨晴和宋天逾到里头去吃些早点。      盛了两碗清粥,拿了两个馍馍和两双筷子,自个儿也坐了下来,“粥是今儿早上做的,馍馍是昨天拌了芋头做的,虽没什么味道,倒也可垫点肚子。”      “大姐,留我们在这住,是我们叨扰了,不好意思的是我们。”宋天逾恭敬地说了一句,芹子倒是被宋天逾这么恭敬疏离的模样弄得有几分尴尬,她是个乡下妇人,看着宋天逾这行礼样子,就和官家或是大户人家子弟一样。她不懂大户人家里头杂七杂八的规矩,面上就尴尬地笑了几下。      苏雨晴啃着馍馍,她自小就喜欢在乡里田野上玩,认识不少农夫农妇,芹子这番模样,苏雨晴心里明白了几分。当下便伸手偷偷掐了下宋天逾的大腿,随后对着芹子嬉笑着说,“芹子姐,估摸着你大不了我多少,我就叫你声芹子姐了,我们在这住委实麻烦你们了。但,他,可以上山帮忙砍柴打猎,我啊,可以帮你到菜地里面除除草还可以帮忙着做饭。”      芹子看着苏雨晴亲近的笑脸,被宋天逾搅得有些尴尬的脸面顿时消失无踪,点头连连笑着,随后突然蹦出来一句,“我今年二十三,你呢?”      宋天逾听到芹子的岁数心里顿时吃瘪,自己比芹子还大了个三岁,刚才叫她大姐来着,这战场上呆惯了,应付宫里头的人还好些,这寻常人家,他倒不知怎么个应对了。      “我十八,嘿嘿,这位,可就。。。”苏雨晴斜眼邪邪地瞄了眼宋天逾,宋天逾被她看得脊背一阵发麻。      “在下,不,我二十有六了。”宋天逾说完了后便低下了头喝着粥。      芹子却是笑了起来,“那我便叫你声大哥了,虎子他爹姓江,今年二十五,我们夫妻俩都要叫你声大哥呢。”      “是啊是啊,他呢就是岁数这般了,还以为自己嫩着呢。”苏雨晴身子好了大半自认为没有   吴大夫说得那么吓人,和芹子越聊越起劲,还调笑着宋天逾。      宋天逾心里哀叹了一声,他有很多方面都不如苏雨晴。苏雨晴就像个话匣子,也许宫里头的世故人不喜她,普通人家绝对是喜欢她的。这才没一会儿功夫,她就已经和芹子熟络了。      门外一声粗哑的男声响起,芹子一拍脑袋,“虎子爹回来了,我还没去菜地呢。”      江州将扁担放在了门外,大步踏了进来,给自个儿倒了茶水,一边喝着一边大声说着,“家里来客人啦。”被茶水湿润过后不似刚才那般沙哑的嗓音里透着股乡土纯净憨厚的气息,立刻拉近了人的距离,不显得疏离。      “是啊,他们在我家住几天,晴子比我小,这宋大哥还比你虚长一岁呢,你可要叫人家声大哥。”芹子一边嬉笑着说着一边伸手拿着篮子再次挎在了手臂上。      苏雨晴看到了立马站起身来,“芹子姐,我和你一同去菜地,让他们两个大老爷们说说话,回来我们炒几个小菜给他们吃。”      “好啊,以前总是我一个人去,现在有人陪了,虎子他爹就和宋大哥说话子话呗。”说完后,芹子便拉着苏雨晴出门去菜地了。      “晴子啊,今晚上我拿套衣裳给你,料子没你身上这件穿得舒服,但下田地弄脏了没事,你这衣裳就不能弄脏了。”芹子伸手摸了摸苏雨晴袖口的布料说着。      “没事,衣裳我一样的穿,芹子姐,你就别把我们捧得高高的,我小时候,最喜欢到田地里   头玩了,玩蛐蛐,抓螳螂,逮田鸡,啥事都干过,闻到这土地的味道啊,我就想起了我小时候。”      “我们小时候也是这样啊,都调皮得很。东边那家媳妇小我个两岁,她小时候可是村里头的霸王,男的都不似她这般调皮。现在嫁了个教书先生的儿子,她相公不似她这般彪悍,村里头都笑话她相公怕妻子,她相公啊还是宠得她很。”      苏雨晴摘下几个茄子,朝着芹子晃了晃,“尽说人家,说不定东边那家媳妇正在和她家相公说江大哥是如何如何宠芹子姐的。”      芹子当下被苏雨晴说了红了脸,随后摘下了根丝瓜朝着苏雨晴扔了去,“晴子,还来羞我。”      苏雨晴一手就将丝瓜给接住了,颠了颠手中丝瓜的分量,“芹子,这丝瓜种的好啊。”      芹子转过头来,自豪的神情尽显无疑。她从小就跟着娘亲到菜地里去,学到了不少种菜手艺,哪个季节种哪个菜,什么时候除草,什么时候施肥,她都很清楚,她芹子种的菜没有不好的。      “这夏天闷热,连着菜地里头的菜也闷热,所以,我啊,就会给菜浇浇水,有的时候会下雷雨,一下过后,这土壤就结块了,空气进不去,菜的根啊就会有病害,我就会松松土,除除草,等风吹干了,我就会浇点凉水进去,再松松土。”      苏雨晴将茄子丝瓜放在了蓝框子里,“芹子姐,你种菜有一手啊,做饭肯定也好吃了,我要和你学着,以后可以炒些家常小菜给他吃。”      “哟,心疼他啦,说真的,你们俩也真是的。我十六就嫁给虎子他爹了,十七那年就生了虎子,现下虎子都能跑能跳乖了懂事了。你们咋还没办喜事,宋大哥可都二十六了,咋都不急呢你们。”芹子在地里头翻出几个土豆,一边用手轻轻拍着土豆上的泥土一边问着苏雨晴,      苏雨晴被芹子突来的一问弄得心里疙瘩了下,心里吐了口气,她难道不想么,可这事又急不来。宋天逾对她忽冷忽热,喜忧不定的,哎,只能和他慢慢磨。      “芹子,没事,我等着他,等他办完了事,兴许我就可以等到了。”这模棱两可的话让芹子皱了眉,嘴里嘟囔着。却是没再问,人家小夫妻俩的事她就别掺和了,看得出来宋大哥心里有她,可能就是因为手头事多没照顾地过来。      “好了,晴子,我们今天晚上来个蛋炒丝瓜,油炒茄子,家里还有些生肉丝,可以炒个土豆,西边那家猎户打了头野猪,昨儿个送来了些猪肋骨,炖些汤,给他们俩个再弄壶酒。”芹子   和苏雨晴说着今晚上吃些啥。      “好啊,我待会到灶头那和你学着做些,乡里的酒很是醇厚啊。”      “自己家做的,酒倒不是很烈,虎子他爹两三天就要喝点小酒,解解心里头的火气。”听到   这里,许久没有喝到酒的苏雨晴眼里露出森森的渴望,她好想喝酒。      苏雨晴和芹子到了家里,小虎子已经又出去和吴大夫学草药去了。宋天逾和虎子他爹这时已经聊得热火朝天了,这宋天逾学得也太快了,抛开了客套拘谨,一派粗犷的汉子气息。苏雨晴一愣,随后心下一喜,这样的宋天逾更有亲近感。      “中午随便吃点,我和晴子晚饭做得好些给你们吃,你们好好聊。”      “行,芹子啊,今晚上把我的好酒拿上来,我要和宋大哥畅饮,好久没聊得这么开心了,宋   大哥当过兵,打过仗,铁血汉子一个。”虎子他爹连连称赞着。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也当过士兵,只不过不到一年你就回来了,不合格是吧。”芹子当   下取笑着虎子他爹,虎子他爹倒也不恼,大声笑着说着自己几年前如何如何被军队给移送到   了家。      苏雨晴便和芹子姐到厨房里忙活了。      两人先是随便喝了口粥,芹子盛了几碗,弄了几小碟干胡萝卜出去给宋天逾和虎子他爹吃,然后回到了厨房,开始和苏雨晴拨菜洗菜,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      家里好久没来客人了,芹子将村里头发生的趣事一一说给苏雨晴听。哪家新买了驴子,哪家的鸡好天天生蛋,哪家多年不孕的媳妇如今终于有了,哪家四五十岁了还生了个大胖小子,说得苏雨晴是笑意连连。这里就是比宫里头热闹,虽然宫里头有美味佳肴,可是那少了人气啊。      灶头间的两个女人说得是分外开心,灶头外的两个男人亦是像几年不见的铁兄弟般畅谈着。    作者有话要说:农家的温馨日子哟 ☆、第二十四回   时间就在话语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灶头上热气腾腾,苏雨晴帮着芹子将几盘子菜端到了院子里放置的木桌子上。芹子到酒窖里头拿了一坛子酒,酒坛子外还蒙上了一层灰,一看,就是特地储藏在酒窖里的好酒,那红色巾子一掀开来味道必定是十分香醇。      搬来几张木制小板凳,拿了几只小碗,大碗和四双筷子,芹子,江大哥,宋天逾和苏雨晴便开始一边聊天一边吃喝起来。夏日的黄昏不似早晨那么闷热,风吹起一股子田野里的土味飘进了这个温馨的农家小院。      “小虎子呢?”苏雨晴一边问着一边用筷子夹了许土豆丝放进了宋天逾的碗里。      芹子喝了口野猪蹄汤,回应着:“他啊,一般晚上和吴老大夫一起吃呢。吴老大夫妻子死得早没有一儿半女,他妻子死后没几年,村里的媒婆子想给他说门亲事。这样他老来也好有个伴儿,不至于寂寞了去。但吴老大夫啊死活都不肯,后来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小虎子和他走得近,就经常陪陪他了。有个孩子和他说说趣事也解了些闷,村子里的人都依靠着他治病呢。”      苏雨晴真心佩服吴老大夫,妻子死了这么多年还如此忠贞,硬着自己老来孤单也不再续弦。和她爹爹一个性子,但她爹爹还有她和姐姐呀。      “说起治病,晴子,现在身子怎么样了?”      芹子刚问完,却是坐在一旁喝酒的宋天逾替她答了:“吴大夫给了药膏,往后背上涂涂将花刺给拔了,歇养个几天就没事了。”      “宋大哥,晴子滚进了山上的毒花丛?你没有被刺着吧?”江大哥停住了吃食,大声地问着。这一问苏雨晴的心一紧,只关心着自己,却没有问问宋天逾,他把自己从毒花丛中抱了出来,别也给刺了。      宋天逾摇摇头,脸上却是嬉笑着:“我皮糙肉厚得很,哪有那么娇贵,说刺中就给刺中了。”      话音刚落,芹子和江大哥就大声地调笑了起来。苏雨晴耳刮子一红,不依了,抡起两只小拳头往宋天逾身上打去。      宋天逾大手一把抓住苏雨晴在自己身上作乱的两只小手,“就你这么个劲道,还不够我挠痒的。”      双手沾满宋天逾大手的温暖,苏雨晴在芹子和江大哥的笑声中将手抽了回来,开始吃着菜。眼睛却还是不老实地往那酒坛子飘去。宋天逾好像知道她心里想些个什么,竟将酒坛子拿远了些,末了,还不忘说着:“你后背的伤没好,不宜喝酒。”      苏雨晴只能撇撇嘴了之。      “在这多住几天呗。晴子,等你后背伤好了,再来喝喝我酿的酒,特地酿出来酒劲不是太强的。我也喜欢喝呐,酒劲太强了就不适合我们女人喝了。”芹子姐的话让苏雨晴喜了,看看娴熟的芹子姐,再看看一脸憨厚的江大哥,生活如此甜美幸福。瞅了瞅旁边喝酒吃菜的宋天逾,要是以后能和芹子姐和江大哥这般生活,她估计做梦都会笑出声吧。      “宋大哥,和我说说战场上的事。我当年因着后背的一条大疤痕,军队硬是把我给退了回来,说是后背不能有疤,乡下人咯咯碰碰,谁没有个疤痕啊。他们竟拿这个说事儿。”江大哥又开始提起他那令他十分后悔的旧事了。      宋天逾没有出声,芹子倒是呸了一口,就差伸手捏着江大哥的耳朵了。“要不是你从军队里被退了回来,你爹娘急着给你说亲,我俩会认识?你不回来,我俩就不会认识。不认识,我就要做别人家的媳妇了。”      江大哥一脸笑意,忙挥了挥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嘛,我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儿就是回了村,现在我只想听听打仗的事儿。”      芹子被江大哥当面说着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儿就是遇到了自个儿给闹了个大红脸,嘟囔了几下不出声了。      “在外打仗的将士都不容易,背井离乡,不能照顾家里的爹娘妻子等,苦只有自己往肚子里吞。都盼着回家见见家里人。”宋天逾不轻不重地说着,江大哥皱了眉,叹息了一声。他是向往战场,想体验下士兵的铁血。可这年头,仗真不是个好东西。      “宋大哥,你可见过那称为神人的宋大将军?他和你一个姓。”一阵沉闷过后,江大哥居然来了这么一句。      苏雨晴一个没忍住,炒鸡蛋到喉咙口给呛住了。宋天逾以不争气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帮她拍着背。      “宋大将军,我不曾见过他,我也只是个小兵而已。”      宋天逾说谎咋滴不脸红,苏雨晴真想说一句,江大哥你说的那神人般存在的宋大将军就是眼前这只。      “哎,虽是被移送回家,但也在军队里呆了一段时日。军队纪律分明,管理森严,大将军哪是说能见就能见的。这宋大将军,我也只能听听他的事迹了。听说,他只比我虚长一岁,真是厉害,二十六就威名远扬了,那打仗的英勇和卓越的谋略。我也只能不停赞叹。”      苏雨晴点了点头,深深地赞同,宋天逾就有那么厉害。      “宋大将军,也只不过是凡人罢了。”宋天逾一口酒灌下来了这么一句。      “在我们心中就不是凡人了。”江大哥随声应和着。      “得了得了,莫说这些了,来,吃菜吃菜。”芹子不想让他俩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了,免得虎子他爹又心生了去军队的想法。这年头,老百姓只想过安稳日子,不想再打劳什子杖了。      于是乎,大家又开始吃喝了起来,不一会儿,桌上的菜就差不多了。江大哥去里屋烧洗澡水去了,苏雨晴帮着芹子姐收拾着碗筷,宋天逾则是站在门边望着远处的山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慢慢地,夜幕降临,小虎子也回来了,随着芹子姐洗了澡上床睡了。苏雨晴和宋天逾也已经洗好澡,这会儿,正坐在屋里头。      宋天逾的大手里拿着块药膏,就这么看着苏雨晴,这药膏还得让他来涂。该怎么开口比较好。      苏雨晴看着宋天逾的窘样,笑出了声,宋天逾当即瞥了她一眼。      苏雨晴住了嘴,也不扭捏,开始脱着上衣,然后趴在了床上,撇过头来看了宋天逾一眼“反正你看也看过了,我们又没闹出个什么大事,就涂个药膏而已。”      宋天逾脑子一热,我们又没闹出个什么大事,苏雨晴完全不知道那晚发生的事。那晚的事虽是没有突破最后的底线,但也称得上是个大事了吧。      没办法,那花刺必须拔掉。宋天逾只得掀开药膏的盖子,将苏雨晴的里衣再往上头移了移,还好,这回肚兜不用他来解开。      大手擦了点药膏往苏雨晴后背那片青紫处抹去,青紫已经没有那天晚上那么严重了。药膏泛着股薄荷香,闻起来凉丝丝的。后背部感觉一阵阵凉意,这药膏擦上去,还挺舒服的么。      等了一小会儿,后背的花刺开始浮现出来,宋天逾当下拿了刚撂过火的针在苏雨晴后背连连拔着。      凉爽劲还没有过,后背就突然传来一股股痛,这宋天逾下手也太利落了些。那晚拔着拔着自己就晕了过去,这疼痛后来也不知晓了。现下可是清醒地很呐,苏雨晴闷哼着出了声。      “宋天逾,你的手可真利落。倘若是女子,你的针线活肯定很不错。”      宋天逾听了后却没有吭声,知晓苏雨晴现在没啥大问题了。坏心眼地故意加了点力道在她背上,这下,苏雨晴闷哼声更大了些。      “你轻点呀,疼死我了。”      “马上好了。”      又过了一会,最后一根花刺终于被去除,用块布包着花刺将它丢进了凳子边的桶里。宋天逾   又抹了点药膏在苏雨晴的背上。      凉爽劲上来了,缓解了那一阵阵痛意。苏雨晴舒服地眯起了眼。上完了药膏,苏雨晴爬起了身,将肚兜带子系了起来,对着准备睡地上的宋天逾嚷嚷着:“你上来睡,地上寒气重。我以前赌气睡地上,就伤了风寒,风寒可不好受。”      “不打紧,睡惯了。”      苏雨晴小拳头一紧握,当下跳下床来,直接使足力道将宋天逾往床上扯。      “不行,我就要你床上睡。我上面你看都看过了,你现在对我君子得很。不会出啥事的。”      “我就睡地上。”宋天逾却是冷冷地出声。      苏雨晴不干了,伸手捏住了宋天逾的耳朵。“你心怀不轨?你怕对我做出些什么,你才不敢睡床上?”      宋天逾瞄了眼苏雨晴,而后没说什么话,直接往床上一躺。苏雨晴看着宋天逾爬床的快速动作,身体一顿。早知道这招有效,就直接说这句话了,还要费这么大周折干啥。      苏雨晴眼角含笑,也爬了上去。越过宋天逾,倒头往里头睡去了。    ☆、第二十五回   夜间从窗子里传来蛐蛐的叫声,月光透着窗子洒入屋内,苏雨晴听着旁边传来匀称的呼吸声。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苏雨晴发现个很糟糕的事情,她睡不着了并且她的背上火烧火燎的,像有很多只虫子在爬一样。痒得她受不了,好想伸出手去狠狠挠挠。      可是,吴大夫交代过了,再痒得受不住也不准挠。      苏雨晴脑子里尽量想些其他快乐的事情缓解这痒得受不住却不能挠的痛苦。思绪好像与她作对一样,越是想转移思绪,那痒劲越发厉害。苏雨晴不自觉地在小半个床上滚来滚去,以滚动带来的身体与床板的摩擦来对付那痒劲。      乡下普通人家的床板到底是不牢靠的,苏雨晴的滚动带来了床板吱嘎吱嘎的声音。      宋天逾本就睡得不是太熟,这下被苏雨晴的动静给吵醒了。头顺着茅草枕头一瞥,就看到了苏雨晴难耐的痛苦模样。脑子里瞬间想到吴大夫交代的话,迅速一个起身,两只手将苏雨晴的双手拉了过来,最后用一只手将苏雨晴的两手牢牢固定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则是重重拽紧苏雨晴的腰肢,避免她在晃动。      “苏雨晴,忍过去,再痒也不能去挠,去碰伤口,滚动也不可以。”严肃的话语伴着沉静和坚定威严的语气传入苏雨晴的耳朵。      刚刚的滚动稍微缓解了下痒劲,突然被宋天逾这么给制止住了,苏雨晴浑身都不舒服。那痒劲没了摩擦,痒得更加厉害。后背感觉都痒得仿似烧了起来。      努力控制着声音却也控制不住声音里的喘息,“宋天逾…我…太难受了…就挠一下下…就一下下,好不好…”      顺着月光,宋天逾看到了苏雨晴因痒而憋得通红的脸,心下有些许不忍。但一旦任凭了她去挠,后果会更不堪设想。      “不行。”一句话断了苏雨晴的希望。苏雨晴死死咬着牙齿顶住后背上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痒意。她宁愿痛也不愿意痒,那破花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恨死那破花了。      苏雨晴的头不断左右摆动着,腰肢也在轻颤着。要不是宋天逾的手罢着,苏雨晴的腰肢怕是早已经乱晃了起来。      “宋天逾,我…要疯了…受不了了…”苏雨晴说完,两只腿就开始乱窜乱踢了起来。整个身体像个麻花一样扭曲着。眼看着苏雨晴快要不受控制,仿佛和着了魔一般。      宋天逾眼眸暗了暗。随即腾出一只手使了点力道迅速往苏雨晴脖颈一砍,苏雨晴乱扑腾的两条腿霎时安静地垂落了下来。      宋天逾叹了口气,他发现这几天是他平生中叹气最多的时候。苏雨晴已经打破了他太多太多的原则。      宋天逾起身下了床,来到桌子旁,拿过一根火柴,嚓地一下点亮。就着火柴上的火苗,放置一旁的油灯被点亮。      将油灯放到床边的小柜子上,打开小柜子里的抽屉,拿出吴大夫给的药膏。      伸手将苏雨晴慢慢翻转了过来,掀开里衣。松了一口气,还好,伤口没有出血。手擦了点药膏顺着苏雨晴后背上的伤口抹去。有着药膏的凉意兴许就不会那么痒了。吴大夫说过,痒只是一时的,忍着也就过去了。      抹完药膏后,伸手将苏雨晴的衣裳盖上,再将她翻转个身。然后起身吹灭了油灯,乡下普通百姓都视油为金子,平常在家都舍不得点油灯。芹子一家淳朴厚实得紧,自己舍不得用的油灯都拿来给他们用,他要为他们省一点。      再次和衣睡在了床板上,夜晚特别安静。本睡着的宋天逾被苏雨晴一番折腾这次再次睡不着。睡不着的夜晚尤其思虑过重,宋天逾此时的脑海里闪过一副又一副画面。一阵轻笑溢出口,宋天逾身体随即一顿。刚才他怎么想得都是和苏雨晴有关的事情?宋天逾,我们来日方长。他就是我的菜。我第一次吻一个男人。要是我看到你穿别的衣裳,你信不信我当场扒了它。宋天逾,不要排斥我。宋天逾,我等着你便是,不管怎样,我等着你。      苏雨晴不经意间说的每一句话,为什么他能记得这么清楚?耳朵边回响着苏雨晴浅浅的呼吸声,转头看着月光下安静入眠的女子。宋天逾心底一片柔软。      翌日      太阳刚刚徐徐升起,村落中有好几户人家烟囱已经冒出炊烟。      苏雨晴睁开了眼睛,手往旁边一搭,感觉少了点什么。头往旁边一瞥,已经没有了宋天逾的身影。苏雨晴缓缓地起了身,伸手拍打着自己的脖颈。脖子怎么会这么酸疼,后背已经不痒了,可是脖颈又没有受伤,咋会如此酸疼。      一只手继续揉捏着酸疼不已的脖颈,另一只手抓起了旁边小柜子上的粗布衣裳。这是一件略带点粉色的粗布麻衣,上下套。这肯定是芹子姐拿来的。      穿上了粉色粗布麻衣,柜子上还有一根粉色粗布头巾。她没有戴过头巾,这个该怎么个戴法?拿着粉色粗布头巾,苏雨晴开始思索着。门吱嘎一声开了,苏雨晴抬头一看就瞅见了满脸有着不明笑意的芹子姐。芹子姐,今儿个怎么了,笑居然带着点调笑已经邪恶…      芹子姐走了过来,将苏雨晴按在了床上,抽走苏雨晴手上的粉色粗布头巾。两只手娴熟地帮苏雨晴梳了下头,然后用头巾将苏雨晴的头发全数裹在了脑后。      霎时,苏雨晴仿似变了个人一样。昨天还像个待嫁的黄花闺女,此时的模样像个刚嫁人没多久的年轻少妇。水灵淳朴温婉得紧。      “晴子啊,我昨儿个还在想哪件衣裳你穿着好看些。然后,我翻到了我刚嫁给虎子他爹时,我娘给我缝制的衣裳。我猜着你穿着肯定好,早上我就拿了过来。那时你还没起床呢,是宋   大哥拿进来的。这不,我眼光没错。”芹子一边说着一边拽着苏雨晴的手不停地笑着说着。      说道宋天逾,他今天起那么早,人跑到哪里去了。昨天,他对自己做了啥,脖颈那么酸疼。怎么她只记得她昨天后背很痒,哀求着他让自个儿给挠挠。后来,自己昏了过去?      “芹子姐,他到外屋去了?”      芹子的脸上笑意越发浓了,“哟,这么快就想他了,宋大哥在外屋呢。今天虎子他爹去砍柴,我和虎子他爹一道去,听虎子他爹说昨儿个他砍柴看到了好多野菜,我今天就去采了来。中午伴着点香油抹抹,肯定好吃。”说道这里,芹子姐声音突然停住了。却突然俯□来,就着苏雨晴的耳朵说了句话。      听了这话,苏雨晴的脸霎时变得通红。还来不及回嘴过去,芹子姐就已经飞快地逃走了。      这…这芹子姐…居然说,她昨天半夜在隔壁屋听到了床板吱嘎吱嘎摇晃的声音,说着早点把孩   子生下来也好。生米煮成了熟饭,宋大哥就得认账。      她和宋天逾…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呢…哪来的孩子…      苏雨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然后到灶头间喝了点粥,吃了点腌制的萝卜便跨步往院子走去。来到院子,她险先将刚刚喝下的粥给喷出来,宋天逾穿着一声淡黄色的粗麻衣裳,头上戴着斗笠,一只手拿着个小木桶,另一只手拿着个渔网。宋天逾的这身装扮看起来和他平时一点都不相符,但瞅着还不赖。      “晴子啊,我和虎子他娘去山上。你和宋大哥早上去捕点鱼吧,位置我和宋大哥说了。那边野生的鱼可新鲜了。今儿个烧个鱼汤。”江大哥将扁担挑了起来朝这边大声说了声,然后带着芹子姐走了。      将院门给关了起来,宋天逾和苏雨晴一前一后地走着。苏雨晴瞅着宋天逾的打扮,在后面扑哧一声没有忍住笑了出来。随后,赶忙快步走了上去,和宋天逾并排走着。      “宋天逾,我发现,你这样穿着也挺好。和江大哥芹子姐相处没多久,可是,我觉得普通百姓柴米油盐的平凡生活也不赖。很温暖很温馨,宋天逾,我们以后也这样生活好不好?”   宋天逾瞥了一眼苏雨晴,没有说话。苏雨晴心里一疙瘩,但是很快恢复了常态,继续说着:      “宋天逾,我是说如果,假如你接受了我,我们以后就这样和江大哥还有芹子姐一样生活好不好?”      村落的早晨很安静,两个人的脚步声呼吸声都听得出来。在如此寂静的氛围里,苏雨晴显得格外局促不安,她在等待宋天逾的一声好。      过了半晌,宋天逾依旧没有任何回应,苏雨晴心里顿时空落了下来。这么些天,他对自己比以前好多了,她认为至少自己在宋天逾心中有一些不同了,然而,还是如此。她苏雨晴在宋天逾的心中并没有多少不同。      “好。”      就在苏雨晴以为再也不会得到宋天逾回应的时候,宋天逾居然说话了。这一声好字的效果无疑和久旱逢甘霖一样。苏雨晴的心瞬间被湿润了。    ☆、第二十六回   一汪水池旁站着一个头戴斗笠的高大男子和一个头戴粉色头巾的娇小女子,两人旁边放置着一个小木桶。      宋天逾伸手将斗笠拿下放在地上,随后将渔网散开来,慢慢洒到池子里。      苏雨晴站在旁边看着,心里想着,这应该是宋天逾第一次捕鱼吧。没有任何人手把手教,动作就能如此娴熟。她在枳水县时,听过县里面渔民说过,这渔网要慢放快收。夏季捕鱼的时候要选择天气凉爽的早晨,在这样的天气情况下,鱼不会因为呼吸困难而浮头,捕到病鱼死鱼的几率也小些。      此时,宋天逾将小木桶里的一个木制盒子取了出来。然后掀开木制盒子的盖子,里面有一条一条的蚯蚓,有些是红色的,有些是红色偏黑色。这些蚯蚓都互相挤在一起,蠕动着。      苏雨晴虽不是没有看过蚯蚓,每次见着蚯蚓,心里就会控制不出泛出一股一股恶心的感觉。      宋天逾伸手一把拿出大半蚯蚓,全数洒在了渔网旁边。之后将木制盒子的盖子重新盖上,然后撇过头对苏雨晴说着:“江兄弟早晨告诉我捕鱼怎么个捕法,我第一次捕鱼,捕不到鱼倒是浪费了这些鱼饵。”      苏雨晴拍了拍宋天逾的肩膀,“只要吃池子里有鱼,就肯定能捕到。我在枳水县看那些渔民都是这么捕的。”瞧着宋天逾此时的模样,越看越像第一次学着做事情,期待成功期待表扬的孩子一样。      宋天逾眼睛直直瞅着那洒在池子里的渔网,过了一会会,渔网边上开始聚集了些鱼。这些鱼都围着渔网里的鱼饵游着,宋天逾和苏雨晴的呼吸都紧张了些。      苏雨晴在心里直直呼唤着,鱼儿,鱼儿,快点进去吧。      这些鱼好像耍着宋天逾和苏雨晴玩似的,围着渔网游着,可就是不进去。有好几条已经散去往别处游去了。      此时的苏雨晴真想冲进池子里,将那些散去的鱼一掌打飞。这场景是在茶馆中说书先生那听来的,不知是否真的有这种人存在?可惜,这种人中永远也不会有她苏雨晴,   除了唱戏班子里学到的那些皮毛样的花拳绣腿外,她都不会游水。      哗哗哗,渔网被迅速收起,一道道水渍飞洒在苏雨晴的脸上和衣服上。      苏雨晴眼睛顺着那渔网掉落的地方,看到了五条乱蹦跶的鱼。随后看向站在一旁的宋天逾,此时的宋天逾满脸笑意,看着那五条蹦跶着的鱼直直笑着。那憨厚淳朴的笑在夏日缓缓升起的太阳光芒的照射下,分外耀眼。      “刚才你站得太近了,我看鱼已经游了进来。在收网时,不能出声说话。要不然鱼就跑了。所以,没有提醒你站远些,瞧你脸上全是水。”宋天逾说着便上前蹲□子,就着衣袖在苏   雨晴脸上擦拭着。      苏雨晴被宋天逾狠狠地感动了一把,这不是冰块,现在的宋天逾周身都是温暖的。他再也不是冰块了么?在她不懈的努力下,宋天逾这只大冰块真的已经融化了么?      待宋天逾擦拭完苏雨晴脸上的水渍后,苏雨晴被宋天逾刚才的柔情感动得过了头,竟双臂迅速一伸一搂,整个      人儿已经扑进了宋天逾的怀抱。      “宋天逾,你这个大冰块,是不是要融化了?要是你一直这样就好了,以后一直对我像刚才那般就好了。”宋天逾听出了苏雨晴声音里的颤抖,心里顿时软了柔了同时也慌乱了。她在央求着自己给她承诺,他对她的心意到底是如何的?他恍然了,他只知道,苏雨晴的身影,话语时时闪现在脑海里,尤其是这几天。      一双粗糙有力而又温暖的大手袭上了苏雨晴的腰肢,而后紧紧地抱住。      苏雨晴身体一个颤抖,她是在做梦吗?宋天逾居然回抱住她了,这几天有太多太多的惊喜,她苏雨晴就像只老鼠掉进了米缸里一般。闭上眼睛,而后狠狠咬了下自己的唇瓣,痛楚从唇瓣间袭来。痛意告诉她,她不是在做梦,她真的不是在做梦。      贪恋着宋天逾的怀抱,苏雨晴挪动着身子又往宋天逾的怀里蹭了蹭。      宋天逾没有拒绝,此时,宋天逾的心就像在天人交战一般。他是不是动情了?他还有情可动么?以前的所有他真的忘记了吗?不知道,他现在做得对不对,对于苏雨晴,他慌乱不知所措。岁数也不小了,像他这样年纪的男子早已娶妻生子,为何现在他感觉自己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苏雨晴自宋天逾怀里抬起头,看着宋天逾的眼睛底下的长长黑黑的眼睫毛,而后顺着瘦削的脸庞往下,笔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      一个疯狂的想法闪进苏雨晴的脑海,苏雨晴是个冲动的人,一旦有了某种疯狂的想法,就会由着那股冲动劲来与以实现。      苏雨晴迅速挪动身子往上坐了点,然后伸手紧紧抱住宋天逾的脖子,对着宋天逾疑惑的眼眸,毫不犹豫地将唇盖在了宋天逾的唇上。脑子里继续闪现从书上看来的段子,虽是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但也有共通之处。      宋天逾微微一个愣神就被苏雨晴给得逞了,宋天逾心底无奈地连连苦笑。苏雨晴这种不着章法的吻技,不知又是从哪里看过来的,在自己唇上胡乱舔着啃着和吃糕点一样。搂在苏雨晴腰间的大手一个用力,苏雨晴吃痛地张开了口呼叫了一声,随后的声音被尽数堵在瞬间反被动为主动的宋天逾的唇间。      苏雨晴惊讶了,宋天逾终于主动了一回,他在吻她,没有拒绝。男子的唇舌在女子的嘴里轻佻慢捻,随即舌头一个用力一卷,将苏雨晴的舌头卷到了自己的嘴间。宋天逾此番来势汹汹,苏雨晴快要招架不住,连连喘息着。宋天逾,到底亲过多少女人?吻技这么娴熟?      唇瓣间满是亲吻过后的旖旎的水渍,宋天逾就着袖口又帮苏雨晴唇上擦了擦。苏雨晴挥起拳头捶了宋天逾一下,“宋天逾,你说,你亲过多少女人?刚才我差点没气了。”      宋天逾手一顿,轻笑了一声,“看见渔网里的五条鱼没?第一回捕鱼就已经捕到了五条,有的时候,还是要靠些天赋的。”咳咳,宋天逾是在嘲笑自己没天赋,看了那么多段子,自己实行起来这般差劲。      “宋天逾,你!”苏雨晴就差拿手指指着宋天逾了。      宋天逾一把抓住苏雨晴的手,轻声说着:“过去的是该过去了,苏雨晴。”宋天逾突如其来的严肃让苏雨晴紧张地心跳都快停止了,宋天逾,是要向自己告白吗?这一刻,真的要到来了吗?      “我是个粗鄙的武人,有的时候,你的想法我会察觉不到。甚至是你不说出来我就不知道。边境一出事,家我都顾不着,说走就要走,时间时长时短。战事谁都说不准,甚至可能战死沙场,苏雨晴,你跟着我,不后悔?”      苏雨晴伸手一把堵住宋天逾的唇,“这些不用你说,我就知道。我苏雨晴像是有事憋在心里不说出来的人么?你早就已经说过,敌未灭,何以家为?我也早说过了,我等着你,我等着你便是。我不许你提死这个字,宋天逾,你听清楚了。我不后悔,我要一生随你。”宋天逾   的心随着苏雨晴的话一上一下,一松一紧。      “宋天逾,你喜欢上我了,我确实你爱上我了。既然如此,你什么时候娶我”苏雨晴转换话题转得真真是快了些,前一刻还在信誓旦旦一生随君后一刻就马上催着嫁娶问题了。      宋天逾起身将五条已经没有啥力气蹦跳的鱼装进了小木桶,收着渔网将渔网叠了起来。“这么急?嫁娶可麻烦着,先要请个媒人再下聘,等你爹同意了。再要和媒人商量着良辰吉日,等这日子一定下来,我们直到成亲之日都不能见面。”      苏雨晴惊了,宋天逾怎会知晓这么多,连过程都知晓地清清楚楚。将日子定下的日子和成亲的日子拉近不就行了。还有,说到这媒人?哪来的媒人,非得扯上个媒人的话,就是澈雨了。      可一匹马,会和你商量哪日子是良辰吉日适宜嫁娶么?      “宋天逾,咱们的媒人可是澈雨。”宋天逾脸上顿时黑了,苏雨晴的脑子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那宋天逾,等我们回了后,你马上找媒人下聘好不好?我不想你反悔,早点办了,省得夜长梦多。”苏雨晴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起了身。      “武士向来说话算数,我今日允了你,这将军夫人的位置自然是你的。”宋天逾说完便拿起小木桶和渔网,戴上斗笠。      “咱们走吧,芹子和江兄弟估摸着已经到家了。”      “好。”苏雨晴此时可以大胆地将手放在宋天逾的臂弯了,自己的相公想挽就挽,想啥时挽就啥时挽。苏雨晴心情大好,后背上的刺,昨天的痒,全都不算什么。      “宋天逾,我等着你的聘礼,别让我等久了。”苏雨晴大大的嗓门响彻在林间。    作者有话要说:主动了哦。 ☆、第二十七回   白煜弦远远就看到了穿着粉色粗布衣裳带着粉色头巾一脸阳光笑意的苏雨晴和穿着灰色麻衣戴着斗笠,手里拎着木桶和渔网的宋天逾。得了,京城里头都快要闹翻急翻了,这小两口子倒跑到这么个亲近地来修成正果了。幸亏澈雨回了将军府,自己带着人由着澈雨领路才会找到这来。      白煜弦轻轻拍了拍澈雨的头,低声说着:“澈雨啊,你家主子春天到了啊。”      苏雨晴看到站在门外一脸讪笑的白煜弦,心里一阵疙瘩,即使心里早有准备。自己和宋天逾突然间不见了踪影京城里头肯定要派人找。可这速度也太快了些吧,七天才过去了多少天呐,这么快就要走了。      “宋天逾,你这日子过得倒是潇洒。和着旁边的苏美人儿过着你侬我侬的小日子,苦了我们这番人,一路好找啊。”      “京城里头出事了?”宋天逾看着院子里面没有人,芹子和江大哥还没有回来。便伸手将院门打开,将木桶和渔网斗笠放在院门旁。      白煜弦收起了笑脸,一派严肃,眼神还扫了扫苏雨晴,“出事了,而且是大事。”苏雨晴的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自己出宫没几天,这宫里头就出了大事。看着白煜弦欲言又止的模样,这事和宋天逾有关?还看了看自己,明白着是让自己先暂避一会。      心领神会,苏雨晴面上笑了笑,“臭咸鱼,你们先聊着。我先将鱼放在里屋灶头间。”说完,苏雨晴就踏步离去了。      看着苏雨晴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白煜弦才松了口气。“其实这事说大也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宋天逾一个瞪眼,冷然道:“有话快说,长话短说。”      “苏雨晴的姐姐苏雨陌和云家大公子云风好上了,这可不是我八卦。这云家是云贵妃那边的,和着二皇子是一路。苏家理应说是和着太子这一边,毕竟是你请回来的,你和苏雨晴又有一腿子的事。”白煜弦尽量长话短说了起来。      宋天逾眉头皱了皱,这一幕被苏雨晴透过灶头间的窗子尽数看了去。心里又一紧张,宋天逾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了吗?眉头又皱了起来,都要变成个小老头子了。      “苏雨陌不是养在深闺吗?怎么和云风认识了?”宋天逾疑惑地问着。      白煜弦手扣着下巴,摇了摇头,“我哪晓得,云风自苏雨晴和你回家后就去了宫里头一次,估摸着那次见着了苏雨陌。可是,云风二十八的岁数不好女色,这一见钟情的戏码不至于发生在他身上。”      “苏家的女儿哪一次按理出牌了。”宋天逾的这句话让白煜弦悟了,抬头仔细看了眼宋天逾。这小子,真这么快就被苏雨晴给收服了?咳咳,那就不好办了,依着苏正那刚在的性子。两个女儿肯定都关在家里,一个都不让嫁出去。若是让苏雨陌嫁了出去,苏家明面上就是随了云家,二皇子那一派。太子肯定不待见了。宋天逾和着自己都是和太子打小闹到大的,毫无疑问站在太子这边。若是将苏雨晴嫁了,苏家就是站在太子这边,二皇子肯定不待见。这苏家两个女儿挑人怎么不挑一个阵营里的。      “此事先不要让苏雨晴知道。苏雨陌,现在还在宫里头不?”思考了片刻后,宋天逾吩咐着白煜弦。      白煜弦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过,这事苏雨晴迟早会知道。宫里头都传遍了,按着传言的说法,苏雨陌和云风那档子事说得委实难听了点。苏雨陌昨儿个被苏正领回家,正关在家里过。”      宋天逾点了点头便要往屋里头走,白煜弦摇了摇头,说道:“我和侍卫在外面等着,你和苏雨晴收拾下便回宫吧,宫里头耽误不得。苏家连着太傅可是掌控着朝廷大半的文官,若是云家拉了苏家去,对太子是大大的不利。”      宋天逾没有回答,头也没有向后回,继续朝着屋里头走了去。      宋天逾找出了虎子拿来练字的毛笔沾了些许墨汁,又找来一块抹布,上面写明了些许抱歉叨扰以及不辞而别的委婉原因。刚将那写上字的布头放在桌上用茶碗盖着,苏雨晴就踏出了灶头间。      苏雨晴瞅了眼布头上写的字,没想到连芹子姐和江大哥的别都没有告就要走了。宋天逾握着苏雨晴的手,“我们的衣裳芹子已经洗了,就姑且留在这里。我们穿着这套衣裳走吧,以后得着空了再来拜访他们。”      见木已成舟,苏雨晴点了点头,“也好。”      宋天逾拉着苏雨晴出了屋,将她送上了马车,自己则是拍了拍澈雨的头,跨马而上。      白煜弦看着宋天逾对着苏雨晴做出的这番柔情蜜意,心里真是为自个儿兄弟狠狠高兴了一把。可是,高兴的过后,是悲哀。好不容易,宋天逾和苏雨晴修成正果了,但朝廷这么些个党派,可要难过了。除非宋天逾卸去官职亦或是太子登台。太子登台的前提是皇帝死掉,呸呸,自个儿脑袋不要了,居然现在这么想要这皇帝死。      苏雨晴此时的心和这马车一样摇晃着,七上八下的。瞧着宋天逾不和自己提,他是不想让自己担心的。她以前羡慕战场上的血性男儿,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一个个都是真真正正的堂堂男子汉,可是,她现在,怕及了边境又闹事。她连亲都没有和宋天逾成呢,若是有战事,她定要随了宋天逾去。如此想着,那晃荡着的心倒是平静了下来。      昏昏沉沉得仿似睡了一觉起来,掀开帘子,苏雨晴竟是看到了黄色的宫门。不是要将她送往将军府吗,怎么把她送到皇宫里头来了。      “咸鱼,宋天逾呢,怎么不见了?你把我送到这里来干什么,我要去将军府。”白煜弦心里头差点就叫她苏雨晴姑奶奶了,她是不知道事情,她现在还能去将军府?还能和宋天逾多接触?得了吧,别在火上浇油了。还是先骗骗她吧。      “宋天逾走时看你在马车里头睡得正香,没有打扰你,留下了这盒药膏。待会进了宫,找个宫女给你涂了。”白煜弦将宋天逾给他的木制药膏盒递给了苏雨晴。      苏雨晴宝贝似的拿着木制药膏盒,这药膏盒可是珍藏了她和宋天逾的很多美好事情,可得宝贝地留着。      “白煜弦,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他不和我说,你能和我说不?是不是边境闹事了?”苏雨晴的话委实像个炸弹一样,白煜弦他哪敢真对苏雨晴说个明白透彻啊,算了,宋天逾自有打量。还是给苏雨晴吃颗定心丸吧。      “你放心,不是战事。战事没结束多长时间,伤国还有待修正,不会这么快就卷土重来的。我就送你到宫门,我已经嘱咐了人在宫门接你回你住的院子,你跟着那人走便是。”白煜弦赶着马车最后说了句。然后下了车,对着车下的人嘱咐了句便往回走了。      “喂,白煜弦,告诉宋天逾,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履行。”苏雨晴的话伴着风声传入了白煜弦的耳朵。      白煜弦身体一顿,乖乖,宋天逾都给了苏雨晴承诺了。该不会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吧,假若真是这样,也只能牺牲掉苏雨陌了。      苏雨晴坐在马车上继续晃荡着,她和宋天逾的进展要不要和姐姐说下,让她也高兴高兴。顺便再炫耀炫耀,她可记得苏雨陌说自己和宋天逾肯定不成的。      “苏二姑娘,下车了。前面不能进马车,随着小路子往前走吧。”      “好。”掀开轿帘,苏雨晴看到了小路子弯下了腰。小路子干嘛要弯腰啊?真奇怪。      “小路子,你这是干嘛啊?好好得弯个腰作甚?”      小路子回过头来看了眼苏雨晴,毕恭毕敬地说着:“回苏姑娘的话,小路子这是弯腰给你踩着下轿。宫里头的女主子都这样,苏姑娘,下车吧。”说完,小路子又将后背弯了下去。      苏雨晴讶异过后开始愤愤不平了,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怎么可以说踩就踩。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把背给别人踩。      “不行,小路子,你一边去。”苏雨晴推了小路子一把,自个儿往旁边一下子跳了下来。拍   了拍手,对着小路子说着:“我不是宫里头的女主子,顶多算是个过客。这些宫里头的死板   教条的规矩我不要用在我身上。你们虽是卖身成了服侍别人的奴才,可是,都是从娘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不会把你的尊严踩在脚下的。”      “苏二小姐,好一个不要将宫里头死板教条的规矩用在我身上。”这道尖细的女声透着股不良的明意。      循声望去,苏雨晴见到了她不待见的人,紫晴,晴郡主,一个总是惹事找自己茬的主儿。小路子一见晴郡主,立马蹲身行李,“小路子给晴郡主请安,愿主子安好。”      第一次见着晴郡主她还虚以委蛇的很,现在,旁人不在,狐狸尾巴立马显现。      晴郡主挥着手上的帕子,“我不过瞅着今儿个天气不是那么闷,出来逛个园子。就听到了晦气的话,奴才既然卖身了,拿着宫里头给的月银。就该给出副奴才的样子。”      “小路子,你下去。”      “是。”小路子躬身退下了。      “晴郡主,莫不是,你今天逛园子,就是要等我出现。有什么话直接冲我来好了,不需要拐弯抹角。”      紫晴撇了撇苏雨晴,吐露出的话语里有浓浓的鄙视意味。“看你的样子,不是长得最清秀,也不是长得够妖媚,比起我都差远了,更别说和我姐姐比。”说得好好的,干嘛扯到太子妃身上去。      “我警告你,别打宋天逾的主意。他不会是你的。”前头的话对于苏雨晴来说无非就是挠痒痒,可是,这句话就是踩中了苏雨晴的脾气暴躁点。      “哼,你怎知宋天逾不会娶我。这句话应该我来警告你才对。”      “你!哼,和你姐姐一样,从乡下偏远的穷山里来的。一进京城,看得人家潇洒富有,就立马倒贴。随随便便的女人,和个妓|女一样。”      苏雨晴被这句话彻底惹火了,虽说她老是和苏雨陌吵嘴说苏雨陌的不好。但自家的姐姐,自家可以说千不好万不好,却决不允许别人说一个不字!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的几章从word里面排好了版复制过来成了这幅样子,现在不能修文,看前面的章节担待则个,蚊香感谢呐感谢 瓦明天喝瓦妹妹的大学酒去了,望不要再长肉鸟,伤不起 看官们,男二终于快要提上日程了,做好准备哟,男二可不是好惹的,宋将军,你要当心了。嘿嘿 ☆、第二十八回   苏雨晴火冒三丈,眼睛里流露出一窜一窜的火苗。      紫晴看得心里有些怕了,甩了甩帕子。自己是郡主,身份上面早就盖过苏雨晴,爹爹也和自己说了,自己肯定会嫁给宋天逾。自己琴棋书画无所不能,还怕个苏雨晴作甚。      “我没有说错,你还未进宫就和宋天逾的事就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你不知礼义廉耻,宋天逾压根就不喜欢你。你硬是要没皮没脸地扒拉着人家。你的姐姐比起你来,可谓狐媚得更加厉害。表面上斯斯文文,冷冷清清不喜与旁人接触,谁知道比谁都要媚。把云家大公子都给缠上了。”紫晴继续啪啦啪啦说着泄恨的话,苏雨晴的脸是更加黑了,头发气得都差点炸开来。她姐姐才不是这样的,真想把紫晴的嘴给撕烂。      “你再说下去,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给撕烂。”苏雨晴的拳头握地紧紧的,就差听到骨头响了。      紫晴环视了下四周,这个地方虽是比较僻静。好歹也是官道和御花园的交叉口,说不定就从哪里冒出个人来,晾她苏雨晴也不敢出手。      “我说的这是事实,你去找个宫女问问。你姐姐在宫里犯了什么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身子还未成婚就给人家拿了去,可惜破她身子的人是不可能娶她的。真不要脸。”苏雨晴眼睛直直瞅着紫晴的嘴在不断地张合,这就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么。到底是谁不知礼义廉耻,张口闭口就在胡说八道,满嘴的淫|靡之语。      苏雨晴二话不说上前重重得给了紫晴一个响亮的连环巴掌,看我不抽烂你的嘴,省得你在这里尽说些污秽的话。      紫晴脸上一阵吃痛,随即火辣辣的感觉传来,脸颊两边已然浮现出两个巴掌印。      紫晴摸着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左脸,另一只手拿着帕子指着苏雨晴,“你,你,你竟敢打我!”苏雨晴叉腰,两眼瞪着紫晴。“我就打你怎么了,谁叫你先惹我的。宫里头果真有我不犯人,人却犯我。”      紫晴好歹是郡主,从小连爹爹都不舍得打,当个宝贝一样哄着自己。曾几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当下也恼了,将帕子扔在一边,两只手撒开爪子就朝苏雨晴挥了过来。      苏雨晴往旁边一躲,谁知,紫晴的手突然转了个弯将苏雨晴的粉色头巾一扯。苏雨晴的头发登时洒落了下来。      “看你这样的人,还戴着乡下妇人的粗布头巾。笑死人了。”得逞的紫晴立刻嚣张了起来,此时的模样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苏雨晴心里很不是滋味,乡下妇人怎么了。乡下妇人不会像你这么邪恶,芹子姐淳朴厚实得紧,讲真话,把心里头的话都与自己说。这头巾连同着这套衣裳都是芹子姐的娘亲亲自放缝制给芹子姐做嫁妆的,怎么可以给紫晴随意仍在地上。      苏雨晴没有理睬紫晴,弯下腰去捡那洒落在地上的头巾。紫晴看着苏雨晴不回话压根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受了她两巴掌的火蹭蹭蹭又冒了上来。随即抬起脚朝着苏雨晴捡头巾的手狠狠踩了下去,还故意在苏雨晴白嫩的手上扭转了几下。      “啊。”苏雨晴吃痛,手背上传来的痛楚让她叫出了声。手紧紧抓着粉色粗布头巾,抬头火大地看着紫晴。紫晴却是眉眼高高挂起,“你这个下贱胚子。”嘴巴里还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苏雨晴使出全身力气,在紫晴脚下的手已经慢慢握成了拳头。刷的一下,刚刚还得意洋洋的紫晴此时已经被苏雨晴的手掀了个狗吃屎,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不能动弹,这下摔得可真不轻。      “住手!姑娘家家的成和体统。”一道充满威严的女音传了过来。      苏雨晴一抬头,见着了一个穿着蓝色衣裳,头上插着个金色步摇,耳朵挂着个银色月牙形耳坠,一串白得发亮的珍珠链子挂在颈间的女人。听着这女人的嗓音,像是个中年妇女,可瞧着这白皙的犹如少女的肌肤和脸上看不到皱纹的脸。      苏雨晴迷惑了。她是谁?      “雨晴,这位是云贵妃,你怎会和晴儿打起来?”柔柔的声音响起,苏雨晴这才发现出声阻止的女人旁边站了个太子妃。太子妃如此温柔娴淑,怎会有个如此口无遮拦的妹妹。现下,她的妹妹还被自己给打趴在地不能动弹了。      “姐,我不能动了。脖子好像扭了。”躺在地上的紫晴呻|吟出声,太子妃摇了摇头。嘱咐了一旁的宫女把紫晴给带了下去。      “哦?你就是苏雨晴,早就听闻你怎么怎么个大胆,今日一见,不止大胆没规矩没教养。力气还大得很。”听着这一声声的斥责声从云贵妃嘴里说出,这云贵妃也不是个善主。      “母后,兴许雨晴和我妹妹有着什么误会。就莫要责怪她了。”一旁的太子妃为苏雨晴说着话。苏雨晴不吭声,继续看着云贵妃。      “你这个姐姐怎么当的,自家妹子被欺负了。胳膊肘还往外拐,帮着人家的妹妹。她姐姐把我大侄子给拐了去,名声都给糟蹋了。这个妹妹还放在这里祸害着。”      苏雨晴的拳头已经吱嘎吱嘎作响,她大声地说着:“我不许你这样说我姐姐,我姐姐才不会样。你们定是散播些不好的谣言,说我姐姐把你大侄子拐了去,你怎地不说是你大侄子把我姐姐给骗了去。”      “反了反了,和本宫如此说话。看本宫今日不治治你。来人,给我拖下去打个十五个板子,然后关在柴房里三天,不准给她吃的喝的。”      “是。”一旁的奴才应承下来,将苏雨晴给拖了下去。苏雨晴死死地盯着云贵妃看着,云贵妃瞥了一眼苏雨晴说了声晦气随后拉着太子妃走了。      太子妃回头看了眼被硬拉着走的苏雨晴,担忧的神色早已不见,一抹得逞的奸笑闪现在嘴角。      一下,两下,三下。果然,在宫里头奴才也有好坏之分,这一下下打在她的屁股上真真是痛有几下没有打准,打在了大腿上还有后背上。      宋天逾,我的后背恐怕不是七天就能好得了的了。这没个十天半个月,她是下不了床了。死死咬着牙齿,烈日直射着苏雨晴,豆大的汗珠纷纷滚落。苏雨晴眼前慢慢地迷茫了起来,在昏过去的前一刻苏雨晴还在想着,晕了过去也好,最起码还有五六下的痛楚她体会不到。      入夜      耳朵边响起了虫子的叫声,苏雨晴慢慢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一片黑暗,这柴房真够僻静的,外头就只有虫子叫的声音。哎哟喂,后背会不会流血了,怎么痛。还有腿和屁股,好痛啊。这板子打个十五下就这么痛了,要是再多打个几十下,人都要被打死。      苏雨晴艰难地爬起了身,靠着一推干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哎,背上好痛,手背上也痛 肚子又好饿。看了眼手里的粉色粗布头巾,还好芹子姐给的头巾还在。松了口气,苏雨晴又开始乱想了。      宋天逾,你在哪?知不知道你的媳妇儿被人打了,要是有人能送点吃得过来就好了。睁着眼睛无比渴望地看着门,真希望这门能动一动。望了许久,门也不动,算了。让自己快点睡着吧,那云老巫婆说要关自己三天,不给吃的不给喝的。宫里头果然是个毒蛇窟啊,不知道姐姐怎么样了,才不相信姐姐会做出勾引别人家公子的事情。莫不是她遇到她喜欢的人了?      吱嘎……      莫不是幻听了,门开的声音,立刻从新张望门。门果然开了,从外头进来一个黑衣人。黑衣人身形挺高大的,和宋天逾有的一拼。吱嘎,门被黑衣人关上。      擦,油灯被点亮了。循着烛光,苏雨晴看到了来者何人。刚才还满心念叨的人此时站在了自个儿的面前。苏雨晴感到地眼泪水都淌了出来。      “宋天逾。”苏雨晴委屈地唤着这个她爱着的男人。      宋天逾叹了口气,从兜里拿出了两个馒头递给了苏雨晴,“先吃着,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己。这宫里是不能逞强的地方,身份压死人。能忍着就忍着。”      苏雨晴伸手啃着馒头,呜咽地说着:“宋天逾,我也不想呆在这里了。你把我接回去或者快点娶我过门吧。大将军的夫人,没人敢欺负。”      宋天逾没有说话,他看到了苏雨晴手上红红的,有些地方甚至紫了。一看就知道是被人踩伤的。      伸手摸了摸苏雨晴手背上那片红紫的地方,“怎么手背上还有伤?我只听闻挨了板子,怎地手背上都有伤?”      苏雨晴嘟囔着嘴,“你还说呢,这手背是被晴郡主踩伤的。晴郡主喜欢你,见不着你喜欢我,她吃醋了,来找我麻烦。还说我姐姐的不是。对了,宋天逾,我姐姐到底怎么样了?”      宋天逾瞪了苏雨晴一眼,“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姐姐在家里养的好好的。你爹爹把她关在闺房里不准她出来。她无非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苏雨晴心里疙瘩了一下,无非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世上还有种人是不该喜欢的吗?苏雨陌眼光高,一般的人她是喜欢不上的。      “宋天逾,那我姐姐喜欢的人喜欢她吗?”      “应该是喜欢的吧,都把家里给吵翻了。要不然,云贵妃干嘛拿你出气。”      苏雨晴这下乐了,“既然我姐姐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姐姐。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别人碍不着。”      宋天逾看着苏雨晴的笑脸,心中不忍。皇宫里面的人或者是和皇宫有着关系的人的感情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喝喜酒,中午喝晚上喝,现在好累的说。一天忙着吃,喝,雪碧饮料啥的都会喝得晕乎乎的。 ☆、第二十九回   “吃完馒头,我给你上药。十几下板子一下去,你后背的伤又要拖延时日了。”宋天逾拿出了另外一个黑色的药膏盒,上面还有金色的花边。      苏雨晴估摸着这是宋天逾从太医那里拿来的,宫里头真是浪费。一个药膏盒还镶上金边弄得花里胡哨的。      “我托白煜弦给你的木制药膏盒你身上还在不在?”      苏雨晴开始啃着第二个馒头,一边啃着一边应着:“在呢,这药膏盒我可宝贝着呢。你那黑色盒子的药膏是涂屁股的?”她现在屁股可痛着呢,估计已经开花了。      “是治疗跌打瘀伤的,听闻你挨了板子。我没有去太医那,就在我房里拿了些治疗瘀伤的药膏匆匆赶来。云贵妃下令三天不准给你吃喝,想必太医那也派了人去嘱咐不准给你上药。”      宋天逾仔细分析着给苏雨晴听,皇宫里的黑暗苏雨晴若再是这样莽莽撞撞,恐怕连骨头渣子都保不住。      苏雨晴吃下的最后一口馒头就这么被吓得生生哽在了喉咙口,咳咳咳,苏雨晴胸脯起伏着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宋天逾嘴角一扯,无奈地伸手替她拍了拍背。      苏雨晴也伸手拍打着胸脯,等那卡在喉咙口的馒头顺利通过食道滚入肚中,苏雨晴的咳嗽声终于止住。      “我没有得罪那啥云贵妃,她干嘛要置我于死地?”苏雨晴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柴房的屋顶翻着大白眼。      “因为你姐姐打破了她原有的计划,甚至是云家的计划。”宋天逾点到为止,他只希望苏雨晴时时小心着,能忍着就忍着。至于那些纷纷扰扰他不希望把她也牵扯进来。      “烦都烦死了,不就是看中个人。还谈计划,就像南瓜藤的丝一样,撕开来甩在一旁。手上却还是沾着南瓜藤的丝,真是有够讨厌的。”苏雨晴越说越起劲,两只手乱挥舞着。      “啊。”受伤的手挥着挥着就碰到了一旁的柴火堆,柴火冒出来的尖尖的刺划伤了苏雨晴的手。一道鲜红的红印横跨在已经红紫的手背上。      宋天逾扯过苏雨晴的手,满脸的责备,“自己受了伤还不安生,乖乖坐好。”      掀开黑色药膏盒,宋天逾抹了点继而轻轻在苏雨晴手背上涂着。一层层晶亮的药膏闪烁着油亮的光芒,苏雨晴嗅了嗅,这药膏没有啥味道。涂在手背上传来一股股清凉,缓解了手背上的痛。      “这个是好药膏,战场上士兵每一个队只发个五盒。大家凑合着用。你这手背上的伤过个三四天就好了。”宋天逾说完了也擦完了,手突然间顿住了。烛光印在宋天逾的脸上,将他满脸的尴尬不自然尽数给显现了出来。虽说他和苏雨晴已经十分“亲密”,可这亲密似乎都是在苏雨晴受伤给她上药的情况下发生的。他一个大男人,无论在怎么不介意,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在意的。      许久听不到宋天逾说话,苏雨晴纳闷了。循着烛光看去,噗,宋天逾两颊怎么说红就红了。她又没有饿狼扑羊对他做出什么事。想着想着,苏雨晴的心咯噔一下停住继而狂跳了起来。宋天逾是要给自己上药的,要上两种药。一个上在后背,一个是手背,屁股,还有大腿……难怪他现在那么不自然了。      苏雨晴眼珠子转了几圈后最终做出了个伟大而又大胆的决定,她的右手涂了药膏不能十分大幅度活动,刚才撞到火柴堆那刺骨的痛她已经领教了。宋天逾,你就给我上药吧,我都不计较了,你还计较个啥。      “宋天逾,你拿着药膏杵在那干啥。不要害羞了你,又不是没上过药。再说了,你不是已经答应我娶我过门的么?我的身子你迟早都是要看的。”苏雨晴最后又加了一味猛药。宋天逾的脸又红了几分。      咳咳,宋天逾咳嗽了下以希望掩饰住尴尬。怎么老是在苏雨晴面前失了分寸,总是要掩饰尴尬。宋天逾心里懊恼着,一边懊恼着一边做出了动作。      伸手一把将苏雨晴拉入怀中,毫不含糊得扯开了苏雨晴的里衣。后背上的伤口有几处已经出了血。      宋天逾眼眸一紧,云贵妃这是下了狠手,打板子一般都是打在屁股。屁股上肉多多打几下顶多在床上歇养个时日即可。而背部则是人身体上肉最少的地方,皇宫中打死人多半是打在后背,将其骨头打碎甚至将胸腔给打出血。      宋天逾手上沾上些药膏,将苏雨晴后背的伤口尽数给抹上药膏。上完后,不放心地问着苏雨晴:“后背骨头可是十分痛?胸膛那痛不痛?”      “还好,没有先前痛了。”      苏雨晴的话让宋天逾安心下来,并没有伤及骨头。云贵妃终究是顾全着大局的,毕竟皇上的意味并不能猜透。      “苏雨晴,帮你在屁股和大腿上上药了。我是个粗鄙的人,弄疼了你要出声告诉我。”      苏雨晴点头嗯了一声,宋天逾将苏雨晴慢慢放置地上。      “地上凉,你先将就着点。”说罢,宋天逾解开苏雨晴的腰带,慢慢将粉色粗布裤子连同着里裤褪了下来。洁白的大腿在烛光下闪耀着动人的光芒,一路向上看,本应该洁白的粉嫩屁股上此时像印上了两大朵红花,真真像是个猴屁股。      先前还尴尬的宋天逾此时却是很想笑,苏雨晴受伤着,此时笑倒像是落井下石般太不厚道了些。控制住自己的嘴角,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宋天逾伸手抹了点黑色药膏盒里的药膏朝着苏雨晴那猴子般通红的屁股抹去。      一股股清凉在苏雨晴屁股上蔓延开来,苏雨晴舒服地哼哼着,随后说了句:“宋天逾,你这药膏比吴大夫给的药膏更加清凉,却没有薄荷的味道,里面是掺了啥草药?”      “银莲草。”宋天逾一边轻轻在苏雨晴屁|股上涂抹着一边应着。      “银莲草,我的天,这草药我只在医书上看过。连那草长得啥样都不知道,只听枳水县的老大夫说,这草我们普通百姓也只能在书上看看介绍了。没想到,我苏雨晴还能有一日涂上这草药做的药膏。这世界啊,真真是充满惊奇。”      宋天逾在苏雨晴屁|股上轻轻拍了下,“充满惊奇?你还是不要抹药膏的好,不受点伤你难受是不?”      苏雨晴听了这话,回头朝宋天逾“谄媚”一笑,“宋天逾,担心我了?我受点伤换来你无微不至的照顾和那丝丝小小的心疼,值了。”      宋天逾心中一咯噔,苏雨晴竟然说出这话。哪个姑娘家喜欢受伤,又看了看苏雨晴,算了,苏雨晴哪是平常的姑娘家。      “苏雨晴,把大腿分开来些,我好看清楚些。”苏雨晴明明知道宋天逾这样说是为了给自己更好的上药,可这话儿自己却偏偏和书上看来的段子给联系了起来。莫不是那书自己看多了的缘故,以前看着半毛反应都没有。可这话儿从宋天逾口里说出来咋就有那么丝丝不同的感觉了呢。      宋天逾不知道苏雨晴心里的翻江倒海,捏了捏苏雨晴的大腿,瞅着苏雨晴没有啥反应。就亲自动手将苏雨晴的大腿给扳了开来。      照着烛光,宋天逾将头往苏雨晴的大腿根|部凑去了点,看到了大腿内侧应夹着凳子承受板子留下来的些许红印,印记不是太深。药膏涂个一次便好。      手擦了点药膏,就着烛光朝苏雨晴大腿根|部抹了过去。一股股清凉袭了上去,苏雨晴竟颤抖了些许,大腿根|部也渐渐热了起来。      宋天逾将苏雨晴的大腿伤处给抹了几下药膏,涂好后,眼睛突然瞅到了苏雨晴屁|股间有几许红印。      “苏雨晴,你屁股哪里还痛?”      “啊,哦。这个……”苏雨晴起初还扭捏着,最后索性一闭眼,啥时候,她苏雨晴要这么躲躲藏藏了。      “我屁|股中间里面痛。”      许是上药膏上久了的缘故,那些不好意思的纷纷扰扰已经不再扰乱宋天逾。而起初一脸无谓的苏雨晴却开始思绪万分。      宋天逾食指上摸了点药膏便往苏雨晴的屁|股中间插|去,在里面转了个圈。涂好后想要退出来时,苏雨晴的屁|股却是夹|紧了。      “苏雨晴,你放松点,让我出来。”      宋天逾的这句话无疑是一句惊雷,在苏雨晴的脑海里炸了开来。这话,越听越那个啥。苏雨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跳,可那屁|股还是紧紧夹住了。      宋天逾没有办法,另一只手将苏雨晴的臀瓣往边上一扯,食指得以出来。      宋天逾看着穿好衣裳裤子的苏雨晴,看着自己手上沾上的女子股间的不明液体。这是女子动情的液体,宋天逾他不是傻子。      苏雨晴红了脸,“看什么看,真是的,还不赶快擦掉。”苏雨晴一把扯过宋天逾的手就着自己的衣服,将那些羞人的液体全数擦了去。      宋天逾难得看到苏雨晴害羞的模样,此时却是调笑了起来。“苏雨晴,整天说段子段子的。脸皮还是挺薄的。”      “宋天逾,你个大色狼。被你冰块似的脸给骗了,你就是个大色狼!”苏雨晴声声指控着宋天逾。      “好了,今天不早了。我得走了,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宋天逾说完起身便要离去。      苏雨晴一把扯住了宋天逾的衣摆,“你明天还来给我送吃的么?”      “嗯,不来你岂不是要饿死了。”      “那好,我要吃桂花糕和水晶糕。”苏雨晴砸吧了几下嘴。      “好。”      苏雨晴瞅着宋天逾离去的背影,门吱嘎一下关上了。      宋天逾悄悄离去,柴房边上另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上药的激情额 ☆、第三十回   隔日      光亮照了进来,苏雨晴眯了眯眼睛,随后打了个大哈欠。顺着柴火堆爬起了身,昨天宋天逾给涂抹的药膏真的是神药啊,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士兵战场上用的药,都要好几个人凑合着用。宋天逾省个这么一盒药膏下来也不容易。      苏雨晴心里满满地盛满了甜蜜,拨开云雾见天明啊,她和宋天逾就这么成了。      吱嘎,门在这时开了。宋天逾白天不会来,现在来的人会是谁呢?抬头往上看去,竟是太子妃。她怎么大白天地冒然不顾云贵妃的命令来看自己呢。      太子妃手里拿着个食盒,走了进来随后关了门。人依旧是那么明媚灿烂,浑身充满了柔意。太子妃也不嫌地上脏,撂了撂红色的衣裙,坐在了苏雨晴的身边。      “雨晴,昨天的事我仔细地问了问妹妹,是她的不好。怎可以说出此等大逆不道有失身份的话来。她十六,刚及笄一年,虽是成年了,到底是小孩子心性。此番,云贵妃执掌着凤权,是后宫除却太后最高贵的女人,你违了她的心思,吃番苦头是在所难免了。”太子妃仔细地说与苏雨晴听。      苏雨晴慢慢地懂了些,皇宫里头执掌凤权的不应该是皇后么?咋是云贵妃。      看着苏雨晴迷蒙的眼神,太子妃了然,继续不快不慢地说着:“皇后生下太子没多久就去了,皇上便让不能生养的云贵妃养着。谁知道太子一岁多,云贵妃就得了喜,于是生下了二皇子。”      听到这里,苏雨晴悟了。原来是皇帝老头儿的嫡妻生下孩子没多久就死了,本不能生养的二老婆不巧有喜了。是以,太子和二皇子就开始抢夺这个金灿灿的皇位了。若是云贵妃没有生育,待太子必如亲儿,可是现在嘛,家养的肯定好过野生的。      “太子妃,你这样大白天的来不太好吧,给云贵妃知道了还不惩治你?”苏雨晴眯着眼睛挠了挠头说着。      太子妃柔柔一笑,阳光称着她的脸,上面浮现出一层灿烂的光晕。苏雨晴好好地仔仔细细地瞅了下太子妃,如此柔情温婉,那抹温柔的美意甚至给人几分惊心动魄的感觉。      “雨晴,这是我偷偷叫人给你准备的点心,你趁热吃了吧。”太子妃翻开食盒,里头的香味霎时随着点心上的雾气弥漫了上来。      苏雨晴摸了摸自个儿的肚子,还真别说,没有闻到香味的时候,感觉还好。一闻到那股香喷喷的味道尤其是对受了点皮外伤的人来说,那简直就是……      “带了这么多,馒头做得真好看,这一片片尾处像个水草样的是什么?”苏雨晴指着那个金黄金黄的糕点问着。      “这个是黄金糕,馒头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味道的,所以准备了鲜虾豆腐包。很好吃,你尝尝看。”太子妃柔柔一笑,示意苏雨晴快吃。      “嗯。”苏雨晴那个个黄金糕在嘴巴里慢慢嚼着,本想快点吃,可惜那嗓子干干地吞咽下去真是难啊。      “吃点海鲜豆腐包,我没身子的时候可喜欢吃了。现在吃不了,一吃,我就想吐。”      苏雨晴看了看太子妃此时有些隆起的肚子,好奇地问着:“这肚子比前些日子大了,听老人家说,孩子会在里面翻动是不是?”      太子妃抚上了肚子,柔柔的笑意里竟透着股伤感无奈。      苏雨晴眨了眨眼睛,是她看错了吗?肚子里怀着龙种,说不定就是天翔国以后的皇储,为什么太子妃会是这般模样。孕妇多思多虑多疑引起的吗      “是会翻动,现下还是小幅度的。等以后翻动起来可是会疼得要命。雨晴,我拿了些油纸过来,把这些点心包了,我不便在这多留。”说着说着,太子妃就拿出了些油纸将点心全数包了。而后拿出了个红色的盒子,苏雨晴最近看到的最多的莫过于盒子了。      “这是药膏,我从太医那里取过来的,涂了有用,拿着。”太子妃将红色药膏盒往苏雨晴手里一放。又亲自瞅着苏雨晴吃了海鲜豆腐包,擦了点药膏往手背上涂了涂。      晶晶亮亮的药膏涂在受伤的右手手背上,苏雨晴感到手背上舒服了点,不是那种清凉的舒服。      “是不是感觉手上舒服多了?”太子妃笑问着。      苏雨晴点了点头,“嗯,不知是什么制成的?不清凉却感觉很舒服,治疗肿痛好像很有用。”      “我不懂这些个医药,不知道是什么制的。只知道,这药消除肿痛擦伤最是有用了。好了,我要走了,这些吃了,若是有人来了,你要将我给你的药膏盒点心藏好。别被发现了去。”      太子妃重新拎起了食盒走之前最后嘱咐着。      “嗯,好的,我一定藏好。慢点走有了身子的人呢。”      太子妃身形一顿,而后回过头来,朝着苏雨晴柔柔一笑,便跨步离去。      苏雨晴瞧着门开了又关上,抬头往窗子那看了看,不知道为啥。刚还很饿的肚子此时却不饿了,是不是宋天逾不在身边她就吃不香?还是先藏起来吧,将包着点心的油纸塞在了柴火堆里。      看着手里的红色药膏盒,苏雨晴顺手将这药膏放进了柴火堆里。还是喜欢那黑色的药膏盒,想着想着昨天晚上的事,苏雨晴红了脸。      走出柴房穿着红衣的绝美女子灿然一笑,将食盒甩手给了身旁的人,看着前方轻轻地说道:      “今天晚上不管那屋子里发生了什么,都不准闯进去。仔细守着,莫要让旁人进去。”      “是。”一旁的黑影躬身说道。      苏雨晴,不是我狠心,要怪你就怪你喜欢上了你不该喜欢的人,要怪就怪你不该喜欢的人也喜欢上了你。      两座威严的石狮子伫立在一处精致雅贵的府门外,府门两边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匾额边上镶着闪闪发亮的金边。匾额上写着两个金色大字,云府。如此沉静威严的府门里头正在上演着一场热戏。      “逆子,跪下!”云家当家主母云老夫人手拄着蛇形雕红拐杖,眼睛透露着股如鹰般的狠意,直直瞅着底下的大儿子,云风。      大儿子旁事从不让自己操心,要说这操心的事便是大儿子的婚事了。二十八岁的人了都,给他说门亲事,他不应。这下好了,喜欢个什么人不好,偏偏喜欢上苏正的女儿。      云风看了娘亲一眼,知道她在气头上,就依了她的意思,跪下了,却不吭一声。      “不准你娶苏雨陌,要娶的话,从你娘的身上踏过去。”云老夫人一边狠狠用拐杖瞧着地,      幸好这地是用了上好的木材铺了上去,否则依着云老夫人的大力气,非得要敲出个裂缝来不可。      “儿子听从你的话从了商,自认为商铺这些年打点的都不错。婚事儿子要自己做主,不管云家和朝廷的事,我定要娶了苏雨陌。”云风抬起头直盯着娘亲看着。      云老夫人被打儿子看得心里一咯噔,这回大儿子要来真的了。平时都依着自己顺着自己的大儿子拗起来要几匹马才拉得回啊。      “不是你姑母在朝廷里照着,你以为云家在商场上就这么如鱼得水吗?别忘记了,白淑妃家里也有着商铺,这些年,白淑妃在宫里硬有几分和你姑母作对的样子。云家万不可给你姑母扯后腿。”云老夫人看硬的不行,就来了软的,希望好好说与大儿子听,能将他劝回来。      “娘亲,你就这样将儿子这些年的忙里忙外一并给抹了去?姑母现在虽然不是皇后可是已经等同于皇后了,还要如此争干什么?二弟从医,被你调去了宫里做了太医。和皇宫里的人打交道,曲意逢迎,你不想想二弟心里头,他这些年日子过得苦是不苦。与那原先京城县令的女儿相爱,结果呢,二弟爱的人家破人亡……”云风愤愤不平地说着,往日商场里的狡诈样子原先的一派公子样已经荡然无存。      “大哥,别说了。”云朵从西侧一角出现,打断了云风的话。眼神示意着云风不要再说下去,当年二哥哥的事闹得不小,从此二哥哥只有过年才回府,其他日子全都呆在太医院里。娘亲受得打击不小,现在重新一提,娘亲怎受得了。      云老夫人被说得无法言语,直直拄着拐杖哆嗦着。云朵见了,立刻上前轻轻拍了拍娘亲的背。      “娘亲,莫要气了,朵儿扶你回房。”云朵一边说着一边向大哥眨眼示意,云风自此不再言语。      “好,朵儿。还是生个女儿贴心。逆子,你就在这跪着,想通了再起来。”云老夫人靠着云朵回了屋子,留下跪在地上的云风。      云风低下头,脑海里闪现出一位身穿白衣的冷然女子。她现在肯定埋怨着自己将她名声给坏了,即使他与她并没有突破底线。他要抓住这样清高孤傲的女子,倘若他退缩一点,凭着她那股狠劲,势必要与他断了。      苏雨陌,云风在心里头轻轻念着她的名字。    ☆、第三十一回   一直到天黑,苏雨晴都不怎么想吃东西。太子妃送来满满一食盒的馒头包子糕点啊现在还在柴火堆里躺着。      宋天逾昨天没有将黑色药膏盒拿走,今天肯定还会来,昨天他还承诺了自己呢。想到这里,苏雨晴觉得对于太子妃有些许不好意思,冒着被云贵妃发现的风险给自己送来了药膏和吃的,现在自己又将她送的东西置于一边。      柴房外又想起了虫子叫的吱吱声,没有烛光,没有月光,苏雨晴在黑暗中等待着。等着等着便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时,是被肚子给痛醒的。肚子咕噜咕噜叫着,不是饿的痛,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肚子里像是有好多虫子在爬,那种钻心的疼痛。      苏雨晴就着柴火堆死命地爬起身来,一只手撑着柴火堆另一只手死死地按着肚子,手下的肚子在慢慢膨胀,就像一个小球般。      苏雨晴惊恐地望着自个儿的肚子,这样下去,会不会撑爆。汨汨的汗珠子从两颊滚下落入粉颈,苏雨晴向柴房的门爬着,要叫人过来,这样下去她会痛不欲生,会死。      粉色的粗布衣裳卷着苏雨晴的身躯像个麻花一样,终于来到了柴房门,伸出手来死命地拍打,嘴里用劲力气喊着:“来人,来人啊。”回应苏雨晴的依旧是无边的虫声,门外压根就没有人应答。      苏雨晴不死心地使劲推了推门,柴门被落了锁。苏雨晴抬头看着眼睛这扇门,心里头霎时一酸。宋天逾刚刚喜欢上她,她还没有嫁给他呢,现在就是要死了么,不要,不要。苏雨晴转眼看向门边上的窗子,窗子有没有关上?现在呆在这里肚子只会越来越痛,这肚子膨胀的速度真怕它会爆掉。      苏雨晴狠狠咬了咬嘴唇,些许牙印深深印在了唇瓣上。不管肚子的痛意,苏雨晴硬是起了身,踩上桌子,手摸上了窗户。窗户居然也被关上了,苏雨晴命令自己镇静下来,眼睛朝柴房四处看着,没有可以砸开窗户的东西。      苏雨晴握紧了拳头,柴房里的东西一向都是不牢靠的,这扇窗户自己使使狠劲说不定就可以被砸开来。      苏雨晴眼眸闪过一丝狠劲,双手紧紧握住,粉嫩的手拼命砸着窗户。可惜,窗户丝毫不为所动。一丝失望流过苏雨晴的心头。虽说这里是柴房,可柴房前面还要加几个字,皇宫里的柴房。就是这前头加的几个字决定了这间柴房和一般的柴房不同,哪里那么容易就可以砸开的。   苏雨晴一边与痛苦对抗着一边想着该怎么办?通常的窗子都有窗轴,将窗户上下挺动一下沿着窗轴转一下,窗户就可以被卸下来。      唔……一阵尖锐的痛楚传来,苏雨晴被折磨地刷一下蹲下来身子,双手紧紧按着肚子。两眼瞄向了柴火堆,今天她就吃了个黄金糕和海鲜豆腐包,莫非里面参杂了特殊的东西?想到柔柔的太子妃,苏雨晴心里惊讶且懊恼,皇宫里的人能就这么轻易相信么?      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想办法让自己活下来是正经事。如是想着,苏雨晴再次顺着墙站起了身,双手摸向窗户的一边,找着窗子的转轴。手刚刚触到转轴,窗子竟然自己动了。不一会,半边窗子从外面被卸了下来。      苏雨晴闻到了股熟悉的男性气息,是宋天逾,他来了。苏雨晴嘴角扯开虚弱一笑,宋天逾来了,她就有就了。      宋天逾的眉头紧锁着,本可以来早一点,却被太后临时叫了去。因着太后的身份不得不在慈宁宫呆了一会。好不容易出了来,柴房的门却被落了锁。柴房是宫里最不起眼的地方,通常是关关犯了轻事的宫女,没有人会特地来给柴房加锁。看到柴房门的锁时,宋天逾心里已经感到不妙。遂以,赶紧来到窗户边,将窗户给卸下来。果不其然,看到了虚弱着却还是向他微笑的苏雨晴。      宋天逾在心里暗骂一声,苏雨晴,你死到临头了还笑得出来,不知道宫中危险不能轻易相信别人吗?      两只有力的大手从窗户中透了过来,拽起苏雨晴的咯吱窝,往上一抬,连着整个人从窗户里拖了出来。宋天逾一眼就瞅见了苏雨晴膨胀地像个小球一般的肚子,也顾不得宫中规矩,连忙抱着苏雨晴往太医院云太医住处奔了过去。      在亭子里喝了酒的云霄从外面回来,刚踏进房屋,就被喘着粗气的宋天逾给撞了开来。月亮从东边出来了?云霄抬头看了看天,今儿个没月亮也没有星星啊。平时,自个儿和宋天逾顶多算个点头之交,今儿个宋天逾大晚上跑到自个儿的房间,还抱着个穿着粉色粗布衣裳的女人二话不说放到自个儿的床上,中个邪了?真是奇了怪了。      云霄挠了挠头,将没喝完的酒瓶放置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怀抱着胸,盯着宋天逾:“宋大将军,深更半夜的到云某陋宅里来有何事?”      云霄一句话,宋天逾却暴躁了,揪着云霄的衣领子来到床边,“你是太医,找你自是看病。你且瞧瞧,苏雨晴现在很危险。”      云霄伸手将宋天逾的手给拍打了下来,这才看清楚了床上躺着的女人。前些日子还蹦蹦跳跳的人此时却是额上冒着虚汗,肚子鼓鼓的,脸色却是出奇的红润,红得诡异不正常。云霄正经了神色,赶忙坐在床沿,伸手探向苏雨晴的鼻息,继而拉起苏雨晴的手,搭起脉来。      云霄的手一顿,而后坐起身,连忙从医药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了一颗黑色丸子。然后云霄再次坐在床沿拉扯了下苏雨晴的两腮,黑色丸子放入苏雨晴的嘴中,将下颚轻轻一抬一合,苏雨晴喉咙一动,丸子下肚。      “我只能控制毒性,不让毒性蔓延,至于之后……”      宋天逾愈发紧张了起来,云霄这个天翔国有名的太医,被尊称为医圣的人,却说只能控制。      “毒性?她中了什么毒?以后又会怎样?”      “她的手背上被两种药草制成的药膏涂抹过,一种名为银莲草,一种则是金莲草。两种药草均是治疗跌打肿痛的圣药,单独用一种,可以说是良药。可两种药草参杂在一起无疑是毒药,致命的毒药。”宋天逾听到这里,心里头一窒,自己只给她涂抹过银联草制成的药膏,还有人给她药膏,却还是金莲草制成的。      云霄继续说着:“这只是其中一毒,还有一毒。”      “她的体内不仅仅只有一毒?!”宋天逾震惊了,苏雨晴只惹过晴郡主一人,晴郡主虽是刁蛮任性惯了,但对着外人还是一副温婉的模样。晴郡主这样的心性,不至于对苏雨晴痛下杀手,并且晴郡主现在脖子扭了,脖颈上受了不小的伤。不会是晴郡主,难不成是……      “她肯定吃了其他东西,误食了一种名为红衣的物体,红衣寄存在海质动物身上,比如鱼虾。看着苏雨晴面色如此红润,可见不仅仅是从鱼虾上的红衣,下药者多放了很多红衣粉末。若不是你送来的早,恐怕她现在已经肚子爆掉,脸色依旧诡异地红,如此这般,死去。”云霄说道后来越来越轻,因为他发现了宋天逾脸色越来越黑,眉头越来越紧。他必定已经喜欢上了苏雨晴,世上最痛苦的莫过于看着心爱之人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你能控制多久?”宋天逾的声音明显暗哑了下来。      “不好说,兴许我能控制个把年,又或者几个月,更或是几天。”      “什么?!”宋天逾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继而再次出声:“有何药物能治?”      “有一味药材,你家就有。天山雪莲,你上回以少胜多的那场仗,圣上赐给你的。还有一味,   在大辰国,并且只有大辰国皇室所有。”云霄在心里叹了口气,先是抛出了个喜,然后再说出了悲。两味药同时入药才能将两种毒性全都压下。      “大辰国皇室所有?”宋天逾垂下的双手紧了又紧。      “此药名为蛇帘,大辰国仅有五棵。此药不仅可以解红衣之毒,还可以活动血脉养气补血,学武之人吃一颗身体会更强健寿命会延长更重要的是内力会提升。女人若吃了,可以变得越来越美,甚至保持六年的青春不老。”就因为如此,蛇帘才难拿到手。      “行了,别说蛇帘其他的益处。我只是想知道,大辰国何人手里有?”      “大辰国二皇子,澜宇。”      竟是他……      “大辰国二皇子外表绝美,风姿绰约,说白了倒像个女人,不,甚至比女人更美。但,素以阴险狡诈心狠手辣出名。宋天逾,你真真是厉害,如此狠绝的人,那场仗,你居然能打败他。”   宋天逾瞪了云霄一眼,现在是说大辰国二皇子是何样的人的时候么?      “苏雨晴这次是吃了哑巴亏,有苦说不出。她是被云贵妃关进去的,后又被人下毒,此事却不能伸张……”      无需云霄再说下去,宋天逾了然地点了点头。继而柔柔地看向苏雨晴。      看着昔日冰冷的大将军为这娇小的女子柔了脸,云霄只能再次瞄向放置在桌子上的酒壶。得了,他还是去喝酒吧。把自个儿的屋子让与这小两口子,谁让他是太医。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有事儿,没有更新,见谅见谅哟 ☆、第三十二回   苏雨晴醒来时还是无月的黑夜,头十分痛,感觉像有什么蠕动的虫子在自己脑中钻来钻去,手下意识地往肚子处摸去,松了口气,肚子暼下去了。四肢无力还很酸痛,怎么刚刚回宫就碰到这么多倒霉的事情。先是遇到晴郡主,再是云贵妃,然后板子,最后肚子痛得生不如死。      “醒了?”一道熟悉的浑厚的男声自旁边响起,是宋天逾。没有月光,屋内也没有点蜡烛油灯,循着声音,苏雨晴抬手往旁边摸去。摸到一半,手就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安心地将手放在这双温暖的大手中。      “明天一早我上完早朝,就带你回苏府好不好?”宋天逾心底暗暗做了决定,要立刻安排苏雨晴回家,皇宫这个地方呆的时间越短越好,即使会遇到一些麻烦。      苏雨晴的手瑟缩了一下,“皇帝老头儿下的口谕太后老人家亲自开的口要我留在宫中,你这样把我带走就不怕……”      宋天逾在黑暗中无奈地扯起嘴角笑了笑,都被折磨地这幅模样了,还不顾忌自己。“前些日子还活蹦乱跳的人,瞧瞧你现在,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肚子吃了什么,吃坏了吧。”宋天逾只能如是安慰着苏雨晴,说她肚子不适是吃坏了东西,并没有言明她中毒了。      “我自关入柴房,就吃了你送来的两个包子,还有今天早上太子妃送来的黄金糕和海鲜豆腐包。对了,她还给我了一盒药膏,我在手上抹了点。”苏雨晴对宋天逾老实说着,宋天逾心里却是五味杂陈,竟真的是她。      “药膏,你除了往手上涂了还有没有涂在其他地方,用量大不大?”宋天逾声音里有一丝紧张与颤抖。      “只在手上涂了点,我那时想着你那黑色的药膏盒,所以太子妃给的那盒我没多大涂。”苏雨晴不好意思地老实交代着,她总不能说,宋天逾我特喜欢你给我涂抹药膏吧。      宋天逾松了口气,幸好用量不多,这样云霄可以多控制些毒性。      “明天送你走,皇宫这个地方,你还是离得远远的好些。”宋天逾哑然说着。      “宋天逾,我今晚上肚子痛死了。你说,会不会是太子妃送的东西不干净?但是,我和她无冤无仇,她的性子和她妹妹不同,看上去挺通情达理的,她没道理害我啊。”苏雨晴将心中的疑惑怀疑一股脑地说与宋天逾听。      宋天逾手一顿,语气里透着股凝重,“苏雨晴,你听着。后宫的女人都有两下子,她们的脑子在耍手段方面,是你望之莫及的。后宫的女人,尤其是身处高位的,你都得离她们远点,云贵妃,太子妃,太后都不要过于接近。”      苏雨晴虽仍然困惑,但听着宋天逾如此严肃的声音,不禁点了点头。      “我回家了,你会来苏府看我吗?我爹爹肯定不会让我出府的。”适应了黑暗的苏雨晴看着宋天逾脸上那双在夜幕下分外璀璨的黑眸说着。      “嗯,我自是会去看你。那盒黑色药膏不能用了,我得给你换一个药膏。”      苏雨晴听到宋天逾那句我自是会去看你,心下不由得一喜,被宋天逾握着的手都欣喜地动弹了下。      “好。我回府后就等着你来看我。我爹爹就算再不肯你我有瓜葛,碍着你大将军的身份,还是会留情面的。”      宋天逾竟是轻笑了声,“哦?去岳父大人家还得端着大将军的身份啊,苏大人莫将我赶出府,连门都不让进哟。”      以往一派严肃的宋天逾此时却开起了玩笑,这几日宋天逾总是开自己玩笑,苏雨晴羞涩且欣喜着。他既然都自称爹爹为岳父了,那聘礼是不是也快了。      “宋天逾,你啥时下聘礼啊?”      宋天逾拍了拍苏雨晴的手臂,“朝廷里重要官员或是官员的子女婚嫁都要请示圣上。”      “啊,皇帝老头儿自个儿的后宫都管不过来,还要管你们这些官员啊?”苏雨晴惊讶了,宋天逾都说了后宫的女人不能接近,说得和母老虎一样。后宫的女人为啥这么狠毒,不就是为了争抢同一个男人么。皇帝老头儿居然还要管臣子还有臣子子女的婚事,管得也太宽了吧。      “婚嫁是官员成盟结派的好手段,很多官员为了在朝廷上更加站得住脚,肯定会动用联姻。若是圣上完全不管,说不定,有些臣子就可以左右圣上。”      苏雨晴似懂非懂地一边砸着嘴一边轻轻点着头。      “我也就与你少说一些,你听听就好。我自是不会拉帮结派的。”宋天逾好像要向苏雨晴承诺着什么,故意将不会两个字重重说了下。      苏雨晴突然呀的一叫,握紧了宋天逾的手。“我爹爹是皇帝老头儿派你这个大将军从枳水县请回来的,也应该是重要的臣子了。我们俩的事,皇帝老头儿不准可咋办?”      “尽在胡思乱想,圣上不准,还会让我教你射箭骑马?”想想也对,说到射箭骑马,宋天逾他还没好好教呢。      “射箭,等秋围的时候,找个空旷的野地,我教你好不好?”宋天逾主动说了出来。      “好。”      呵呵,冰块融化了后居然会如此温暖。      “你且再休息会。”宋天逾回头看了看天色,天际微微地有些泛白,是时候准备准备早朝了,亦或某个人已经在等着自己了。有些事必须说清楚比较好。      “嗯,你是要准备上早朝了吗?”      “嗯,在云太医这里歇着。上完早朝我就来接你,好不好?”      苏雨晴点了点头。宋天逾走的时候,苏雨晴已经闭上眼睛,慢慢地睡了过去。刚踏出屋门,就看到了云太医自远处回来。      “哟,小两口已经叙旧叙好了?我可是把屋子让给你们,自个儿去凉亭坐了一宿。”云霄一见到宋天逾就打趣着。      “云太医,昨天,多谢了。”宋天逾向云霄握拳行了一礼。      云霄连忙摆手,“别别,等办喜事的时候,准备些个好酒,我讨几杯喝喝就成。”      宋天逾点了点头,“一定。蛇帘我自会想办法拿到,苏雨晴的中毒的事情你且不要告诉她,配些丸子给她先控制着。”      “好,这丫头我看有趣得紧,若芳年早逝,我还怪舍不得的。”云霄一边看着屋子一边嬉笑地说着。      “如此,宋某告辞。”宋天逾又行了一礼后便往前大步走去。      云霄就着酒壶又喝了一口酒,昨天还扯着自己领子狂躁不已,今天官腔又上来了。看来,这苏雨晴真是进了这冰冷的大将军的心窝。抬头望了望天,你们走得若是顺利了,大哥这情路可就不顺了。哎,不管怎样,都不要走我云霄的路子就好。摇了摇头,将酒壶往屋子外一放,去药房捣弄药丸子去了。      宋天逾没走多久,就看到了远处穿着红衣的绝美女子。回过头来,她朝着自己一笑,她的笑依然如当年那般柔,可是,如今自己的心境和往常却是不一样了。以前的他,面对她的笑时,心会跳得很快,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都给她。可现在,心是同往常一样跳动,不紧不慢地跳动着。      “宋天逾,我在这等你很久。”紫沫抚了抚旁边浓绿的树叶看着宋天逾说着。      看到宋天逾恭敬朝自己行了一个属于臣子的礼节后,紫沫的眼睛闪过一丝痛苦,为何,她与他会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宋天逾,现在天还没完全亮。你一定要如此吗?”紫沫朝着宋天逾走了一步,宋天逾却是退后了一步。      “太子妃,臣请你放过苏雨晴。”      紫沫的身形一窒,手抬起指了指宋天逾后又无力地放下,“宋天逾,你果真是喜欢上,不,是爱上苏雨晴了。你要娶她是吗?”      “臣一定娶她。”      宋天逾的话如一记狠锤打在紫沫的心上,柔情的笑脸终于破碎,一股浓重的悲哀袭上脸庞。紫沫摇着头,声音颤抖了起来,“不,不。你是爱我的,你不能爱上别人,我不准,我不要。宋天逾,我后悔了,我不爱袁言墨,我不爱他。这么些年来,我不好受,我想得都是你。宋天逾……”      看着自己以前爱的女子此时在自己面前哭了脸,宋天逾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已经不在原地,她为何现在还来告诉自己她在原地。      “太子妃,臣与太子从小交好,这些话,望太子妃以后不要说。臣和太子妃只是君臣关系。”      “君臣关系,我不要。”      紫沫受不了以前爱着自己对着自己发誓的男子喜欢上了别人,一股恨意袭上脑门,紫沫往前   一扑,不管不顾地抱住了宋天逾,在宋天逾的胸膛里哭着。      “宋天逾,你带我走好不好。你不能喜欢上苏雨晴,不能。”      宋天逾用手推着紫沫,万般无奈地说着:“做臣子的是永远都不能违背君臣之义的,你已是后宫的女子,我们以前的事,忘了吧。臣还是那句话,望太子妃放过苏雨晴。”      被推开了的紫沫身体不稳,向后退了几步,却还是站住了。      “要是我不放又怎么样?”紫沫手紧紧握着说出了这话。      “若太子妃执意如此,臣定当拼命护她周全。”宋天逾说道这顿了顿,“还望太子妃保重凤体,勿要将晴郡主拉入其中,她是你妹妹。并且还请太子妃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不宜过分走动。”说完,宋天逾便迈步走了。      紫沫的眼里闪过讶异震惊伤心,最后 ☆、第三十三回   “这个青瓷药瓶很好看。”苏雨晴一边摸着云霄刚递给她的药瓶一边说着。      云霄点了点头,花了两个多时辰才研制出来的药丸子,早饭都没来得及吃。算了,不计较了,先给这丫头说说怎么个吃法吧。      云霄往木椅上一坐,习惯性地拿了壶酒倒了一小杯,一边品着,一边吩咐着苏雨晴:“这药丸啊,每天早饭前吃一粒,一天一粒,一个月后。再来拿另外一瓶。”      苏雨晴瞧着这青瓷丸子,拔开了药塞子,一股浓浓的臭味从里面传了出来。苏雨晴眉毛紧皱,鼻子都要皱了起来,立刻将药塞子盖了上去,晲了眼云霄:“这药好难闻啊,是什么制成的?”      云霄来了兴致,很少有姑娘对药草药丸感兴趣,遂酒也不喝了,放置一旁。翘起了二郎腿。      “这药啊,复杂着呢。功效可是不一般的。”      “我想问,这股浓浓的臭味是否是添了一味五色虫?”      云霄手一顿,这丫头居然连这瓶药丸中最主要最核心的一味药给讲了出来,不简单,看似啥都不懂的丫头,到底还藏着啥本领?      苏雨晴看着云霄停滞的呆样,心里头更加确定药丸子里肯定有五色虫。可是,五色虫确是药中至宝,确切地说是解毒的宝贝。宋天逾只是和自己说吃坏了肚子,而自己却是中毒了,是太子妃的糕点,太子妃害自己?她为何要这样做?      云霄看着苏雨晴险有的认真模样,心里头一顿,随后脑袋一炸开来。不得了,坏事了,可不能让苏雨晴知道她中毒了,这事还不能伸张,朝廷现在处于紧张时期。      云霄连忙大声一笑,摆了摆手,“谁说里头这怪味是五色虫的,是三角臭虫。虽然臭,你肚子昨儿个突然膨胀,这是胀气。三角臭虫可以治胀气,别多想了。那五色虫是解毒控毒的,你身体里哪来的毒?再者,五色虫是至宝,宫中这味药不多,哪能说用就用。”云霄第一次说谎,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自在,可这心里头可是万般不自在。遂以,又拿了酒喝了起来。      “这样啊。”苏雨晴心里头也没有想什么了,管那么多干什么,现在自己就是四肢有点酸痛无力而已,又没有其他什么征兆。      就在这档口,宋天逾来了。云霄心里松了口气,赶快把苏雨晴给弄走吧,他可保不准说漏了嘴。      苏雨晴瞧着宋天逾来了,心里头是满心的欢喜,刚才的疑惑全都烟消云散。      “走了。”宋天逾短短说了两个字,然后向苏雨晴伸出了手。      苏雨晴满脸高兴地起身拉住了宋天逾递过来的手。      “云太医,多谢了。”      “用不着这么客套,快走吧,昨儿个我没睡好,赶快走。”云霄说完就开始赶着人走。      宋天逾拉着苏雨晴的手默默走在石子路上,没有任何言语。苏雨晴也没有开口说话,宋天逾的表情好难看,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刚刚在早朝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他这个模样,自己就让他静一会,兴许过一会他就会和自己说了。      “宋将军,雨晴。”一道柔柔的声音传来,苏雨晴抬头一看,再次见着了太子妃。她还是这样柔柔地朝自己笑着。      宋天逾放开了拉着苏雨晴的手,朝太子妃行了个君臣礼,继而又伸手拉住了苏雨晴。      “你们真是恩爱,前段日子雨晴这丫头还追着宋将军,没想到这么快就追到手了。雨晴委实是厉害。”太子妃柔柔地调笑着苏雨晴。      苏雨晴其实很想说一句是很厉害,她也没想到这冰块这么快就融化了,本来她还准备好了长久战呢。但碍着太子妃的身份,还有宋天逾提醒自己别和太子妃走得太近,所以就没说出来。只是学着宫里的人对着太子妃行了一礼,然后起身恭敬地回道:“太子妃言重了。”      太子妃的拽着帕子的手募得一紧,随后又很快松开,“雨晴,说好了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就叫我姐姐便好。宋将军现在可不是外人了,才没几天,就和我这么生疏,可真是伤了我的心了。”      这话是对着苏雨晴说的,可回话的却是宋天逾,“太子妃,宫中礼节还是要注意些个。”   太子妃没有想到是宋天逾抢在前头说话,尽管心里头不是滋味,面子上还是要保持着身份。      “哦?原来是宋将军管着你呐,算了,我也不计较了。”      “太子妃没有什么事的话,臣便告辞。”宋天逾现在是很想赶快带着苏雨晴离开这个是非地,并且紫沫突然又再次出现,肯定要说什么。自己一上完早朝就立马来接苏雨晴,消息应该还不会传得这么快。      “嗯,我是没什么事。只是路上听碎嘴的宫女说,宋将军今儿个在朝堂上开口让皇上赐婚,将雨晴这丫头赐给你,皇上没同意。还给你另外指派了一门婚事?”太子妃柔柔的道来,苏雨晴心里募得一紧。皇帝老头儿不同意?非但不同意还给宋天逾指派另一门婚事?苏雨晴拉着宋天逾的手一紧。      这消息传得可真快,别有用心的人。宋天逾在心里冷冷一笑。      “太子妃既然说是碎嘴的宫女说的了,那事情便是有虚假在里面。”宋天逾不想在这里再耽搁,所以,声音也冷了下来。      听到宋天逾话语里的冷意,紫沫也不再纠缠了,笑了笑便走开了去。反正,此行目的已经达到,另外一门婚事,哼,宋天逾,你娶的人终究只能是紫家的,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妹妹。      看着苏雨晴疑惑又紧张的神色,宋天逾心里也不忍。她吃了那么多苦头,怎能又给她增添烦恼?      “苏雨晴,你听着。不管圣上怎么说,违背圣意我也要娶你。”宋天逾语气十分坚定面色十分严肃地对着苏雨晴说着。      苏雨晴的小心脏啊,此刻立马被甜蜜给塞得满满的。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宋天逾瞅着苏雨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还以为她心里仍是不舒服。没有办法,张开双臂在这个宫女太监很可能过会出没的地方抱住了苏雨晴。      苏雨晴没有想到宋天逾会在皇宫里头主动抱住他,即使自己再不愿意离开,刚刚太子妃的话定是真的,若是这样,现在自己和宋天逾公然在宫里搂搂抱抱,对宋天逾肯定不好。      于是,苏雨晴推开了宋天逾,“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会娶我。你是谁呀,骁勇善战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若是连你说话都不算数,天下间就没有人说话会算数了。”      看着苏雨晴恢复往常大大咧咧的模样,宋天逾心下松了口气。      “那你刚才就只是点了点头,干嘛不说话?”      苏雨晴心里一顿,原来是为了这事。      “宋天逾,别这么疑神疑鬼的嘛。咦,我发现不说话对你有用,嘿嘿,那我以后不说话了,你就来抱抱我,亲亲我,怎么样?”苏雨晴眉眼一挑,双手交叉抱胸,竟调笑起了宋天逾。      “你就会贫嘴。走了。”宋天逾开玩笑般地斥了苏雨晴一番,随即拉着苏雨晴的手快速离开。      “在这里拉着手好吗?若是圣上发现了……”      “苏雨晴,婆婆妈妈可不是你的个性。”      竟敢说自己婆婆妈妈,还不想想自己是为了谁好。但无论怎么说,宋天逾这么紧紧地拉着自己的手,想放开才怪呢。      苏府      “爹爹。”到了厅堂,苏雨晴看到了苏正,许久不见爹爹,还怪想他的呢。      苏正朝着宋天逾点了点头,继而对着苏雨晴说着:“雨晴,去你姐房里,和她说说话。”自己在皇宫里和晴郡主杠上了又顶撞执掌凤权的云贵妃挨了板子,爹爹居然没有说她。苏雨陌的事,晴郡主说那样不堪的话,赶快去看看苏雨陌吧。      向宋天逾看了一眼,宋天逾了然地点了点头,而后和苏正坐下说起了话。      “苏雨陌,我回来了。”将门一下子推了开来,苏雨陌坐在房里头动也不动看着窗户纸。为什么不把窗户打开,外头的景色至少比窗户纸好看多了。      苏雨陌朝着苏雨晴淡淡一笑,随后就把她晾在一边不再理她了。要是平时苏雨晴肯定要在心里把她骂个几次,现在想想她的处境,还是先打开她的心结吧。      苏雨晴在苏雨陌旁边坐了下来,“苏雨陌,我听到了你的事了,你老实和我说说吧。别闷在心里头,这滋味儿可不好受,说出来,兴许我能给你想想法子。”      “你还是先管好自个儿的事吧。”冷冷的声音传来。      “苏雨陌,别装了。都这节骨眼了,看在我为了你的事在皇宫里挨了板子,你说与我听听呗。”苏雨陌听到这句话,身形一顿,苏雨晴居然在皇宫里挨了板子。以她那样的性格当时肯定龇牙咧嘴但绝不坑出声来吧。      “雨晴,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啥叫不该爱的人?他爱你吗?”      苏雨陌点了点头,“他爱我胜过于我爱他。”      苏雨晴两手一拍,“这不就得了,两个人互相相爱,没有啥可以阻止的了。”      “雨晴,你是局外人。说起来好听,做起来难。你和宋天逾真的可以这么容易地就在一起吗?”      苏雨陌的一句话就让苏雨晴吃了瘪,她和宋天逾,皇帝老头儿不准。看着皇帝老头儿慈爱的模、样,书生有句话还是没错的,伴君如伴虎。      两姐妹都没了声音,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当人有烦心事的时候,窗户纸兴许比外头的景色好看。    ☆、第三十四回   苏雨晴这些日子来都安安分分地呆在苏府养伤外加和苏雨陌聊聊天,虽然大部分时间她只是哀怨地看着一声不吭独自沉思的苏雨陌。苏雨陌像是落入了漩涡中,怎么也出不来除非有一天她自己能顿悟看开。      宋天逾来看了自己两次,一次是送药膏,一次是送药丸。云霄不是说一个月后再拿过来么,怎地这么快就研制好了。苏雨晴摇了摇头,心中开始迷茫了起来。      自上次宋天逾送药丸又过了好些日子,怎么还不来看自己呢?撇过头来看了看苏雨陌,这次不是沉思了,而是在默默地执笔练字,真无趣。      “雨晴。”苏雨晴听到了刘大娘在外头叫着自己的名字,立刻起身奔了出来,配合着药膏药丸身子好了大半,蹦蹦跳跳也不会感觉不舒服。      “刘大娘,怎么了?”      刘大娘担忧地看着苏雨晴,“雨晴,老爷刚下早朝回来。现在在书房,叫你去呢。脸色不太好,说话注意些个。”      啊,爹爹昨天还好好的,在朝堂上弄得不愉快了?苏雨晴提起裙摆一边向前跑着,一边回头对刘大娘说着:“刘大娘,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刘大娘看着从小瞅到大的苏雨晴,无奈地笑了。这丫头的性子还是这么风风火火,自己刚刚的话不知她听了几成去,哎。可就是这样的性子才讨喜不是,摇了摇头,刘大娘往苏雨陌的房里去了,云家这几日发生了大事,和雨陌说声让她心里有个准备也好。      “爹爹。”苏雨晴推开了书房的门,满脸笑意地看着爹爹。真如刘大娘所说的一样,爹爹脸色不太好。现在正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满脸严肃地盯着书的封面直瞅着。苏雨晴走上前一看,      爹爹盯着的书居然是女戒,女戒不是闺阁千金自小就要读的书么,自己从来都不看,感觉这是对女人□裸的拘束和歧视。爹爹也不强求自己看,就算温婉的姐姐也从来不看。      “来了?”爹爹头也没有抬,只是低沉地说出两个字。苏雨晴心里头一紧,以前爹爹发火的时候通常是拍桌子横眉竖眼的,现在怎么一副冷飕飕的样子,不像爹爹啊。      “知道这本书叫什么么?”      “女戒。”苏雨晴乖乖地答着,她完全不知道爹爹想些什么,想要干嘛。      “你还知道是女戒,从今天起,每天给我看女戒,并且每天抄写一页。”苏雨晴听到这话,满脸黑线,从来不强求自己看女戒的爹爹现在突然要自己每天看还要抄写,没搞错吧,看着玩意儿还不如让她去跪搓衣板。      “爹爹,我不要。你从来不强求我看这书的,我现在以后都不会看,你就别让我看了。”苏雨晴话音刚落,就听到爹爹将女戒这本书重重地甩在了书桌上,啪的一声,苏雨晴心脏一抖,朝堂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爹爹,莫要动怒。能和女儿说说早朝上发生了什么?你今天下朝就不开心。”      苏正摸了摸额头,苏雨晴看着爹爹,感觉他好像瞬间衰老了一般,心下五味杂陈。      “真后悔听了你们的话到京城来,这地方真不该来。雨晴,听爹爹一句话,别和宋天逾走近,断了嫁进将军府的念头。”苏雨晴惊讶地瞪大了眼眸,身子重重往后一退,爹爹怎么了,前   些日子,宋天逾到家里来的时候,明明都是好好的。      “爹爹,怎会有如此一说?为什么?宋天逾明明那么好,他会娶了女儿的,他说过的……”苏正打断了小女儿的话,早点让她醒悟也好。“今天早朝,圣上正式下旨,将紫郡王小女儿晴郡主赐给宋天逾。”      苏雨晴说不出话来,皇帝老头儿动作这么快。不可能,宋天逾绝不会答应。好像知道小女儿心里头在想些什么,苏正随即又说:“圣旨不可违,否则满门抄斩。”      苏雨晴此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圣旨不可违,否则满门抄斩,满门抄斩……爹爹的言外之意就是宋天逾他接旨了?他答应了?他不娶自己要去娶晴郡主了?      “爹爹……你骗人。”出声的话已经连不成一句。      “知道这本书是谁赐的么?”苏正手指点着被甩在桌子上的女戒,问着苏雨晴。      “爹爹……”苏雨晴心里闪现出了一个很不好的念头。      “圣上所赐,雨晴,听话,将书拿回去。好好看着。”苏正话语里透出满满的疲惫。      苏雨晴眼睛直直盯着那本女戒,皇帝老头儿是在告诫威胁自己么?赐婚给宋天逾,让爹爹把自己关在家研读女戒,他为何要这样,棒打鸳鸯就不怕遭天谴么?      “雨晴,朝中官员的婚事并不是你情我愿就好。什么都要牵扯到家族纷争,爹爹只希望你嫁个寻常人家,衣食无忧对你好,爹爹就很满意了。”苏正一边说着一边将女戒一书递给小女儿。      苏雨晴尽力控制自己的手不颤抖,慢慢地接了过去。      “下去吧,爹爹要好好休息。”苏正挥了挥手示意小女儿下去。      看着爹爹如此疲惫,苏雨晴就算有再多的怨言也开不了口,只能紧紧抓着女戒这书,慢慢地走出书房,轻轻将门关上。      苏雨晴走在回房的路上,越想心里越委屈,宋天逾,你怎能答应了。使劲摇了摇头,宋天逾又能有什么办法,皇帝老头儿亲自下的旨,不可违抗。为了告诫自己,还特地“赐”了女戒   一书给自己。      爹爹一向正直很要面子,当着众多朝廷官员的面,接过皇帝老头儿赐的女戒,该是怎样的尴尬惭愧。      苏雨晴回了房,将女戒狠狠砸在了桌子上。看着窗外杨柳细枝,宋天逾也应下朝回来了?他怎么不来找自己?      苏雨晴想到这里,立马翻开衣柜,看到了里头已经被自己洗好整整齐齐叠在柜子里的芹子姐给自己的粉色粗布衣裳,伸手摸着这件意义非凡的衣裳,回想着在乡村和宋天逾在一起的日子。我要去找他,要去问他,不能这么窝囊,任由皇帝老头儿揉搓拿捏。      没一会儿功夫,苏雨晴将粉色粗布衣裳穿在了身上,偷偷摸摸地溜出了府。      书房      “老爷,二小姐,出府了。”老爷今天让自己一路随着二小姐,就是生怕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如今出府了,自己赶忙来禀告老爷。自己是不是还要继续跟下去?      苏正感到力不从心,这丫头定是找宋天逾去了,找到了又能怎么样?算了,她们的事就让她们自己解决,两个女儿个个都不省心。      “老刘,让她去吧,不要跟着了。到头来,她会发现还是家最好。”兴许受伤了,才会知道家的好。苏正在心里叹着气。      “是。”      出了苏府,苏雨晴为了尽快到将军府,遂花了点铜币,雇了顶轿子,直接来到了将军府。看着气派威严的将军府,门边上的两个侍卫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来找到宋天逾不容易啊。   苏雨晴走了上去,门边的侍卫立马横过剑戟阻住了苏雨晴的去路。      苏雨晴手指抵着剑戟,笑嘻嘻地说着:“我要见你们将军,能否进去禀报一声?”      站在门两边的侍卫对看了一眼,然后将苏雨晴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继而站在左边的侍卫朗声说道:“我家将军怎会认识你这妇人?休要胡言。”      苏雨晴心里又急又气,可是又能怎么办?只能来软的,硬的她不给打趴下。      “我是认识你家将军,行行好吧。”苏雨晴尽量放低姿态,兴许这些侍卫能听了自己的话进去禀告也说不准。      站在右边的侍卫不耐烦了,直接将泛着寒光剑戟贴上了苏雨晴的胸膛。“滚一边去。”      苏雨晴这下火大了,怎么将军府的侍卫如此嚣张,自己好声好气地说着话,他们这是什么态度啊。      “我就是要进去,剑戟给我滚一边去。我就不相信你能光天化日之下对我动用武力。”苏雨晴不服气了,用手使劲掰着剑戟,作势要冲进去。      “是苏姑娘么?”苏雨晴抬头一看,看到了头发花白了一半脸上虽有皱纹却还是很精神的老头。      两个侍卫看到管家来了,看来还这姑娘还真认识宋将军,立马将剑戟放下,恭敬地喊了管家一声。      “是,我是苏姑娘。”      “如此便好,苏姑娘,请借一步说话。”管家老头儿示意苏雨晴往门边上走点。      “管家,我想见你家将军。”      “苏姑娘,我是老夫人派来的。她知晓你会来,让我时常看着门,她让我告知你一句话,稍安勿躁,听天由命。”      宋天逾的娘亲?听天由命,她是让自己什么事都不做么?      “我想见宋将军一面。”      管家摇了摇头,“苏姑娘,将军还是不见的为好。就请走吧。”管家两手向前伸去,做了个请别的动作。      苏雨晴心里一窒,宋老夫人都如此发话,宋天逾,我该怎么办?      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银子刚刚全都买酒用掉了,没有心情回家,没有钱雇轿子,天也黑了,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两眼朦胧,迷迷糊糊地走着,心里头尽是宋天逾该死的脸庞,面都见不上,都不知道宋天逾心里是怎么想的,当真要娶了晴郡主?那她苏雨晴该怎么办。      砰,苏雨晴鼻子一痛,喝酒喝多了,走路撞到人了,真倒霉。      “对不起。”说了对不起,苏雨晴继续低头想往前走。      “姑娘,说了句对不起就完事了?”一把白扇子挡住了自己的去路,苏雨晴本就心情不好,现在这个人说话又不善,简直是戳中了苏雨晴的暴躁点上。      “怎么就撞一下,又没撞得你缺胳膊少腿。”苏雨晴双手叉腰,抬头看着被自己撞到的人。      抬头一看,苏雨晴呼吸差点停滞。靠,这是人妖啊?听着嗓音是男的,怎么长得如此妖冶。   一双丹凤眼似瑜玉,在星光下澄亮清澈,眼尾略微向上弯着。右眼下方有一颗精致小巧的朱砂、痣,这颗火红的朱砂痣缀在白皙的皮肤上,仿佛是皑皑白雪上一株傲立的红梅。有种妖艳同时又惊心动魄的美。      苏雨晴发誓,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人儿,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下章好戏 ☆、第三十五回   “你想怎么样?”长得如此美艳的男人应该没什么武功吧,况且自己和他不认识,只是大晚上自己喝了酒不小心撞了下。要是真计较起来,自己撒开腿跑路不然就给他几个铜币,可是如此穿着的人不缺几个铜币吧。苏雨晴委实想不通这个男人想要干嘛。      男子眉眼一眯就这样打量着苏雨晴,随后一声轻笑伴着夜风刮入苏雨晴的耳中。      得了,一个美得不像话的神经病,苏雨晴眉头一皱,耸了耸肩,既然挡着我的路,那我就绕道走。两眼使劲睁了睁,酒劲千万不要这会这么猛烈地上来,自个儿可是千杯不醉,今儿个这么点酒两眼咋就开始发懵了。      一个修长的手臂朝自己袭来,喝了酒的缘故脚步发颤,没有躲过那突然伸向自己的大手,刷的一下,只觉天旋地转,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苏雨晴已经落入男子的怀抱。神经病,疯子啊,随随便便把不认识的女子往自己怀里揽。      本就受了委屈无处发怒的苏雨晴这下找到了发怒点,当下恼火了,双臂使劲,脚猛地往男子的膝盖处一踹。男子却毫无任何反应,双臂搂得更紧了些。苏雨晴的招式毫无用处,此时又是黑兮兮没有人烟的夜晚……      星光下的男子依旧是一脸暧昧不明的笑,脸慢慢地朝自己袭来,温热的气息吞吐在自己的耳垂上,苏雨晴慌了,怎么办,这个像女人的男的是有武功的,他莫不是要吃了自己……      “你问我想怎么样,我现在就告诉你,以身相许,可好?”男子说罢张嘴一下擒住苏雨晴敏|感的粉嫩叮当耳垂。苏雨晴的身子不可抑制地一抖,酒劲瞬间被骇得下了去,要命,自己是遇到登徒浪子了。      苏雨晴脑袋左右摆动着,腰肢也不停地扭着,没有被控制住的双拳毫无章法可言地袭向男子的胸膛。男子仿佛是要吃定苏雨晴的耳垂一般,无论苏雨晴怎么样在怀里扭动,唇舌都不离开苏雨晴的耳垂。      苏雨晴气愤了,虽说现在并不一定会嫁入将军府,但宋天逾是个铁血铮铮的大丈夫,答应自己的事必定会允诺。自己算是有夫家的人,怎可以随便给其他陌生男子轻薄了去。      “你脑子坏了啊,有没有王法啊,你这是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你快放开我。要不然,没你好果子吃。”苏雨晴两只手并两只手直踹着。      噙着耳垂的男子突然嘴离开了苏雨晴的耳垂,却又是一声轻笑,抬头看了看夜空,复又看了看苏雨晴,好笑地说着:“光天化日?我只看到了几颗星星,别说太阳了,月亮都没瞅见。”      苏雨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刚才自己情急之下就把话给说了出来,哪管什么太阳星星月亮的,她只知道要尽快离开眼前的男子。      “听到没有,快些放开我。我是有夫家的人,我的郎君可是大将军,武功厉害的很,你斗不过他。”苏雨晴没办法,只能将宋天逾给抬了出来。      刚才还说笑意的男子听到大将军这三个字眼眸闪过一些狠戾,双臂也突然一用力,险先将苏雨晴给捏的岔了气。      “宋天逾么,哼。”      听这口气,这陌生男子莫非和宋天逾认识?苏雨晴在心里嘟囔着,随后瞄了瞄远处,心下已经有了主意,都说男子的命根子在下面,这招说不定有用。打定主意,趁着男子分神的空档,      苏雨晴鼓起腮帮子,两腿向前一拱,使劲袭向男子的□。      就快要成功了,谁知男子灵敏度迅速得吓人,当下一手用了些内力掐住苏雨晴的腰部,另一只手挡住苏雨晴袭过来的腿脚。一瞬间的功夫,苏雨晴的动作被生生卡住。腰部和腿部都在   疼痛着,痛得苏雨晴龇牙咧嘴的。      男子阴阴一笑:“少和我玩这些花样,乖一些,我就会对你好一些。别挑战我的底线。”苏雨晴懵了,听这男子的口气,并不是没事找事,他分明是认识自己,或者是想利用自己对付宋天逾?他是谁啊?自己可从来没有见过他。      “你到底有什么居心?你想用我对付宋天逾,我跟你说,没用的。”苏雨晴并不十分确定自己心中所想就是这个男子心中所想,不管怎么样,宋天逾,决不能受到威胁,皇帝老头儿已经够烦了。      “我都这样做了,还不明确么?宋天逾,不足为惧,我的居心…呵呵…”男子说完猛地低头,同时伸手将苏雨晴的头往上抬,嘴唇没有误差地对准吻了上去。      苏雨晴直想骂人,坏蛋,禽兽不如,小人……竟然被强吻了,自己居然被个陌生男子给吻了。      苏雨晴不依了,身体直直扭着,使上了平生最大的气力,奈何,对上这男子分明就只能是花拳绣腿毫无作用。      苏雨晴心里焦躁了,委屈了,气氛了……各种各样的滋味袭上心头。宋天逾要娶别人了,自己又在夜晚被人强吻了。      男子看出苏雨晴的分神,眼眸闪过不满,随即手指在苏雨晴的下颚处一个用力,苏雨晴吃痛啊了一声。趁着苏雨晴张开小嘴的空档,男子立刻将温热的舌伸了进去,快而猛地搅动着苏雨晴的叮当小舌。      苏雨晴想一口咬住最好是咬断男子的舌头,可是男子的控着自己下颚的手并没有离开。自己稍微有个咬的动作,他就狠狠一捏,把自己捏得痛死,哪还有力气咬。但是,任凭男子在自己嘴中为所欲为,苏雨晴很是不满。      男子一边吻着苏雨晴,另一只闲着的手开始在苏雨晴身上游移。掀开苏雨晴的粗布衣裳,手伸了进去,在苏雨晴的后背游移着,碰触着嫩滑的透着少女芬芳的肌肤。夜风也趁机灌入。      苏雨晴身体猛地一激灵,现在自己的情况相当危急。苏雨晴狠狠地推着,却完全阻止不了这男子手下的动作。      男子的手已经来到了苏雨晴的肚兜边沿,在肚兜的边缘缓缓移动着,并不急于进|入。隔着肚兜的布料慢慢往上,大手在两团耸立之处停下,慢慢地在上面打着圈,随后眼眸一暗,狠狠在上面捏了下。      苏雨晴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无论怎样大咧咧的人,毕竟是姑娘。遇到这种毫无办法阻止的情况,苏雨晴的眼泪哗哗哗地掉了下来,双手双脚也不再动了,身子也不再挣扎了。      苏雨晴先前和现在的委屈汹涌而来,寂静的夜晚响彻着苏雨晴的哭泣声。      突然听到苏雨晴的哭泣声,男子眉头不耐地皱了皱,仿似也没有了心情,游移的手放了下来,将苏雨晴的衣裳整理好。只是搂住苏雨晴的手并没有放下。      “哭什么?我自认为长得算是人中龙凤,爱慕本公子的女的多了去了。”      苏雨晴擦着连连掉下的泪,“别的女子爱慕你的随她们爱慕去,你别扯上我。我是有夫家的人,我很爱我的郎君。你强吻了我,你不是个人。”      男子轻笑了声,满不在乎地说着:“我本就不是个人,你可嫁入你的夫家了?”      苏雨晴心下一咯噔,随即摇了摇头,却又咬着嘴唇说着:“马上就要下聘了,就快嫁入了。你是个禽兽,还不放开你的爪子。”      先前男子还是来势汹汹,这会却听话地放下了紧紧搂住苏雨晴的手臂,“好好,我放下便是。既然你尚且还在闺阁之中,他便不是你的夫君。”      “谁说的?他就是我的夫君。”      男子伸手在苏雨晴的鼻尖上轻轻一点,“我说的。”      “你滚开,我不想再看到你。”苏雨晴手一推,额,现在这么容易就给推开了,此时不离开何时离开,打定主意后,苏雨晴撒开腿往前跑了去。      “主公。”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男子出现在陌生男子身前。      男子看着撒开腿跑的苏雨晴,笑出了声,随即冷冷地吩咐了一句:“跟上她,打扮成打更的,将她安全送回家。”      “是,主公。”穿着灰色衣裳的男子领命后嗖的一下没了身形。      “苏雨晴,不想看到我就可以看不到么?”夜风中冷冷地传出了男子的一句话。至于宋天逾,抢自己的女人,哼,不自量力。那一战,若不是自己有意输给他,以此来扳倒大辰国太子,宋天逾,你以为,你就能赢么?      这苏雨晴,自己是势在必得。呵呵,这么多年没见,长得和以前差不多,还是这么没分没寸,   大大咧咧。许是想起了以往的事,男子嘴角上扬了起来,那颗在右眼下火红的朱砂痣在星光下显得更加妖艳。      苏雨晴终于回了苏府,苏府此时夜深人静的。苏雨晴脚步轻轻地溜进了自个儿的房间,也不洗漱,直接拖了鞋,往床上一倒。幸亏半路上遇到给自己指路的人,要不然自己连家都回不了。以后可得少喝点酒了,误事啊。      使劲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唇,擦擦擦,嘴唇痛了起来,苏雨晴的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擦了又如何,擦了晚上被强吻的事就可以当做没发生么?那个男的还摸了自己的……      宋天逾,你家媳妇被欺负了,为何你都不来找我?坏蛋!    ☆、第三十六回   苏雨晴正满腹愁思无法排解之时,门被轻轻打了开来。苏雨晴循着月光看到了来人的身形,原来是苏雨陌这厮。从来不到自己房里来的苏雨陌,今儿个估计也是一腔愁思,要不然,咋会突发奇想深更半夜到自个儿的房里来。      哎,苏雨晴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又默默地往床的内侧挪动了身体。苏雨陌拖了鞋往床外侧一躺,两姐妹平身第一次躺在床上。并不是说两姐妹以前咋滴咋滴感情不好,而是性情相差太大,话不投机半句多,两者是互相损着对方。可浓浓姐妹情就这样酿制了出来,对方的心性,在想些什么,一看就知道,无需多说。      寂静在两姐妹之间蔓延开来,无边的寂静,耳边唯有伴着房外虫声的呼吸声,都各自睁着眼看着床顶。过了半晌,苏雨陌叹了口气,“雨晴。”      苏雨晴轻轻嗯了一声。      “他被云老夫人打了,后又感了风寒,高热,就在床上躺着,两天未醒。”苏雨陌的语气里有化不尽的忧愁,苏雨晴依旧眨巴着眼睛看着床顶,姐姐已经深深地落入情网了。      “苏雨陌,你要去看望他么?”      苏雨陌摇了摇头,出来的声音仿似咬着唇舌般,“我不知道,我想去又不敢去。”以着苏雨陌清高孤傲的品性,天下间唯有她不想做的事,这会儿居然说出她不敢去。      “想去就去呗,管那么多干嘛。我问你,不去的话,你放心得下他么?”      再次寂静,苏雨晴知道,苏雨陌必定在挣扎,她心里其实是很想很想去,至于为何不敢去,估计是云老夫人。现在的苏雨陌只差一个推手,稍微刺激她一下,她就会行动。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中,即使自己现在也陷入进退两难之地,可并不打算放弃,伤心是难免的,一味的伤心,你就是彻彻底底的废物。      “苏雨陌,你心中定是想去的。随心所想,并不是去了就是没有了自己的尊严,怕云老夫人干什么,儿女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云老夫人肯定顾念着儿子。苏雨陌,别怕。”苏雨晴说道这里抓起了苏雨陌的手,眼睛睁地大大的,直直瞅着苏雨陌,给她无声的鼓励。      苏雨陌心中一颤,说实话,这个妹妹从小和自己吵嘴置气,虽说妹妹在才学礼仪方面样样不如她,但是那股勇劲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定要得到的狠劲,自己是万万不及的。对于他,让自己放弃,心里是不甘心的。苏雨陌紧紧回握住了苏雨晴的手,无声地点了点头,心中打定了主意。      看着姐姐心安了,苏雨晴也放下了心。      “雨晴,宋天逾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苏雨陌一语道中了苏雨晴的心事。      “哎,能怎么办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不来找我。我是个急性子的人,得了消息后,立马奔去将军府找他了。没有见着他的人,将军老夫人叫管家带了话给我,叫我稍安勿躁,听天由命。我听着前头的话心下一松,可这后头的话又让我的心一紧。”苏雨晴将今天去将军府的事一一到来,自动自发地省去自己遭强吻的事。这事儿不是好事,要瞒着。      “也许,宋天逾自有打算也说不定。他应允了你没?”      “嗯,他可是说了,定会娶我过门。”说道这里,苏雨晴的声音不再落寞,音量也大了起来。若不是宋天逾有这句话在先,她现在肯定急疯了,还能安安静静在这里躺着么。      “如此便好,雨晴,你就听将军老夫人的话。圣上的旨意不是说违背就违背的,大家都要仰仗着圣上的鼻息存活。在天翔国,普国之下,莫非黄土。”怕苏雨晴做出什么不必要的傻事来,苏雨陌又出言提醒着。      “我知道,天翔国,皇帝老头儿最大。他也太阴险了,看着这么慈祥,和我说话一点皇帝的架子都没有。怎么说变就变了,委实不厚道。”苏雨晴嘟囔着嘴开始埋怨着皇帝老头儿,初见皇帝老头儿的好感因着这事瞬间消失无踪,心里只剩下了对皇帝老头儿的无尽责怪。      “圣上,处在最高位置的人,哪是你能想便能想的。高处不胜寒。”      “知道了,又来和我讲这些诗句了,我还伴君如伴虎呢。”      “呵呵,你知道就好。不早了,歇息吧。”苏雨陌翻了个身,依旧躺在苏雨晴的床上。      “咦,你不走啊,今儿个睡在我房里。”打头来第一次啊。      苏雨陌的身子一动不动,背部对着苏雨晴的。得了,说不理睬人就不理睬人,还是这种死性子。苏雨晴朝着苏雨陌做了个鬼脸,继而也翻身睡去。      隔日      苏雨晴睁开了眼睛,用手揉动了下肩膀,这药膏和药丸甚有用,可早上醒来的时候全身必定无力,尤其是肩膀分外酸痛。要过一会儿,酸痛无力感才会消失。不会是伤痛留下来的后遗症吧?哎,那可得苦了自己了。      起身,望了下床边,苏雨陌已经不在了。门还不给我关紧。风从门缝透进来,带着股凉意,现在肯定时辰还不早,风挺凉快的。      衣服昨天没有换,有着股酒味,赶快换掉,要是被爹爹发现自己去喝酒,肯定要动怒好好说教一番了。苏雨晴想到这里,立马到衣柜那迅速找了件衣服,再将自己身上的粗布粉色衣裳迅速脱下,待会,翠儿进来了,让她拿出去偷偷摸摸洗了。      换了一身衣裳的苏雨晴撇到了昨天给自己狠狠甩在桌子上的女戒,心中的委屈恨意袭了上来,让我不动声色,稍安勿躁可以,这女戒,是绝对不会看的,莫用说抄写了。看着女戒蓝色的封面都别扭,索性一把抓了起来,丢进了床底下,来个眼不见为净。      门吱呀一声开了来,抬头看去,原来是小翠。      “小姐,快快洗漱吧。宫里头来人了,说是让你进宫去。”   苏雨晴纳闷了,她才刚从皇宫出来十几天,咋这么快又将自己招了进去。,莫非嫌自己挨的板子还不够多不够重吗?      “翠儿,宫中谁派来的人?”      “来人是云贵妃手底下的公公,就在大门口等着呢。你洗漱着,我去拿几个点心,给你路上吃着。”      不用这么急吧,早点还要在路上吃。这云贵妃是怎么了,肚子里灌进了哪门子风,给了自己一顿板子,现在又把自己招进去。后宫的女人,真难捉摸,连带着太子妃也是。      翠儿像股风般又跑了出去,哎,她不会以为自个儿在宫中混的很好吧。算了,走一步算一步,那皇帝老头儿,自己得了空还想问问他为啥要棒打鸳鸯,乱点鸳鸯谱呢。      洗了牙,漱了口,洗了把脸。翠儿就进了来,一股脑将点心塞在自己手里,继而推着自己向大门走着。      “爹爹呢?姐姐呢?”苏雨晴随即问着。      “老爷上早朝去了,大小姐今天一早出门去了。”      苏雨晴点了点头,苏雨陌定是去找她心上人去了,心底为苏雨陌祝福着,愿她能进的云家大门,顺利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拿着翠儿塞给自己的点心,苏雨晴看到了站在门外马车边的公公。      “苏小姐,请上马车。云贵妃有请。”公公说完对着苏雨晴做了下手势。      那尖利的声音,苏雨晴立马想到了自己刚进宫时,领着自己见太后的公公,声音尖利有的一比。      “小姐,宫中小心些,翠儿等着你回来。”上了马车,翠儿掀开马车帘对着苏雨晴说着。      苏雨晴朝翠儿笑了笑,这丫头有心了,“嗯。帮我注意着爹爹和姐姐。”      “嗯。”      和翠儿交代了句,马车的车轮咕噜咕噜转了起来,带着苏雨晴再次驶向皇宫。      马车里      苏雨晴吃着翠儿给的白面馒头,家里的馒头不如宫里的好吃,但是远比宫里的干净。这是苏雨晴上次进宫得到的教训。这次可得小心了。太后,云贵妃,皇帝老头儿,都不是什么善主,连带着太子妃也被打入了可疑人员的行列。      马车自然又是在上次苏雨晴进宫时乘坐的马车同一个地点停下,一般人都是不能在皇宫里面坐马车或者轿子,当然,身份显贵的人除外。      苏雨晴下了马车,随意往前头一看,她看到了她永远也想不到的人,那个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虽然只见过一面,还是在酒喝多的时候。但是那颗在右眼下方的火红的朱砂痣,她不会忘记。而且这人此刻正在皇帝老头儿身旁,一旁还跟着云贵妃。一路人往前边去了,为什么云贵妃会召见自己?      “苏姑娘,皇宫今儿个晚上夜里设宴。奴才先领您到云鸢宫去。”      云鸢宫是云贵妃的寝宫,不知道云贵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大辰国二皇子来云翔国,云翔国款待设宴,和她又有什么干系?苏雨晴烦闷地捏了捏手指,罢了,她为什么要猜宫中人的心思呢?弄得自己都疑神疑鬼,神经兮兮的。和宫中的人保持距离不就行了    ☆、第三十七回   “苏姑娘,您在云鸢宫坐着便是。宴会晚上才开始,午膳会送过来的。”公公说完又另外嘱咐了几句不可乱跑,苏雨晴心里头不舒服,头还是乖巧地直直点着。      这云鸢宫,装饰地很朴素,不似想象中这般华丽,端看这寝宫的外表,很难会猜出这所寝宫的主人是当今云翔国执掌凤权的云贵妃。      现在还是中午,自己要在云鸢宫呆到晚上,寝宫里面冷冷清清的,没有多少宫女进入。苏雨晴坐在椅子上,拖着下巴,歪着脑袋。云贵妃真奇怪,出身京城首富云家,自己觉着她嚣张不可一世,今儿个一瞅她的寝宫。这么个人,住的地儿居然如此清冷,想不通。      “苏姑娘,请用茶。”      苏雨晴抬头一看,入眼的是一身穿素色长衫长裤的宫女,此宫女声音温和,脸色却是异常清冷。笑着的眼角不入眼底,宫中善用的假笑,她苏雨晴已经见过好多回了。      “放着吧,我等会喝,现在还不渴。”      “苏姑娘随意,云贵妃交代了下来,不能怠慢了苏姑娘。”宫女说完蹲身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躬身慢慢退下。      苏雨晴瞅着那置于桌上的青瓷茶杯,很好看,白底镶着一抹青色花瓣。上次云贵妃下令责打自己十几个板子,今天突然又将自己接入宫,又特意嘱咐宫女不能怠慢。且不说她是何用意,这茶还是不喝的好。      手轻轻敲打了下桌角,心里直直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以前这般洒脱,心思老是猜测着别人。真他妈累人,苏雨晴心里如是埋怨着。      皇宫一间隐秘的林中,一个穿着黑色衣裳的男人挺身而立,旁边有着一位穿着白色花纹衣裳身形修长的男子,一颗火红的朱砂痣镶嵌在该男子的脸上,分外耀眼夺目。      “宋将军,好久不见。今日我初入天翔国皇宫,宋将军就找上我?不知所谓何事?”穿着白色花纹衣裳的男子眼角上扬,风吹过,带起的发丝浮在朱砂痣上。      “宋某,向二皇子求一味药,蛇帘。”冷冷的声音混着轻风刮入耳中。      “哦?宋将军此话讲得就有所不好了。要是普通的药还可,这蛇帘是圣药,名药。天翔国与大辰国一战,大辰国本就吃了亏。”      “宋某知晓,窥觑别国领土本就不义。二皇子,此药宋某必得,只要不是什么危害天翔国的不正义的要求,宋某尽量满足。”宋天逾亮出了他最大的底线。      “宋将军既然如是说了,我也不是不助人之人。开出的条件绝对正义,并且宋将军很容易做到。条件便是……”男子轻轻道出了条件,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宋天逾却是变了脸。这的确不是出卖国家的要求,但……宋天逾握紧了拳头。      “宋将军,怎样?这么简单的要求,做到了就能得到天下名药蛇帘。”      声音像是紧绷着从喉咙里发出来一样,“希望,大辰国二皇子说话算数。”      “肯定,宋将军要求一做到,澜某必定命人将蛇帘送至将军府。”      轻风依旧吹着林子,白色花纹衣裳的男子迎风而立,看着宋天逾僵直地走出林子的背影,轻笑才出声。有了情的将军,就不是无坚不摧的,就像这天翔国亦是如此。      苏雨晴今儿个一直坐在椅子上,拖着下巴七想八想,吃了午膳后亦是保持这个动作。直到云贵妃派了人过来接她去晚宴,她才知晓这么坐着坐着就已经晚上了,晚宴都开始了。哎,这一天,自己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干了些啥,和个傻子一样。不过,终是等到了晚宴开始,这个晚宴,宋天逾应该在的吧。      苏雨晴被安置在右手边女眷处,旁边坐着的人自己一个都不认识,可她们却像看着个怪物一样看着自己。眼睛瞪着都要比铜铃大了,一点都不夸张。大家闺秀不都应该规规矩矩地坐着,不出声,就算看人也要斜眼偷看么。现在,自己倒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她们中间,活像个大家闺秀。      不管这些无聊的所谓大家闺秀们,自己的目的是见到宋天逾,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问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肯定要让他娶了自己,大将军允诺的话,皇帝老头儿再怎么阻止,都要信守诺言及时兑现。      “看呐,这就是追着宋将军不放,死缠烂打的苏雨晴。”      “就是就是,真不要脸,人家宋将军都不要她。真没见过这样的人。”      坐在苏雨晴身旁的大家闺秀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说的话尽数入了苏雨晴的耳内。苏雨晴不跟她们一般计较,这些个人只看到表面,等宋天逾娶了她,让事实闪瞎她们的眼!      “我听说啊,圣上将晴郡主指给宋将军了。”      “什么听说啊,宋将军都接旨了。今儿个晚宴,宋天逾携晴郡主一同出席呢,坐在左手边。大辰国的二皇子也来呢,传闻他长得极美极妖娆,比女子都美。”      苏雨晴听着听着,摆在身体两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心也一阵阵地揪着,心痛的感觉蔓延四肢。她可以忍受旁人对她所有的闲言碎语,可她不能忍受,宋天逾不要他。这些人说的是真的吗?      “快看快看,宋将军果真和晴郡主一同入席了。”      在一旁独自伤神的苏雨晴被这一句话一惊,抬头往左边一看,宋天逾今晚真的来了。但却伸手温柔地搂着晴郡主腰,晴郡主亦是在他耳边嬉笑着说着什么,宋天逾也在点着头。苏雨晴的手彻底抓紧,这一幕像尖利的刀子一样直接刺入苏雨晴的心脏,心脏已经冒出了血,伤及五脏六腑。      “你看苏雨晴,一脸怨妇像。”      “可不是嘛,宋将军现在可是另有佳人相陪。”      一道道尖酸刻薄的话语传入苏雨晴的耳中,苏雨晴已经痛得麻木了,宋天逾,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允诺了我,又抛弃了我,你将我苏雨晴置于何地,耍我玩吗?      苏雨晴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又抬起头来,让那幕再刺激刺激自己,想让自己从梦中清醒过来。可越是这样,越拔不出来。苏雨晴知道了,云贵妃为什么要邀请自己到皇宫里来,她是个厉害的女人,自始自终都不曾露面,却是最大限度地伤害了自己。不是肉体,而是心,整颗心都在滴血。      “今晚设宴,朕是为了庆祝大辰国与天翔国交好,从此互不侵犯。来,给大辰国二皇子倒酒。”一声苍老却遒劲有力的声音传来,是皇帝老头的声音。在苏雨晴耳里,很是刺耳,比皇宫里的太监都要刺耳。      “天翔皇帝言重,天翔国与大辰国交好是百姓多年的心愿。”      话音刚落,坐在苏雨晴身旁的大家闺秀又开始吐露自己的爱慕了,直接赞叹着大辰国的皇子多美多美,要是身为女子身,肯定是倾国倾城的天下第一美人。      苏雨晴不想再看着宋天逾了,收回视线的一瞬,她看见了这些大家闺秀口中的“美人”。竟是他,那晚强吻自己的男人,他竟然是大辰国的二皇子。苏雨晴在心里轻笑了句,皇宫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皇帝老头儿和大辰国二皇子互相又说了几句,便坐了下来。歌舞正式开始。碰巧这时,有人送了糕点和茶到右手边的女眷这边来。      “我不要糕点也不要茶,给我两壶酒。”苏雨晴对着端糕点和茶的宫女吩咐着。宫女眼睛吃惊地睁大了点,只是那么一瞬恢复如常,躬身退下,不一会儿,两壶酒呈了上来。      “哪有姑娘家的大庭广众之下喝酒。”这些大家闺秀真是一刻都停不下来,话题又扯到了苏雨晴的身上,苏雨晴置若罔闻,一杯一杯地喝着。      “她这是借酒消愁呢。”      “哼,借酒消愁愁更愁。瞧她那样。”      “莫要管她了,一个被抛弃了的人。苏老爷在老一辈文人中挺出名的呢,生出的两个女儿都这幅德性。”      苏雨晴听到这里,手顿了下来,将杯子往桌子上狠狠一放,眼睛如刀子一般嗖嗖嗖地向这些大家闺秀袭去。“闭上你们的臭嘴。”声音不大不小,里头透着股狠意。      大家闺秀吃硬不吃软,看到苏雨晴如此凶神恶煞的模样,纷纷住了嘴。开始欣赏歌舞外加赞美大辰国二皇子的美。      苏雨晴闷声喝着酒,突然感觉不对劲,好像有人若有若无地看着她。心里有感觉一般,向远处看了去,啪啪啪,与大辰国二皇子,那个妖娆的男人视线对了个正着。那男人嘴角上扬,眉毛带着股挑衅和挑逗意味地向上抬了抬,末了,端着茶杯,朝自己这个方向敬了敬,随后一饮而尽。      混账男人,滚。      苏雨晴无声地用口型示意着,坐在那边的男人好像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一样,唇角更加上扬了些。      苏雨晴心里很恼火,继续闷头喝着酒。喝着喝着,视线不断瞄向宋天逾,晴郡主好像不喜欢吃某一块糕点,向宋天逾撒娇,宋天逾的眉头一皱。最后竟伸手将一块糕点拿起亲自喂给晴郡主吃。      苏雨晴像乌龟一般又再次将视线收了回来,我不要看,这是假的,假的。宋天逾,你若是玩真的,真的喜欢晴郡主,我定不放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看在小的这么辛勤服务的份上,客官留个脚印呗 ☆、第三十八回   “宋将军身旁这位人比花娇的女子定是晴郡主了?”大辰国二皇子一边品着酒一边向圣上说着。      “二皇子见笑了。”晴郡主巧笑嫣然的模样瞧在苏雨晴眼里分外刺眼,真想将酒壶直接砸过去,将二皇子的嘴给砸歪,将晴郡主的脸砸烂。一股股的酸意自胸中透出,制止不住。      “听闻天翔国太子妃是天翔国有名的美人,晴郡主与太子妃是同父同母。宋将军娶得如此美人,人生也无缺憾了。”大辰国二皇子一说完,坐在上首的皇帝老头儿哈哈大笑了起来。      “天逾啊,看朕没有亏待你吧,紫晴这丫头,看着长大的。懂事乖巧的很。”      晴郡主在一片赞扬声中羞得红了脸,低了头下去。      “是,臣谨记于心。”宋天逾的这句话彻底伤了苏雨晴的心。谨记于心……将皇帝老头儿的大恩大德谨记与心……宋天逾,你好样的……      绚丽的歌舞,动听的奏乐,圣上与臣子们的交谈皆淡出了苏雨晴的脑袋,她眼前只剩下了酒。一杯一杯地灌着,仿佛这样,她的心就会被治愈。      慢慢地,两壶酒皆见了底。苏雨晴摇了摇头,她不适合这里,早早离去吧。苏雨晴慢慢起身,悄悄地走出宴会,向寂静处走去。她要远离这里,远离这里的喧嚣,晚宴少一个苏雨晴照样开得下去。      “嗯?怎么没有见着煜弦?”皇帝老头儿突然出声问了出来。      “皇上,煜弦这孩子,臣妾早已通知了。估莫在路上吧。”一旁的云贵妃娇笑回应。      “嗯。”皇帝老头儿点了点头,继续看歌舞。而云贵妃眼眸里闪过不一样的异彩。      苏雨晴靠在一棵大树上,脑袋昏昏沉沉的,糟糕,酒劲上来了。就这两小壶破酒,怎么酒劲这么强,脑袋如此之晕沉。夜风带起苏雨晴的发丝随风飘扬,这夜风让苏雨晴眯了眼,索性靠着树坐了下来。眯着眯着,兴许是酒的原因,苏雨晴很快陷入睡眠之中。      夜风吹过这片皇宫中寂静的树林,一个穿着太监服的男子从一颗树后闪现,随即,向苏雨晴奔去,一把将陷入“睡眠”中的苏雨晴背了起来,向着皇宫柴房奔去。      穿着太监服的男子来到柴房后,将苏雨晴一把甩在了躺在地上的男子身上,随后,带起了柴房门,匆匆远离。      苏雨晴浑身不舒服,自己现在身上好重,就和鬼压床一般,头还是昏昏沉沉地痛。到底怎么了?怎会有如此感觉,身上的重物压的自己都不能呼吸了。      睁开眼眸,苏雨晴震惊了,吓得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咸鱼……咸鱼怎会压在自己身上?而且他的身体怎么会如此热?伸手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白煜弦,轻声唤着:“咸鱼,咸鱼,你怎么了?快点醒来?”      奈何白煜弦依旧压在苏雨晴身上,不为所动。苏雨晴干脆伸手狠狠拍打着白煜弦,终于,白煜弦在她身上动了动,醒了。      苏雨晴立刻松了口气,可是,当看到白煜弦看着她的神色时,苏雨晴放松下来的神经立刻绷得紧紧的。咸鱼的眼神怎会如此炽烈火热,看着她就像狼看着肉一样恐怖。苏雨晴的身体颤抖了下,离白煜弦远远的才是上策。      说干就干,苏雨晴使出气力一把将白煜弦推开身子,准备起身离他远一些。谁知被苏雨晴推倒在一旁的白煜弦反扑了上来,苏雨晴刚坐起的身子一下子再次被压在了地上。      苏雨晴和白煜弦的身体紧紧贴着,白煜弦两只手撑在苏雨晴的脑袋两边,急促地呼吸着。循着月光,苏雨晴看到了白煜弦通红的脸,好像在隐忍着什么,很痛苦的模样。      “白煜弦,你怎么了?你很不正常,你起来好不好?”苏雨晴的感到一阵害怕,是的,害怕。直觉告诉她白煜弦肯定中邪了。      喘息完的白煜弦使劲摇了摇头,牙齿紧紧咬着嘴唇,“苏雨晴,我们中计了……下的药不轻,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白煜弦,你竟被下药了。你起来。”苏雨晴使劲推着白煜弦,她感到贴着自己的身子的白煜弦身体的热度越来越高。      苏雨晴的推搡仿佛刺激了白煜弦,白煜弦的眼神更加炙热。他猛地一哼声,张口就像苏雨晴袭去。从耳垂到脖颈,再由脖颈到眼眉……      苏雨晴拼命摇着头,双手双腿不断蹬着,白煜弦一皱眉头,伸手在她腰间一点,苏雨晴发现自己不能动了。白煜弦中春|药了,自己不能动了,他点了自己的穴道。这下该怎么办?像刀板上的鱼,难道注定要任人宰割吗?      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着,极速寻找着腰带,许久找不着后,白煜弦闷哼一声,不耐烦地直接撕开了苏雨晴的衣裳,手不断地在苏雨晴身上摸索着。      越来越多的泪在苏雨晴眼眶里打着转,她想哭,可是声音却哑在喉咙口。她哭不出来,她想到了美人在怀的宋天逾,她好伤心。此时的宋天逾想必还在美酒美人吧,哪里会管得到她的死活。      在一瞬间,苏雨晴闭上了眼,她想到了死,也许死了就能解脱了。      砰地一声,门被人从外面强行撞开,瞬间,白煜弦被人拉了开去,一旁的宫女马上为苏雨晴披上外套。      “竟然在宫中做出此等事。”是皇帝老头儿发怒的声音,苏雨晴听了出来。她不愿意睁开眼睛,她知道,皇帝老头儿出现了,宋天逾必定在,兴许晴郡主还在旁边偷着乐呢。      “臣妾之罪,苏雨晴是臣妾叫进宫来的,谁知竟然……”云贵妃看到皇上发怒,立刻跪在地上请罪。      “请来吧,你何罪之有?宫中发生此等事……”      “皇上不必在意。”一旁的大辰国二皇子澜宇平淡地说了出来,眉头却是无意间皱了皱。      最后,苏雨晴被人抬走了。她的心碎了,被人抬走就抬走吧,兴许明天她苏雨晴的丑事就要传遍皇宫以及各个大家闺秀的耳朵里了。她苏雨晴这辈子都做不了宋天逾的娘子了,手搭拉了下来,不知何时,她竟然可以动了。害她的人真是厉害,时间算得这么准。      隔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苏府二小姐苏雨晴出身书香门第,温婉贤淑,特赐予吏部侍郎白煜弦。择良辰吉日,行嫁娶之礼。”      跪在地上的苏雨晴脸上面无表情,心已经冷成了一块冰。      “苏二小姐,还不接旨?”来宣旨的公公两手拿着圣旨,尖细地提醒着苏雨晴接旨。      与苏雨晴一同跪着的苏雨陌用手肘蹭了下苏雨晴,苏雨晴这才抬起头来,僵硬地伸出了手臂,接过了旨。      “苏二小姐,就在苏府等着白侍郎的聘礼即可,到时,杂家可得要讨杯喜酒喝。”宣旨的公公一边说着一边翘起兰花指拍了拍衣裳。      “公公,需要留在苏府吃顿饭再走?”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苏正出了声。      “不了不了,杂家宫里还有事儿呢。”      “如此,便不送了,公公走好。”      宣旨的公公走后,苏正瞧了一眼小女儿,叹了口气,随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去了书房。女儿长大了,有些事强求不来,需要自己处理。圣上的旨意已经下达,不管女儿与宋天逾究竟如何,之间都是不可能的了。      “想哭就哭出来吧,姐的肩膀借你一用。”一直冷冰冰的苏雨陌难得对着苏雨晴展开了笑颜,耸动了下肩膀,示意苏雨晴要是哭可以在她肩膀上哭。      苏雨晴拿着黄橙橙的圣旨,苦笑了一下。“姐,我撑得住。不就是嫁个人么,想那白煜弦还是玉树临风的公子哥,我苏雨晴嫁给他不吃亏。”苏雨晴说完,便径直往自己的屋子走了去。      苏雨陌站在原地看着苏雨晴苍白僵硬的背影,苏雨晴,你不是一直讨厌文弱书生的么,怎么现在就要放手了,原来你也是虚伪的懦弱的,受了伤就像乌龟一样缩在壳里不出来。      回到房间的苏雨晴将圣旨放在了桌子上,眼睛直瞅着这圣旨,仿佛要将它盯出个洞来。过了片刻,苏雨晴的房里传来一阵疯狂的大笑声。      另一间宅院内      “主公。”穿着黑衣的男子敲门进了房间。      “如何?查清楚了?”      “是,苏二小姐的酒里下了迷魂药,用量不多。白煜弦中了春|药并且量放很多。宴会给苏   二小姐端酒的宫女已经不见了。”      “将军府可有何动静?”      “暂时毫无动静。”      “行了,你退下吧。”      “是。”黑衣男子躬身退下。      一阵轻笑传来,一颗火红的朱砂痣显得更加邪魅妖娆。男子执起茶杯慢慢品了起来,这天翔国皇宫也是一滩腐水臭水。苏雨晴,你答应我的事竟给我忘了。宋天逾都便宜不得,莫说是个小小的吏部侍郎了,男子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又紧。 ☆、第三十九回   收起笑脸,苏雨晴往床上一看,随后踢掉鞋子,直接往床上一躺。人一得空,各种思绪就会来干扰,无论你怎么阻止,脑袋都不会因为你的阻止而停止运转。      与宋天逾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向宋天逾表白,慢慢接近宋天逾,与宋天逾一起过着短暂的农家日子。往日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苏雨晴索性蒙上被子,在狭小不透气的被子里闷声困难地呼吸着。      两道圣旨,将自己与宋天逾想个天涯,这就是文人所说的咫尺天涯么?      苏雨晴这样闷气胡思乱想着,竟也睡了过去。这段日子太累了,再加上身子尚未完全能恢复,这一睡就睡了好多个时辰。      太阳从东边都慢慢地移到了西边,一道道灿烂的晚霞染红了天际,染红了每个人的脸颊。苏雨晴睡了那么久一出房门就看到苏府里突然冒出了几个丫鬟,端着盘子忙里忙外的。苏府里一向节俭小厮丫鬟很少很少,少到只有翠儿,刘大娘,刘大叔还有个守门的管家。啥时候来了这么多丫鬟。      “睡了这么久,可舒服了?”苏雨陌突然从侧门那边闪现了出来。      苏雨晴点了点头,“睡饱了,家里啥时候请了这么多丫鬟?而且每个丫鬟都端着盘子匆匆忙忙的样子,可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苏雨陌嘴唇开合了几下,现在苏雨晴的心情她摸不准,圣上的旨意她定是伤心的可她却不表现出来,表现地太过平静。      “苏雨陌,什么时候你也这么扭扭捏捏了?要说什么就快点说,别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苏雨晴晲了苏雨陌一眼。      难得为你着想一次,倒怨起我来了?苏雨陌哀叹了一声,随后出了声:“反正你迟早都会知晓的。这些个丫鬟是圣上赐的,说是苏府人手太少,等你出嫁的时候定是忙不过来。朝中有些官员知晓你与吏部侍郎的婚事后,后脚就来恭喜了。爹爹没有办法,同朝为官,总不能赶人家走吧?”      “哼,白煜弦不就是个吏部侍郎么,又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官。这些人至于这么巴结么?”      苏雨陌一听苏雨晴的这话,刚才心里的担心放下了,这话听着有些吃味。她并不是平静的,外面上有反应了,这样才是苏雨晴,真真正正实实在在的苏雨晴。      “现在是吏部侍郎,以后还会升值的。况且他是宰相的侄子,他爹爹虽已经卸去职位,可毕竟地位在那,元老级的人物。朝中不少官员以前是白煜弦爹爹的门生。”苏雨陌仔细地为苏雨晴讲着这些纷纷乱乱的关系,希望她能知道些,毕竟入了这京城就不像枳水县那样简单了。以前将京城想得太过好,没有思考到华丽外表下腐烂的血肉。      “嗯,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关系网,苏雨陌,你了解地到挺多的。看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儿,什么时候去打听这些个事情?”      苏雨陌没有冷下脸来,现在的苏雨晴气闷在心里,总要有个时候爆发出来,自己先当当她的出气筒,省得她把气全往肚子里塞,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苏雨晴,你要出门去?”看着苏雨晴往大门外走的势态,一向不管苏雨晴去向的苏雨陌问了出来。      “嗯,我出去透透气。家里人太杂,乌烟瘴气的,等那些人走了,我再回来。”苏雨晴说罢,也不等苏雨陌回话,就快步走了。      “莫要喝酒。”苏雨陌朝着远去的苏雨晴的背影喊了出来,现在的苏雨晴冲动着,在这档口,可千万别给整出什么事情出来。      苏雨晴漫无目的地在来来往往的街道上走着,旁边有的小贩开始收拾摊子,有的做夜市生意的小贩才刚刚出来摆摊子,有的早已经吆喝了起来。街道上匆匆忙忙走着许多讨生活的人,有扛着米袋的,有拎着菜篮子的,苏雨晴这个慢悠悠的步调在这个忙碌的街市显得很不协调。      一向走路飞快喜欢蹦蹦跳跳的苏雨晴娴静下来也很有几番温婉端庄的小女子味道,晚霞慢慢褪去,月亮慢慢升起,夜幕已经降临,苏雨晴还在无知无觉地走着,仿佛要把这一生剩下的岁月都走尽一般。      突然,苏雨晴低着的头猛地抬了起来,环视四周,发现了威严的府邸,匾额上赫然写着将军府三个大字。苏雨晴闷声笑了出来,即使心里再让自己不再去想他,但是自己的脚步就这么不受控制随便走走都能走到宋天逾的府上来?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眶中掉出来,苏雨晴赶忙抬起头来,不能流泪,已经很丢脸地留过几次了,眼泪,你快点给我倒转回眼眶。      咕噜咕噜,一阵马车声,苏雨晴耳朵动了动,她听到了宋天逾的声音,下意识地,苏雨晴连忙往一尊石狮子后一躲。      “天逾。”柔柔的女声传来,这声音,好熟悉,柔得仿佛要滴出水来。苏雨晴心中一恸,这分明是太子妃的声音。以前在宫中都是宋将军宋将军的叫,这会儿子,连姓都省掉了,直接叫名儿。      宋天逾和太子妃的关系不一般,苏雨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宋天逾,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是不是我将你想得太过简单了?      苏雨晴想走,却又不想走。这边寂静着,宋天逾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就在苏雨晴以为宋天逾和太子妃就这么耗下去的时候,那边传来了一声响动。苏雨晴身子却是不由自主地往石狮子边上一靠,身子往前一探。      眼前的一幕瞬间刺中了已经在流血的心,苏雨晴的身体颤抖着,随即立马缩回身子往石狮子上一靠。宋天逾居然抱住了太子妃,如此亲密地抱住,身子贴着身子,最后还在太子妃的额头上吻了一吻。宋天逾,你和太子妃俩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原来你也是如此虚伪的人,皇宫里这么严谨地执行君臣之礼,现下,又和太子妃......      咕噜咕噜,马车车轮的声音响起,慢慢地变小直至消失。苏雨晴身子立马从石狮子上弹了起来,快速地走了出来,蹬蹬瞪来到将军府的台阶前,眼睛瞪着宋天逾,一窜窜小火苗从眼眸里窜了出来。就像抓到相公偷人的娘子一般。      “宋天逾,那是太子妃,你即将过门娘子的同父同母的亲姐姐。难不成,你要背叛太子,抢了太子的女人,还是你要将紫郡王的两个女儿全都揽入你的怀抱?”苏雨晴厉声叱喝着,两只手搭拉在衣摆边上,握得紧紧的,就差嘎吱嘎吱响了。      宋天逾的眉头皱了皱,看着突然夜里冒出来责问自己的苏雨晴,宋天逾有着惊喜但更多的是担心,蛇帘还没有拿到,自己答应澜宇的事已经做了一半。      宋天逾的不回答在苏雨晴眼里看来仿佛是无声的承认一般,苏雨晴心中的怒火翻江倒海汹涌而上。两只搭拉在衣摆边的手迅速抓起宋天逾的衣领,“宋天逾,你承认了?你喜欢太子妃?你喜欢她对不对?你刚才都吻她了,抱她抱得那么紧紧的,宋天逾,我恨你,我恨你。答应我的事情不做到!”      面对苏雨晴的愤怒,宋天逾心惊了,苏雨晴,你怎能恨我?      宋天逾一把将苏雨晴抱住,“雨晴。”      苏雨晴听出了宋天逾心里的痛苦,心里更加痛,这痛却带了股丝丝的甜蜜。      回抱住宋天逾,将自己整个身子更往宋天逾怀里靠,“宋天逾,你和太子妃?告诉我实情,我想你亲口对我说。”      “雨晴,我和她早已经不可能,自从她嫁给太子后。”      “宋天逾,你以前喜欢过她?”苏雨晴试探地问了出来。      “嗯。”      苏雨晴吃味了,宋天逾的过去是太子妃的,那个绝美的柔情女子。   “   雨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苦味因着宋天逾的一句话立刻涌入心头。      苏雨晴推开了宋天逾,头抬了起来,两眼直视着他:“好,那咱们就来说说现在。你接下了娶晴郡主的旨,那天晚宴和晴郡主浓情蜜意的,现在,皇帝老头儿又把我赐给了白煜弦。你准备怎么办?”      “雨晴,我不会娶晴郡主。你也不会嫁给白煜弦。”   苏雨晴惊讶了,宋天逾说得如此笃定。      “宋天逾,你如此肯定?”      “嗯。其中原因,你不需要知道。你现在只要相信我便好。”      苏雨晴心里一咯噔,相信宋天逾,他要她相信他。      宋天逾瞧着苏雨晴不作声,心里头有些急了,“雨晴,刚刚,我和太子妃已经说清楚了,那一吻是对过去的了断。”      “了断了她就不会再害我了么?”月光照进苏雨晴的眼里,分外得璀璨夺目。      宋天逾将苏雨晴再次搂入怀中,狠狠地抱紧她。      “我不会嫁给白煜弦,白煜弦抗旨么?”      “那小子自由他的办法,而且这办法,呵呵,随他去。”      苏雨晴捶了宋天逾几下,“你倒好,心中早有计量。不事先和我说一声,我这几天都伤心死了。”      “对不起。”      “以后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好不好?”   “好。”苏雨晴,对不起,不是什么事情都应该告诉你,你不能牵扯到朝廷国家,云翔国大辰国之间来。      “宋天逾,你要我相信你。我心里还慌着呢。”苏雨晴的话让宋天逾的心再次紧了紧。      “不如我们生米煮成熟饭,这样我放心些。”      一句话,让宋天逾傻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对于下一章,咳咳 ☆、第四十回   宋天逾一边喝着茶一边好笑地看着把自己强行拉入客栈厢房嚷嚷着要生米煮成熟饭此时却正在这往口中猛灌着酒的苏雨晴。      一壶酒已经见底,这事儿,咋说呢,好歹自己是个黄花大闺女。在这事儿上难免会扭捏,喝点酒壮壮胆很有必要。      苏雨晴此时心里乱乱的,心也跳得十分之厉害。脸上就好像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一样,这样磨磨蹭蹭的也不行,干脆爽快一点。      苏雨晴猛地一把将空的酒壶在桌子上一放,豪迈万分地一回头,入目的却是宋天逾调笑的眼神。苏雨晴直觉得那眼神是瞧不起自己,当自己是只会嘴上说说的主儿。      “宋天逾,你再给我笑!”约莫是酒劲上来再加上宋天逾那副怪笑的模样将苏雨晴的大胆劲给刺激了出来。      苏雨晴猛地往宋天逾怀里一扑,然后想想不对,起身,伸出手,大力地拽起宋天逾的衣裳,将他拖到床沿边。再伸手将宋天逾按坐在床沿边,自个儿也坐下了。然后,睁着眼看着宋天逾,接下来是不是直接扑倒?然后捏?      “大半夜的将我劫来这客栈,是想让我与你彻夜长谈?”宋天逾柔和了声音,俯身看着苏雨晴。      苏雨晴受到一股压迫感,宋天逾高壮宽阔的身影近在眼前。不行,宋天逾,你前几日害的我够惨了,不能然让你压在我上面,苏雨晴在心里恨恨地想着。      苏雨晴两只手本来是撑在床沿,此时,身体往前倾,靠向了宋天逾,两只手撑住宋天逾温热的胸膛。继而两只手用力,宋天逾也由着她的性子,想看看她到底要如何?      “宋天逾,今晚你要由着我来,不许反抗,听我的,知道不?”苏雨晴猛力地将宋天逾推倒在床上后,手指抵着宋天逾的肩膀说着。      宋天逾笑出了声,随即道了声好。与宋天逾身体紧紧贴着的苏雨晴感受到了宋天逾胸膛带来的震动。      两嘴扯开嘴角呵呵一笑,随即,慢慢从宋天逾身上退了下去,脱了宋天逾的鞋子和自己的鞋子,而后,再次趴了上来。      “书上说的都是赤条条的人,这衣裳先要脱了才是。”苏雨晴轻轻嘟囔着,宋天逾脸上满脸黑.线,书上?苏雨晴到底看了多少这种书,这纸上谈兵,苏雨晴又能够掌握多少。宋天逾不阻止苏雨晴,就这样随着她闹。他倒要看看苏雨晴耍什么“花招”。      将宋天逾外衣的纽扣一颗颗扭开来,然后大力地一扯,一件黑色的衣袍自床上落到地上。手指在宋天逾的胸膛上慢慢滑动着,感受着宋天逾的肌理。嗯,既然是赤条条的,衣裳是一件都不能穿的。      手指翻动,迅速地扯着宋天逾里衣的扣子,啪啪啪,扣子尽数被解了开来。没过一会儿,里衣和刚才的黑色外袍一般跌落在地。      苏雨晴如法炮制,接下来是裤子,手伸到宋天逾的裤子的系带上。正准备扯开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住了自己,苏雨晴疑惑地看着宋天逾。不是都说好了今晚由着她么,他要听她的,怎么这会儿出来阻止了。      “你该不会直接先把人给脱光光吧?脱了我的,你自己怎么还穿地好好的?”宋天逾表面上这样说着,其实是想遮掩掉他下面已经硬|了的事实,苏雨晴啥都没有开始做,仅仅是脱了他的衣.他就已经硬|了……      苏雨晴面上更加红了,脱自己的衣裳?偷眼瞧着宋天逾挑眉看着自己,得了,脱就脱,都到这份上了,还怕个甚!      苏雨晴索性直接跨坐在宋天逾的腰间,将上衣腰带一扯一拉,哗哗哗,外衣里衣全数脱落。胸前的美景尽入宋天逾的眼眸,宋天逾的眼神暗了暗。这该死的苏雨晴此时却还是跨坐在自己的腰间,她的臀部稍微扭一扭,就靠到自己的下面,一股疼意从下面传来。      “宋天逾,说好了今天听我的。说话可不能不算数。”苏雨晴眼眸转了转,而后直立起身子,开始脱着自己的裤子。宋天逾直接看傻了眼,他躺在床上,苏雨晴站在床上。自己心爱的女子的那个地方直接暴露在空气里。苏雨晴,折磨人的女人!      不一会,苏雨晴已经变成赤身裸体了,将自己的裤子抛向了床外,苏雨晴再次跨坐在宋天逾的腰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宋天逾,我很够人情了吧,你都没脱尽,我脱尽了。别给我嚷嚷这里那里不公平了。一切听我的。”      苏雨晴坐在自己腰间,自己呼吸时肚子一高一低,也带动着苏雨晴一高一低。自己分明感受到苏雨晴下面的阴|毛刺激着自己。      苏雨晴说话时那随着耸动的双|乳无疑是再次加剧视觉上的震撼感。在这档口,苏雨晴再次申.明,一切都要听她的。宋天逾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伸手到宋天逾的腰裤间,本想脱他的裤子,转念一想,还是先不脱了。眼珠子一转,嘿嘿笑了几下,酒劲完全上了来,苏雨晴也越发的大胆肆意。      身体蜿蜒而上,手在宋天逾毫无衣着的胸膛上轻轻抚摸着,随后来到属于男子特定的两点上。小麦色的肌肤上点缀着两颗小巧的点点,煞是好玩。      苏雨晴伸手手指掰了掰,还故意用尖尖的手指甲刺激着那两点。宋天逾难耐的闷哼着。嗯,书上说的果真对,一用这招,男的准闷哼。接下来的,不知道宋天逾会不会受得住。      身体匍匐在宋天逾□的胸膛上,伸出舌头慢慢地在宋天逾的胸膛上舔|舐着,一点一点,从上往下,再从下往上。宋天逾的胸膛起伏地越发厉害了。      含住宋天逾胸膛上的两点,由着酒劲和书本上看来的“知识”,苏雨晴淋漓尽致地发挥着。      宋天逾心里的怒火越来越盛,但又碍着答应苏雨晴的事,生生将怒火狠狠压着。      苏雨晴的手慢慢来到宋天逾的腰带上,轻轻一扯,腰带落了下来。手拉了拉腰带,嗯,长度和韧性都不错。      宋天逾看着苏雨晴此时阴险的笑,直觉着这丫头要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出来。疑惑了一瞬,      宋天逾就感到自己的两只手被腰带系在了床柱子上。心里猛地一震动,苏雨晴,该不会是要?      “苏雨晴,你哪来看来的这一招?!”      “嘘……”苏雨晴两手堵住宋天逾的手,继而摇了摇头,神秘地笑了笑,“你会很舒服的。”   嗯,书上就是这么写的,男的表面上不要这样,其实心里可爽可舒服了。      拍了拍宋天逾被绑住的双手,确定两只手都被绑紧了,苏雨晴这下才放心大胆地继续向宋天逾的下面进发。      将宋天逾的裤子连带里裤褪至宋天逾的膝盖,随着里裤的掀开,有一个东西啪的一下弹了出来,苏雨晴的脸离得太近以至于那个东西弹出来的瞬间碰到了她的脸。      苏雨晴吃惊了,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不可置信地看着此时十分痛苦的宋天逾,他的竟那么大?这就是书上说的一柱擎天么      带着几分疑惑几分好奇,苏雨晴手摸了上去,从上至下,感受着这温热东西的跳动。哇,书诚不欺我也,真的还会变大变粗。      “苏雨晴,你还要磨叽到什么时候……”宋天逾的声音此时已经变得十分沙哑。看着他难耐的样子,苏雨晴决定加快进度。      上前,轻轻握住一柱擎天,张开嘴巴,撑到最大,吧唧一下,连着龟|头吃进了嘴里。瞬间,嘴巴被塞满。噗,苏雨晴感到她要吐了,受不了了,这东西果真不能用来含。急急想要将这东西给拿出来。      觉察到苏雨晴的后退,宋天逾两腿迅速一夹,将苏雨晴的脑袋给夹在了其中。遂以,苏雨晴进退不得,只能生生将那仍然在膨胀的东西塞在嘴里。      太难受了,撑得太难受了,苏雨晴两手使劲力气掰开了宋天逾夹着自己脑袋的腿,然后,吐出了点着长长大大的玩意儿,舌头一不小心碰触了一下,宋天逾抬起头来哼了一声。苏雨晴瞧着他怪享受的,遂以,模仿刚才的样子,用舌头舔|舐着。      口中的东西越来越大,在嘴巴里活跃地弹动着。      “苏雨晴,快,吐出来。”      宋天逾说地快而急切,苏雨晴立刻将口中的物什给吐了出来。      啪啪啪,白色的液体喷|射着,滴滴液体顺着苏雨晴的发丝滴落着,分外得旖旎。      这就完了吧,东西都出来了。苏雨晴满意地拍了拍手,现在生米终于煮成了熟饭。遂以,躺了下来,准备睡觉,含得这么久了,累了。      此时的宋天逾虽然喷|射了一次,但下面依然硬|挺着。看着苏雨晴此时要睡觉的模样,不禁恼了。打算敷衍了事?      砰,一声巨响将苏雨晴给吵醒了,紧接着迎接自己的是一阵天旋地转。等自己反应过来时已然被宋天逾给压在了身下。      “不是完了么?”苏雨晴疑惑地问着。      宋天逾伸手轻轻刮着苏雨晴的脸庞,“不是说要生米煮成熟饭么?”      苏雨晴瞬间睡意全无,瞪大了眼睛:“不是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宋天逾笑了出来,“就你那性子,看的书还是如此劣质的。”      说罢,宋天逾俯身,苏雨晴身体猛烈一抖,一波波刺激的感觉袭来,身体仿佛已经麻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你们懂的。。。 ☆、第四十一回   哎,老是被锁,正文在作者有话要说里头,下面贴得是我写的现言的一个小片段      当沈筱陌在同学聚会上问白语默后不后悔当初离开林辰皓的时候,白语默僵住了,看着对面桌子上把酒畅饮如昔日般身形修长的俊逸男子,再看着他旁边巧笑嫣然的女子,白语默扯开嘴角,笑了笑,低声地对着沈筱陌说着,“同学聚会上,瞎说八道什么呢。”      沈筱陌又朝林辰皓看了看,言语中满是严肃,“白语默,你丫别给我装,你敢说你现在对他没有任何感情?”      一句话刺痛了白语默的心,那又怎么样,以他林辰皓现在的身份还会看得上她么,再说,当初说分手的是她。看着旁边不吭声的白语默,沈筱陌只能住了嘴,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啤酒就大口喝了起来。      白语默眯着眼盯着水晶杯中淡黄色的啤酒,脑海里满是林辰皓抱着女友纤细腰肢,低声耳语的温柔模样,心里头一阵苦涩,沈筱陌说得对,她对他还有情,不减当年,他现在已经把她忘了另寻新欢,她还能怎么样?在别人眼里,她白语默就是个拜金女,在林辰皓家里出现危机的时候离开他。想到以前的种种,白语默猛地摇了摇头,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就让这酒将她的忧愁全都冲走。一杯接着一杯。。。。。。      沈筱陌看到白语默一声不吭地狂饮着酒,心下立马就急了,莫不是刚才自己的话刺激得太过厉害了,伸手夺过白语默的杯子,“你别喝了,喝多了我可没时间送你回去。”      白语默白皙纯净的脸庞此时透出殷红,嘟着嘴,手挥舞着,“谁要你送了?我自个儿走回去。”      “得了吧你。”沈筱陌偏就是不给,白语默当场就拉下脸来,重重地起身,将挂在椅子上的包一拎,蹬着五厘米高的高跟鞋蹬蹬瞪地走了。      突然声音这么大,在座的同学都奇怪地看着沈筱陌,沈筱陌只能陪着脸笑着,“对不住了,语默她喝多了,先回去,呵呵。”说罢,挠了挠头,众人恢复了常态,继续说着笑着。      只是,有些知情人士开始窃窃私语,沈筱陌看了看对桌的林辰皓,得了,这家伙真把她家语默给忘了,语默闹这么大动静,居然依然搂着女伴在耳边说着不知是什么甜言蜜语,算了,看不下去了,先走一步。      白语默手上拎着包,蹬着高跟鞋,慢悠悠地在街上走着,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林辰皓,你凭什么忘了我,我和你分手,你不去问原因,我白语默在你眼里就真的是个拜金女是吧,好,你忘记我,我也要忘记你,我这四年的生活真是被狗吃了。使劲擦干了泪水,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一边瞪着高跟鞋回了家。      翌日      白语默被一阵噼里啪啦的手机铃声给吵醒,眯着眼睛,手伸到枕头底下摸索着,以为是闹钟,把它给按了,然后转身继续睡,没过一会,手机又响了,闹钟刚才不是给按掉了么,于是乎,再次摸索着手机,睁眼一看,眼睛瞬间瞪大,这是总编大人打过来的,立刻调整情绪,接下。里头传出一阵如狮般的吼声,“我说,白语默,这都几点了,你能不能有点时间观念。。。”噼里啪啦开始教训着,白语默把手机拉离了耳朵,等总编大人咆哮完了,再把手机拉近,用甜的腻死人的嗓音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到,今天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      “给我快点,下次再这样,你就别干了。”      “别啊,下次一定注意。”      挂了电话,白语默对着手机做了个鬼脸,立刻起床穿衣,迅速奔往公司,她是个小小报刊的记者,采访,写报告,写得不好还要连夜修改,辛辛苦苦挣这么点工资,在这个大都市中活得可真累,那又有什么办法,人总是要努力地活着,不论多卑贱。      走进公司,就感觉气氛不对,一阵寂静,寂静地让人感觉汗毛直立。沈筱陌对着白语默直眨着眼使眼色,白语默心里头一个激灵,总编大人的咆哮声从办公室里传了来。白语默拍了拍小心脏,坐下,拉过沈筱陌,小声地问着,“发生什么事了?”      沈筱陌对着总编大人的办公室翻了个白眼,低声说着,“还不是一个好的新闻料子被都市人家给抢了去么。”      白语默了然,这几个月每次都有这种被抢新闻的事发生,这报刊业处处都是竞争,除了死皮赖脸还要有裙带关系,就像上个月抢新闻的那家报刊不就是认识个啥领导么。      啪得一声,总编大人脸通红地走出了办公室,大家都严阵以待,坐在位置上找事情做,现在不吭声是最保险的,大气也不能喘。      “白语默!”有的时候,你再怎么安静再怎么不喘气,倒霉的事依然会降临,正如现在一脸打了鸡血的白语默。      “在。”白语默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进来。”总编大人意味深长地留下了这么句耐人寻味的话。      “小心。”沈筱陌对着白语默比了个口型,其他人随着总编大人的离去松了口气,可怜了白语默这个羔羊。      进了总编大人的办公室,看到总编大人严肃的国字脸。      “总编,有什么事情吗?”      总编大人手一指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说话。”这句不重不轻的话听在白语默耳朵里简直就像要请她吃砍头饭一样。      白语默疑惑又胆战地坐了下来。      总编大人手轻叩着桌子,随后叹了口气,“语默,你在这里呆的时间也不短了,对这行业的规则都熟悉了,眼下,我们的报刊市场不好,接连几个新闻都被抢了去,卖点大不如前了。”白语默越听越不对劲,难不成因为公司行情不好要裁员了?不会这么倒霉吧。总编大人又发话了,“语默啊,知道这件事比较困难,但对你我还是有信心的。”      “总编,有什么话您就直接说吧,你这样慢慢地我慎得慌。”      总编翻了个白眼,随后依旧不重不轻地说着,“是这样的,皓宇集团太子爷初到任上,这个年纪轻轻的太子爷倒挺有作为,上任不久,皓宇集团收益就突破历史记录,股票也跟着上了好几个百分点,我们都知道,皓宇集团四年前遭受浩劫,现在挺过了灾难不说,前景是越来越好了。”说道这里,总编大人瞄了眼白语默,很好,脸色正常。白语默的表情是没有表露出什么,但是,心   中一阵波涛汹涌,翻江倒海。      “多家报刊都瞄准了他,如果他能接受我们的采访,我们报刊的业绩将会大幅度提升,丢了这么多新闻,这次绝对不能丢,语默,我对你一向器重,这次就交给你了。”      白语默苦了脸,那我宁可不要你的器重。      “这次只准成功,不许失败,否则你就不要来上班了。”总编大人一语定音,白语默这次栽了,她和皓宇集团太子爷可是,哎,这人生可真是狗血。      白语默低着头出了总编大人的办公室,沈筱陌看着这丫头情绪低落,赶紧递了杯茶给她,“语默,总编难为你了?”      白语默低叹了一声,喝了口茶,“还能怎么样,让我采访皓宇集团太子爷,抢不到这个新闻的话,我就没工作了。”      沈筱陌极力抑制住心中翻涌的情绪才没有大叫出声,轻轻扯了扯语默,“你真打算去?”      白语默没好气地朝白色的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还能怎么样,这回我算是和他要杠上了,这工作不能丢,要不然,依我妈那个性子,准得把我拉回去,一番说教。”      “兴许,他顾念着往日情分卖你个面子也说不定。”      白语默依旧捧着茶杯望着天花板,久久没有话语。      哎,世事难料啊,沈筱陌在心里感慨着。      太阳微微露出半个头,在一幢庞大威武的建筑物前有一个背着双肩包的渺小身影,没错,这渺小的身影正是白语默。要见大公司的头必须要有预约,她这么个小人物预屁个约,只能早早地在这里蹲点等人了。想着以前在学校总是买好了早饭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他的林辰皓,白语默轻笑着摇了摇头,现在是见他一面都要起大早,果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白语默带着白色鸭舌帽,为了不被晒黑,她今天穿了长裤,虽说是早晨,可毕竟是夏天,闷热得不行,腿都酸了,不知道要等多久。      终于,一辆加长版黑色林肯从远处缓缓驶来,车门打开,一条修长的腿垮了出来,紧接着,一个高大俊挺的男子走出车门,白语默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人,压住内心的情绪,鼓足勇气,奔上前,谁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其他新闻记者冲了出来,额,她们是在哪里蹲点的,怎么突然间全   冒出来了,不管了,只能挤了,终于,挤到了前排。      林辰皓微微一皱眉,随身的保镖会意,伸出大手将人群往后压,白语默这下急了,不行,连林辰皓的人都见不到。      “林总经理,我只是想稍微采访一下您。”白语默大声地喊了出来,希望他能回头。      熟悉久违的女子的声音像魔音般窜入林辰皓的耳朵里,身形一顿,是她么?      白语默看着男子越走越远,她绝望了,他分明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回过头来看一看她,假如之前她还带着些许期盼,现在,可以说,她死心了。      随着男子的离开,人群安静了下来,大家纷纷叹气着,白语默双手拉着双肩包的黑色带子,脑子里空白了,一旁是情感,一旁是工作,她该怎么办,她要厚脸皮的继续么?      站了一会,白语默移动脚步打算离去,正在这时,一女子拉住了白语默,白语默一个回头,就看到了一个清丽中带着成熟的女子。      “语默姐,不认识我啦?我是铃铛啊。”      白语默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铃铛?莫非是。。。白语默一把拉住眼前女子的手,“铃铛小师妹?”      眼前的女子直点着头,“语默姐,没想到能再次看到你,你知道吗,我现在很是还念在大学社团里的日子,那时候,真是要感谢你,语默姐。”说道这里,铃铛顿了顿,“虽然,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可是,我心里一直是相信语默姐的。”    作者有话要说:苏雨晴感到一只胸|乳上传来一阵湿|热感,另一只被一只大手强有力地揉捏着。宋天逾的舌头一直绕着那个地方打转,有的时候还故意用牙齿轻轻咬几下。苏雨晴眼睛直直地看着床顶,眼神都放空了。 “宋天逾,你……”接下来的话苏雨晴压回到嗓子里,宋天逾,他,他竟然伸手抚摸着自己都不抚摸的地方。这种感觉好奇怪,心里讶异着那手摸的地方,但那手稍稍一离开,心里头就会感到空虚。 “你|湿|了。”宋天逾低哑着嗓音说着,末了还把那手上沾着的花露给苏雨晴看。苏雨晴脸羞得通红,闭上眼睛扭过头去。 “现在知道害羞了?可是来不及了。”宋天逾轻轻说道。 “啊。”苏雨晴感到下面传来一阵痛楚,宋天逾居然把一根手指头伸了进去。 “忍着点,我会轻点。”宋天逾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含住苏雨晴的耳垂,手指头慢慢地在苏雨晴的花|穴处抽动着,直到苏雨晴适应了,慢慢地挺起了腰,宋天逾才将手指头拿出来。 “准备好了?”宋天逾此时下面是无比地疼,一颗颗汗珠自脸颊滑下,滴落在苏雨晴的粉红脖颈上。 苏雨晴身体好难受,宋天逾却停了下来,睁开迷茫的眼睛看着宋天逾。 爱人在身下,一双似娇似媚的旖旎神态,宋天逾低吼一声,抬起苏雨晴的腰间,找准位置,对准。扑哧一声,插|了进去。 “啊,痛。”苏雨晴感到私|处被宋天逾给满满地占着。 “乖,还没有完全进|去。等会就不疼了,你看的书上难道没有说,越到后面越舒服么?” 宋天逾伸手摸着苏雨晴紧皱的眉毛,安抚着她,直到苏雨晴眉毛不再紧皱,宋天逾才敢缓缓再次进|入一点。 如此反复着,终于,宋天逾如愿整|根|没|入并缓缓抽动了起来。 苏雨晴的腰间一开始被宋天逾抬着,到后来,自发自觉地随着一波一波的感觉上下挺|动了起来。两条细白的腿像蛇一般地缠在宋天逾精壮的腰上,头也仰了起来。宋天逾感到腰眼一阵发麻,感到就快要到了。 在快到的档口,宋天逾停了下来,退了出来,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不一会儿,伸手将苏雨晴 的一条腿提了起来,挂在自己的肩膀上,继而将另一条大腿撑到极限。 花|穴彻底暴露在眼前,宋天逾眼神一暗,随即再次插|入耸动起来。看着苏雨晴双|乳前后诱惑地晃动着,宋天逾身体往前一倾,张口含住了这迷人的物什。 苏雨晴控制不住地张开口,一声呻|吟传出。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却被宋天逾挡住。 “叫出来,雨晴,叫出来,我要听。”宋天逾轻轻说着,身下却发狠般地占有苏雨晴。 “嗯…….嗯。宋天逾,我心里……”苏雨晴形容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像是上天入地一般, 心一沉一飘,那感觉抑制不住。 “嗯。”苏雨晴大叫了出来,宋天逾把自己上身给抬了起来,随后,抱起自己也不穿鞋,就这样在房间里面走动。 为了不掉下来,苏雨晴牢牢地搂紧宋天逾的脖颈。这样使得两人的下|体贴合得更加紧密。 宋天逾一边走动着一边插|着,忍受不了的时候,就停下来,将苏雨晴按在墙上,不停地抽|插。最后,一声闷哼,射|在了苏雨晴的体内。两人的液体相互交|融着。 天已经大亮 苏雨晴看着旁边浑身赤裸此时正在看着自己的男人,想着昨天那一场狂战,他到底射了多少次。最后自己下|面被灌|得满满的,肚子都胀得疼。 “起吧。”宋天逾在苏雨晴额头吻了一下,最后起身捡起地上的衣裳穿了起来。 待两人都穿整完毕,苏雨晴瞧着外面日头正盛,“宋天逾,你今天没有早朝?” “嗯。” “那圣上?”刚问完,苏雨晴手上就多了一样东西,一块小小的白布,上面有一滩血渍。 “这是你的处|子血,女子都要留着这东西以示珍贵。” 苏雨晴惊讶地张开了嘴巴随后又赶紧闭上,匆忙将白布塞入自己的胸膛。 “宋天逾,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许赖掉。”苏雨晴点着宋天逾的胸膛说着,却被宋天逾 一把抓住靠近他心脏的地方。 “我也是你的人了。” 苏雨晴不敢置信地看着宋天逾,这,这是堂堂大将军宋天逾说出来的话?! “走吧,我送你回去。” 苏正对于宋天逾将苏雨晴送回府上,没有说什么话,今天早上宋天逾没有上朝,他就已经猜到了。 “得了,一回来到现在都是傻笑,宋天逾走了都大半多天了。”苏雨陌瞧着只留半个圆在天际的太阳说着。 “我,我才没。对了,苏雨陌,云家大公子的病?” 苏雨陌晲了她一眼,“现在才想起来问我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走一步算一步喽。” 听着苏雨陌轻松的口吻,苏雨晴心里也为苏雨陌高兴着,看来,这次,我们姐妹俩都幸福了。苏雨陌看着苏雨晴此时又是一副呆傻样,摇了摇头,起身走了出去,顺便还把门给关了上去。这妹妹,今天别喜得睡不着觉。 苏雨晴听到门吱的一声关上了,立刻将塞在胸口上的白色布头给拿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手上,嘴角眼角尽是笑意。 就这样看着看着,太阳已经下山好久,虫子都开始叫唤了,苏雨晴才将这块白色布头放在衣柜里,看了好几眼,确保放的位置万无一失了,才关上衣柜门。 来到床沿边,脱了鞋,然后躺下。睡也睡不着,睁着眼睛,心里面喜滋滋的。 过了片刻,苏雨晴看到了一道黑影,嗖的一下,坐了起来。不会是宋天逾,宋天逾不会装神秘,不会来吓自己。 啪。 苏雨晴背后瞬间贴上了一个人,喉咙都被扼住了。 “你是谁?你要杀我?”苏雨晴困难地呼吸着。 “呵呵,连我都不认得了?” 男子此话一出,苏雨晴知晓他是谁了,那个比女人还美的妖媚男子,大辰国二皇子,澜宇。自己不就是撞了他一下,他理应不应该这么计较。直觉上告诉她,她还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这澜宇定是想拿自己威胁宋天逾。 “呼呼。”男子的手离开苏雨晴的脖颈,苏雨晴立刻下床赤脚跳离这个男子。 “你,你为什么老是要缠着我?”苏雨晴轻轻问着,她不能大声吵闹,这个是大辰国的二皇子,不会做出杀害女子的事的,要是她一吵闹,把事情闹大了,把这个人给惹火了,自己小命就不保了。 澜宇独自在苏雨晴的闺房里面走着,开口说的话却是风马牛不相及。“你的闺房比以前宽敞多了,床也比原先的大了。” 苏雨晴心里震了一下,这口气,她和他早就相识么?他连她以前的闺房都知道? “你不要惊讶,你将我忘了。没事,有大把的时间让你慢慢想起。你只要记住,我不会把你忘了,你不会是宋天逾的。” “你胡说八……”张口的话没有说完,苏雨晴的嘴巴就被澜宇堵了个结实。 苏雨晴恼羞成怒,双手双脚猛踢,自己不是淫|荡的女人,怎能再次被同一个陌生人亲?!澜宇伸出一只手掐住苏雨晴的腰,另一只手紧紧怀抱住苏雨晴。牙齿咬着苏雨晴的嘴唇,待 她开口之际,趁虚而入,疯狂地搅动着苏雨晴的嘴巴内|壁。 澜宇的眼眸中似是要冒出火来,苏雨晴是他的,没有人能抢走。现在大辰国太子已经下台, 这次入云翔国机密地图也已经拿到手,云翔国灭亡是早晚的事。苏雨晴,你注定是这世上王 者的妻子。 澜宇适时咬破藏在舌头底端的药丸,然后强行送进苏雨晴的口中,手不断捏着苏雨晴的腰。硬逼苏雨晴吞下。 “咳咳。”苏雨晴弯下腰来猛烈地呼吸着。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苏雨晴抬手点着澜宇。 一声邪魅地轻笑响起,澜宇拍了拍手,“能有什么,无非是毒药而已。” “你到底想怎样?危险宋天逾?给我下毒,然后要是要有解药,宋天逾就得背叛云翔国,归顺你么?”苏雨晴将自己的猜测一股脑得尽数倒了出来。 “说的很好,我就是如此。就要问宋天逾他肯是不肯了。” “呸呸呸,我告诉你,趁早了断你的念想。不可能,宋天逾他心系家国,是不会归顺你这卑鄙小人的。”苏雨晴握紧了手,两眼愤愤地盯着澜宇。 “卑鄙小人,呵呵。是,我对其他人都卑鄙,对你,亦是要通过卑鄙的手段。”澜宇一个转身,将苏雨晴强行拉入怀中,俯下头来,眼睛对着眼睛。 “我来是告诉你,宋天逾的事情只做了一半,而我答应他的事情却是全都做到了。这赔本的买卖本皇子不做。既然如此,本皇子就要他最舍不得的一样东西。今日一别,我们以后定有再次相见,而那时……”澜宇说罢,迅速放开苏雨晴,哗的一声,人影不见,夜风从开着的门中灌入。 买卖?答应的事情?宋天逾,你到底答应了澜宇什么?澜宇为什么如此笃定会和自己再次相见还有他后面没有说出的话。澜宇是不是有何阴谋,而且那阴谋事关云翔国。 苏雨晴猛地摇了摇头,皇宫,皇子,皇上,太后,如此麻烦地存在着。 ☆、第四十二回   苏雨晴几乎整晚都没有睡,脑子里都是天翔国,大辰国,宋天逾,澜宇以及澜宇说一半的话。是以,天一亮,苏雨晴就一咕噜爬了起来,迅速地穿起衣裳,早饭也没有吃,急急忙忙准备赶在宋天逾上早朝之前拦住他。      兴许是出来得太早了,街道上的小贩才将摊子摆起来,早点铺子还在忙活着,做馒头包子的蒸笼往外噗噗冒着热气,里面三三两两坐着几个人,都在等着吃早点。出来的太过匆忙,身上一块铜币都没有拿,轿子肯定是雇不到了。      苏雨晴拉个个小贩问了下去将军府的路线,小贩正忙着干活,就简单地指点了下苏雨晴,随后不再理睬她。苏雨晴理解这些小贩,讨生活的都不容易,歇个一时半会儿动作没有别家铺子快,生意就会给别家的铺子抢走了。      努力记下小贩说的话,因着上次问过一次去将军府的路线,虽然那次并没有走到将军府,想想自个儿醉酒都能找到将军府,现在肯定没有问题。      一路上,苏雨晴匆匆忙忙地走着,并没有走错路。可是,终于到将军府的时候,被告知宋天逾早已经上早朝去了。本想留在大门口等着宋天逾下朝回来,却见着了理应在皇宫中呆着的傻子大夫,云风。      茶馆里      云风拿出另外一瓶药给苏雨晴,“早晚一粒,饭前吃。记住。”      苏雨晴将药瓶拿在手里,想着宋天逾在自己身子不好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傻子大夫,他应该是值得信任的人,将事情告知一下云风,看看他是如何看待的。      “嗯?你是说,澜宇昨晚给你下毒了?”云风立刻伸出手,也不管大庭广众下男女授受不亲,这一把脉,云风觉得这事奇怪了。      “怎么了?这个毒很难解么?”苏雨晴看到云风纠结的眼神,心下有点担忧。万一澜宇真给自己下了什么什么奇毒,去威胁宋天逾怎么办。      “没事,哪有中毒,他无非是吓着你玩的。”云风心下一阵轻松,他不知道宋天逾是怎么办到的,苏雨晴体内的毒已经解了。宋天逾的天山雪莲都没有用到,澜宇竟将配制好的解药给苏雨晴吃了。这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澜宇昨天向皇上告辞了,今天早上就起程回大辰国了。他还和你说了什么?”虽然不想参与到这些纷纷杂杂的事情中,可是事关云翔国,大辰国,他不得不防。      “这个,我也疑惑。他说,宋天逾答应他的事情只做了一半,而他却将答应宋天逾的事情尽数做到。”苏雨晴将最关心的说了出来,她不知道宋天逾和澜宇之间的交易。而后面那句你我总有一天定会见面被苏雨晴自动省去。      云风了然,答应宋天逾的事情定是解苏雨晴体内的毒,但宋天逾答应澜宇的事情他也不知晓。宋天逾的为人,定不会出卖云翔国,这点可以大大的放心。      “嗯,我知晓。你的事情我定会告诉宋天逾,你现在见宋天逾姑且有些困难,若有事,想必他定会去找你。这段时日,局势不安分,你在府里呆着,别出来。我今儿个是出来买点草药的,估摸也要回去了。”云风说道这里,最后喝了口茶便要远走。      “你还要出来买草药,皇宫里要什么没有?”      云风笑了笑,皇宫里没有的东西多着了,比如自由,再比如纯净。“你有所不知,皇宫里珍贵的东西倒是挺多的,反而那些寻常草药容易被人忘记,所以,我总是要出来寻觅一些干净的由乡野村妇采摘的。”      “嗯,我知晓了。有空我也可以采摘一点,如果你需要的话。”不管怎地,云风在自己危急的时候给自己医治,自己欠着他一份恩情。      “你这句话倒让我想起了你懂草药的事,不过,就你那小细手,采摘的草药根本够不到我需要的量,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要还恩情的话,和宋天逾爽快一点,把婚事办了,给我杯喜酒喝就行。”      苏雨晴听到这里,肩膀垮了下来,皇帝老头儿的旨意不收回,她和宋天逾的事是不能光明正大地进行。      看到苏雨晴的脸色不好看,云风赶忙说出了另外一件事,这件事苏雨晴听了肯定要高兴地飞上天了。      “对了,昨儿晚上,白煜弦进宫了。逆了皇上的旨意,说自己早已经有心爱之人,那人居然是大辰国的公主,澜香。啧啧,真不知道,这小子和澜香是怎么认识的?”      苏雨晴抬起了头,疑惑地看着云风,“白煜弦,大辰国公主?”      云风捏了捏下巴,故作沉思,随后一笑:“你也觉得奇怪吧,不过不管怎么样,你和白煜弦的婚事是成不了了。当晚澜宇也在,爱慕澜香的事,澜宇定会回国禀告。对于两国联姻,皇上乐见其成。”      虽然不知道白煜弦和澜香那档子事,但是自己终于恢复自由身了。宋天逾那边,她相信,宋天逾定会摆平。      “嗯,看你现在的脸色好多了。我走了,这一说又和你唠叨了好久。”云风这次是真要走了。      “谢谢你。”苏雨晴的话随后传来。      云风身子一顿,心里嘟囔着,谢什么谢。难得皇宫中出了一对没有因为权势地位而真心相爱的人,他云风乐见其成。      得了云风的话,苏雨晴心里一片明朗,自个儿就好好在家呆着等着他吧。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己也不要再费脑去想了,她只希望宋天逾好好的,别出什么事儿。如此,苏雨晴照着原路回了府。      谁知这一等竟是那么多天,夏天已经远去,都已经立秋,到了秋高气爽的秋天了。      苏雨晴并没有等来宋天逾,外面也没有什么闲言碎语传进府里。苏雨晴感觉自己真的过起了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      原以为会像平常的日子一样,吃饭,看苏雨陌练字,然后再吃饭。一道圣上的口谕下到苏府,原是一年一度的秋围开始了。口谕中被点到名字的是苏雨晴,没有苏雨陌。      对于这个消息,苏雨陌却是松了口气。苏雨晴心里也懂,苏雨陌思慕的人是云家大公子,人家一个商人,和这官场又没多大联系,这秋围云家大公子定不在里面,而宋天逾,肯定在。对于苏雨晴来说,这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马车咕噜咕噜云转,在马车里面可谓是呆了好些天,偏偏和自己在同一辆马车上的人是两个大家闺秀,连她们的名字都懒得问,没有任何共同话题。      这几天,不是在马车上就是下了马车去客栈睡觉,马车里肯定是见不到宋天逾,到了客栈,又是大半夜的,门外都有两个侍卫看守着。      明面上是为了保护女眷的安全,可苏雨晴觉得这是在监视监禁自己,宋天逾的面定是见不到了,他也不会来找自己,宋将军,御前侍卫老大,得看顾着皇帝老头儿的安全呢。      就这样,苏雨晴感到骨头都要被摇散架了,终于是到达了秋围的目的地。早到的侍卫们已经驻起了营帐,苏雨晴和穿着湖蓝色衣裳的大家闺秀住在一个营帐里,这个姑娘安安静静的,      苏雨晴看到她永远是静止出现,像是丢失了魂的姑娘一般。心里叹了口气,她肯定有心事,自己也不想趟这个浑水。      苏雨晴出了营帐,呼吸着外头的新鲜空气,外加仔细搜寻宋天逾的背影。谁知,后面有人伸手将自己用力一扯,拉到别人看不到的营帐的边角位置。      刚想呼喊的苏雨晴被来人捂住了嘴巴,苏雨晴一看,竟是自己想念许多天的宋天逾,满腹的委屈表现在了脸上。      看到苏雨晴快要哭了的样子,宋天逾连忙将捂着她嘴的手拿了下来。“怎地,想给你个惊喜,这么多天不见了,现在见面,竟是哭丧着脸。”      苏雨晴抡起小拳头拍打着宋天逾的胸膛,“你怎地把我不闻不问地放那么多天,真不怕我被别人抢走?”      宋天逾摇了摇头,将苏雨晴的嫩白小手牢牢抓在手里,“不怕,你人都已经是我的了。”      苏雨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果真生米煮成熟饭,男人的自信就会立刻增倍。      “雨晴,这些天,我很想你。”      一向冷酷的宋天逾此时却是难得说起了情话,苏雨晴头一低,“不害臊。”出声的是这句,可这心里比吃了蜜糖还要甜。      头被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抬了起来,当苏雨晴反应过来的时候,嘴唇已经被宋天逾整个擒住。宋天逾顺利撬开牙关,将舌头伸了进去,一派搅动,苏雨晴被弄得娇喘连连。      不一会,就感觉自己下|体有设么滑腻腻的东西流了出来。      宋天逾伸手往苏雨晴下|面一摸,“你|湿|了。”      苏雨晴的脸更加红了。      “赶了那么多天的路,现在也不早了,圣上累了,要歇息。我今晚有空,要不我们出去?”   苏雨晴明白宋天逾话中有话,因为她分明感觉到有个硬|硬的东西抵着自己。      这头色狼,平时真看不出来。苏雨晴这样想着,可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得到回应的宋天逾将苏雨晴轻轻一搂,使出轻功,向远处飞去。    ☆、第四十三回   月光洒落,照着一汪清水荡漾着点点波光。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在溪水边热切地互相交|缠着。女子被一健硕男子抵在清水旁的一块大石头上,腿被折成了分外妖娆的形状承受着狂野男子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哗哗的溪水声伴着嗯嗯啊啊的欢好声,在寂静的森林里显得格外动听。      “宋天逾,你轻点呀。”苏雨晴被宋天逾撞得后背一下又一下蹭着粗糙的石头,这样下去,后背的皮准得蹭破。      听到苏雨晴突来的似娇羞似诱媚的呼喊后,宋天逾身体明显一颤,随后停了下来。动作停了下来,可那凶悍的物什还是牢牢地塞|满苏雨晴的花|穴。      伸手摸了摸苏雨晴靠着的这块大石头,眉头一皱,然后瞬间一个大力,将苏雨晴整个儿抱了起来,一转身。自己靠在大石头上,手搂着苏雨晴的腰然后动作了起来。      后背一阵轻松,可这样自己没有了支撑的地方,整个身体都被宋天逾抬了起来,身体向前一拱一拱,不一会,身体就蜷缩成了虾米的形状,发丝全数落在了额前,遮住了面容。头低着,血液仿似全都倒流一般。      苏雨晴心里抱怨着,还不如刚才那个姿势,这个更加折磨自己。   “   宋天逾,停下,我|受|不住了。”脸上充了血般的苏雨晴急嚷嚷地喊道。      “受|不住?看来要多加训练才成。”深沉暗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被打断的欲|望。      宋天逾为苏雨晴着想,硬生生地将依然抬头挺胸的物什给拔|了出来。      苏雨晴转身,赤脚立在了浅水里,头一低,就这么看到了高高翘起的东西,那东西上还沾着自己下面的液|体。      苏雨晴捂住了脸,好旖旎啊。      宋天逾伸手将苏雨晴捂着脸的手给拿了下来,扬起嘴角:“看着都害羞?你都含在嘴里不止一次了?”      低低的调笑声让苏雨晴的心如小鹿乱撞般一样,随后讶异了,她明明记得给宋天逾那个啥只有一次,为何宋天逾却说不止一次?      “那次你骑着澈雨误入毒花丛,中了毒刺。那天晚上,你梦到香肠了,殊不知你……”宋天逾说道这里便不再说了,让苏雨晴自个儿想象。      苏雨晴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天呐,那自己在梦中吃香肠岂不是就和宋天逾……      “害羞可不是你的个性,想想现在怎么办吧?”宋天逾眼神暧|昧地扫视着苏雨晴。   瞧着那一柱擎天,苏雨晴知晓怎么办是什么意思。      “宋天逾,反正你皮糙肉厚的很,你躺在地上,我骑上去。”苏雨晴抬头看着月亮沉思了一会最终说了这么一句。      宋天逾笑了笑,没有说什么,随后,走向溪水岸,就着快地躺了下来,撇头望着苏雨晴。      赤着身体,身上那处还酸痛着,看着宋天逾的模样,苏雨晴慢慢地走了上去。      跨坐在宋天逾腰上,纤细的小手握着宋天逾的长|物,很明显地感受到那长|物热烈地弹跳了一下。随后,将长|物对准自己的下面,慢慢地坐了下去。      长|物尽数没入,苏雨晴和宋天逾同时仰头闷哼了出来。      苏雨晴再次慢慢地往上移动,宋天逾的长|物一寸寸地退出而后随着苏雨晴的坐下再次没入。   来回了几次,苏雨晴嘟囔着怎么还不|射?随后没有力气一下子趴在宋天逾的胸膛上呼呼喘着粗气。      “你这样就好,剩下的我来。”      宋天逾的话让苏雨晴心里一惊,不行,你来还得了,我非得累死不可。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苏雨晴出声的话完全变成了哼唧哼唧的旖|旎欢好之声。      宋天逾伸手握住苏雨晴的腰间,将苏雨晴抬了起来,随后再将她重重放下,放下的同时还不忘记腰身迅速有力往上一拱。如此反反复复来回。      苏雨晴被撞得花枝乱颤眼冒金星,就在以为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宋天逾怒吼着射|了出来,精|液洒入花|穴,留下丝丝顺着腿边留下。      “讨厌,我都累死了。明儿指不定皇帝老头儿要弄什么宴席。”穿戴完毕的苏雨晴出声责怪着宋天逾。      宋天逾却是探手摸向了苏雨晴平坦的腹部,“努力了两次,你说会不会你腹中已经有我们的孩儿了?”      苏雨晴肚子上一暖,随后也看向了自个儿的肚子,继而抬头看着宋天逾:“哪里这么容易的事?说有就有了。”      宋天逾松开手,“指不定就如此幸运呢,没有也没关系,多努力几次,孩儿总是会有的。”   苏雨晴羞得红了脸,宋天逾说还要多来几次,自己刚刚才和他如此亲密过。      “好了,送你回去吧。时辰也不早了,明天圣上亲自骑马打猎,一干将士青壮官员全数要去。明天等着我满猎归来。”宋天逾搂住苏雨晴的腰,动用轻功,足尖点地,带着苏雨晴回营。      夜风呼呼地吹来,将宋天逾和苏雨晴的发丝搅在了一起,苏雨晴看着宋天逾瘦削但不乏英姿的脸庞,感受着他带给自己的温暖气息。一股股暖意袭上心来,宋天逾,此生有你相伴,我是何其幸运。      “到了。和你住在一个营帐的是萧淑妃的远方侄女,关系比较远。刚来到京城不久。”宋天逾在苏雨晴的耳畔低声说着。      “难不成,她要在京城挑选郎君?”      “非也,她是萧淑妃谨献给圣上的。”      苏雨晴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皇帝老头儿已经年过半百了,云贵妃容貌看上去年轻得很,萧淑妃的远方侄女和她差不多大。那不是皇帝老头儿要娶个和自己女儿一样岁数的人了?这…这…      “她的话不多,你莫要主动和她接近。不要和她交心,免得惹祸上身。”      苏雨晴心里一阵苦涩,但还是点了点头。皇宫是是非之地,不要将浑水沾在自己的身上。   看到苏雨晴点头,宋天逾心里也就放心了,在她额头上一吻,道了声早点睡,随后远去。苏雨晴看着宋天逾远去的背影,心里头喜滋滋的。随后,转身翻帘入帐。      一道紫色衣影从夜幕中显现了出来,双手垂在两侧握得紧紧的。好看的眼眸闪过一丝阴狠,宋天逾,我好歹是圣上钦赐给你的人,算是未过门的妻子,你和苏雨晴怎能如此。苏雨晴,女子心里默念着这三个字,脸上尽是愤愤不平。      进入营帐之中,苏雨晴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她满脸愁容,看到自己进来了,头也没有转一下,对于苏雨晴这么长时间去哪了没有表露出任何疑惑。      苏雨晴也没有说什么,去洗漱了一番,随后上床睡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烛火被吹灭,循着月光,另一张床上躺下了个消瘦的人。她是在等自己,等自己回来才将烛火吹灭睡觉,她是个好姑娘吧,在她自己的家乡她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因为家族的原因,不得不远离嫁给年龄足以当自己爹爹的人。      苏雨晴眼里一阵酸涩,随后转了个身,这样消瘦寂寞的背影,她不想再看,她怕看了,自己会冲动。      一阵阵锣鼓声响彻天际,皇帝老头儿褪去了黄色龙袍,穿上铠甲,骑在马上,倒是显得年轻了几分。苏雨晴在即将出发捕猎的人群中搜寻着宋天逾,终于是被她看见了。宋天逾今天居然穿的是……她在荷月县给他选的蓝色衣裳。      骑在马上的宋天逾亦是在女眷站着的地方搜寻苏雨晴,恰巧,四目相对。宋天逾抬了抬手中的弓,牵动嘴皮对苏雨晴笑了笑,苏雨晴亦是朝着宋天逾回笑。      发现苏雨晴和宋天逾暧昧互动的紫晴心中妒忌的火焰越来越盛,恨不得当场将苏雨晴生吞活剥.了。      一阵号角响起,马匹带起阵阵尘埃向远处森林驶去。等尘埃消散,捕猎的人群已经不见。   宋天逾,我在这里等着你胜利归来。      “走吧走吧,今天晚上估计有大肉吃了。”云贵妃娇笑地捂着嘴巴出了声,随后被一旁的侍女扶进营帐休息了。      云贵妃这么一走,剩下的女眷也纷纷散了。      这时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衣袖,苏雨晴撇头一看,竟是多日不见的云朵。      云朵朝自己笑了笑,“多久不见了啊,雨晴。我怪想念你的。”      “嗯,我也是。”      “我大哥让我带句话给你。”      苏雨晴心下了然,云朵的大哥便是云家的大公子,带话给自己,即是让自己带给苏雨陌。      云朵看了下四周,随后轻轻快速说了出来。继而朝苏雨晴无声地笑了笑,然后迅速地走了。      留下在原地呆滞的苏雨晴,云朵的话竟是,雨陌,好好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      带着几分讶异几分激动,苏雨晴回了营帐,一直到外面号角再次响起,她才恍然自己竟然在椅子上坐了一天。      小跑到了外面,入目的竟是慌乱的人群,直觉告诉她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圣上居然在林中遇刺中箭了。”      听到身旁的女眷如是说着,苏雨晴心里更慌了。皇帝老头儿遇刺,宋天逾定是陪在身旁的,那他怎么样?      “雨晴。”      听到有人叫她,苏雨晴回了头,看到了她很讨厌的晴郡主。      “这事,我是从圣上营帐那边听来的。宋天逾,他此刻还在林中,不知道在林中哪里。为了保护圣上,受了很重的伤,现下没有回来的就只有宋天逾一人,林中潜伏的刺客还不知有没有死绝。”      一句话让苏雨晴如坠冰窟,随后,撒腿往林中跑去。身旁众人都在慌乱忙活着,没有人发现少了苏雨晴。      看着瞬间消失了的苏雨晴,紫晴得意地扬起嘴角。苏雨晴,这林中到处是凶猛的野兽,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吧。      “紫晴,你站在这里看着林子干什么?”      紫晴回了头,拍着胸膛。“云朵,你吓死我了。宋将军,现在怎么样了?”      “嗯,受了点皮外伤,就是血流的多了点。正在休息呢。”      “多久能醒来?”      紫晴的话引起了几个女眷的调笑声,“还没有嫁过去呢,晴郡主就这么着急夫君。”      “哪有。”紫晴娇羞地低下了头。      “要歇息好一会,大夫说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云朵如是说着,心却在不同寻常地跳动着,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    ☆、第四十四回   出了这么大的事,人人胆战心惊,坐立不安,一年一度的秋围安全理应全面保障,怎奈天翔国圣上居然被公然刺杀,虽然没有伤及生命,可是秋风瑟瑟。圣上也已经年过半百的人,到底是耐不住风寒的,是以,盛大的秋围就这么被取消了,要赶忙回到皇宫。      云朵忙活了半天,很晚才迈步朝自己的营帐走去。待圣上身体稍稍稳定些,明儿就要回京城了。刺杀一事可大可小,大辰国刚刚与天翔国签订条约,互不侵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出了这事。      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走路的云朵发现她的营帐前站着一个瘦弱的女子,月光洒在她的头发上,只一根簪子将头发全部竖起别在脑后。这个女子,是谁?从来没有见过她。      女子听到脚步声,立刻转身看来,看到是云朵,连忙跑了上来。开口便道:“我知晓你与苏雨晴交好,现下我不知道找谁说,只能来找你了。这么晚了,苏雨晴还没有回营帐。”淡淡的一句话,云朵听在耳里,呼吸猛地一窒。自己突然回想到今日看到晴郡主盯着远处的丛林,不知道在看什么,莫非……      “此事不得伸张,我来想办法。你营帐里的烛火吹灭了没?”      女子点了下头,云朵仔细地打量了下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遇到事情淡定不慌张,能在短暂的时间里想到该如何做,是个聪明的女子。      “你先回吧。”云朵说完便匆匆离开,走了几步故意一回头,站在营帐前的女子也转身走了。现在能找的人就只有宋天逾,可他现在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中,苏雨晴,你怎能就这样惶惶然中了晴郡主的计?      瞧着照顾宋天逾的小厮从营帐里退出,宋天逾营帐里的烛火吹灭后,云朵悄悄地走了进去。      循着月光看到了床,手刚触摸到床沿,一把冷冷的刀刃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一道冷冷萧然的声音传来:“半夜擅闯营帐,想死么?”      云朵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听宋天逾的声音身体还很精神似的,可以去丛林将苏雨晴带出来的吧。      “宋天逾,我是云朵。苏雨晴出事了,她在丛林,你快去。”云朵快速轻轻地出声,将最重要的信息说了出来。      刀刃远离自己的下巴,云朵一回头,只发现一道黑色的声音从眼前划过,瞬间不见。宋天逾,你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苏雨晴,希望现在还来得及。你一向福大命大,一定能回来。      在丛林里的苏雨晴艰难地行走着,从进入丛林寻找宋天逾开始到现在自己一刻都没有停止过,月光阴森森地照着丛林,偶有几声虫子叫的声音刺透丛林里的寂静。      宋天逾,当初我误入毒花丛的时候,你也这样找过我。你幸运地找到了我,我也能找到你。      不知道方向,苏雨晴按着自己的心,随着心走。      嗷呜嗷呜,苏雨晴脚步一滞,这是,狼的声音。她没有听错,在枳水县的时候,她经常听到牧羊人说狼是多凶残多狠戾。她也记得自己贪玩遇到狼群,要不是突然出现了捕猎的人,自己都不可能活到现在。狼有一双深邃的绿色眼睛和尖细的獠牙,浑身透着野性的光芒。      瞬间,黑幕中有几点绿色的光芒正从这边而来,苏雨晴屏住呼吸迅速爬上了一旁的树木,躲在一个旁枝下面。      苏雨晴将身体压得低低的,十分仔细地听着树下的情况,一声声身体擦过草叶的声音,越来越近。而后,声音停止在自己躲藏的大树下,来的不止一头,苏雨晴透过树叶仔细看着底下有几双绿色的眼睛。一,二,三,四,五,苏雨晴慢慢在心里数着,不知道后面有没有狼,至少有五头。      宋天逾,你受伤了,万一遇到比狼更加凶猛的野兽怎么办?苏雨晴心里全都是宋天逾,压根没有为自己现在的处境着想。      咚咚咚,一个个果子砸在了自己的头上,果子落地已经传来的如笑声的奇怪声音引起了树底下狼群的嚎叫,有两头狼伸出长长的爪子拼命抓着树根,头往上仰,看到了苏雨晴。      苏雨晴顺着果子砸来的地方看去,什么都没有看到,一片黑暗。刚才仿似笑声的声音,不是人发出来的,像是某种不明动物。      啪啪,苏雨晴感觉自己躲藏的位置旁的树枝一颤,苏雨晴警觉地回头。竟然,竟然是一只毛茸茸的猴子,它的嘴巴里塞着一个果子,爪子上还拿着一个。看到苏雨晴看着它,居然咧嘴一笑,将爪子里的果子再次扔向了苏雨晴。      苏雨晴一手紧紧抓住树干,一手牢牢接住果子。“小猴子,我没有惹到你,你砸我干什么?看下面的狼,小心它们吃了你。”      小猴子看到苏雨晴低头看着树下,猴眼也瞄了下去。随即将嘴巴里的果子核狠狠吐了出去,砸在正在抓着树根的狼的头。      狼狠狠地瞪着树上,嚎叫地越来越大声。      只觉树枝再次一颤,小猴子往下一跳,苏雨晴张大了嘴巴,这小猴子居然甩着爪子依次从狼的头上跳过。毫不怕狼一般,小猴子的身影在蹦蹦跳跳,越跳越远。      受到挑衅的狼群对着小猴子嚎叫着,随即快速追上去。渐渐地,小猴子和狼群的身影全都消失在眼前。      苏雨晴心里一揪,随后感动,小猴子是在引开狼群让自己安全吗?动物有感情么?没有太多时间想这些,找到宋天逾是要紧事。苏雨晴擦了擦鼻子,随后,紧紧抓着树干,慢慢地往下爬。      刚刚落地,就被人从身后一扯,整个儿身子被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刚想挣扎的苏雨晴鼻子一嗅,随即惊喜地抬头,双手向抱着自己的男子的脸摸上去。一点一点,从眉宇到眼睛,再从眼睛到鼻子,最后流连在嘴唇上。      “宋天逾,你吓死我了。”摸着摸着,苏雨晴竟哭了出来。      “你才是吓死我了。你好端端的跑到林子里来作甚,很危险知不知道?”      “还说呢,我听到你遇险,被困在林子里,没有出来。我急得不得了,生怕你……”苏雨晴说道这里说不下去了,紧紧盯着宋天逾看着。      “我没有被困在林子里,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事。倒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宋天逾低头吻了下苏雨晴的头顶,为什么不管什么人你都会相信,苏雨晴,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我们走吧,这里多呆一刻都是不安全的。”宋天逾拉着苏雨晴的手,准备带她出林。      苏雨晴点了点头。      没走几步,突然又有东西砸在自己后背上,苏雨晴看着滚落在自己脚边的果子,心下一喜。扣着宋天逾的手不动,“等下,宋天逾,是小猴子,它刚才救了我。”      不多久,从树上跳下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猴子,宋天逾定睛一看,长长的尾巴,灵动的双眸,发出仿似人类的怪笑声,这,这是灵猴。灵猴喜欢独居,聪颖非常,有时甚至能读懂人的心。      他只知道世上两个人拥有这样的猴子,一个是武学泰斗,一个是琴界之首。一男一女,这两个人曾经都名动天下,死得异常壮烈。待这两人死后,拥有的灵猴也销声匿迹。殊不知,这世上能碰上灵猴的第三人是身旁的女子,苏雨晴。      苏雨晴可不知道面前的猴子是灵猴,伸出手来摸了摸小猴子的脑袋,小猴子也不躲避,“小猴子,谢谢你救了我。我找的人找到了,要走了,希望日后再见吧。”苏雨晴道了别后,朝小猴子笑了笑,随后拉着宋天逾准备走。      没走几步,就听到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苏雨晴往后一看,小猴子还跟着自己呢。      宋天逾搂着苏雨晴的腰,“让它跟着吧,兴许它要认你做主人了。这猴子可不简单。”      “不简单的猴子?怎么个说法?”苏雨晴睁大眼眸,这小猴子难道还有什么故事么?      宋天逾笑而不语,“日后你就知道了,它聪明地很。就算跟着你,也不会被其他人发现。说不定,你有了这只猴子,我还放心些。”      听了宋天逾的话,苏雨晴脸上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她也喜欢养只猴子,忧的是,她在宋天逾眼里竟是如此的笨拙。      有着宋天逾的带领,苏雨晴很快出了林子。依依不舍地和宋天逾道了别,苏雨晴回了营帐,到了营帐后,苏雨晴明显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头一动,好像朝自己看了一眼,随后头回了过去。   苏雨晴估摸着现在已经很晚了,也不洗漱了,悄悄地爬上了床。      隔日      笑靥如花的晴郡主看到眼前好端端站着的苏雨晴,脸瞬间黑了,碍着旁人都在,只能将心中的怄气咽下。傲气地从苏雨晴边上擦肩而过。      苏雨晴只看了晴郡主一眼,压根没有把她当回事,要是晴郡主知晓了,非得再气个一次。处心积虑想把苏雨晴除掉,非但 ☆、第四十五回   京城的天气清爽无比,但人们的心情却不是这般,而是异常沉闷。为何?回到京城没有多久,边境就传来急报,大辰国皇帝与几日前突然病逝,太子让位于二皇子澜宇,澜宇称帝后,雄心勃勃,大刀阔斧进行大辰国官吏与经济改革。一边改革,一边还调配军队挑衅不时对天翔国边境进行挑衅,俨然忘记之前与天翔国订立的和平条约。      天翔国皇帝有伤在身,并且受了风寒,此时被这个突来的消息气得是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就吊在那边。朝野众人皆人心惶惶,看来,天翔国的天是要变了。      云贵妃整天在龙床旁边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紧紧地握着皇帝袁逸锦的手,眼睛整日通红通红的。往日贵妃的威严荡然无存,头上也不插发钗了,乱蓬蓬的仿似多日没打理一样。臣子都在等着皇帝能够苏醒过来,亦或是等着那最重要的一句话。      谁曾想,皇帝好不容易在一天晚上清醒了过来,召见的不是太子也不是二皇子,而是宋将军宋天逾。皇帝挥退身旁众人,连贴身伺候在身侧的公公都被斥了下去。宋天逾在皇帝的寝宫呆了很久,谁也不知道皇帝与他说了什么。      翌日      圣旨下达,将兵符全数赐予宋天逾,让其带领着将士去往边境,灭掉大辰国嚣张的气焰,随从的军师是白煜弦以及余太傅的大儿子余颜。      军队里的首要将领皆是相对年轻的一辈,但各个有勇有谋,军队里的老士兵没有任何埋怨。战鼓想起,号角吹起,小贩们都不摆摊了,百姓们都暂时放下了手里的伙计,纷纷跑上街头,呐喊喝彩。祝愿出行的将士一战到底,凯旋归来。      得到消息的苏雨晴立时被吓到了,突来的变化,大辰国前段时间还派了二皇子来天翔国以示友好。谁曾想大辰国下达命令的皇帝就这么驾鹤西去了,继位的是二皇子,澜宇,那个妖媚似野的男子。      苏雨晴的心突然跳得漏了一拍,我们必定还会再相见。澜宇说过的话像魔音般刺痛苏雨晴的耳朵。      苏雨晴立刻打开衣柜,将藏在最底层的那个记录她的第一次的白布取了出来,随后拉开衣柜下的抽屉。一个绣着朵荷花的香包出现,苏雨晴迅速将白布塞到塞着荷花小花瓣的香包中,继而拿出针线,迅速缝了起来。这个香包她缝了许久,就是想给宋天逾一个惊喜,现在他要出征了,要快点给他,让他感觉到有自己一路陪着他。      出了苏府,看到人群已经渐渐散了,估摸着军队已经行至郊外了。苏雨晴急了,她怕赶不上。正在这时,一个奇怪的笑声响起,苏雨晴看到了那只小猴子。这猴子聪明得紧呢,宋天逾说过的话响彻在脑海。      “小猴子,你定是知晓怎样最快到郊外是不是?”苏雨晴轻声对着小猴子说着。小猴子看了苏雨晴一眼,随即转身飞快地跳跃着,苏雨晴立即跟上。      苏雨晴从未走过这条小路,小猴子跳得飞快,有时在地上有时在树上,苏雨晴勉强跟上。   当看到眼前浩浩荡荡的军队时,苏雨晴欣喜了。手上抓着自己草草缝好的香包,快速地往前奔去。      “宋天逾。”苏雨晴一边跑着一边叫着宋天逾的名字。      骑在马上的宋天逾立马回了头,一看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娇小人影。      “快去吧,这一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一边的白煜弦挑眉来回看着宋天逾和苏雨晴一边出声道。      宋天逾勒紧缰绳,两腿一拍,马儿飞快地跑了起来,飞奔至苏雨晴跟前。军队里其他的士兵看到这一幕有的吆喝着吹起了口哨,有的挑眉笑嘻嘻地看着这对难分难舍的恋人。      宋天逾□马来,手上立马多了个香包。      苏雨晴伸手擦了擦宋天逾额头上的汗,“给你的香包上绣着荷花,里头装着荷花的花瓣,还记得荷月县我们一起赏荷花么?”      宋天逾紧紧抓着香包,无声地点了点头。      苏雨晴扬起笑脸,附耳对宋天逾说了句:“当然,里面还有,我们两的第一次。这个香包就等于我在你身边,一路陪着你。你可要藏好。”      宋天逾登时愣了下,随后笑出了声,继而将香包塞进自己的衣服里。然后握起苏雨晴的手,仔细检查着“亲自绣的?手上有没有被针扎到?”      苏雨晴抽回了手:“我哪有你想得这么脆弱,军队在等着你,边境在等着你。而我在这里等着你。”      宋天逾点了点头,心里头一阵阵颤动,“苏雨晴,你在这等着我。我回来就娶你。”说道这里,宋天逾看了眼苏雨晴的肚子:“说不定我回来的时候,你还会赐给我一个小娃娃呢。”      苏雨晴听到宋天逾来了这么一句,环视从后面陆陆续续走过来的士兵,顿时羞赧。“瞧你说的。”      “雨晴,我要走了。”宋天逾再次握住了苏雨晴的手,浑然不顾四周的人群。      苏雨晴点了点头,随后,看着宋天逾上马飞奔而去。他是为了天翔国的百姓,为了百姓的安居乐业,宋天逾,我在这等着你。隐隐地,眼角有了泪花。      看着庞大的军队消失在自己眼前,苏雨晴默默地转过了身,小猴子正蹲在自己身前。      “走吧,小猴子,他会安全回来的。”      小猴子循着来时的路把苏雨晴带回了家,随即不见了身影,任凭苏雨晴如何寻找。苏雨晴扯开嘴角一笑,真是只聪明古怪的猴子,来无影去无踪,却总是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出现。摇了摇头,苏雨晴回了房。      接下来的几天,天翔国内十分平静,皇帝老头儿的身子尚在调理之中,太子代为监国。云贵妃以及云家一方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太子妃的肚子也一日日大了起来,约莫这个年底就要生产,算是给皇宫添上一桩喜事吧。      日子终究要起些小波澜的,比如突然出现在苏府厅堂里的来自云家的聘礼。京城有名的媒婆笑眯眯地握着苏雨陌的手,说云家大公子这个好那个好,苏雨陌的脸蛋也是红红的。      媒婆走后,苏正皱着眉,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雨陌,万不可意气用事。如今云家的大公子,京城上下都知晓,病重未好,说不定就是这几个月的事了。你可考虑好了?”      “爹爹,你莫用担心。不管怎样,我终是会嫁他,即使是守寡,我也无怨无悔。”苏雨陌下意识地抚上了肚子。苏雨晴看到了苏雨陌一脸慈爱娘亲的模样,有自己心爱人的孩子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云家人做事情一向不拖拖拉拉,雷厉风行,况且云家大公子的病拖不得,冲喜速度也必须要快。      聘礼下了约莫半个月,云府的婚轿就已经停在了苏府门外。少了骑在马背胸膛上戴着大红花的新郎,即使吹吹打打十里红妆,也抹除不了那股萧瑟感。      苏雨陌的闺房里      刘大娘为苏雨陌梳着头发,嘴里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银笋尽标齐。”      苏雨晴看着穿着大红色嫁衣,脸上涂抹着淡淡胭脂,嘴唇如同娇艳欲滴的花朵似的苏雨陌,心里那抹高兴劲一层层荡漾开来。      刘大娘为苏雨陌披上了红盖头,交由苏雨晴搀扶着,苏雨晴看到了刘大娘眼里隐隐的泪花。   “刘大娘,姐姐出嫁的日子,要高兴呢。”      刘大娘嘴上满满说好,泪还是止不住地滚落下来。苏雨晴叹息一声,掺着盖着红盖头的苏雨陌走往大门。      苏正早已站在了大门处,等候着两个女儿。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场面,苏正脸上虽然笑嘻嘻的,可这心里却是酸涩无比,新郎没能来迎亲,雨陌以后在云家的生活,哎。      “爹爹,莫要为女儿担心,女儿定会好好的。爹爹,别哭。”苏雨陌在踏上婚轿前对苏正缓缓来了这么一句。      苏雨陌从没有和苏正说过如此的话,爹爹,别哭。轻声轻气的一句直接戳中苏正心中软软的地方,自己一直放心的女儿,对于这大女儿,苏正心里是歉疚的。      迎亲队伍继续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走了。除却挂在苏府大门边上的两个红灯笼以及苏雨陌闺房贴着的喜字外,没了迎亲队伍在府前吹打,苏府立时变得冷清多了。      “爹爹。”      苏正缓过神来,握着小女儿伸过来的手。   父女俩慢慢地走回府中。      在苏雨陌嫁入云家的隔天,宫中传来了口谕,原是太子妃待在房中等待生产闲日子过得太过无聊。特地招召来苏雨晴,给她解解闷。皇宫的人都知晓太子妃的妹妹晴郡主素来与苏雨晴不和,对于太子妃拉近苏雨晴的行为皆为不解。太子妃身怀龙种,孕妇的话岂能不听。      于是乎,苏雨晴就这么再次进了宫。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苏雨陌出嫁 ☆、第四十六回   苏雨晴远远地就见着了肚子鼓得很高穿着大红衣裳的太子妃,她的手搭在肚子上,肩上盖了一件粉红色的披肩用来遮挡些凉风。      “雨晴,你可来了。我都闷死了,这些个奴才这不准那不准的,烦都烦死了。”太子妃一把握住了苏雨晴的手,柔柔地说着话。      苏雨晴看着眼前笑地能滴出水来的女子,不能将话挑明,但总之,她是不会再向以前那样看太子妃了。与太子妃莫要太亲近,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苏雨晴慢慢抽回了被太子妃握着的手,脸上带着笑意,弯腰屈膝行礼,“民女苏雨晴见过太子妃。”      一双手伸了过来,将苏雨晴给扶了起来,“雨晴,现在又没有外人。莫要说这样的话,我听着心里怪憋屈的。”      “太子妃,我对皇宫中的许多规矩都不甚熟悉。”苏雨晴找出了个借口,希望太子妃就此罢休。她是宋天逾昔日喜欢的人,现在宋天逾喜欢上了自己。太子妃心中定是不好过,哪个女   人能承受住往日对自己百般好的情人现在对着其他女子嘘寒问暖呢。      “雨晴,莫不是你上次挨了打。加上紫晴被圣上指给宋将军,这两件事让你心里不舒服了?”苏雨晴就这样望着太子妃,没有吭声,她不知道说什么。她也不知道太子妃这次把她召进宫的意图。      “哎,我也不好多说什么。雨晴,能陪我到河边的亭子里坐坐么?”太子妃柔声问着,脚步却是跨了出去。      “太子妃,您不能出去啊,外面风大。”太子妃往前走了几步,后头就有宫女追出来阻止。      “你下去,屋子里太闷了。再说,不是有苏二小姐在么,有人陪着,还能出什么事?别扰了我的兴致。”      宫女眨巴着眼睛,为难地看向了苏雨晴。希望,苏雨晴能劝劝太子妃,现在是关键时期,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所有人都关心着,真弄出个什么意外事,她们都活不成。      苏雨晴对宫女笑了笑,随后看向太子妃。“外面风大,吹多了会受凉。我陪你到屋里去聊聊怎样?”看着亭子那边的小河,苏雨晴心里还是不放心的。      谁知,太子妃不乐意了。柔柔的笑脸也搭拉了下来,手抓着手里的帕子。“雨晴,你也这样阻止我?就去一会会,我就是不想在屋里呆了。”太子妃说完,谁的话也不听,直接往亭子那边走去。      怀着孩子的女人脾气出奇地暴躁?苏雨晴摇了摇头,随即追了上去。后头的宫女也追了上去。   太子妃到了亭子边,头向着风吹来的方向扬起,红色的衣裙飘飘。手轻轻地抚在肚子上。隐隐约约地,苏雨晴仿佛看到了太子妃眼角落下的泪。心里头一紧,太子妃真的哭了?   上前轻轻拍了拍太子妃的肩,苏雨晴看到了太子妃的脸,一串泪珠挂在她的脸上,楚楚动人。      “你……”苏雨晴有些惊讶,太子妃放下她应要保持的姿态。      苏雨晴回过头来对着赶来的宫女说道:“你先下去,这里有我。”语气里面分外严肃,好不容易追来的宫女顿了□形,看了看雨晴,犹豫了下,随后退了下去。      “雨晴,我很苦。我心里很苦,太子妃,明面上是高位上的人,可越是在高位,心里头越是苦。这其中滋味非常人能体会。”      “你心里有郁结,想说什么你就说吧。”苏雨晴看着太子妃此番模样,心中终是不忍的。有些事,宋天逾放下了不等同于两方都放下。      “雨晴,我不想再瞒你了。我以前是好人,我一直以为我会是好人。可,在皇宫中呆久了,我就是坏人了,雨晴。我不想,是他们逼我的。”说道这里,太子妃已经是泣不成声。      苏雨晴伸手擦了擦太子妃脸上的泪珠,“都说你是天翔国最美的人,哭花了脸可不好看。”      “美有什么用,再美的人都有老去的时候。”太子妃转过头,重新看着荡起波层的河面。      苏雨晴没有出声,太子妃还有话要说。要不然她不会非得到这里来,屋子里都是太后或者又是其他的人,说白了。身边照顾她的人没有一个是她贴心的,没有一个是能说心里话的。这种生活,很悲哀。      过了不多久,太子妃再次开口:“苏雨晴,你知道吗?我羡慕你,我嫉妒你,我恨你。不,更确切地说,我更恨我自己。”太子妃附在肚子上的手移至身侧抓紧,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着:“我和宋天逾原本是很相爱的恋人,都以为对方会陪自己到老。殊不知一道圣旨下来,将我指给了太子,而我那时没有勇气。选择了躲避,这一躲,我悲哀的生活就此开始。”      说道这里,太子妃突然一回头,盯着苏雨晴:“你抢走了他,苏雨晴,你知道你有多讨厌么。我想你死,可是,我发现我现在下不了手了。你早已发觉了吧,要不然你怎会如此疏离我。呵呵。”      “你清醒一点,肚子里怀着孩子,这样对孩子不好。”      循着苏雨晴的话,太子妃低头看向了肚子,无奈地笑了出来:“孩子......我不爱太子,太子也不爱我。两个不爱的人却偏偏有了孩子,这个孩子是不会幸福的。”      苏雨晴心里酸涩了下,放弃自己爱的人,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得不到呵护,一个弱女子在深宫中存活着,应付这些复杂的礼节。      太子妃的手突然紧紧抓了下肚子,随即往亭子边上站了去,苏雨晴感觉到太子妃此时的情绪很不稳定。伸手就要将太子妃拉过来,谁知太子妃利落地打飞苏雨晴伸过来的手。      “既然孩子以后不会幸福,那干脆和我一起下地狱吧。”在苏雨晴的大叫声中,红裙飘飞,人已经落入河中,饶是最快的速度,也只能扯下太子妃衣角的一片红布。      “来人啊,来人啊。太子妃落水了。”苏雨晴朝亭子外面大叫着,自己不会游水,只能叫着干着急。      侍卫闻讯而来,匆忙地跳入水中。苏雨晴眼睛仿佛要冒了火,紧紧盯着河水,太子妃是个可怜的女人,她现在的情绪一点都不稳定,干出此等傻事。      太后赶到的时候,太子妃刚刚被捞出来。看着昏迷不醒的太子妃,太后发怒了,瞪着苏雨晴怒吼了出来:“你是不是很记仇?上次被打了一顿,这次就来害人。来人,给我拉出去打死。”      苏雨晴一骇,刚想解释,刚到喉咙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总不能说太子妃是自杀?      “太后,太子妃还有救。肚子里的孩子有望保住,事情的原因,望太后仔细斟酌。”一旁穿着太医服的男子适时出声。      苏雨晴抬眼望去,原来是云霄。      “哼,哀家自会治你。到浣衣局去,尝尝苦头。”      苏雨晴立刻被侍卫给押去了浣衣局。      搓着手里的太监服,苏雨晴看着几天下来已经磨破皮的手,秋天夜里的风冷。而衣服又多,通常是下午送来,晚上免不了洗。风吹着手,手又浸泡在冷水里。苏雨晴叹了口气,就这般洗着。      发觉自己不像以前那般大大咧咧,什么话都往外说,心里不藏心事的个性。现在,学会了唉声叹气,真像个怨妇。还好,听到太子妃那边一切安全,肚子里的孩子也安全,这下,苏雨晴也放心了。      太子妃毕竟是个可怜人,抬头看着月亮,这皇宫是折磨人的地方,亦是能让人变得心境开阔的地方啊。      “你倒挺会自娱自乐的。”一道男声突然想起。      原来是云霄。      “这衣服洗得真够难受的,不自娱自乐,还要不要人活了?”      云霄扯了下嘴角,随手抛给苏雨晴一个瓷瓶,“里头是药膏,每天洗完衣服擦抹一下。”      苏雨晴顺手接过,“谢谢你喽。”      云霄看着苏雨晴含笑的脸,疑惑地问出:“为什么不解释?”      “有些事,解释了又如何?况且解释了只会将事情越弄越糊涂。”      云霄蹲身下来,最后坐在了地上,手放在膝盖上。转头看着苏雨晴:“每次见你,你都有不同。”      “哦?怎地个不同法?”      “第一次,感觉你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第二次见,感觉你是护内的人。第三次,则是感觉你很笨。这次见,不错,变聪明,变成熟了。”      “谢谢你的夸奖。”      云霄砸吧了几下嘴:“但还是很笨,太后那番话下来,你一声不吭的。倘若我真不在,你岂不是要被打死了。宋天逾在战场上好好的,回来看到的却是你的尸体。”      苏雨晴心里一顿,随即笑出了声:“我苏雨晴福大命大,你就刚好在场,刚好出声救我。这些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是是,冥冥中注定。我可是救了你好几次,你几世都偿还不了了。”云霄抬头看着月空,笑着说了出来。没过一会,站起了身,“我得走了,被人发现我在这里。官职不保哦。”      “行了,你走吧。”      云霄看着苏雨晴低下头再次搓洗着衣裳,哎了一声,随即走了。    ☆、第四十七回   苏雨晴就在皇宫中的浣衣局里面呆着,一呆就呆了两个多月。太子妃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安全无事,消息早已经传来,可是太子妃却没有为自己说话也没有来浣衣局看过自己。      苏雨晴她不知道太子妃是怎样和众人解释她落入河里这件事的。自己就像在皇宫中的野花一样存在着,所有人几乎都忘记了苏雨晴这号人物。太后也没有下更狠的招来惩罚苏雨晴也没有下令让她出浣衣局回家。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秋天虽然没有过去,可是风吹得越发大了,夜里洗衣裳的时候冷得洗几下就要搓手。这几天身子也不是太舒服,容易疲累,刚开始的头一个月没有食欲,看到些浣衣局的其他宫女偷吃油腻的肉,她都止不住地想吐,闻着那味道就难闻。      后来的一个月,这种症状慢慢消失,变成十分想吃东西,每次她都吃不饱。有好几次都拜托云霄为自己带吃的。云霄都被自己的食量给吓到了,说自己在这皇宫中被人给整治惨了,吃东西就和饿死鬼投胎一样。      晚上,苏雨晴刚洗完衣裳倒完水,就看到了云霄拿着一个大食盒,站在了自个儿的前面。看着那红色的大食盒,苏雨晴肚子咕噜一响。洗衣裳前,匆匆忙忙吃了晚膳。劳动了这么久,还真别说,饿了。      苏雨晴和云霄来到浣衣局后面的一棵大树下,靠着大树坐下。云霄打开食盒,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糕点还有一小碗玉米磨成的面条。苏雨晴有些微的惊讶,从前几次带东西可没有带这么多啊,今天云霄是不是碰着什么喜事了。      “多吃点,怀着孩子的人了都。”云霄的一句话让苏雨晴半天没反应过来。      云霄却是一笑,“当初发现你食量突然变大,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那时也不是特别肯定,所以偷偷地趁你不注意把了你的脉,结果发现怀孕一月,现在估摸着已经有两个月了。”云霄淡淡地一五一十地道来。      “真的?!”苏雨晴震惊了,视线立马从各色糕点移至自己的腹部,手自动自发地轻轻附了上去。肚子还没有鼓起来,手附在上面有一种很奇妙很微妙的感觉。      “云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苏雨晴暗自埋怨着自己,这么大的事情,亏自己还是懂些医术的。怀了孩子两个多月竟然一点都不知晓。怀孕头三个月是关键时期,出了什么事这孩子就……想着自己头两个月里没日没夜地洗着衣裳,真是苦了肚子里的孩子。      “现在两个多月了,孩子暂时是在你肚子里生根了。我怕你知道你怀有身孕之后,整天就七想八想的,还不如等稳定了身子再告诉你。反正我这段日子不是一直在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么,没看到过些个时日膳食就会有所改变么?”云霄没好气地看着苏雨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和苏雨晴说着话毫无压力,不需要一点戒备,感觉很轻松。      “呵呵,我没有怪你。我是在说我自己,宋天逾在外面打仗,为了云翔国,他出生入死。我可得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他回来时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苏雨晴喜上眉梢,整颗心仿似飘了起来。      “赶快吃吧,这下知道有了孩子。还不赶快让肚子里的孩子吃饭,让他跟着你一起挨饿,可是不厚道的。”云霄将食盒整个放在苏雨晴的面前。      苏雨晴挠了挠头发,嘿嘿一笑,就着云霄递过来的方巾擦了擦手,而后手抓起了糕点。真的是饿了,熟人面前,苏雨晴肆无忌惮地吃了起来。      期间,云霄一直看着苏雨晴狂吃猛吃,直到苏雨晴吃饱了打了个响嗝表示再也吃不下了。云霄才收拾食盒准备起身离去。苏雨晴吃完了就开始犯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准备洗漱洗漱睡觉。      躺在木板拼成的床上,即使这木板床硬硬的睡得十分不舒服,苏雨晴还是甜蜜蜜地睡着了。月光洒入,睡在床上的女子嘴角幸福地上扬着。      接下来的日子,苏雨晴十分小心翼翼,蹲下来洗衣裳时都轻轻地。蹲了一会就起身站着歇一会。看管浣衣局的老太监看到苏雨晴这般模样,趾高气昂地教训着苏雨晴说她偷懒。      苏雨晴没有办法将头上为数不多的簪子给了老太监。老太监嘴上依旧嘀嘀咕咕还是伸出了手立马将簪子塞在了宽大的衣袖里。从此之后的很多天都没有任何不满的言语。虽然自个儿的首饰本就不多,为了自己和宋天逾的孩子,给了那个老太监就给了,省去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今天的比昨天暖和了些,休养了很多天的太阳今天也露了个脸,晒在人的身上,别提有多舒服了,晒得苏雨晴都闭上了眼睛。本是阳光明媚,气温适宜的一天,却因一个消息彻底变了颜色。      军队行至边境,不到三个月,就已经发挥了天翔国的雄威。大辰国已经撤兵近日不会有大动作。军队的前锋队已经行至京城,由白侍郎带领着。庞大的前锋队,唯独不见了宋天逾,只看到白侍郎手里捧着个深棕色的骨灰盒。      苏雨晴的脑子嗡嗡嗡地直响着,白侍郎就是白煜弦,他已经到了京城,现在肯定是在皇宫的议事大殿之中。她要过去探个究竟,那些嘴碎的宫女太监说的话不可信。她只相信自己的眼角自己的耳朵。      不管宫女太监或是疑惑或是惊讶或是同情的目光,苏雨晴直接奔向议事大殿。议事大殿的两扇红棕色大门此时关着,两旁也没有了侍卫,苏雨晴便上前想要推开门。正在此时一道男音传来。      “宋将军身经百战,英勇无敌。现今为国捐躯,不幸遇难,不是老夫狠心。但是,老夫的长女已经嫁入宫中,小女儿老夫想多留些时日。”      “晴郡王,这么说来,是想退婚?”一道冷冷的声音传入苏雨晴耳中,她认识这个声音,是白煜弦的。      “老夫……”      “既然如此,朕就遂了你的愿。撤回将晴郡主赐给宋将军的旨。白爱卿,将宋天逾的骨灰盒带至将军府,呈上朕的哀思。赐锦缎百匹……”皇上未出口的话被突然推门闯入的苏雨晴给打断。      白煜弦看到了苏雨晴,起初的惊讶变为惭愧最后是深深的悲痛。      “皇上……”苏雨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头往地上狠狠磕了下。      坐在金黄色龙椅上的皇帝顿时不知苏雨晴想干嘛。      “请皇上将民女赐予宋将军,即日完婚。”不卑不亢的声音充斥着整个议事大殿。白煜弦悲苦地看着此时跪在地上的苏雨晴。      “哎,你这又是何苦?”皇上叹了一口气,看到苏雨晴斩钉截铁的眼神时,心为之一颤。随即点了点头,恩准苏雨晴嫁给宋天逾,即日完婚。      苏雨晴谢主隆恩后,起身,手伸向白煜弦,“让我来带宋天逾回家。”      白煜弦犹豫了下,看着脸上没有丝毫泪意的苏雨晴,最终缓慢地将骨灰盒递了出去。苏雨晴沉重地接了过去。喃喃地说道:“我说过,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我没有食言。我先将你带回去,你若是舍不得我了,就快快回来。我才不相信你死了。”苏雨晴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了出去。      白煜弦看着苏雨晴悲凉孤独的背影,一直奉行男子有泪不轻弹的白煜弦眼里也隐约有了泪意。苏雨晴莫不是被打击过了头,变得傻傻的了?前头几句仿似已经承认宋天逾已经死的事实后头几句又仿佛是在执拗地欺骗自己。而,宋天逾,他白煜弦的挚友,确实死了。他亲眼看到宋天逾被一箭穿心自己却又无能为力,那箭是澜宇射出的。      当时的情况很危急,自己被部下给硬拉着回去。而后自己等战事过后,去认领宋天逾,却发现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尸体会腐烂,为了不让京城里的老将军老将军夫人伤心,自己做主将宋天逾的尸体给烧了。      这破釜沉舟的一战,失去的代价不止几万士兵,更是一个文韬武略英勇无敌的大将军。      隔日,云翔国的街道沸腾了,百姓们都停业来哀悼宋将军的亡逝。等了许久,等来的不是十里白帐,而是一顶鲜红夺目的花轿,花轿后面跟着穿着铠甲雄赳赳气昂昂的士兵。天翔国的百姓活了这么久,都没有看过如此场面,于是,一路尾随着花轿到将军府。      只见轿子里走下一位身姿优美的女子,此女子没有带头盖,脸上上了淡红色的妆。头上仅是插着一个红色的簪子,手里紧紧捧着一个深棕色的骨灰盒,那小心的模样仿佛当那骨灰盒是天下的至宝,心肝里的宝贝。      好几个妇人都已经低下了头,就着粗布衣袖擦着泪。一些硬汉子一边骂着自个儿的婆娘宋将军的大喜日子哭什么哭一边却是移开了视线,怕那袭红装晃动了自己的眼。      一旁的喜婆想上前搀扶苏雨晴,却被她挥退了下去。“宋天逾,我们回家了。不需要任何人,我带你进去,这次,我光明正大地跟着你进去。”      轻轻的一句话如风般传入人们的耳朵,后面跟着的一群从战场上回来的士兵动容,分明有很多人流下了泪。      殊不知哪一个士兵在人群里吆喝了一句话让场面沸腾了起来。“宋将军,媳妇终于进门了。”    ☆、第四十八回   将军府的大厅堂挂满了大红色的喜布,老将军和老将军夫人坐在正座上,看着自己儿子新娶的媳妇。脸上透着喜色也有化不尽的哀思。      苏雨晴捧着骨灰盒缓缓朝两位坐在上首的老人跪拜了下来,连磕了四个头。“爹,娘。”柔柔的声音传到厅内每一个人的耳里。将军府的为数不多的丫鬟小厮看着新进的将军夫人,那不卑不亢的表情,明明是一个女子,欢喜的人说没了就没了,到底需要怎样的力量才能从悲痛中走出,才能支撑起以后的日子。      “快起,快起。”将军老夫人连忙站起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个昔日的巾帼女英雄一夜之间变得苍老许多。      坐在上首的老将军咳嗽了一声,紧接着用着以往将军的威仪对着来客说着:“大家为我儿的婚事操劳了,将军府今日摆酒设宴,大家不醉不归。”      随着老将军的话音落下,厅堂里一阵轰动,大家大声应和了起来。本应是哭啼的丧事硬是成了热闹的喜事。苏雨晴被将军府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婶扶进喜房,那骨灰盒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苏雨晴的手。      入夜,外面依旧十分热闹。寻常人家到了一定时候总归会闹一闹洞房,可惜只有一人的洞房如何闹得起来,徒增伤心罢了。遂以,丫鬟早就端来点心,给苏雨晴垫垫肚子。      桌子上的点心冷了又给换了热的,苏雨晴笑着嘱咐丫鬟不要再换点心了,减少不必要的浪费。丫鬟只是狐疑地瞅着苏雨晴,没有办法,苏雨晴将骨灰盒放在桌子上,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丫鬟一直看着苏雨晴,直到苏雨晴吃饱,才将点心撤了下去,轻轻关上门。      屋子里再次剩下苏雨晴一个人,右手慢慢地抚摸着骨灰盒,左手抚着腹部。再过个两三个月,这肚子就要大起来了吧。宋天逾,你可知晓我肚子里坏了你的孩子?泪水无声滑落,顺着脸颊滑入脖颈。      伸手擦干泪水,抬起头,让泪水倒回到眼眶。“苏雨晴,不哭。宋天逾没有死,总有一天他会回来的。说好的白头到老,宋天逾,你怎能说话不算话?”      接下来的几天,骨灰盒一直伴着苏雨晴,并没有入土,苏雨晴就像痴傻了一般。有时对着骨灰盒笑,有时对着天拖着下巴发呆,有时却又是低着头看着肚子轻轻笑着。老将军夫人看到这样的苏雨晴,忆起从前满面春光分外活泼的苏雨晴,无奈地摇了摇头,也许有一天她可以走出来,即使自己也没有从儿子的死中走出来。      “雨晴姐姐,这几天你一直闷在屋子里,出去走动走动吧。”一只手拍了拍苏雨晴的肩膀,叶子笑眯眯地看着苏雨晴。      苏雨晴对着叶子笑了一下,随后继续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骨灰盒。叶子就着苏雨晴的身子蹲了下来,“雨晴姐姐,振作起来吧,将军不希望看到你这番模样。”      “叶子,嘘,小声点。我和你说,宋天逾会回来的。”      叶子摇了摇头,若是真相信将军没死,雨晴姐姐你又何必整天对着骨灰盒看着,终日与骨灰盒为伴呢?      “叶子,出去走走是不?好,出去透透气。”苏雨晴拍了拍骨灰盒,随后转身踏步离去。叶子看着苏雨晴的纤瘦的背影,雨晴姐姐这些日子一直阴晴不定,好些人都说新进的将军夫人傻了。      苏雨晴慢慢地走在街上,环视着热闹的街道,叶子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来瞅瞅,来看看。刚捏的泥人,还有缝制的美丽的布娃娃。”一小贩在街道上大声吆喝着,      苏雨晴循着声音看到了那些色彩斑斓的泥人和十分可爱的布娃娃,脚步就这么走上了前。   伸手拿起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布娃娃,脸上露出笑意。      “夫人,要买一个不?”小贩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子梳着妇人发髻,看她年纪不大,约莫是刚刚嫁人的。想到刚刚嫁人的女子,前不久苏二小姐自愿嫁给宋将军,传遍了整个京城,好多人都跑去看了。不过,那苏二小姐他只瞧到一个背影,可怜的女子,下辈子生生守寡。但她的勇气,大家都佩服地紧,男女老少,无一例外。      “多少钱?”苏雨晴眼睛依旧看着手上拿的布娃娃。      “不贵不贵,今天你是第一个客人,我收你少一点。本来五文钱,现在三文钱。”      苏雨晴回头眨巴着眼睛瞧了瞧叶子,叶子从腰间取出荷包掏出三文钱给了小贩。于是,苏雨晴拿着小巧的布娃娃继续往前走着。      叶子不明白为什么雨晴姐姐突然想买布娃娃,这些日子,雨晴姐姐的心思又是几个人能猜透的。      苏雨晴手里拿着布娃娃继续走着,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多,突然一辆马车就这么直冲直撞了过来。苏雨晴赶忙抚着肚子急急往旁边闪去,马车是躲了过去,可是脚步移动得太快,脚跟踉跄了下,幸亏后背被人拖了下,否则……      回过头来,苏雨晴想对帮她的人道声谢谢,可是,那人剑眉紧锁,将一张纸片塞进了苏雨晴的手中。随后,匆匆往前走去。      苏雨晴抬头望着远处焦急的叶子,随后赶忙低头摊开手中的纸,白白的纸上只写了几个字,可就是这几个简单的字让苏雨晴心里深深震撼。      宋天逾居于大辰国。      大辰国?宋天逾没有死,他在大辰国。苏雨晴将纸叠好在手心里紧紧握着。这时,苏雨晴猛然想起当初宋天逾临走时自己给他的装着自己处|子血的香包。   “雨晴姐姐,你吓死我了。有没有事?”      苏雨晴摇了摇头,“没事。”      叶子看着刚才还好好的雨晴姐姐此时眼角却挂了泪,心里急了。      “叶子,我们回去吧。”      泪意挂在眼角,唇角却是上扬了起来,叶子心里一痛,雨晴姐姐莫非真的傻了。      回了府的苏雨晴破天荒地主动吃了很多很多东西,将军府上下的仆人都高兴得紧。苏雨晴本想马上告诉老将军和老将军夫人,奈何他们今天一早就去大夫那拿药了。      苏雨晴回了房,打算等老将军和老将军夫人回了府再告知。回了房后的苏雨晴见到桌子上多了一张纸,苏雨晴对这突来的纸张特别敏感,迅速来到桌前。      宋天逾未死,澜宇手中,不可伸张。      澜宇扣押了宋天逾,对外宣称宋天逾已死?苏雨晴想起澜宇走之前对自己说的话,宋天逾答应的事只做一半,苏雨晴,我们定还会见面。这一切,都是澜宇设计好的么?发动战争,扣押宋天逾,就为了自己亲自送上门?现在身为大辰国皇帝的澜宇,如此的不理智。自己何德何能让他如此大费周折。恐怕这传纸的人就是澜宇的部下或许人已经潜入云翔国,又或者是人已经在将军府。      苏雨晴猜测的没有错,入夜后,一奇怪的声音从房外响起。躺在床上的苏雨晴压根没有睡觉,衣服也没有脱,起了身,打开门。      站在房外的正是今天“帮”自己的人,这男子向自己躬身行了一礼。      “不知,苏二小姐考虑好了没有?”      称呼自己是苏二小姐,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嫁给宋天逾了么,理应称呼自己一声将军夫人。苏雨晴冷笑了一下,“我有选择的余地么,或许我该问的是,宋天逾真在澜宇手中?若是骗我的……”      男子打断了苏雨晴的话,“皇上说,苏二小姐自愿选择,不加干预。信还是不信皆看苏二小姐的决断。”      “好,我随你们去便是。”苏雨晴看了眼房内,若是骗人,她早已经留了封书信在枕头底下。   将军府后院,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载着苏雨晴离开将军府,离开天翔国,向大辰国驶向。而那封书信早已经被毁掉,被另一封书信所取代。      马车颠簸了很多时日,苏雨晴肚子直直感觉不舒服,对赶车的男子叫喊让他慢点,可是他看着像是办急事一般,不顾苏雨晴的感受,快速前往大辰国。苏雨晴只能生生咽□体的不适。   男子的连日连夜的赶路,终于到了目的地,大辰国皇宫。苏雨晴被安排进了大辰国后宫蝶院。   院中种植常年不败的花朵,叫花院还差不多,这院子没有一只蝴蝶。也是,天气越来越冷,哪里会有蝴蝶。      苏雨晴看着满院的美丽景致,呵呵,她是和皇宫有缘么,从天翔国的皇宫到大辰国的皇宫,又有多少是是非非在等着她。      她只愿宋天逾安好。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苏雨晴回头,见着了穿着金黄色黄袍的男子,那颗镶嵌在右眼角下的朱砂痣配着这身天下第一的衣裳,不知是威严还是讽刺。      “宋天逾,在哪?”苏雨晴不想拐弯抹角,如此大费周章地将自己请到大辰国,直截了当比较好。      黄袍微动,澜宇慢慢走至苏雨晴身前,伸出纤长的手指挑起苏雨晴的下巴,苏雨晴被迫抬头。      两双眼睛就这么对上了。      “要看你如何表现。”轻轻的一句话伴着风传入苏雨晴耳中。    ☆、第四十九回   苏雨晴垂在身侧的右手抬起啪的一下将澜宇扣住自己下巴的手打落,脚步往后挪动了下,眼睛直视澜宇:“表现,哼。现在你是大辰国当仁不让的皇帝,在大辰国什么事都是由你说了算。我并认同你在我身上能捞到什么好处。”苏雨晴至今到不明白,澜宇为什么非得纠缠自己,花这么大的力气仅仅是将她拐到大辰国么?      澜宇拍了拍手,随即轻笑出声。“如果,我说你苏雨晴就有这么大的魅力呢。我的要求很简单,留下,留在大辰国皇宫做我的女人。”      “我现在是宋天逾的妻子,已经身为人妇。”苏雨晴不轻不重地道出了事实,强抢已为人妇的女子为妻子不道德有为王法。      “那又如何,这我早已知道。宋天逾的妻子,呵呵,很快你就不是了。”澜宇说罢伸出双手紧紧扣住苏雨晴的腰间,微微一用力,将苏雨晴拉入怀抱。      鼻端充斥着陌生男人的气息,苏雨晴皱了皱眉头,尽量使力拉开与澜宇的距离。然而,这个动作却是惹恼了澜宇。      苏雨晴下巴被澜宇紧紧捏着被迫抬起,迎接她的是不容拒绝霸道的吻。苏雨晴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拼命挣扎着,宋天逾此时不知道正在哪里受苦,而她却要被迫接受另外一个男人的亲吻。她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澜宇的牙齿在苏雨晴的嘴唇上用力一咬,如是这般,轻而易举地进入苏雨晴的口,带着汹涌的怒气疯狂扫射苏雨晴嘴唇内壁,差点将苏雨晴给吻昏了过去。      长长的一吻结束,苏雨晴猛地一把推开澜宇,手抬起,只听啪的一声,澜宇左脸上立刻浮现了个红掌印。      澜宇不冷不淡地轻轻一笑,随即伸出舌头很是魅惑地在唇角一舔,“不错,那时只知道嘴上逞能的小猫现在倒是有爪子,会挠人了。”      苏雨晴恨恨地盯着她,眼里的怒火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就在这时,蝶院外一声皇上打破此时紧张的气氛。苏雨晴见着了一位看上去约莫三十几岁的女人,这女人穿着棕黄色的衣衫,踩着双红色绣花鞋,眉目透着股老练和世故。      “何事?”澜宇似是有些不耐烦和些微的烦躁。      “太后念着皇上,让老奴过来传话去吃点心,是从西宛国运来的上好的点心。”女人蹲□行了一礼,恭敬地说明来意。      苏雨晴暂时松了口气,澜宇终是要走了。      “知道了,朕马上过去。下去。”      不管太后是不是澜宇的亲身父母,总归是长他一辈的人,对太后理应十分尊敬。但是,从澜宇的口气中,苏雨晴分明听出了不耐与厌恶。      “我等会再来你这,别以为你可以逃得了。”落下一句话,澜宇走出了蝶院。      澜宇并没有告诉苏雨晴宋天逾的下落,关于宋天逾,他一个字也没有说。苏雨晴随便在蝶院找了间屋子,坐在里头的椅子上,脑袋里想着怎样才能让澜宇告诉自己宋天逾的处境以及身在何方。自己势不做他的女人,她的一生只属于宋天逾。      “苏姑娘,这是皇上派人送来的点心。”一个头发全数盘在头顶,穿着绿色衣衫挂着绿色耳坠的宫女端着一盘子点心缓缓踏步进了来。      宫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将点心轻轻放在桌子上,行了一礼,准备躬身退出。      “慢着。”      听到苏雨晴的话,宫女端着盘子,身子保持前倾的姿势,等待苏雨晴的吩咐。      “直起身子来,我不是这宫中的主子,不必卑躬屈膝。”      宫女身形一顿,而后很快恢复常态,直起身子等待苏雨晴的后话。      “我问你,你们陛下是个怎样的人?”苏雨晴和澜宇相处的日子不多,澜宇的话中隐约透出以前他认识自己。      “陛下英明神武,赏罚分明。”宫女说话简洁明了,对应顺畅,苏雨晴知晓她定是受过一定的训练派过来到蝶院的。      “这个院子叫蝶院,曾经谁住在这里?”      “回苏姑娘,奴婢知道不多。蝶院是陛下生母惠妃生前住的院子。”      哦?原来是澜宇娘亲住的地方,他把自己安置在这里,用意又是什么?      “你知道你们陛下过往的经历么?”      宫女摇了摇头,“这奴婢就不知晓了,主子们的事情奴婢不能多嘴。”      “行了,你下去吧。”      这宫女守口如瓶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看来自己是不能在她嘴里套出话来了。      宫女走后,苏雨晴本没有心思吃东西,但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为了孩子,她和宋天逾的孩子,还是吃些东西吧。      砰,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地一脚踢开,一名身着大红色衣裳,手里拿着条鞭子的女子出现在苏雨晴眼前。这女子的眉毛不是一般的浓厚,挺挺的鼻子,眼角略微往上翘。显得英气无比。      女子伸出手指对着苏雨晴一点,“你就是皇帝哥哥从云翔国带回来的女人?”这话听上去是询问语气上却是深深的肯定。      女子大踏步走了过来,房门也不关,移开桌子前放置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随手拿过一只茶杯,倒了点茶在茶杯里,喝了起来。      “我是澜香,皇帝的同父不同母的妹妹。”      苏雨晴只是看着澜香,不出声说话,她不知道她是何种性情的人。      “你不会是哑巴吧,那简直太无趣了。宫里头好不容易来了位生人,还是皇帝哥哥特地从云翔国带回来的,皇宫里谁人不好奇。”      苏雨晴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不想成为皇宫里的焦点。      澜香面对苏雨晴的沉默也不气恼,“天翔国,你肯定听过白煜弦吧?”      白煜弦?苏雨晴突然想起云霄对自己说过,白煜弦有心上人,是大辰国的澜香公主。澜香公主,就是坐在自己身旁的这女子?      “嗯,我认识。”      “我一开始不认识他。自从皇帝哥哥从云翔国回来,告诉我,天翔国有个叫白煜弦的说喜欢我要娶我。我当时就纳闷了,我不认识此人,没有一见钟情也没有细水流长,他到底是发了什么病无缘无故说喜欢我。”      苏雨晴有些惊讶,“你和他不认识?那怎会……”白煜弦可是在皇帝老头儿面前亲口说出的,难不成是为了……      “后来,我知道了。他根本不喜欢我,他是为了你,为了你和宋将军。可惜,他的心意注定要打水漂了。皇帝哥哥怎会把你让给宋将军。”      澜香将话题引到了宋天逾的身上,苏雨晴心中一喜,兴许在澜香公主身上她可以套出什么话来。      “澜香,你有没有见过宋将军?”苏雨晴轻轻地小心翼翼地问着。      “你怎么把话题岔开来了,宋将军,我自然是没见过。你知道不,其实我早就认识你了。皇帝哥哥藏着一副画,总是一个人偷偷摸摸看,我还以为上面画着什么稀奇玩意儿呢。有一次趁皇帝哥哥不在的时候去瞧了,是一个女孩童嘛。那时候,皇帝哥哥还不是皇帝。”澜香说道这里眉眼都弯了起来,十分高兴的模样。      “女孩童?”      澜香点了点头,“是啊,我今日看了你,恍然大悟,那女孩童分明和你长得很像。特别是眼睛眉毛那块。”      苏雨晴心一沉,自己和澜宇小时候莫非真的认识?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好了,我不和你说了。太后姐姐那边新来了好多点心,我要去尝尝。”澜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苏雨晴不明白,为何澜香公主要叫太后为姐姐?      直到几日后,在后花园见着太后,苏雨晴心里才明白为何澜香公主称她为太后姐姐。她是如此年轻,脸上没有皱纹,皮肤白皙,分明就只有二十几岁的模样。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太后只有二十几岁,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已经成为了太后。意味着在她   二八芳龄时嫁给了一个快要死的老头子,女子美好的年华就要消散在深宫中。      “我不比你大几岁,点心,随便吃点。不用太过生疏,这样我会感觉自己很老。”身为太后的女子一边对着苏雨晴说着一边伸手拿了一块糕点往嘴里送去。      苏雨晴没有拒绝,当众不能夺了太后的面子。于是轻声应下,拿了糕点慢慢吃着。糕点的味道仿似参杂了鱼肉在里面,吃了肚子里反胃。苏雨晴深深皱着眉,这个动作自然是被太后尽数看了去。      “怎么,糕点不合胃口吗?换一种?”      摇了摇头,“还行,挺好吃的。”苏雨晴将剩下的半块生生吞了下去。      此时,一个长长的手臂递了一茶杯水过来,“不好吃就不要强逼自己吞下去,喝口水,消消味道。”      是澜宇……      “原来是陛下来了,这么关心这个姑娘,哀家看得好生羡慕。”      澜宇挥了挥金黄色的衣袍,向太后行了一礼。随后在苏雨晴旁边坐了下来,顺着苏雨晴的背轻轻地拍着,顿时,苏雨晴感觉肚子舒服多了,不像刚才那么难受。      “以前叫陛下有空多来哀家这里走动走动,解解哀家心里的烦闷。陛下总是推脱,听宫女说后宫来了个女人是陛下带过来的宠得上了天,但哀家觉得,这姑娘没有个身份,莫名其妙地呆在后宫怕是不妥,陛下你说呢?”太后的话里带着明显的敌意,苏雨晴感受到了。两只眼睛在澜宇和太后之间瞄来瞄去,澜宇和这年轻的太后间定是有这么。      “朕自会给她名分,太后不必担心。”澜宇简简单单地说了这一句,随后转过头问着苏雨晴。      “宫中的规矩我自是知道你不爱的,以后这么些个规矩你就当它不存在。累了吧,我带你回蝶院。”不需苏雨晴点头,澜宇径自起身。      苏雨晴不动声色地看着已经有些怒气的太后,谁知道,澜宇看了眼太后,随后竟伸出手来抱起了自己,将自己一路抱回了蝶院。      只半天的功夫,皇宫中已经传遍陛下十分宠新来的姑娘,甚至有许多人认为这姑娘会成为大辰国的皇后 ☆、第五十回   蝶院      “澜宇,你告诉我宋天逾在哪好不好?”苏雨晴知晓若是和澜宇硬来的话,自己定是要吃亏的,索性软下声音来。      澜宇眉眼一挑,“你这音听地我很舒服,却是为别的男人开口求情。”说话时的澜宇依旧笑着,那右眼下的朱砂痣映衬着那张笑脸,有种惊心动魄的美。美得让人心惊,让人害怕。澜宇的笑意越来越深,那朱砂痣仿佛也由着那笑脸变得越来越红,苏雨晴脊背一阵发麻。他为何要这般对自己笑,笑得如此不真实。      “也许,你以前是认识我的。可,我对你丝毫印象都没有,你能不能放了我,放了宋天逾。大辰国和云翔国……”      澜宇这时笑出了声,随后起身站了起来,随意在房间里走动。黄袍浮动的声音响彻在寂静的屋子里。      “你莫要和我说云翔国,大辰国和云翔国是一座山上的两只虎,一山岂能容下二虎。”一句话让苏雨晴心里凉了半截,澜宇是大辰国的皇帝,宋天逾是云翔国的将军,一山不能容下二虎。澜宇是不会放过宋天逾的,既然他心中早已经有所打算,为何又要给自己希望。      “别这样幽怨地看着我,你的幽怨不是为了我,你不怕你现在丝毫的表情影响宋天逾的生死?”      苏雨晴手紧紧抓着衣摆,声音似嘶哑了般:“你是个卑鄙的人。”      澜宇突然来到苏雨晴背后,低□来,对着苏雨晴的耳垂吹着气:“这句话你说了两遍,我也早说过,我就是个卑鄙的人,对你亦是要用卑鄙的手段。”      苏雨晴低着头,手依然紧紧抓着衣摆:“我没有倾城之姿,大家闺秀的礼仪我也分毫不懂。我没有能耐让你刮目相看,你的这份怜爱我受不起。”      一纤长白皙的手指来到苏雨晴的脸庞,将她垂落在脸庞的发丝尽数刮在脑后。“你受得起,这世界上唯有你受得起。你我相识时,我还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子,被宫里头碎嘴的人说成是母后偷偷与外人暗结珠胎结下的私生子。可巧的是,我命不该绝,遇到了你。你难道都忘了么?”      苏雨晴身体一抖,她和澜宇是这样初识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你知道,当我知道你忘了我,和宋天逾喜欢上了的时候,我是有多恨吗?我到底是晚来了一步吗?后来,我想通了,我不允许,我先认识你。你理应是我的,凡事要有先来后到。”      苏雨晴回过身来,伸出右手推开澜宇,左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直视澜宇,“我不是物品,我是人,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你现在将宋天逾关押起来,就像是在刮着我的肉。”      澜宇笑着的脸立刻黑了下来,“是么?”话音刚落,迅速伸出双臂将苏雨晴整个抱了起来,往床快步走去,任凭苏雨晴挥拳猛打都不放慢速度。      砰的一声,苏雨晴落入床铺,脑袋一阵发晕,就感觉身体上一重。澜宇将身子整个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肚子里还有孩子,怎禁得起澜宇的重量。苏雨晴极力扭动身体,想逃离澜宇的桎梏。      澜宇的眼睛冒着可怕的火光,苏雨晴转过头不去看,那种火光太可怕。      “澜宇,我们有话好好说。你起来。”      一片寂静过后,回答苏雨晴的是澜宇一记缠绵的吻,那吻先袭上苏雨晴红润的嘴唇,随后苏雨晴的眉眼,鼻子,脖颈一一袭去。      “不要。”苏雨晴在澜宇的一只手袭上她的胸膛另一只手伸|进她的底裤时尖叫了出来。      这一切,让澜宇更加恼怒,猛地一低头,隔着衣服的布料,精而准地轻轻撕咬着苏雨晴的双|峰,另一只手不顾苏雨晴的反抗顺利探到了苏雨晴的幽|谷,在里面慢慢摸索着。      苏雨晴简直生不如死,那个只能宋天逾探得的地方竟被另一个男子抚|摸。      看到苏雨晴不断流下的泪水,澜宇心里被狠狠揪了一把,深深地痛着,一想到她的眼泪是为另一个男人且是在即将成为自己女人的时候流下,澜宇心里又是一阵嫉妒痛恨,动作也不觉间猛了点。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苏雨晴抬眼望去,澜宇正在解自己的龙袍。      “不要,我有了宋天逾的孩子,你若是对我如此,我和孩子一起死去。”苏雨晴呜咽着说了出来。      正在脱去龙袍的澜宇动作一滞,眉头紧锁:“孩子?你竟然和宋天逾……”      苏雨晴流着泪点着头:“是的,我早已和宋天逾……你若是逼迫我的话,我就带着我的孩子一同死,反正不会放过宋天逾,我和宋天逾在下面见面。”      “额……”苏雨晴艰难地呼吸着,脖子被澜宇狠狠地掐住,他手上发了很大的力气,苏雨晴感到脑袋一阵发懵,思绪乱飘,他是要将自己掐死。      澜宇的眼里冒着怒火,手越来越用力,有哪个帝王能禁受住自己喜欢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那个别人还是敌国的将领。      “你就这么想死,呵呵,我偏不让你死。我要折磨你,折磨你折磨宋天逾。”澜宇松了掐住苏雨晴脖子的手,落下一句话,随后穿上未脱到一半的龙袍,离去。      屋子的门被用力一关发出砰的一声,由此可见,关门的人是有多么火大。苏雨晴拍着胸膛,拼命呼吸着。她不知道澜宇还会不会逼她,不知道自己会坚持多久。      澜宇的行动和他离去时留下的话语是不一致的,不久,太医就来了蝶院给自己仔细把脉,开了很多安胎药,又说了一大堆孕妇禁忌的事情。苏雨晴认真地听着,她不懂澜宇的心思,对于孩子,她是一定要生下来的。      喝了安胎药没几天,一道圣旨传了下来,苏雨晴被澜宇封为昭仪,苏昭仪。苏雨晴气愤非常,她怎能再嫁别人,但倒底是别人的地盘,宋天逾还在澜宇的手里。所以,当照顾自己的宫女对自己直眨着眼睛并且用口型示意自己,这宫女说的是宋天逾……      无奈,苏雨晴颤抖着手接下了那道圣旨。大辰国后宫一下子炸开了锅,宫女太监和着后宫的妃嫔都认为苏雨晴肚子里怀的是澜宇的孩子,大辰国的龙种。母凭子贵,苏雨晴才得以直接晋升为昭仪。      大辰国后宫的闲言碎语,苏雨晴不去理会。澜宇自从那日离去就一直没再出现,苏雨晴连澜香公主也见不着,终日陪着自己的只有照顾自己的宫女。宫女嘴巴紧得很,根本套不出什么话来,苏雨晴无法探听到宋天逾的消息,只能在大辰国后宫一日日过下去。      不明真相的人对苏雨晴总归是嫉妒的,不闹出点事来,心里头就不舒坦。是以,天气稍微回温一点的时候,苏雨晴就被“请”去了后花园。太后和贵妃邀请苏昭仪去观赏花,顶着个苏昭仪这个头衔,宫中的规矩就要遵循。      这是一场鸿门宴般的赏花,起初大家都相安无事,但是随后而来的元淑妃硬拉着苏雨晴去看漂浮在水中的花,苏雨晴被硬拉着到了河边。      苏雨晴只觉眼睛一阵晕眩,不知是刚刚喝的茶水的问题还是有人故意推了一把,人就这么直直下去了,最后一刻,苏雨晴听到元淑妃的惊叫。      小路子听到苏昭仪落水昏迷不醒的消息就急忙赶到御书房,偏偏皇上在御书房与大臣商量大事,旁人不能打扰。小路子在外面等了一会,迟迟不见皇帝出来。想想皇帝这些日子有事没事就问苏昭仪的情况,出了这么大的事……      小路子顶着被砍头的危险推开了御书房的门,迎接他却是一方快速袭来的墨台,小路子急急躲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御书房不能乱闯不知道么,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小路子看着皇上一脸的怒气,再看旁边几位大臣紧锁的眉头,今日皇上莫不是遇到政事上棘手的事了?      压下心中的恐惧,小路子颤抖着声音将来意说了出来:“皇上,苏昭仪落水了,昏迷不醒。”      只听耳边传来一声茶杯落地的声音,随即小路子明显感到耳边传来一阵风。缓过神来,往外看去,只看到了一个金黄色龙袍的衣角。      心下松了口气,皇上到底是在乎苏昭仪的。      向来宁静的蝶院今日多了许多宫女太监,蝶院一间屋子里跪着一地的太医。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苏昭仪,和看着苏昭仪暴怒中的皇上,大家连气都不敢出。      “再说一遍。”      刘太医脊背一阵发麻,自己是宫里的老太医了,伺候了三代皇帝,这个与上两位皇帝相比,虽然年龄最小,但手段,办事的速度以及威严却是三位中最盛的。      “回皇上,臣已经尽力了。苏昭仪肚中的皇子保不住,已经有三个月。要引产。”      澜宇握着苏雨晴的手,轻轻地放在嘴边,无力地说着:“孩子保不住,你醒来后,又会如何怪我。”      “皇上,引产动作必须要快,否则,苏昭仪也会有生命危险。”      澜宇依旧没有理睬刘太医,继续对着床上昏迷的苏昭仪喃喃地说着:“你怪我也好,怨我也罢。”      澜宇转身,对着刘太医点了点头。刘太医得了皇上的首肯,便起了身,为苏昭仪做引产。 ☆、第五十一回   苏雨晴是在一阵阵痛中醒来的,不顾冒出的层层汗水,一睁开眼便伸手往自己腹部摸去。霎时间,苏雨晴瞪大了双眸,她的腹部变小了,本已经有些隆起的肚子瞬时间就瘪了下去。泪水滑落,双手成拳紧紧地拽着腹部间的衣裳。      此时已经入夜,澜宇并没有离去,而是在屋子里点着烛火,守着苏雨晴。手肘撑着下巴连日来的政事让他累得几乎没有时间睡觉,本迷迷糊糊睡着了,听到苏雨晴那边传来响动,立刻起身往床边走去。      啪,迎接澜宇的却是一记响亮的巴掌。澜宇苦笑一声,看着勉强坐起来靠在床柱上的苏雨晴,她的眼睛里充满痛苦与仇恨。那毫不掩盖的仇恨如一把尖利的匕首直接刺中澜宇的心脏,汨汨地往外滴着血。      “我知道你怨我,孩子没有保住。苏雨晴,这下,换我来说对不起。”轻启嘴角,淡淡地话语在这昏黄的屋子中传开来。      苏雨晴的手无力地垂下,身子靠在床柱上,“对不起,那是个孩子,没有出世就被大辰国后宫里的女子给杀了。我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和你没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为何要承受你妃子的嫉妒。你骗了我,我好傻。宋天逾压根就不在你这里,你根本不知道宋天逾的下落。”      澜宇轻叹出声,随后脱下鞋子,爬上床,将苏雨晴整个抱入怀中,秋天的晚上很冷,苏雨晴刚刚小产,若是得了风寒该如何是好。苏雨晴没有抵抗,也没有力气抵抗。      “你只说对了一半,的确宋天逾不在我手里,我骗了你。我派出去的人就快要查出他的下落。”      苏雨晴心中一痛,她在澜宇这里浪费了多少时间,她的孩子就是代价。手再次紧紧抓了起来。      澜宇下巴轻轻蹭在苏雨晴的黑长的头发上,握住苏雨晴握成拳的手,慢慢地将拳头剥开摊成一个手掌,十指相扣。      “我不要呆在这里,我孩子死去的地方。”      不需要苏雨晴多说,澜宇就已经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要离开他,铁了心的要离开他。      “你知道我多想让你马上记起我们的曾经吗?我在水塘里给你抓小鱼,你欢快又期待地站在岸边看着我。当我成功抓到水塘里的鱼时,你满眼的光彩炫目非常。以后的日子,我经常梦到那一刻。”      苏雨晴直摇着头,“你别说了,我不记得。我只要离开,离开这里,一刻都不想呆在这儿。”      澜宇却是没有听从苏雨晴的话,自顾自地说着,屋子里立时就只有澜宇清润的嗓音:“鱼抓到了,我们就一起搭起木架子,点了火。烤鱼吃,没有任何调料,我们吃得津津有味。这样快乐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走的那天。那天,天气不好。满天的乌云,随时要下大雨。我走得匆忙,你那天心情不好。我的心情却是格外好,我得了你的保证同时给了你保证,我定会回来找你,找你之日就是娶你之时,可是造化弄人。我在原地等你,你却早已远去。放不下拿不开,你让我如何是好?”      淡淡的问话中有着浓浓的悲凉和不舍,苏雨晴没有吭声,此时的她,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屋子里顿时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一直到东方既白,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澜宇抱了苏雨晴一整夜,到早朝时,宫女送来洗漱水和早膳,澜宇洗漱完毕,对宫女交代了几句,宫女谨慎地点了点头。随后,澜宇离去,连早膳也没有吃。      澜宇走了没多久,苏雨晴就起了身,穿了衣裳。然后睁着双大眼睛躺在床上,不说话,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情。无论宫女如何劝慰皆是无用。宫女看着在床上没有任何动静的娘娘,心里一骇,若不是有呼吸声,这样躺在床上分明像是个死人。于是,立刻等在皇上下朝的必经之地,这事必须要和皇上说。      听到消息的澜宇脸上隐约有些怒气,但当踏入蝶院的屋子看到苏雨晴的身影时,怒气瞬间消失,轻轻来到床边撩起龙袍,坐下。手指探上苏雨晴的脸,慢慢地抚摸着。      “为何要作践自己?不吃不喝,对自己身体不好,亏你还是个懂医的。再且,刚小产过后不注意身子,以后就怀不了了。”      苏雨晴依旧没有回应,只有眼珠子转了转。      看着向来活泼的苏雨晴此时冷冰冰的死人模样,澜宇的心狠狠地揪着,是要放开么,放开她,她就能不作践自己吗?      “苏雨晴,你起来吃点东西。你若是吃东西,将自己身体养好了,我便放了你。”一句话,苏雨晴的头动了动,眨着眼睛看着澜宇。      澜宇在心里轻笑了一声,果真要这样么?她是在逼自己做出选择,若是不放了她,她就死给自己看,好一个威胁。她比自己更狠。      “你莫要太高兴,有时间期限,我已经查到了宋天逾的下落。但是,我不会告诉你。我放了你,给你一年的时间寻找宋天逾,让老天来决定。倘若你找到宋天逾,我便永远不再见你。   倘若你在时间期限内没有找到宋天逾,那便乖乖地回来做我的妃子,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我会给你无尽的荣宠。这样,可好?”澜宇已经做出了抉择,这是他最后的底牌,能忍让的最大限度。      苏雨晴没有说话,可手却是将澜宇摸着她脸的手拍打了下去,两手支撑着坐起了身子。      “你不说话,我当你是默认了。来人,拿粥来。”      轻轻吹了口气,澜宇慢慢将盛着粥的勺子递在苏雨晴的嘴边,“乖,张口。”一旁的宫女吓得瞪大了双眼,如此高贵冰冷的皇上居然会对一个女子柔了脸。惊讶的同时也羡慕着苏昭仪,她何德何能拥有皇上的这份厚爱。   接下来的半个月,澜宇京经常来蝶院,经常亲自喂饭菜给苏雨晴吃。苏雨晴至此都没有和澜宇说过一句话,仿似哑了一样。澜宇也不恼,有时,苏雨晴自己拿筷子吃饭,澜宇就在旁边安静地看着苏雨晴。      蝶院的宫女增多了好些个,带头的宫女是苏雨晴一来蝶院就贴身伺候的那个,她是个十分懂得管理手下的宫女。有时宫女碎嘴了,说太后被禁足,说淑妃被降为美人,还说贵妃被勒令面壁思过,而这些在带头宫女的斥责下就没有再次被说起。是以,苏雨晴对外边的情况一概不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直到苏雨晴被送到一辆马车上,马车里有一个包裹,里面装了些银两。马车载着苏雨晴离开大辰国皇宫,而澜宇,这次没有来送行。只是让赶车的侍卫对苏雨晴说,先将她送到大辰国的名哩县,之后的路,随苏雨晴选择。      坐在马车上的苏雨晴,心里五味杂陈,撩开车帘子,看到外面开阔的景色,湛蓝的天空,心里霎时宽敞了很多。      而大辰国的皇宫城楼上,站着一个身穿金黄色龙袍的男子,他面风而立,两只手臂交叠扣在腰后。一位手里拿着鞭子的女子来到了男子的身旁。      “就这样将挚爱放走了,哥哥,你不后悔吗?”      男子回过头来看了眼女子,随后看向广阔的天空:“当初你放走他的时候,可有后悔过?”      女子笑出了声,“你是说白煜弦,呵呵,我做过的最傻的事情,就是放走了他。但,也许我至今脑袋都不清醒,竟没有后悔。”      马车咕噜咕噜向前行驶,一天的时间便将苏雨晴送到了名哩县,侍卫将苏雨晴放下,随后驾着马车回去复命了。      此时的苏雨晴没了孩子,身上穿着粗布衣裳,腰间别着一个包裹,里面是澜宇给她的银两。她接受了,没有银两,她在外面就没有法子生存,更不用说寻找宋天逾了。宋天逾,你在哪?      苏雨晴来到一家客栈,付了钱币,住在了一间普通客房里。客栈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先在这里呆个几天,打听点消息,兴许能有点苗头。      在客栈里歇息了一日,苏雨晴早早起了床,下楼吃早膳。要了两个菜包子和一碗粥,轻轻吃了起来,随时注意着往来的人。      “花梨村?哦,那个村子,不是有个老大夫在那的么,怎么现在缺大夫了?”循着声音,苏雨晴看到一个光着膀子的中年男子。      “老大夫年事已高了,死了。自然却大夫了,那个村子,当初打仗时去了不少青壮年,这会儿,仗打完了,有些回了去,有些没得回去。哎。”另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回应着。      “花梨村不是来了好些外人么,那些个外人好些都已经残了,其中有一个大块头,干活有力得很呢。却忘了自个儿是谁。”      苏雨晴听到这里,心猛烈地跳着,战事过后,来了好些外人,其中一个是大块头,忘记了自己是谁。      宋天逾,是你吗?    ☆、第五十二回   苏雨晴立即起了身往说话的那两个大汉走去,脸上带了淡淡的笑:“两位大哥,花梨村现在缺大夫?”苏雨晴心中不是很确定大汉口中的干活有力气的大块头是否是宋天逾,先打听怎样去花梨村再说。      其中一个大汉放下酒碗,撇头看了下苏雨晴,砸吧了几下嘴,这姑娘看着年轻的很,难不成她懂医术?      “你懂医术么姑娘?”      苏雨晴点了点头,“小时候跟着村里的大夫学了些皮毛,略懂一些草药。一般的伤疼病痛都可以治治。”      大汉当即拍了几下手,大笑了起来。“看不出来,这么年轻的丫头居然懂草药,听你这口气是想到花梨村去当大夫。这下好了,可解了燃眉之急。”      苏雨晴听着大汉这样说着,当下也喜了喜,他可以带自己去花梨村,这下好了,连路都可以不用自个儿打听,跟着他走便是。      “我妹子嫁到花梨村不久,花梨村本是挺富庶的一个村子。前年发了场涝灾,好些个稻田都被淹了,死了好些个人。没有人愿意嫁到花梨村去,我那妹妹就是一根筋。村里人少,否则哪会接纳打了仗无处归的人呢。”大汉又对了苏雨晴说了些有的没的,对于他妹子固执地嫁到花梨村很是恼火,可即便如此,还是十分高兴地领着苏雨晴走往花梨村。有些人嘴巴上再坏,心肠也是热乎的,不像宫里的人,口蜜腹剑。      “姑娘啊,瞧到前面的门没,花梨村就在那。”苏雨晴循着大汉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高高的村栏,村栏上横了块木头,上面写着花梨村这三个字,字迹有些模糊了,旁边都是灰尘。循着村栏,往村里头看去,三三两两的茅屋,石屋都十分少见,在屋子外的人也不多,一看就是个落后破败的屋子。      “姑娘,你去了那还没有地方住,这村子里老人多,身体总有个不适。你懂医术,这个村子肯定欢迎,可以暂时借住,我带你去我妹妹家,就在村口不远。”大汉一边说着一边向村子里面走了去。苏雨晴紧随其后,宋天逾,你会在这里吗?心里十分期待又十分害怕,怕他不在这里,怕他忘了自己,手不自觉地握成双拳垂在身子两侧。      苏雨晴随着大汉来到了一间茅草屋前,茅草屋前头搭了一个小棚,里面有着几只小鸡。大汉摇了摇头,随手拿出了一小袋子米饭,一边朝鸡窝里洒去,一边朝茅草屋喊着。      随后,茅草屋的门吱嘎一响,里头出来了一个穿着土黄色衣裳的女子,她很瘦身子骨也娇小,感觉风一吹就要跑了一样。      女子看到大汉在喂小鸡,立刻阻止:“大哥,又从你那边偷拿东西过来,这鸡我们养的起。别被嫂子说,上回已经来闹过一回了。”      大汉摇了摇头,继续喂着,咧开嘴角:“听那娘们的话干啥,你是我妹子,这米是娘给我的。你当初不嫁到这里来不就好了,真以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      大汉的嗓音十分粗犷,那年轻女子听了却是哗哗流下了泪。随即用手抹去,“虎子跟着大块头去砍柴了。”说完话后,年轻女子越过大哥的肩膀看到了苏雨晴,“大哥,这姑娘是?”      “哦,花梨村不是缺大夫嘛,刚好这姑娘懂医术,我就将她领到这里来了。”      年轻女子听到这,面上一喜,赶忙走过来,拉起苏雨晴的手,笑了起来,那笑意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      “真的?那太好了,我们村子好些个老人身子骨不舒服呢,只不过,姑娘,我们村子,就像你看到的,不是……”年轻女子顿住了,这姑娘还年轻的很,真要在花梨村呆着吗?      “学来的技艺本就要用的,我会呆在这里。这你不用担心,我叫苏雨晴,我想问,这里来了很多外乡人,很多都是打仗无处可归的?”      年轻女子听到苏雨晴要留下来,更加开心,“那太好了,姑娘,我们村子里是有很多外乡人,其中有许多男的娶了花梨村的姑娘,花梨村穷,别的村的小伙子都不娶我们这的姑娘。”苏雨晴的心咯噔了下,好些外乡人娶了花梨村的姑娘?      被年轻女子握在手里的手紧了又紧,“听说你们这有个干活很有力气的大块头?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声音几乎是颤抖着出来的。      “是啊,那大块头是唯一一个没有残废的,相貌也英挺的很。还剩下的花梨村姑娘都盼着嫁他呢。”      苏雨晴心里顿时送了口气,不知道为何,她心里笃定那大块头就是宋天逾。      “大哥,留在这吃午饭吧,虽然是些素菜,好歹填填肚子。”      大汉摇了摇手,“不了,要回镇子挣点钱,年纪大了。儿子都等着前娶媳妇儿呢,先走了,这姑娘暂且住在你这吧,等过些日子,弄点稻草,盖个小棚子。”大汉说完又拉着年轻女子说了会话,苏雨晴再次看到年轻女子落下泪来。心里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烦恼,皇宫里的人为权势而烦,大家闺秀为幸福地位而烦,普通百姓为生计而烦。      不久,大汉就走了。院子里就只剩下了苏雨晴和那年轻女子。      “我叫蔡云,你可以叫我小云。我叫你苏大夫吧,这些天你先住我家里,等虎子回来了,让他和大块头给你盖间茅草房。”年轻女子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另一间茅草房,不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了些青菜白菜和长豆。      苏雨晴蹲□来,帮忙清理这些菜。“小云,能和我讲讲大块头的长相吗?”      小云卷起了袖子,就着衣袖擦了擦头上的汗,末了,看了看苏雨晴。“大块头啊,高高的,眉毛很浓,不说话的时候表情很冷,但却是个帅伙子。只是胸膛上有刀疤,还挺长的。村里好多姑娘喜欢着他呢。”      “你们是怎么发现他的?”苏雨晴感觉自己的心在扑通扑通跳得越来越快。      “不晓得,只是有一天躺在村子里的野地里,昏迷不醒。当时老大夫还在世,发现的人就把他抬到老大夫那了,经过好一番整治,活了过来。只是问他是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他一概不知。看他的样子,高高大大的,大家都叫他大块头。前些日子,大块头刚和村边的红儿订了婚约,婚嫁就在几天后,羡煞了好多村里的姑娘。”蔡云将自己知道的差不多都说了出来。      苏雨晴的心猛地一咯噔,若大块头真的是宋天逾,他已经忘了自己并且和花梨村的姑娘有了婚约?!但,总要看到真人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宋天逾。      苏雨晴紧张又期待地等待着,同时,帮着小云将屋子里里外外收拾遍还将饭菜做好了。就这样等着等着,终于茅草外面有了响动。小云睁着大眼睛看着苏雨晴哗地一下飞奔出了屋,心里头好奇地很,赶忙放下手里刚盛满米饭的碗,也跟着跑了出去。      这一出去,小云惊异得瞪大了双眸,苏大夫这是,一脸泪花,两只手搭拉着大块头的腰部,紧紧地撞入大块头的怀里。大块头竟也没有推她离开,只是眉头皱了皱。难不成苏大夫和大块头认识,或者是大块头以前的媳妇?这,这出大事了呀,红儿可怎么办啊。      苏雨晴此时的心情再多的言语都无法描绘,两只手紧紧搂着宋天逾,那股熟悉的味道再次飘入了鼻端,狠狠嗅了一口,抬起泪水连连的脸。“宋天逾,宋天逾,我就知道你没有死,我就知道。”      宋天逾看着怀中哭得如花似玉的脸,心下不知怎的柔软了下,自己好好地想了下,不认识这女子。一个陌生女子光天化日下搂在怀里委实不好,伸手一个用力将苏雨晴拉离怀抱。“对不起,姑娘,我叫大块头,不认识你。被我媳妇看到不好。”      苏雨晴心中的喜悦一下子被这句话给浇灭,小云说的话再次溢满脑袋。可这话从宋天逾嘴里说出来,心里就是不舒服,他怎能如此。      伸手指了下宋天逾,发出的嗓音都似哑了一般:“宋天逾,我是苏雨晴,你的媳妇,你的妻子。就算你失却了记忆,但不准再娶媳妇。”      “这位?”在一旁一直没有发话的虎子终于看清楚了状况,出了声。      小云赶紧跑了过来,拉住了虎子,低声说着:“你没瞧见么,大块头的媳妇找来了,这下可好,红儿那边咋办?”      虎子一拍脑袋,“这下难办了,大块头现在忘记了他以前的媳妇,没看到大块头那冷冰冰的样子么。”      此时宋天逾已经踏步往屋子里去了,身后紧紧跟随着苏雨晴。      大家在饭桌上吃着饭,小云和虎子偷偷瞄着苏雨晴和大块头,头一次吃饭这么别扭尴尬。今天大块头比平日吃得都要快,大家都还没有吃完,他就已经吃完了。      “小云,虎子,我先去红儿那了。她要我帮她修一下桌椅。”      小云看了眼苏大夫,随即点了点头,这事儿,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自个儿掺和进去不好 ☆、第五十三回   宋天逾在前面走得很快,苏雨晴在后面紧紧跟着,两只手握得紧紧的,宋天逾已经和别的女子订了亲,那个女子名叫红儿,红儿一听就知道是小名,宋天逾这么亲切地叫着其他的女子。苏雨晴心里好些吃味,但宋天逾此时失去了记忆,他能不能记起自己呢?      “这位姑娘,能不能不要一直跟着我?免得旁人误会。”宋天逾走着走着突然一回头,一脸冷冰冰的模样。苏雨晴心里头无奈一笑,宋天逾,瞧你,没了记忆,这冰冷的模样倒是承袭了下来。      苏雨晴故意托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下,随后扬起笑脸,摇了摇头,“不行,我要跟着你,一辈子都跟着你。”说完后,不顾宋天逾越来越冷的脸,伸出手来紧紧握着宋天逾的手。      这时,路上走来了一个妇人,这妇人手上挎着个菜篮,里面放了些许青菜,那眼睛直瞅着宋天逾和苏雨晴交握的手。走到跟前时,很是气愤地停了下来,指着宋天逾火大得说着:“大块头,我们村虽穷,可好歹给你帮助你还有其他几个外乡人盖了茅草屋。你和村东边的红儿订下了亲事,怎能如今看到花花姑娘就跟着人家跑,瞧你的模样,理应是个本本分分的人。”      宋天逾听了妇人的话,本就被不认识的女子纠缠就很不耐烦,现在立刻用力挣脱了苏雨晴的手。      “大娘,我不认识这女子。”      苏雨晴心里很是不舒服,宋天逾,你知不知道你的话就和刀子一样插在我的心里。苏雨晴看着宋天逾,又看着身前的老妇人,此时不是吃醋的时候。      “大娘,大块头名叫宋天逾,是我的相公。我找了他很久,终于是找到了,外出打仗,家里人都以为他死了。不管他认不认我,我都要将他带回家。公婆知晓他现下平安无事,心里头也舒畅些。”苏雨晴娓娓道来的一番话让老妇人傻了眼。      苏雨晴看了眼宋天逾,他冰冷的脸此时是疑惑的表情。      “所以,大娘,他和村东边的红儿订亲事是不算数的。花梨村虽然穷,可到底是遭了洪涝才如此的。村里的人都淳朴的紧,这样的良好的风气,我想不会做出逼迫别人休妻再娶的吧,何况这人还是失去了记忆的。”      老妇人被苏雨晴这样一说,面子上挂不住了,头一低,飞快地走了。苏雨晴只听到老妇人说了句不好了。      苏雨晴对着远走的老妇人笑了笑,随即回头踮起脚尖拍了拍宋天逾的肩膀。“不是冷冰冰的模样么,现在怎么了,瞧你的呆傻样。要去你未婚妻那?我这个准妻子倒是要去看看哪号人物?”      宋天逾眉头皱了皱,自己知道自己没有了记忆,这眼前的姑娘真是自己的妻子?自己以前是娶了妻子的人?若真是这样,自己和红儿订亲,岂不是……      “村子里的人待我甚好,红儿家的椅子坏了,帮忙修一修是应该的。”宋天逾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随即却是烦躁地挠了挠头,继续大步往前。      苏雨晴笑开了脸,宋天逾,即便你忘记了我,你对我还是有丁点的感觉的是不是,要不然你为何要向我解释你与红儿的事。你答应和红儿的亲事,是因为花梨村的人待你太好,你不答应过意不去么?      没过多久,苏雨晴就跟着宋天逾进了红儿的家,她的家要比小云的家稍微好些,因为茅草屋旁边有着一间石堆砌的屋子。院子里有两只大的鸡和十几只小鸡,鸡棚子里洒满了白胖胖的米饭。      “大哥,你可来了,喝水不,我刚煮好的水,热乎的。”苏雨晴循着声音看到了穿着红色粗布衣裳带着红色头巾的约莫二十上下的女子。她的皮肤略黄,眉目却是富有灵气的,特别是那一双大眼睛,很有光彩。她是个美丽的女子,说不定是村子里的村花了。      “不了,红儿,桌椅哪里坏了?”宋天逾直接走进了屋子,撩起袖子,准备修椅子。此时的红儿却是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苏雨晴,她眼里先是震惊再是疑惑继而沉淀为害怕。      “你好,红儿,谢谢你这些日子来对我相公的照顾。”苏雨晴明白红儿应是个聪明的女子,其实自个儿不需要开口,红儿就应该明白。只不过,她开口是为了让红儿彻底死心。皇宫里呆久了,软心肠的苏雨晴突然感觉自己硬气了起来。      苏雨晴很明显地看到红儿的身子颤抖了下,嘴开合了几下,想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来。      “红儿,这张桌子的桌脚有些不稳,弄快小木头钉一下就好了。”宋天逾的声音从里头传来,红儿看了看苏雨晴又看了看宋天逾。      “大哥,这样啊,垫块木头就好了。我大哥砍柴去了,马上回来,我叫他弄,就不麻烦你了。”红儿的一句话让苏雨晴知道,她放手了,不会再纠缠在婚事上了。      宋天逾蹲着身子,抬头疑惑地看着红儿,不明白她突然改了主意让她大哥来修了。      “大哥,外头站的是嫂子吧,真好,大哥的亲人找上门来了。”红儿的脸带着笑意,苏雨晴分明从她的声音里面听出了颤抖。      让宋天逾早些消失在红儿的视线比较好,晚痛不如早痛。      苏雨晴步入屋内,伸手拉起了宋天逾,挽着他的胳膊。“就不要麻烦红儿了,难不成让她招呼你吃中饭吗?带我去看看你住的茅草屋好不好?”苏雨晴应近乎撒娇的嗓音说了出来。      虽然是征求宋天逾的意见,可苏雨晴压根没有给宋天逾回答的时间,直接又推又捏得带着宋天逾出了红儿的院子。在踏出院子的前一刻,回了头对着红儿笑了笑,果不其然,红儿的眼睛里流了下泪。      没有办法,为了自己的幸福,只能如此,不是我自私,红儿。      苏雨晴看到了三间茅草屋,茅草屋前有个石桌子,上面摆着些果蔬和几碗饭。这时,茅草屋里三三两两地出来了五个男人。都光着膀子,两个是只有一个膀子,三个是腿一瘸一瘸的,走起路来不方便。      五个男人看到大块头挽着个姑娘,都睁大了眼。      “大哥们好,我家相公这些时日麻烦你们了。”苏雨晴带着笑意打着招呼。      五个男人皆是一愣,随即憨憨地笑了起来,连忙摆手,招呼着大块头和苏雨晴吃饭,其中一个男人径自又去盛了一碗饭。      “嫂子,如是说来,大块头名字叫宋天逾?”其中一个叫牛满的男人出声问着。      苏雨晴点了点头,“嗯,我们找了他好久,旁人都说他战死了,我不信。”      “嫂子是个坚持的人,没有嫂子的寻觅,大块头就要一直身落他乡了。”      苏雨晴吃了一口饭,对着正在吃饭的宋天逾笑了笑,“他现在还不记得我呢。”      “总有一天会记起的吧。嫂子,别担心。就是,我想说的是,大块头不晓得自己已经娶了妻,和红儿……”      “红儿,我见过红儿了,她是个知趣的好姑娘。”      五个男人顿时明白了,原来嫂子和红儿已经过过招了。大块头好福气,妻子一直寻找,有家有亲人。      当晚,苏雨晴睡在宋天逾的屋子,原本和宋天逾住在一间屋子的牛满和其他几个汉子挤挤睡了。      宋天逾洗了身子,光着膀子进了来,顿时看到房内的苏雨晴,兴许是没习惯身旁突然多出了一个妻子。急忙要将桌子上的外衣拿起来套上,苏雨晴却是眼尖地看到了宋天逾胸膛上的大疤痕。      苏雨晴一个箭步跑商前去,拦截了宋天逾的衣裳,而后慢慢伸手扶向那条长长大大的褐色疤痕。宋天逾一惊,而后低头看向妻子,她的表情很悲伤,心里莫名地一痛,任由她摸着。      “很痛吧,宋天逾,这么长的疤痕。”苏雨晴颤抖地说了出来,不想让她哭泣,宋天逾竟伸手环抱住了苏雨晴。      苏雨晴的泪缓缓地落下来,沾|湿了宋天逾的胸膛上的疤痕。      “宋天逾,你不记得我,总有一天你会记起来的。老夫人和老将军都很想你,等花梨村的事有个着落,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宋天逾怀抱住苏雨晴的腰间的手募得紧了,低头看着苏雨晴的发顶,说了个好字。      大辰国御书房,身穿龙袍的男子静静地听着探子的来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聆听。   “苏姑娘已经找到了宋天逾。”      男子点了点头,“不要再跟踪了。”说罢后挥手让探子走了出去。此时,御书房的门却是开了,来的人是自己的妹妹澜香。      “你真是蠢,将苏雨晴送到离花梨村这么近的县,你这样做无疑是将宋天逾的在哪里告诉给了苏雨晴。”      男子轻笑了声,“那又怎样?”      “你真是笨蛋。对了,我来这,是告诉你,瑜美人有了身子。你终于要当父皇了,恭喜。”澜香撂下一句话,甩门走了。      身后的男子脸上还是平平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翻开奏折,处理要事。南边的几个小国是时候收拾一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大点兵,要谁的番外的吱个声(⊙o⊙)哦 ☆、第五十四回   太阳刚刚露出尖角,宋天逾就穿衣起身准备洗漱,苏雨晴瞅见宋天逾起了身,也随即起了。      “我待会要出去砍柴,晌午才回来,牛满今天留在家做饭。你凑合着吃点吧。”宋天逾撂下一句话随即走出了房门。苏雨晴立马跟了上去,一走出屋子,就看到四个男人身上挂着把砍柴用的刀在院子里等着宋天逾。      “大块头,给你留了碗粥,赶快喝掉。”其中一个男人对着宋天逾吆喝着,宋天逾应声走到石桌旁,拿起碗咕噜咕噜仰头喝了下去。不一会功夫,就喝了个底朝天。擦了擦嘴,看了眼苏雨晴,随后和其余的四个男人走出了院子。      “宋天逾,路上小心点,我等着你。”苏雨晴对着宋天逾远去的背影大声地喊着。      “嫂子,热乎的粥,你也喝点。”牛满收拾着石桌上的碗筷随即又盛了一碗给苏雨晴,苏雨晴笑着接过,“我还没有洗漱呢,宋天逾用的盆在哪里?”      牛满一拍脑袋,“瞧我,现在大块头是有名字的人,以后要叫宋大哥了。他的盆在那呢。”牛满手指头一点,苏雨晴看到了放在厨房前面木板上的木盆。      苏雨晴对牛满笑了笑,然后走到木板那边,舀了几勺放在木板下木桶里的水,洗漱了起来。洗漱过后的苏雨晴喝着碗里的粥,看着忙出忙进的牛满,感叹这些大老爷们的生活,没了女子的照顾,什么事都要自己亲自动手,洗衣做饭。宋天逾也做饭?      “牛满,宋天逾也做饭吗?他做饭好不好吃?”      牛满将一些小青菜放在石桌子上开始清理起来,听到苏雨晴的话,抬起了头,朗声说着:“嫂子,不瞒你说,我们几个男人,谁会烧饭啊。不过,多亏了村东边的红儿,起初,她总往这边跑,给我们做饭,我们也跟着她学了点。就是后来,红儿娘亲病了,红儿要照顾娘亲,就没到这里做饭。近二十几天都是我们几个轮流做。”牛满说道这里顿住了,当着人家妻子的面说红儿,红儿可是宋大哥订下的姑娘,虽然现在打水漂了。      苏雨晴还未回话,院子外就响起了女子的声音,牛满一听这声音,就感到不妙。真是说谁谁来啊。      苏雨晴听到院子外的声音,回了头,看到了挎着菜篮子的红儿,本就不白皙的脸可能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更加憔悴了。      牛满会意,将石桌子上的小青菜连着苏雨晴喝完粥的空碗一并收了去回了厨房。苏雨晴知晓红儿到这里来定是有话与自己说。      “红儿,坐下说话吧。”苏雨晴起身,招呼红儿坐下,这个女子,毕竟帮了宋天逾这么多忙,她到底是不想伤害她的。      怎知刚还表情自若的红儿突然红了眼眶,拉着苏雨晴的手,而后直直跪了下来。苏雨晴一愣,这是要闹哪般?      “快快起来,有话好说,你这是要怎样?”苏雨晴急了,这茅屋在花梨村处的位置虽然偏僻,现在又是大早上,苏雨晴就是怕有村里的人来来往往。花梨村的人帮衬着宋天逾这么久,红儿一来二话不说朝她跪了下去,这可咋整呢。      红儿的泪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我知晓你是大块头的娘子,我理应要叫你嫂子,我该知道我不能这样,我该知道我今天不能来这。可是,我心里难受,我已经快要二十了,当初到嫁人年纪的时候,有人上门说亲。可我眼界高,拒绝了。而后,村子遭了灾,就没有人愿意上门提亲了。大块头来我们村的时候,我一眼就看中他了。而后,相处的日子,我是越发的喜欢他。我,我,你是他的娘子,我不和你抢这个位置。现在好多大户人家娶几个。隔壁村富裕的人家也娶两个三个的。”红儿说道这里,突然抬起了头看着苏雨晴。      望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下是黑灰色的印记,想必为了这事她昨儿整晚没睡吧。红儿的意思,她苏雨晴明白,无非是想要做宋天逾的夫人,屈于妻子下面,大户人家都叫这样的女子为妾。      “红儿,我不答应。我是不会让宋天逾娶第二个的,当初,我和他说好了,他这一生只能有我。你快起来,这样的跪我承受不起。”苏雨晴说完,随即使力挣脱了红儿的手。      红儿的手垂落在身侧,泪还是止不住往下掉。“我知道这样的要求不妥,很不好。我这人一门心思,只想嫁给大块头,哪怕今后只有名分我也认了。求求你,求求你。”这时的红儿不止跪着,竟还向苏雨情磕起了头。      “你别这样啊,你再怎么闹我都不会答应你的。”苏雨晴咬了咬嘴唇,硬是冷了自己的声音撂下了狠话。      牛满虽是在厨房里收拾碗筷,耳朵却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听到红儿在外面不停地哭现在竟还有了磕头的声音,随即放下手里正在洗的碗筷,出了厨房的门。走上前,使力将红儿给拉了起来。      “红儿,大块头的妻子找了这么久终于找上相公了。人家心里尚且没有埋汰你,你怎能提出如此的要求呢?大块头现在是没有了记忆,会礼让你三分。你这样做,委实不好。赶快把眼泪擦擦,回家去。你娘亲还等着你照顾呢。”牛满一边说着一边推着红儿往外走,红儿这人平时闷不吭声的,瞧着柔柔弱弱的样子,可谁知道会弄出个什么事呢,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们一帮子男人就要另寻别处维持生计了。      说巧不巧,这会儿,一个老妇人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拉扯着红儿的手臂。“红儿快快回家,你娘亲病又发了,怕是不行了。”先前还哭鼻子的红儿瞬时急了,将菜篮子往地上一扔,急急忙忙跑回家了。      “牛满,红儿娘亲是什么病?”      牛满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听村里头的人说,发病的时候会呼吸会很急促,严重的时候会口吐白沫。”苏雨晴听着这症状,一时半会儿也分不清楚。要亲自去看看红儿的娘亲方可判断。      “嫂子,你这是要去哪?”      “去红儿家,我懂些医术草药。”      仅一会的功夫,牛满就看不到嫂子的人影了。嫂子真是个大好人,大块头,哦,宋大哥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苏雨晴昨儿个去了红儿家一次,好在花梨村不是很大,没过一会儿,就给她找到了。红儿的家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屋子里面不时传来急急的叫喊声。苏雨晴赶忙踏步前去。      红儿看到苏雨晴的到来愣了一下,当苏雨晴说出自己懂医的时候,红儿立马给她让出位置来。屋子里头挤了好些人,其中有苏雨晴认识的小云。      看到红儿的娘亲,口吐白沫,胸膛剧烈起伏,手迅速搭上了红儿娘亲的脉搏。而后探了探红儿母亲的鼻息。脸上的表情霎时变得凝重了起来。      “快,过来两个人,将老太太扶起来。”苏雨晴的话一落,就上来了两个男子将红儿娘亲扶了起来靠在床栏上。      苏雨晴伸手重重拍打着老太太的胸膛和后背,然后伸出手不停地狠狠地在鼻子下端狠狠掐着。“拿碗冷水过来。”      红儿听到苏雨晴的叫唤,立马去了前屋去取冷水。不一会的功夫,冷水就递了过来。苏雨晴双手沾了点冷水而后往红儿娘亲脸上洒了去,洒几下,拍打胸膛和后背几下。如此循环,终于,红儿娘亲胸膛起伏不剧烈了,恢复了正常呼吸。      苏雨晴让红儿再取了两方布料来,将红儿娘亲嘴角的白色泡沫尽数擦了去。而后,又将另一方布料用冷水沾湿敷在红儿娘亲的额头上。      红儿看到娘亲病情稳定了下来,随后又朝着苏雨晴跪了下来。苏雨晴一吓,红儿今天连跪了两次,她怎受得起啊。      “嫂子,对不起。今儿早上的话你全都忘记吧,是红儿不懂事。”      苏雨晴心里顿时一轻松,“起来吧,我忘记便是。你和我差不多岁数,可不是什么长辈,快起来说话。你娘亲的病要慢慢治,首先,饭菜上要清淡,中午和晚上必须要喝汤。其次,情绪也要稳定,你娘亲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      苏雨晴的话让红儿的身形顿住了,随后,大伙都看向了红儿的哥哥。苏雨晴心里明白了,是红儿哥哥的原因闹得红儿娘亲心里不畅快了。      红儿哥哥脸上挂不住,挠了挠头,“我今儿早上和娘亲刚说要去镇上做事,娘亲不肯,如今村子里的情形你们都知晓,不出去,仅靠点田地和山,不闹灾还好,这一闹,就……”      大伙心里都明白了,不需要红儿哥哥多说。花梨村的生计是个问题,苏雨晴叹了口气,这里是大辰国的地盘,救济与否眼看朝廷,澜宇,什么时候可以不要总想着打仗,能否关注一下百姓的生活?      “我看红儿大哥说的对,要出去干干活。村子里的老人就让女子来照顾,愿意出去的男人都可以出去。要记着回家就行。”苏雨晴的一番话让大伙又沉寂了下来。      “雨晴你是不知道,最近大辰国乱得很。若是出了村子,不知道会被周边的几个小国家给逮了去。”说话的是小云。      周边的几个小国家?大辰国如此混乱了?周边小国家的人都能混进来抓走大辰国的百姓,抓百姓干什么啊?    ☆、五十五回   苏雨晴在红儿家待了好一会儿,红儿大哥提出来的问题深深困扰着花梨村的众人,到底是出不出村子?出去还是不出去,各有利弊。大辰国的当家人此时并没有什么救济下来,花梨村总不能一日日苦下去,旁的村子都只顾着自个儿,现在如此情形,谁还会顾忌到其他人呢?苏雨晴脑子里乱乱的,花梨村是个民风淳朴的村子,就这样一直困苦下去不是个办法。该不该给澜宇提个醒呢?      “嫂子,你回来啦?吃饭的时间都已经过了,我给你留了一点。我这儿就给你端来。”苏雨晴瞧着匆匆走进厨房的牛满,牛满是个好人,样貌长得也挺不错,要不是有战争,他的左胳膊又如何会……      苏雨晴笑嘻嘻地接过上面堆着小青菜的饭,拿起木筷子一边吃一边往屋里头瞄着:“宋天逾,回来了又走了?”苏雨晴的话刚说出来,就看到宋天逾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宋天逾到肩膀上挑着一担子柴火,朝着苏雨晴点了点头:“我要去将今天上午砍的柴火拿到集市上卖了。”      苏雨晴放下碗筷,走到宋天逾的身旁。伸手拍了拍他肩头上的灰尘,“我和你一起去,听说镇子上不安全,我不放心你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万一又弄丢了可怎么办?”      “宋大哥,让嫂子跟着去吧。读书人怎么说来着的,小别胜新婚嘛。”牛满居然调侃起了苏雨晴和宋天逾。      宋天逾低头瞧了瞧苏雨晴,“好吧,你跟紧了。不说我弄丢了,我倒是担心你走丢了。”苏雨晴心里一惊随后笑出了声,好个宋天逾,没了记忆,取笑人的本领一点都没有减弱。      是以,苏雨晴跟着宋天逾去了镇子。临走的时候,牛满将一个盛满水的长木桶子塞进了苏雨晴的手里,苏雨晴赶忙接下了。在镇子上卖柴火不都是要吆喝的,一吆喝,嗓子就会冒火,这水是少不了的。      苏雨晴跟着宋天逾踏上了去镇子的路。      苏雨晴瞧着在一旁吆喝着卖柴火的宋天逾,吆喝很久,才会有人来买一小捆,这么多柴火,要吆喝多久才能卖完啊。苏雨晴看着宋天逾脸上滚落的汗珠,现在早已经是秋天了,风还在耳畔吹着,宋天逾却流汗了。心下不忍,起身,将水递给了宋天逾,伸手轻轻拍着宋天逾的背。      宋天逾接过木桶子,仰起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苏雨晴拍打了几下宋天逾的背,后又就着袖子擦拭宋天逾额头上的汗。      从没有女子如此亲近自己,宋天逾有些不自然,“这,我自己擦就行,不劳烦……”      苏雨晴帮宋天逾擦汗的手停了下来,故意将手弯成钩状,在宋天逾的脑瓜子上敲了下。“我是你妻子,要这么见怪,以后再说这样的话,小心我打你。”宋天逾听了这话,面上一红,随即嘴唇蠕动了下想说什么,最后在苏雨晴的瞪视下闭上了嘴。      “你坐下,歇息一会,我来吆喝。”苏雨晴说完不等宋天逾的回话,就径自吆喝了起来。宋天逾在一旁急了,连连挥着手有好几次想要伸手堵住苏雨晴的嘴都被苏雨晴躲了去。这哪里是来卖柴火的分明是打情骂俏嘛,往来走路的人都笑弯了眼。      “这里的柴火我全要了。”这时,一个穿着青色衣衫的男子突然走了过来,苏雨晴当下一喜,真好,这个男子要买全部的柴火,这样她和宋天逾就能早点回家了。      可是,当苏雨晴看到身前这名男子的时候,表情明显一愣。这个男人,是当初送自己出大辰国皇宫的人,他再次出现在这里,澜宇会不会。苏雨晴心仿佛跳漏了一拍,抬头往对面的茶楼望去,果不其然,看到了坐在窗户边上独自喝茶的澜宇。      伸手接过绿色穿着绿色衣衫男子手里的银子。一锭银子,可以买很多很多柴火了,绿色衣衫男子看到苏雨晴的尴尬,摇手说:“不用找。你们以后用得着。”      苏雨晴笑了笑:“多谢。回去和你主子说,百姓的生活过得不好,看看花梨村就知晓。”绿色衣衫男子一愣,随即点了下头。      “不要再跟着我们了,我们很快就会离开大辰国。和你主子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在一旁的宋天逾狐疑地看着苏雨晴,不明白她为何要说这样的话。这位绿色衣衫男子的主子又是谁?      绿色衣衫男子点了下头随即将柴火全数拿走了,苏雨晴看着扛着柴火的男子离去的身影,心里苦笑,澜宇,你要这么多柴火是要作甚?      “这是?”      苏雨晴拍了拍宋天逾的肩膀:“什么这里那里的,柴火全都卖完了,我们可以回家了。”宋天逾看着苏雨晴不想回答的样子耸了耸肩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宋天逾,我们回去好不好,回我们真正的家,你爹娘都在家里头等着你。那里还有你最好的朋友。”回花梨村的路上,苏雨晴开了口。在花梨村陪着宋天逾磨蹭是不可能的,她不知道宋天逾要多久才能回忆起以前,说不定遥遥无期。不管如何,现在的宋天逾平安无事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她苏雨晴就已经知足了。      宋天逾背部一窒,“回家?爹娘,朋友。”      “嗯,回家。回到自己真正的家。你以前是一个大将军,不过,我决定了,我们偷偷回家,然后带着你的爹娘和我的爹爹,我们一起去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村子。好好地过完下辈子。”      宋天逾看着苏雨晴璀璨眼眸,闪动兴奋神采的表情,心里突然变软了。自己有个家,有爹娘,有妻子。      “好,我们回家。”      苏雨晴和宋天逾又在花梨村呆了好些日子,而后和花梨村的村民们都告了别。苏雨晴将日常要用的草药和草药长什么样子都与红儿说了,红儿都认真地记下了。      当苏雨晴和宋天逾走的时候,苏雨晴知晓她与红儿说的都白说了,因为花梨村里来了大夫并且是有名的大夫,说是圣上派过来的,和大夫一起来的还有很多花梨村奇缺的东西。      看来,当日的苏雨晴的话,澜宇听了进去。对于澜宇,苏雨晴不知晓如何看待这个人,不知晓她与他到底发生过什么。无论如何,他是个好皇帝。      一名穿着白色衣裳的男子站在一个山坡上,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主子,他们已经走了,回吧,山坡上风大。”      男子摆了摆手,“无事,我站在这里一会就行。也许,我今后再也看不到她了。”侍卫领了主子的命,只能站在主子身后与主子一起看着没有马车的道路。皇帝到底是个痴情种子,放着宫里头这么多妃子不要,独独钟情于已经有心上人的苏姑娘,哎,做奴才的唯有叹息。      没有侍卫把守的将军府后院,停下了一辆木制普通马车,从马车里走下一男一女,皆是穿着粗布麻衣。      将军府的后门今儿个正好没有锁,苏雨晴伸手就将后门给推了开来。      “这便是我的家?”      苏雨晴拉着宋天逾的手走进了将军府后院,“是,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去看爹娘。”      将军府的丫鬟小厮看到将军夫人和将军一起出现在将军府都傻了眼,眼睛瞪得老大,有些嘴巴都张大合不起来。等晃过神来,将军夫人和将军已经消失在了视线。      “将军,将军没死,将军和将军夫人一起回来啦。”一片欢闹声激动声响彻在将军府。      “儿子,儿子。”将军老夫人看到自个儿的儿子没缺胳膊没少腿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起初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紧接着一阵嚎啕大哭,奔向了儿子,双手紧紧抱住了儿子。在一旁的老将军也默默地留下了泪。回来了,回来了。      “娘。”宋天逾出了声,将军老夫人却是看向了一旁的苏雨晴。      “娘,我找到相公的时候,他失去记忆了,你们和我都不记得了。”将军老夫人听到这里又哭了,“儿子,你怎可忘记娘亲?忘记你爹,忘记你媳妇呢?”      “娘,平安回来就好。我只要相公平安,我们全家都平安。”      老将军上前拍了拍将军老夫人的肩,“儿子回来就好。朝廷的事我不想他再参与了,他现在没了记忆反倒是好事,我明儿就奏请皇上。我们找个清静地过好日子。”   “我也是这样想的,爹爹。”      将军老夫人从宋天逾的怀抱里起了来,不哭了。“回来就好,我们这就去找个清静地,你们俩个,好好努力努力,我要抱孙子。”      将军老夫人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苏雨晴望着宋天逾,宋天逾挠了挠头。苏雨晴有些看不下去,宋天逾怎么你失却记忆了,取笑人的本领没减弱,到了生孩子这里,反应怎么这么迟钝呢。      当下拉住宋天逾的手臂,踮起脚尖,在宋天逾的耳边悄悄说了句话。将军老夫人和老将军不知儿媳妇和儿子说了什么,只看到儿子的脸红了。当下两人相视一笑,孙子是不是就快有了。      番外一 包子宋安好      云翔国与大辰国的交界处,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山倒映在清澈的涓涓细流中,一个梳着冲天辫子的白嫩嫩的小男娃蹲□子,一边瞅着在小溪旁的爹娘一边伸手扒拉着地上的青草。这个男娃娃名叫宋安好。      宋安好歪着脑袋看着在小溪旁捕鱼的爹娘,想起今天早上看到的一幕,宋安好有点好奇。爷爷奶奶和自己说了,娘亲生了自己亏了身子,前头还有个未出世的姐姐或者哥哥夭折,爷爷奶奶和他亲爱英勇的爹爹对娘亲很是照顾。照顾理应要……怎地今天早上爹爹要压在娘亲的身上呢,娘亲那个痛苦的样子,分明就是不好受嘛。刚想上前阻止爹爹的恶行,却是被奶奶一把拉了出来,说什么安好啊,你要有妹妹了。      说道这个名字就来气,安好,安好,虽然兆头很好,可越听越像个女娃娃的名字。      “宋安好,我们去集市上好不好?”宋安好身子一顿,这声音,莫非是村长的小女儿花花?惊喜的抬头,果真是花花。      宋安好当场高兴了,随即跳起了身,拉着花花白嫩嫩的小手,“好,我们去集市。”      “宋安好,去集市就去集市,你拉着我的手干啥?爹爹说了,女儿家的手只有相公可以捏。”      宋安好停下脚步,看着花花,相公?随即扯开嘴笑了起来,“相公?好啊,我以后娶你。这样就可以拉着你的手了。”      “你!”花花万万没想到宋安好居然如此说话,村里的人都说宋安好喜欢她,可他白白嫩嫩的,爹爹可是对自己说了,以后自己要嫁的相公不能白白嫩嫩,要找会干活儿的。      “行了,行了,我宋安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去集市吧,趁着我爹娘在恩爱,我们赶快溜。”      宋安好偷偷瞄着远处的爹娘,而后一伸手拽着花花就跑了。      苏雨晴伸手掐了下宋天逾腰间的肉,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啊?苏雨晴明明觉着他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可他硬是不承认。而后非得逞能为非做歹一番,可真够赖皮的。      “喂喂,你儿子走了。还有外人会经过呢?别靠我这么近?”      宋天逾却是不管不顾,伸手紧紧抱住了苏雨晴,“儿子走了不是正好么,爹娘想要个孙女,我也想要一个。身子养了这么久了,可以再生一个了。”      苏雨晴没好气地看着宋天逾,“晚上回去成不成,现在可是白天,给我专心捕鱼。安好要长个子呢,没看到他现在心里头装着村长的小女儿花花么。村长的心性高,我们家安好要追上花花可不容易。”      宋天逾嘿嘿得笑了起来,“没事,安好赖皮的性子像,我对他放心。”      苏雨晴脸顿时黑了下来,啥,我赖皮?这个宋天逾。      宋安好拉着花花在集市上这看看那瞅瞅,小贩看着自己和花花可爱,还给了两个白花花的肉包子。宋安好趁着花花在吃肉包子的时候,迅速在花花脸上亲了一口,花花顿时被吓哭了。      “花花,不哭,不哭。天色不早了,我们得赶紧回家,你爹知道了你跑出来玩要骂你了。”      花花继续抽泣着:“好你个宋安好,你狼子野心。怎么办,被亲了就一定要嫁给这个人了。宋安好,我不喜欢你。”      宋安好摸了把鼻子:“没事,我喜欢你就好。”   花花继续抽泣着,宋安好好言好语地相劝,泪才止住。宋安好现在直觉得自己娘亲有多好,娘亲可从来都不哭。      宋安好到了家,发现气氛不对劲。他听到了娘亲的哭声,难不成爹爹又欺负娘亲了。刚自己还想着娘亲从来都不哭呢。宋安好准备进屋,却是看到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看上去和他娘亲差不多大的女子。      “雨晴,这是我哥哥的意思。他说,死了不希望呆在皇宫里头,让我把的骨灰带来,埋在你家附近。他希望死了后呆在有人情味的地方。”      宋安好不知道这个女子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但他看到了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装的是骨灰?谁死了要葬在他们家附近啊?      “澜香,他怎么突然就死了?”      “皇宫里的事,哥哥知道那是毒药,却还是喝了。可能他早就想死,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契机而已吧。”      那个人真是笨蛋,知道是毒药还要喝,宋安好趴在窗户沿边不屑地撇了撇嘴。      “雨晴,我哥哥的遗愿,你?”      苏雨晴点了点头,伸手接了过去。      “澜香放心,虽然他和我们过节甚多,我宋天逾不是小人之辈,他的遗愿,定当满足。”      澜香扯开嘴角笑了笑,对着宋天逾点了点头,“这里真是个好地方,皇宫里我也呆烦了,宋天逾,白煜弦,你知道他在哪吗?”      “他,他辞官了,兴许隐居了。没有人知道他在哪?”      澜香却是叹了口气,“他终是躲着我,这么多年了,连你都不见。”说罢却是笑了起来:“他越是躲,我越是要找。雨晴,你的儿子可爱的紧呢。”      宋安好听到这一句,脑袋赶忙往回一缩。不得了了,居然被发现了,这下有好果子吃了。      番外二澜宇      我是一个私生子,不招人待见的私生子。为了活命,照顾我的大娘不得不把我从大辰国皇宫里面偷偷送出来。想必那老头子都不会发现自己不见的吧,他是那么狠毒,不顾母后的解释,直接一杯毒酒赐死。呵呵,从那一刻起,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仇恨,但我万万没想到,能看到如此纯净的女孩。      当时,我受了伤,没有东西吃。这个女孩的名字叫苏雨晴,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我呆在一间破庙里面,一开始,我对她是都是凶狠狠的,她却不恼,只是笑着看着我,看到我把她带来的食物全都吃掉,她很开心。      慢慢地,我每天都期待她的到来。她和我讲故事,这些故事都是她娘亲讲给她听的,她的娘亲定是一个温柔贤惠的人。我发誓,那段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      我走的那天,她哭得很厉害。这是她第一次哭,我的心都变得柔软了,真想留下来,一直陪着她,可是不行,娘亲不能无缘无故地死去,我的仇没有报。我对她说了句,终有一天我会回来找你,你等着我。她点着头答应了即使脸上仍然挂着泪。      那一刻,我认为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可惜,我错了。她忘记了我,喜欢上了宋天逾,我彻头彻尾的敌人。      我真想把宋天逾杀掉,但又不敢,杀掉宋天逾,比杀了自己还严重。所以,那本是射穿宋天逾心脏的一箭,我故意射偏了,别人都没有看出来。我的箭法是不是又提高了?      苏雨晴,我不愿意看着你痛苦。所以,我放了你,只是,听说人死了后都有只觉,我希望我死了后能看到你,闻到你的气息。      番外三澜香与白煜弦      刚刚扛着一捆柴火回来的白煜弦,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搭建的小木屋门前看到了澜香。那荒唐的一夜,这位大辰国的公主追着自己不放。      “白煜弦,没有想到吧,我们还能相见。”      白煜弦的确没有想到,他以为自己可以躲一辈子。      “白煜弦,既然我找到你了,那赌约生效,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      白煜弦心里一沉,嘴唇蠕动了下,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只有这一间小木屋。”      澜香不以为然,嘴角上扬了起来:“那又如何?”      番外四苏雨陌与云风的那点事      云风一进屋子就看到妻子在翻箱倒柜地找东西,一点都不顾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陌儿,怎么这么不自觉?孩子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了。”云风一把将妻子抱在怀中,不许她再翻箱倒柜。      “啊呀,我妹妹雨晴的孩子安好,比我们家的臭小子小了几岁,那些个衣服可以拿去给安好穿呀。”      云风伸手往苏雨陌鼻尖一点,“你这样算不算拿家里的东西去救济娘家人?”      苏雨陌不高兴了,眼眉一竖。“云风,你是京城最有钱的人。就算把半个云家给我娘家都不为过。”      云风一看妻子生气了,赶忙摆起笑脸:“瞧你,这么容易生气。我说的不是玩玩的嘛,宋天逾那心性,就算我想给,他都不会要。”      苏雨陌瞥了云风一眼:“算你有自知之明。”      “夫人,大少爷,不好了。”      云风一看到刘婶,就知道自家的臭小子又闹事了。      “刘婶,是不是那臭小子又惹麻烦了?”      刘婶哆哆嗦嗦得说了一句:“不是小少爷,是二少爷,老夫人让您过去,二少爷和花楼里的女子好上了。”      云风没有想到这次闹事的居然是自家这个唯一的弟弟。苏雨陌却是心里一阵轻松,云霄能有相好的女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新坑《三嫁三男》,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